唐小棠趴在谢瑾白的背上,打了个呵欠。
屋内并未点灯,外头依稀有月光照映进来,依稀照房间的模糊轮廓。
“嗯。”
谢瑾白应了一声,将唐小棠放在桌上,划开火折子,房间很快便亮堂了起来。
“困了?”
“才……才不困。”
唐小棠将手中拿的先前两人逛夜市时谢瑾白给买的吃食,一股脑统统堆在桌上,闻言,当即睁圆了眸子,摇头以表示自己真的不困。
明明刚刚还在揉搓眼睛。
谢瑾白也不戳穿他,他抬手,在唐小棠的脑袋上揉了揉,“我出去打水。”
今晚逛了许久,又吃了那么多东西,唐小棠其实有些困了,脑袋也有些迷迷糊糊地,听闻谢瑾白说要去打水,满脸疑惑,“打,打水,做,做什么?”
“给小猫洗脸。”
嗯?
唐小棠下意识地看了看前后,左右。
猫?
哪里有猫?
猫,有猫跑进他房间里头来了么?
好半晌,唐小棠才反应过来,这人根本就是说他呐!
唐小棠后知后觉地拿衣袖去擦脸,“我……我脸,脸上很,很脏么?”
唔,他,这么一路吃的,一路逛的,嘴角应,应该很容易就沾上东西吧?
忽然心虚……
谢瑾白目光落在小公子干干净净的小脸上,食指轻点他的鼻子,薄唇掀起,“没有。只是小唐公子应该就寝了。”
谢瑾白已许久都没有唤过唐小棠“小唐公子”这个称呼,唐小棠耳尖莫名发烫。
说起来,好像只有小玉哥哥是这么唤他的小唐公子。
别人大都唤他“唐小公子”……
谢瑾白去拿了水盆架上的脸盆。
罪过,罪过。
许是这人长得太好看,气质又太出尘的缘故,唐小棠总觉得这么一个世家翩公子,那个对方拿这么一个水盆去给他打水,罪过大发去了,于是主动提议要陪谢瑾白一起去。
谢瑾白原本也没打算唐小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即便是小公子不开这个口,他也会寻别的借口,让唐小棠陪他一起去。
眼下唐小棠主动开了口,自是正中谢瑾白的下怀。
两个人一同去了青芜院的小厨房。
日常青鸾都有备好足够的水,蓄在水缸里头。
这个时节,若是冰水洗脸,勉强尚可接受,若是睡前要再擦个身子,就未免有些过于寒凉。
于是,谢瑾白从水缸里舀了水,又倒入灶台的锅里烧水。
唐小棠站在灶台边上,看着谢瑾白娴熟地将柴火点燃,从中丢进干柴,吹火,将火烧旺,当即惊着了,“小,小玉哥哥在家中,经常,自己动,动手烧,烧水么?”
唐小棠记得自己第一次烧水的时候,就险些没把自己的头发给烧着了。
倒不是生火这件事有多难,而是第一次做的时候难免有些手生,很难第一次就将火顺利给烧旺。
按说,这人应该比他还养尊处优才是吧?
可这架势,分明是个中老手了。
谢瑾白将其中一个干柴丢进火中,“娘亲出身将门,她是随外祖父真正历经过战事的将门之女。目睹过战事的残酷。按照娘亲的说法,居安思危,今日太平,焉知他日不会陷于兵祸?即便现世安稳,儿郎亦当存报效家国之志。丝竹管弦,靡靡之音,太过容易磨灭一个人的斗志,沉溺在温柔乡里。
他日若是要应召奔赴战场,岂不是平白给人送人头?
因此,自小娘亲就要求我们兄弟四人,包括家姐在内,都必须会生火、于荒郊识路,如何在没有人的荒郊安全度过至少三个日夜,并且徒步走回家等等这些必要的生存技能。母队对家姐的要求会稍稍放宽,我同兄长们的武艺、齐射却是也是一天不能落下。”
唐小棠对谢老夫人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了,只记得印象当中是个是一个长得尤为漂亮,待人和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长辈,万万没想到,原来老夫人抚育孩子的方式这般,这般“雷霆霹雳。”
唐小棠目瞪口呆,“太,太傅夫人好,好生,厉,厉害。”
谢瑾白低笑一声,“嗯。所以爹爹素来敬重她,娘亲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
也恰是因为娘亲的远见,上一世以文官之身奔赴北野督战的他,才没有被乱刀砍死于战场之上,反挣得赫赫功名,令原本想要设计令他“意外”死在战场上国舅、太后一党后悔不迭。
唐小棠蹲下身,同谢瑾白一起挨着肩膀蹲着,拉过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娘……娘子请,请放心,日后我也会多向太傅大人学习,对娘子疼,疼爱,有,有加的。”
谢瑾白斜睨小公子一眼。
还真叫上瘾了。
唐小棠盯着哔剥声响的火光,“哎呀,不晓得这水开了没有……”
谢瑾白哪里听不出他是在生硬的转移话题。
只是宠着他的小公子罢了。
“快了。”
只是洗脸擦身子的水,无需烧得太烫。
谢瑾白将火熄了,在厨房里找了一个干净的木桶,将热水盛在木桶里,他自己拎着木桶,唐小棠则端着盛满冷水的脸盆,两人配合默契地一同回了屋。
谢瑾白兑好温水,唐小棠极为勤快地拿下水盆上的巾帕,刚要自己洗脸,手中的巾帕却被谢瑾白拿了过去。
“我来。”
巾帕沾水,拧干。
“把脸抬起来。”
唐小棠疑心,这人是不是真拿他当小孩子来照顾了。
他皱了皱眉头,仰起脸,眸色认真地道,“我,我不是小,小孩子了。”
唐小棠抬起脸,谢瑾白趁机将温热的巾帕覆上他的脸庞,擦拭,眉峰微挑,“小果儿不是昨日便已经证明过了?”
这人不提昨日还好,一提唐小棠便不免要想起昨日在那人手中瘫软的情形,一时满脸通红。
谢瑾白拉过他的双手,替他将双手也一根,一根手指头,极为耐性地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就连指缝间都没有错过。
对方这副认真的神情,这让唐小棠恍惚想起,他住在太傅府的那几日,这人也是这般,每日早上起来,晚上临睡前,都是这般,极为耐性地替他洗漱。
明明自己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照顾起人来却极为有耐性。
“昨日之日,譬,譬如昨日死。我说,说这些,也,也不是要引,引你愧疚,更,更不是要你的道歉。你便欠了我。既,既是你欠了我的。那,你,你要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唐小棠眼圈一点一点地变红,他忽然明白了这人的用意。
这人是在践行昨日答应他的承诺,当真在认认真真地打算用行动来弥补他。
“小玉哥哥,我,我不生你的气了!”
唐小棠倏地,一头扎进谢瑾白的怀里。
谢瑾白手里头还拿着巾帕,他只好先将巾帕放回水盆里,将扑入怀中的小公子给抱住,“怎么了?”
“其,其实,那,那日在,在千叶寺,我,我,我是故,故意咬,咬的你。”
唐小棠指的是,在他们住在千叶寺的第二晚,这人领他回僧房去给他抹药,在去僧舍的途中,他因这人逗弄他,张嘴就咬住了小玉哥哥的虎口,还给咬出了血来。
谢瑾白似笑非笑,“嗯,我知道。”
唐小棠抬起头,一脸错愕,“你,你早,早就知,知道?你早,早知道,那,那时,我是故,故意咬,要的你?”
谢瑾白上辈子督军北野之时,不知历经多少大小战事,受过多少次伤。
当时小公子是故意咬的他,还是不小心咬得过重,他自是轻易能够分辨得出。
谢瑾白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公子,解释道,“如果只是不小心,不会咬出血,伤口也不会那么深。”
唐小棠当时也是气坏了。
他想他那时对小玉哥哥心里头其实一直是有恨的。
恨这人没有认出他,恨这人当日在朝晖楼那般待他那般狠,又恨他既是在朝晖楼做得那般决绝,后来又为什么一再招惹他,却又偏偏没有办法拒绝这个人的靠近,心里头还一次又一次因为这人的靠近,升起不该有的奢念。
就是在这那般重重矛盾的心理作用下,在那人逗弄他的时候,脑子一热,张嘴重重地咬了下去。
唐小棠尝到血腥味的时候就觉着自己咬德过重了,可那时,这人待他不冷不热的,他自然不可能上赶着去关心。
眼下想起来,自是懊恼。
“很,很疼么?是这只手……还,还是这只手?“
唐小棠自己也忘了他当初到底咬的是哪一只手了。
他拉过谢瑾白的两只手,没有在左手发现抛入水里头去,果然,在他右手虎口处瞧见一圈牙印。
还,还怪深的。
“对,对不起。”
唐小棠再一次歉疚地道。
谢瑾白如何不知那时唐小公子的想法?
他心知,那时的小公子是在发泄心中的恨意,心甘情愿受之。
谢瑾白抬起唐小棠的脸,指腹缱绻地摩挲着他的肌肤,“如果要说抱歉,真正应该感到抱歉的人是我。先是没有将你认出,后又在朝晖楼杖责了你,让你平白遭那一番罪。你气我,恼我,恨我,都是应当。”
唐小棠眼圈红红的,“我,我现在不,不气了。”
谢瑾白薄唇微掀,“如此,多谢小公子开恩。”
唐小棠羞恼地瞪这人一眼,他握住谢瑾白的右手,放到唇边,在后者诧异目光的注视下,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他虎口处的那圈牙印。
谢瑾白唇边笑意微敛。
唐小棠一直抬眼留意这人表情的变化,只是没有错过谢瑾白瞬间变却的神情。
满意自己对这人竟然有这般的影响力,唐小棠眉眼流露出得意,他将唇,贴了上去。
烛火摇曳,映在小公子纤长的睫毛,漂亮的眉眼,有一种往日决然没有的媚态。
谢瑾白眸光陡然转深了起来,他将人搂了过来。
如此,两人的身子便紧紧贴在了一处。
唐小棠微带着茫然地抬起头,眼前,罩下一片阴影。
唇被吻住,唐小棠闭上眼,他抬手勾住谢瑾白的脖颈,不甘示弱地回吻。
两人从巾架前,一路亲吻,吻到屏风跟前前。
唐小棠体内,仿佛有一股邪火在疯狂乱窜,唯有这人身上的温度,才能平息他的邪火。
他的身子贴着谢瑾白,不安分地扭着动,动手去解谢瑾白的腰带。
微凉的指尖,制止了他的动作。
“唔……”
唐小棠发出不满的抗议。
按住他手背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唐小棠眉头微皱,睁开水润润的眸子。
谢瑾白吻了吻他的耳尖,柔声安抚,“乖,不是现在。”
唐小棠眼露疑惑。
谢瑾白牵着唐小棠的手,一同转过屏风,唇角微勾,淡声道,“梁小姐,看够了么?”奇快妏敩
只着一件肚兜,外头披着外衫的梁慕瑶,脸色苍白的站在屏风的那头。
方才,隔着一障屏风,梁慕瑶确实是该听的,不该听的全然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亲耳瞧见,同亲眼瞧见所造成的那股子冲击,到底还是不同。
她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震惊、错愕、厌恶、愤怒、羞辱……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明男女授受不亲。
唐小棠只瞧了一眼,便赶忙转过了头,还拉着谢瑾白一起转过了身子。
踮脚捂双手捂住谢瑾白的眼睛。“你,你也不许瞧,瞧他!”
他背着身子,不满地质问梁慕瑶,“你……你怎么还……还没,没走啊?”
而且这可是他的房间,竟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这兴远侯府家的嫡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唐小棠转过身之前,梁慕瑶脸上清清楚楚的错愕以及嫌弃,这令她备觉难堪。
只是,既然她做出了选择,那么便由不得她后悔。
梁慕瑶深呼吸,她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柔柔地开口,“夫君说笑了,你我既然已经拜堂成亲,那么自然是夫君在何处,妾身便在何处。夫君要妾身去往哪里呢?”
“你别,别乱喊!什,什么夫君不,不夫君的。再,再说了。谁,谁同你拜,拜堂成亲了?昨日上花轿的不是你,险些同我拜堂的人,不,不是你。跟我洞房的人,更,更不是你。也不是我将你接到府中的,怎么,怎么就已经成婚了?谁将你接到府中,你,你找谁去吧!”
梁慕瑶到底是侯府嫡女,何曾听过这样的浑话?
什么叫谁将她接回的府中,便让她去找谁?
修养再好,此时听了唐小棠这一番话,也不由地气得发颤。
“夫君……”
“夫君”这个称呼,若是哪天从谢瑾白口中说出,唐小棠自是要高兴地上天,可眼下听着梁慕瑶微带着幽怨地唤出,他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你要不先把衣衫给穿,穿起来吧。”
“妾身已经穿好了。”
梁慕瑶幽幽地道。
在两人转过身去的时候,梁慕瑶便已经穿好了衣服。
谢瑾白竟是同唐小棠一同回的房,是梁慕瑶所始料未及的。
因为担心发出声音会被察觉,故而她始终不敢将衣服穿上,只敢掀了被子,赤足下了地。
闻言,唐小棠先试探性地转过身,见她确实不再是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才拉着谢瑾白一同转过身,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梁,梁小姐。你想要什么?”
梁慕瑶神情受伤,“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原先的婚,婚配对,对象不是我,是我兄长。临近婚期,你们侯府却忽然变卦,给,给我爹写了书信。不,不要拿什么,当年,原本就是订的你我的婚事,这一套来,来敷衍我。倘若你们侯府,当真有心遵守前诺,当年根本不会答应杜氏。更不会这么多年过去,前段时间,才,才提。
我,我兄长已经是,是个举人。你们侯,侯府放,放着举人,不要。非要同我成,成婚。你们想,想要什么?我嫡子的身份?还是,我母舅家的势力?又或者二者,皆而有之?”
说到最后,唐小棠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小棠在被他阿爹软禁的那段时间,就曾想过,兴远侯府究竟为什么要在临近婚期的档口,提出当年的那桩事情来,逼得阿爹不得不践守前言,将原本婚配对的对象由兄长变成了他。
不是唐小棠妄自菲薄,他跟兄长之间,抛却嫡子这个身份,一般人只要没瞎,都知道选哪个。
但是当年兴远侯府既然已经答应了杜氏的提亲,那么多年以后,应该便不会是因为兄长庶出的这个身份而悔婚。
思来想去,应该是同他的母舅势力有关。
唐家小公子,果然不像外界传说地那般,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梁慕瑶的心反而大定了下来。
唐小棠果不是个蠢物,如此,她便赌对了!
捕捉到梁慕瑶眼中的觊觎,谢瑾白眸光转冷。
“夫君误会了。婚配之事,妾身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做得来主?祖父为何临近婚期改变主意,妾身实是不知。妾身只知,既是祖父将妾身许配给了夫君,妾身便是夫君的人。此生,妾身生是夫君的人,死是……”
梁慕瑶这一番话,令唐小棠想起昨日谢怀瑜向阿爹求娶时,那番什么不求名分,只愿以此身陪伴他左右的说辞,那时,小玉哥哥也说了和梁小姐一样的话来的。
“噗嗤”
于是,在梁慕瑶说出同一番话言辞的时候,唐小棠十分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梁慕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白交错。
她实是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哪句,以致惹得唐小棠这般……这般令她难堪!
梁慕瑶眼底蓄上一层薄薄的泪光,好不楚楚可人。
“喂,你,你别哭啊!”
不管怎么样,梁慕瑶都是一个女孩子,唐小棠见对方要哭了,少不得有几分尴尬,反思是不是自己方才做得太过分了。
原来,这唐小公子,竟还是个会怜花惜玉之人么?
是个断袖又如何?
会疼人,也便够了。
梁慕瑶眼中的泪珠摇摇欲坠。
“梁小姐。”
从方才起一直没说过话的谢瑾白,在此时忽然出声,“他不是你能够觊觎的。”
这一瞬间,梁慕瑶觉得自己的咽喉仿佛被湿滑的毒蛇所扼住,惊得她连蓄在眸中的眼泪都不敢轻易任由它们滑落。
她睁着一双蓄水的眸子,惊惧地望着谢瑾白,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梁慕瑶目光转而哀怜地求助地看向唐小棠,却发现,后者根本就没有在看她
小公子全部的目光,悉数只在谢瑾白一人身上!
梁慕瑶心中是又恨又恼。
离间不成,梁慕瑶迎向谢瑾白的目光,再不复风采的楚楚可怜,她拿出侯府嫡女的气势,“谢大人,我才是未眠明媒正娶的正妻。”
“一个未曾拜过堂,也未曾圆过房的正妻?”
每个字,都似带了了倒刺的冰刃,精准地刮过梁慕瑶脸上的肌肤,划出一道深色的血痕。
梁慕瑶唇瓣颤抖,她正打算反唇相击,却听谢瑾白淡淡地开口,“梁小姐真当以为,自己能够毫发无损地于柴房被府中下人发现,是气运过人?”
梁慕瑶花容失色,“是,是你?!”
谢瑾白缓缓勾唇,“本大人有一千种令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梁小姐,可想以身尝试一二?”
梁慕瑶心尖发颤,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无人知晓,在她被绑走的一天一夜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即便是面对母亲,梁慕瑶都是三缄其口。
此时,昨晚的那些记忆悉数倒回脑海……
老鸨装腔拿调的逢迎声,男男女女孟浪的调笑声,以及仅一门之隔的,令人作呕的狂狼声。
那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心惊胆战,生怕那些人会发现她的存在,冲进来,撕毁她的衣衫……
她以为绑她之人顾忌她侯府嫡女的身份,故而终究没有妄动,天真地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却原来,昨夜不过只是一个警告。
梁慕瑶毫不怀疑,倘使她真的将人惹怒,那么下一次,绝不再是简单地隔着一扇门,那些肮脏的、可怖的事情,会悉数发生在她的身上。
梁慕瑶身子发冷。
她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梁慕瑶紧紧地咬住嘴唇,眸光惊惧地盯着谢瑾白,“你,你要我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小白昨日仅仅绑了梁小姐那么简单吧?
不会吧?
不会吧?
小白真不是什么善茬哈。
好像有不少小可爱挺同情梁小姐的,但其实,这件事情里头最无辜的应该就是糖糖了。
梁小姐是明知道糖糖的性向,还执意跟家里人的婚约,她的动机就不纯,对糖糖存利用之心。
自己的小公子被觊觎了,谢怀瑜自是不会对她客气的了。
梁小姐跟糖糖的婚约,下一章就彻底解决啦。
绝不拖泥带水。
而且吧,小白的处理方式是让梁小姐以后绝对不敢对糖糖再生觊觎之心,日后也再不会成为他俩不安因素。
大家猜猜看,小白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不是把人给干掉哈。
感谢在2020070905:39:522020071008:5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美人鱼什么时候才能被2个;1551、狸夫人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美人鱼什么时候才能被50瓶;腾格尔独唱恋爱循环5瓶;嘟嘟不想当处狗、南吕拾柒.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更新,第 48 章 上瘾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