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其它小说>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第 34 章 回京
  “呼这儿的风也忒大了!本王的鬓发都要被吹乱了!”

  季云绯在下面听见百姓们齐齐跪于上道,齐呼感谢谢大人什么的,想着这画面一定逗趣极了,便问了寺庙的和尚,哪里视野比较开阔。

  这样才方便他看戏不是。

  寺庙的大和尚告诉他,千叶寺唯这座钟楼最高,视野也最开阔。

  季云绯简直要怀疑谢怀瑜是不是存心挑了那么个地方

  深怕人瞧不见他,故意站那么高的地方去。

  季云绯还是来了这座钟楼,他出了楼梯口,转过钟楼的这座大钟,山风便迎面扑来。

  这什么破地儿啊,妖风也太大了!

  季云绯顶着风,朝谢瑾白走了过去,“就知道你这个人最假模假式了。想百姓感谢你直说啊,故意站这么高,这是担心谁看不见你呢?

  等……等会儿,等会儿……

  你该不会……当真故意站这么高,只不过,不是为了引起什么百姓的注意,而是为了让那个知府家的小公子能瞧见你吧?”

  季云绯忽然也不在意他的鬓角被不被风给吹乱了。

  他双手负在后头,迎着山风,兴致勃勃走到谢瑾白的身边,凑近他,饶有兴致地追问,“哎,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呢!本王昨天就想问你了,你不是真对那糖果儿起了心思了吧?你不喜欢季九了?”

  季云绯从小到大都特别遭蚊虫药。

  山寺又多蚊虫,那些蚊虫就跟追着他叮咬似的,季云绯又大小特别怕那些天上飞的,地上窜的蚊虫,他唯恐其他人看出端倪,毁了他宁王的一世英名,故而昨日上了山寺之后,便在主持的僧舍里窝着,熏着艾草,哪都没去。

  “驿站的马车我借给了萧监丞一家,你捎我一程。”

  说罢,转过大钟,径自走下楼梯。

  “凭什么啊?你自己把马车借出去便借出去了,关本王什么事啊!凭什么要本王屈尊降贵地跟你挤一辆马车!谢怀瑜,谢怀瑜!你给本王站住!谢怀瑜,谢怀瑜!”

  季云绯吵吵嚷嚷,气急败坏地跟了上去。

  宣和五年,东启淳安天降暴雨,致赤丈河堤坝溃堤,海水倒灌,冲毁房舍、良田无数。幸得巡按御史谢怀瑜,淳安知府唐复荣提前将城内大部分百姓转移,未造成浮尸千里之惨剧,挽救了城内数万百姓之性命。

  朝廷拨下赈灾粮食同银两,淳安百废待兴。

  谢怀瑜巡按淳安有功,受诏回京。

  不耐官场践行送别那套,谢瑾白回京这天,除却都水司监丞萧吟,并未通知任何人。

  长亭道上,杨柳依依。

  萧吟一身白色布衣,一手执壶,一手持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颍阳同淳安相距不知几千里。山长水远,此番一别,相期邈邈。怀瑜兄,千万珍重。”

  “多谢。”

  谢瑾白微微一笑。

  他不善饮酒,寻常应酬亦是滴酒不沾,此番却是破例,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萧吟红了眼眶。

  他萧凤鸣何德何能,能得怀瑜如此高看。

  谢瑾白将空杯递回萧吟,洒脱地笑道,“青山依旧在,何惧无相期。”

  兄长早殁,萧吟早早地担起了抚育妹妹,以及哥哥留下的两个侄子的重担,每日所忙不过是为生活奔波的那些琐事。

  萧吟没什么朋友,生活的重担也压得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广结交友。

  谢瑾白是萧吟迄今为止唯一的好友。

  他十分珍惜这个好友,故而难免因为好友的离开而心生离别愁绪。

  此番听了谢景白这一句话,心里头惆怅顿时一扫而空。

  脸颊泛红晕,萧吟畅快地道,“好!好个青山依旧在,何惧无相期!”

  “凤吟兄,瑜此番回京有一事,想托付于凤鸣兄。”

  萧吟当即正色道,“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怀瑜兄有事相托,但说无妨。”

  半月后。

  颍阳城郊官道,来往商旅,行人,往来不绝。

  萧子舒驾马,仰头望着眼前颍阳高高的城门,内心激荡不已。

  暌违数月,他跟主子终于要回家了!

  车马进城,萧子舒在守城官兵的要求下,出示令牌。

  在看见令牌上太傅府三个字时,官兵面上一肃,立马躬身抱拳,予以放行。

  萧子舒驱马进城。

  这头萧子舒才出示了太傅府令牌,被予以放行,在城门不起眼的角落,有身穿青色内侍服的宫人转身没入人群。

  马车内,谢瑾白掀开车帘。

  颍阳街上酒楼、商铺林立,人声熙嚷。

  一一如昨。

  谢瑾白放下了车帘。

  马车约莫在城内行了半个时辰。

  “公子,咱们到家了。”

  萧子舒勒住缰绳,停下马车,语气难掩兴奋地道。

  即便是谢瑾白,听见“家”这个字,心情起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方才马车即将进城,他心中未有丝毫近乡情怯之感。

  倒是此刻,竟连掀开帘子心生犹豫。

  谢瑾白在心里头嘲笑自己如何活了两世,怎的还越活越胆怯了。

  不容自己再心生退意,谢瑾白掀开帘子,下了车。

  威武石狮,朱红大门,高墙阔院的太傅府占据了他的视线。

  自进了刑部大牢,谢瑾白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再重回太傅府,重新踏进太傅府的大门。

  不知是不是坐了太久马车,长时间未晒到太阳,忽然日头当顶,不由一阵晕眩。

  眼前的画面忽然扭曲,撕裂

  太傅府朱红的大门被贴上白色的抄家封条。

  府中仆役,婢女,一个个被粗绳绑着,由官差持棍驱赶着,内侍监尖锐的嗓子宣读着圣旨,府中所有男丁一律被判充军,女子被充入教司坊,划入奴籍。

  长公子谢为朝为护年过六旬的父亲不遭官差驱使,被差役失手打死。

  其夫人苏氏双目彤红,紧紧捂住一双儿女的眼睛。

  老人眼见长子于自己眼面前毙命,吐血昏厥。

  昔日安宁祥和的太傅府,一夕间沦为人间炼狱。

  “吱呀”

  朱红色的大门打开。

  一位年纪约莫在五十岁上下,身着深色石青褙子,墨绿衫裙,面庞慈和的妇人在面容清秀温婉的年轻女子的搀扶下,急急迈过门槛。

  年轻女子忙跟上婆婆的脚步,柔柔地出声提醒,“母亲,您慢些,小心门槛。”

  随着一道清亮年轻的声音从妇人、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苎白直裰的俊俏儿郎手持折扇,也从门内跨出,“二嫂,你且随母亲吧。自小五离京,母亲就没有一日不在挂念的。眼下日盼夜盼地终于把人给盼回来了,她这会儿恨不得背后生出一对翅膀,直接就飞去小五那里才好。你便是叫她慢些,她又哪里能慢得了。”

  一番话,惹得妇人身后跟着的婢女、丫鬟都捂嘴笑了。

  “你这玩赖孩子,连母亲也打趣!看我今日不拧下你的耳朵!”

  妇人停下步子,作势要去拧儿子的耳朵,年轻公子当即大声嚷嚷,“母上大人饶命则个,母上大人饶命则个……”

  “母亲。”

  一道清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谢母顿时止了动作,僵住了身子。

  她缓缓转过身。

  “数月未见,母亲健朗更胜往昔。”

  谢瑾白拾级而上,眼底噙着盈盈笑意,

  一袭鱼肚白凉衫的他,宛若夏日的清风,叫人见之便为之神怡。

  谢母被这清风迷了眼。

  热泪漫上她的眼眶,彤红了眼眶,到底是忍住了。

  谢母眸中闪着泪花,迎上前,“回来了?”

  谢瑾白微笑,“嗯,回来了。”

  谢瑾白跟三哥谢笙,以及二嫂苏清欢打招呼,“三哥,二嫂。”

  苏清欢回以温婉的浅笑。

  谢笙则是趁着谢母没注意,对着小弟做来了个鬼脸。

  众人捂着嘴笑。

  在谢瑾白出生之前,谢笙是家中最小的。

  从小被哥哥姐姐欺负着长大,好不容易盼来了个比他还小个五岁的弟弟,以为这下可以翻身了,他也能过过欺负弟弟的瘾了。

  哪曾想,等到谢瑾白出生,上面几个哥哥姐姐都大了,都转了性子,不再像小时候那般顽劣。

  便是谢家唯一的姑娘谢无双也大是一个六岁的懂事的小姑娘了,再不会像小时候那般跟弟弟谢笙扭打到一处。在母亲精力照顾不过来时,还会经常去母亲房里,帮忙逗弄幺弟,俨然一个疼爱弟弟的好姐姐。

  故而,谢笙虽好歹也当了五年谢家老幺,那五年的光景里着实没享受到老幺的好处。

  反倒是谢瑾白这个比他后出生的,当真占尽当幺弟的便宜。

  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轮流抱着,哄着不说,平日里谢笙要是抢弟弟玩具,都能被大哥谢惜拎起后衣领,直接丢出房。

  谢笙小时候没小趁大人,还有几个哥哥姐姐不注意,死命欺负谢瑾白这个害他遭收拾的罪魁祸首。

  神奇的是,即便是从小被千娇白宠地长大,谢瑾白竟然也没有长歪。

  每次三哥欺负他,他也不哭,不告状,反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谢笙一股脑地送去。

  日子长了,谢笙自己也觉得这哥哥当得怪难为情的。

  再者,谢笙也不是真的讨厌这个幺弟,他其实心底是很喜欢自己当哥哥了的。

  只是因为小时候没少挨欺负,还以为当幺弟的就是要被欺负长大的,到了谢瑾白这才发现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心里头自然不是滋味了。

  虽说谢笙不对弟弟动手好多年了,当然,关键是,也打不过了。

  不过还是会偶尔欺负欺负弟弟,过过瘾。

  比如,像是做个鬼脸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事情。

  面对三哥的鬼脸,谢瑾白包容地笑了笑。

  谢笙无声地哼了哼,傲娇地转过了头去。

  很多时候,兄弟二人的相处,倒像是谢瑾白是个做哥哥的,谢笙是当弟弟的。

  同哥哥嫂嫂都打过招呼之后,谢瑾白这才双手拱手,躬身正式地对谢母行了个礼,一揖到底“儿子给母亲请安。”

  萧子舒此时也走上前,对着谢母,谢笙,苏清欢等三位主子行礼。

  三人也都回以点头微笑。

  谢母拉起小儿子的双手,眼中泪光闪闪,将儿子的手紧紧握住在手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外头日头太晒了,来,我们回屋再说。”

  谢母拉着小儿子的手,往屋内走。

  萧子舒随之跟了上去,身后苏清欢,谢笙以及一众婢女、丫鬟也跟着往屋里走。

  谢笙一人走在谢母跟幺弟还有嫂嫂的后头,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母亲,您这心也太偏了。何以我打趣您,您便要拧下我的耳朵,到了小五这,您不但没有对他动手,反而这般轻声细语,生怕会惊扰着小五似的。合着我们家儿郎都是铁做的,只有小五是娇滴滴的艳牡丹是吧?”

  谢母忙着问小儿子在淳安的近况,诸如饮食习不习惯,有没有太累,如何人瘦了一圈之类,听了谢笙的话,抽空扭过头去,回了一句,“你弟弟是儿郎,如何拿牡丹跟玉儿比?再胡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看我如何整治你。”

  谢笙夸张“哇”了一声,“母亲,除了小五是你亲生的,我们几个都是捡来的吧?”

  谢母温婉一笑,“不是,就你一个是捡来的。在慈恩寺门口,大冬天的,身上只穿了件红肚兜,小脸冻得跟胡萝卜似的,我跟你父亲看你可怜,就将你给抱回府了。”

  谢母这么一说,身后婢女、丫鬟便又都笑了。

  苏清欢也用帕子捂着唇角。

  母亲同歌儿二人总是这般逗趣。

  便是萧子舒眉眼都舒舒郎朗,脸上现出少年人应有的开朗笑意。

  唯一笑不出来的自是谢笙了。

  母上大人,明明上回你说二哥是在慈恩寺门口捡的来的。

  谢瑾白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芒。

  有多久,未曾听过母亲同三哥拌嘴了?

  前世,赤丈河堤坝溃堤,淳安陷入一片汪洋,百姓死伤无数。

  他戴罪归京。

  母亲也像这次这般带着二嫂同三哥出来相迎。

  应是不想他被淳安之事坏了心情,母亲也这般同三哥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反倒是他当时满心忧心小皇帝的处境,心绪始终不高,对母亲、三哥还有二嫂的苦心一并辜负了。

  之后,为了能够留在颍阳,留在朝中,更是首次开口求了父亲,牵累父亲为他奔走。

  “玉儿,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谢母拉着小儿子在大堂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儿媳苏清欢,儿子谢笙陪坐在两侧。

  谢母的贴身步月、香衾分别站在两侧,手持团扇,替主母以及小公子轻轻地扇着风。

  谢母对着小儿子的手细细端详,心疼地道,“瘦了,也黑了。可是在淳安吃了不少苦?”

  谢笙盯着他弟弟那面如冠玉的脸蛋瞧了半天,瘦是比离京的时候瘦了一些。

  可要说黑……

  这张脸白得都跟傅了粉似的了,他母亲到底是哪儿瞧出小五黑了的?

  再者,身为男子,黑一些才好呢。

  黑一些才显男子气概不是。

  不过他识趣地没在这个时候吭声。

  要不然,回头得罪了母亲,又要安排女子给他看亲,他可吃不消。

  谢瑾白摇了摇头,唇角噙笑,“未曾吃过什么苦,就是淳安饮食偏甜,又好花茶,不大吃得惯。甚是想念母亲做的相思鱼,二嫂做的桃花酥,二哥泡的浮梁露茶,还有三哥的玫瑰清酿。”

  谢瑾白喝不了酒,每次只要沾酒,面容便极为容易泛红,深思迷离。

  偏又对佳酿情有独钟。

  其中最为偏好谢笙亲手酿酒的玫瑰清酿。

  醇香四溢,甘冽清滑,每每想起便足以勾起酒虫来。

  谢笙乐了,“你这哪是想我们?你这是想着让我们几个轮流伺候你呢。”

  “谢铃铛,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铃铛儿是谢笙的乳名。

  因着铃铛儿这乳名稚气又女气,谢笙七岁那年,便不许家里人这般唤他了。

  也是谢母这般唤他他只能憋红着脸,无可奈何,但凡换一个人,谢三公子可要撸起袖子,扑过去跟人干架了。

  成功地堵住了三儿子的嘴,谢母这才转头,对着小儿子又是一番温声软语,“春日已过,便是你二嫂生就了一双巧手,又哪里去给你变出什么桃花酥来。倒是相思鱼容易。回头我就去厨房给你做,到时候让漫儿给我打个下手。你二嫂调制酱汁的本事亦是一绝。”

  “好啊,难得小五回来。”

  谢瑾白勾唇浅笑,“如此,多谢母亲,谢过二嫂。”

  苏清欢笑着道,“都是一家人,小五无须这般客气。”

  谢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啧。

  从小到大都是靠嘴甜这一套,哄得大家拿他当个宝。

  谢笙摇着折扇,忽然歪过脑袋,一脸坏笑地凑近谢瑾白,“小五,我听说,你此番巡按淳安,还俘获了一位小公子的心?”

  实在是那出“风流巡按俏公子”的说书内容太过精彩,便是远在颍阳的谢笙都在酒肆听说了。

  犹记得头一回听说那小公子对言姓巡按于某酒楼大胆求娶时,他还失态地将嘴里的酒都给喷了出去,惹得与他同席的为损友,当即离他远远的。

  谢笙问及淳安知府小公子一事,好奇之余,多少带了点试探的意味。

  小五同小皇帝走得太近了。

  近年来,不断地有关于小五同那位的断袖流言传出。

  这样的流言,不论是对出入仕途的小五,还是刚刚登上大统,尚未亲政的皇帝而言,都不是好事。

  他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让小五同小皇帝保持该有的君臣的距离,小五我行我素,以致传言愈演愈烈。

  忽然冒出个淳安小知府求娶小五一事,对于谢家而言虽谈不上喜闻乐见,同一个地方知府家的小公子传出断袖的传闻,总好过总是同天子有秘闻传出得要好。

  若不是淳安同颍阳相距万里,他还真想见一见胆敢求娶小五的那位淳安知府家的小公子。

  堂堂太傅府的四公子固然不可能下嫁给一个地方知府的小公子,结个婚契,彻底断了小五同那位的牵连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就是可惜了,小五显然对那淳安小公子并不想法,否则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人淳安知府的地盘杖责人小公子。

  这分明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人留啊。

  不同于谢笙这个知情人,谢母对谢瑾白同小皇帝之间的牵扯一无所知,对于外界所传两人断袖一事,谢母更是未曾信过。

  倒是对于谢瑾白命人打了唐小棠一事颇为关心,“我听说,你还命人当场将那位唐小公子给打了一顿。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你可曾去看过人家?”

  谢笙嗤笑道,“母亲,你怕是对小五的性子有什么误解?咱们家小五啊,看着对谁都一副笑盈盈,容易亲近的样子,实则心可比石头都要硬,都要狠。那小公子当众求娶,小五只是打了人一顿出气,未再深究,估计已是给够那知府面子了,又如何会去探望人家。”

  边上,萧子舒抿起唇。

  心想,主子何止是去了,带了一堆的礼不说,还被人给赶了出去。

  谢瑾白睨了三哥一眼,回答母亲地话道,“去探望过。那孩子现在恢复得不错。能跑能跳,能吃能睡。”

  谢笙听说幺弟当真去探望过人家,惊得险些一头从椅子上栽下,“你小子转性了?”

  因相貌过于昳丽的缘故,小五从小到大不知收到过多少男男女女的剖心示好。

  小五对女子尚且客气,最多只是不搭理人罢了,对于男子的示好,从来都是不假辞色,手段那叫一个狠。

  先前也不是没有世家公子被小五整得命都去了半条的,小五可是一句道歉都没有。

  按照那位小公子的行事,小五没把人往死里整治都是轻的。

  竟,还去探望过那知府家的小公子??

  不是送毒药去的吧?

  不过也没听说出人命,小五也没必要撒谎,可见小五当真是去探望人家了。

  莫不是真转性了不成?

  听闻幺子去探望过小公子,谢母也是颇感意外。

  自己肚子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哪能真的不清楚老幺的性子。

  自从入宫成为昔日太子,当今圣上的伴读,陷于党派之争,小五行事是越发专断,狠绝了。

  听说那小公子没事,谢母这才放了心,“那便好。也不枉你们二人幼时相识一场。”

  谢瑾白心念一动。

  那日在驿站,小公子喝醉了,一声声,软软地唤他“小玉哥哥”。

  谢瑾白实在想不起来,淳安之前,自己何曾见过小公子。奇快妏敩

  眼下,听母亲提及二人幼时竟曾相识,谢瑾白当即不动声色地问道,“母亲认识那位淳安知府家的小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家就知道小白跟糖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啦。

  以及,两个人不会分开很久哒。

  笔芯,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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