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酒楼这些店小二一直都记着当时谭忆栀说的经营方法,那就是众人平等!
不论你衣服穿的有多破烂,又或者你衣服穿的有多光鲜,只要你能进到我酒楼里的门儿,只要你能掏出银子吃饭,那我就跟你一样的待遇。
所以尽管坤右以及刚刚下车的谭忆栀两个人身上的衣裳都有些破损的地方,但是店小二却仍旧是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询问他们是否要到酒楼里吃饭?如果是的话,那么需要准备多大的桌子,安排多少个位置?
谭忆栀对这个店小二不卑不亢的态度还算是比较满意,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说了一个6之后,就走到了铺子里头,直奔柜台老板那儿而去。
现在这个时候,太阳已然西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所以酒楼里的人格外的多。
那老板一边儿笑眯眯的和来往的熟客打交道,一边还不忘收他们的银子,然后低头记账本。
虽说仍然是夏天,但晚上光线到底没有白天亮,尽管这酒楼里头点了很多的蜡烛和灯笼,但还是有点昏暗,特别是这老板岁数有点大,瞧这模样有50来岁了,所以在看账本这种费眼睛的劳动时,就更加需要光线的照应了。
脸上带着笑容低头记账的老板,突然感觉眼前的光一下子就没了,抬起头便看见一个皮肤有点黑,个头相对于其他的人来讲,还算是高挑的姑娘。
那店小二也没有想到谭忆栀会突然之间去找他们老板,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所以有点惊慌,眼瞧着老板皱起来了眉头,脸都成了一个苦瓜,店小二赶紧上头帮着说的两句。
“掌柜的,这是我刚才在门口看见的客人,我刚询问完他们要不要进咱们酒楼吃点东西,她便直接跑到你这儿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您看…”
掌柜的挤了挤自己,今天用了一天,所以有点发涩的眼睛,对着店小二摆了摆手,然后对着谭忆栀露出来一个堪称是标准的微笑。
“请问姑娘有何指教?是要小老帮你介绍一下我们楼里有什么特色的菜式,还是说你有其他的事情想要找我?”
可能是年岁有一点大,也当了外祖父的原因,所以这掌柜的笑起来很是和善,说话也轻声轻语的给人一种非常好说话的感觉。
谭忆栀对这倒是没有什么感想,反倒是因为把店小二支下去了,只在柜台这留她和老板两个人,这一点更满意。
左手扯开自己穿着短袖的领子,右手直接探到了锁骨下边去,这一个举动直接把掌柜的吓得抬起手来,下一秒钟就要遮住自己的眼睛。
好在谭忆栀动作要比这个更掌柜的更快,在摸到自己胸前挂着的那个玉环之后,谭忆栀直接便把玉环拿了出来放在掌柜的面前,让他瞧了瞧。
这一环是除了一枝花这些掌柜的之外,只有谭忆栀自己以及钱益善两个人明白代表着什么。
所以在瞧见这个独一无二的玉环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这老掌柜的只愣了一瞬间,然后便满脸惊讶地看着谭忆栀。
谭忆栀轻轻咳嗽了一声,掌柜的立马回神,左右瞧了,瞧见暂时没有人要到他这里结账,赶紧低头往前凑了凑,小声的说道:“西泽一枝花酒楼掌柜的,见过东家!只是不知道东家为什么会如此风尘仆仆的到这里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要小老帮忙?”
这掌柜的是第1次见到谭忆栀,也是第1次看到这个玉环,原本只出现在图纸上的东西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这所有一枝花连锁店的老板驾临,让这老板多少有些惶恐。
谭忆栀又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把左手手肘放在柜台上,抬起手来,轻轻捂着嘴,对着那老掌柜的说道:“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知道,你只要把你的酒楼里给我空出几间房,让我们今天晚上休息一夜,再给我找个郎中来就行了。”
听到并没有大事吩咐自己也不是要撤了自己的职位,这老掌柜的心里才略微松了口气。
刚要抬脚去办,又赶紧返了回来,低下头凑得离谭忆栀稍微近了近再次问道:“东家一共带了多少人手来呀?我瞧东家的衣裳也有些破了,需不需要我再帮您找几套合身的衣裳?若是此时再不出去买衣裳的话,再过一阵子,这城里所有的衣服店铺就都要关门了,到时候东家再吩咐的话,小老儿也没有招。还有就是若是人多东家不想张扬的话,可以从后门走。我们后门平日里除了送菜的常来之外,几乎没有人去,我可以让店小二带你们过去。”
谭忆栀在吩咐这老掌柜的办事儿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只是那一马车的病号,所以其他的事一概没有想,却没有想到这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但心思却仍这样细腻。
点了点头,让掌柜的放手去办。
谭忆栀这边事情吩咐明白,赶紧就去马车那边叫坤右拉着马的缰绳,有那个还一脸蒙圈,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点小二引导着往后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店小二平时也是个有点嘴碎的人,若不是因为方才他率先接触了谭忆栀这些人,并且笑着问他们要不要进屋里吃饭,老掌柜的也不可能抓丁抓到他身上,让他做着差事。
老掌柜虽然仅仅说几句话,但有一句却反复的说了两遍,那就是一定要好好招待着他们说什么里边做什么。
这让从小就出来工作,一直已能够在这一枝花酒楼里当差,并且拿到很多工钱为荣的店小二,就更加不敢开口询问这些人的身份了。
坤右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这两个人一个在前面带路,一个在旁边牵着马带着整整一马车的人往那边走,这一路上倒是也没说什么话。
谭忆栀自信自己穿的这样破破烂烂而且还是在远离皇都,远离西北的地界上,肯定没有人能够认识自己,所以就直接大摇大摆的从前面进去了,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偷偷摸摸从后面走。
晚上出来吃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非富即贵。
毕竟寻常人家的老百姓买些菜再买一些佐料回家做的话,那可是要比下馆子省出不少钱来的。
所以谭忆栀在这一枝花酒楼的大厅上下寻摸了一下,便能够大概忽略出来这里吃饭的人,大概都是什么层次的。
掌柜的亲自去办谭忆栀交代的那些差事儿,包括找个店小二引领它们的后院,并且让他们住进舒服的客房里,包括拆人去这城里的衣服裤子买几件合身的衣服,包括去药材铺子请个郎中。
有了这其他的事情,挂念着掌柜的,也就没有时间再在柜台这边算账了,所以干脆就直接把自己教了有一阵子的学徒按在了前台这。
谭忆栀就坐在一枝花酒楼门口,距离门最近的一个桌子上喝着免费的茶水,坐在不需要花钱就能够坐着的椅子上,拄着下巴歪着头,静静的看着站在柜台里头年纪不大,甚至于看起来要比谭忆栀还小的学徒。
都说这地方越靠水,这人长得就越水灵,而且这个人所代指的还不只是姑娘,更有小伙。
毕竟在现在的时候谭忆栀就听说过江南那边多出美人,而这西泽这靠近北安国的西海岸,所以出现长得好看的谭忆栀也不惊奇,惊奇的却是连这么个小学徒长得都很水灵。
是了,这个学徒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二三的样,个子也并不是很高,头上包着一个蓝色的发巾,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袍子板板正正的站在柜台里头,手上也像模像样的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记着帐。
这柜台很高,高到把这小学徒的身子掩盖住了大半,但是他的大眼睛,高鼻梁,红嘴唇儿,却是柜台掩盖不了的。
谭忆栀球第一眼的时候,便觉得这小学徒有些眼熟,后来想了想这小学徒和谭忆栀第1次见到的白沐风,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之处,比如说水嫩的小脸蛋儿,比如说红艳的小嘴唇。
反正坐在这也是等着老掌柜的回来,所以谭忆栀干脆给自己找了一个挺好的活,那就是观察这小学徒,在老掌柜不在的这段时间是怎么记账的。
但看了一会儿之后,谭忆栀唯一能够得出结论的就是这是一个长得好看,而且做事还很用功的小孩。
别的不说,至少这孩子对于学习的那股认真劲儿要比谭一松强,这是谭忆栀能够肯定的。
原本在马车上腿就被白沐风睡着的时候压的有些发麻,尽管下来走动了两下,但还是感觉这腰也算来背也痛,所以坐在这没事儿,他一直干脆就直接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儿。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好山好水,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好看呀…看来以后要是西北那边的水土还像以前那样把我的皮肤晒得黑黑的,我就举家搬到这边来住。靠着山,靠着水,还有这么多小美人儿,那多养眼呀!”
一边想着谭忆栀一边晃悠着自己的右肩膀,但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谭忆栀一个人欣赏美人的,而且其他人也不一定会像谭忆栀这般仅仅抱着欣赏的态度。
谭忆栀正在这儿活动着自己的身子,从2楼那边便下来了一个贵公子,这公子穿着一身儿紫底儿金纹儿的锦袍衣裳,脚踏一双云丝绣鞋,头顶上戴着的发冠都金光闪闪,一瞧便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人。
这人左手背在自己的身子后头,右手拿着一柄画着美人戏水的扇子。
谭忆栀听到动静之后,回头瞧了一眼,结果随意看的这一眼便看到了这人挺着的大肚子,以及满脸猥琐的样子。
若非这人穿的就是传统的男士衣着,而且无论是长相还是走路的姿势,又或者是身旁侧或者的那些侍女,全部都彰显着这是一个少爷的话,谭忆栀都要觉得这人是个怀了孕的孕妇女扮男装了。
不过显然是平日里习惯了其他人对自己的注视,所以无论是谭忆栀又或者是这一楼的其他人,在看向那公子哥的时候,全部都被这人无视掉了,因为他笑眯眯地只盯着一个地方,那便是站在柜台里,此时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算着帐的那个小学徒。
小学徒还没有察觉到有一个身材肥胖,甚至于走在这地面之上,谭忆栀都感觉地面晃了两晃的人正在朝他走过去。
毕竟账本儿这东西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会的,尽管这学徒在老掌柜的身旁学了有一阵子,但是对于老掌柜算账本儿的本事仍旧是学的三分两分而已。
直到这胖乎乎的贵公子,用他臃肿又短小的手敲了敲柜台的桌面儿,这小学图才突然反应过来,有人过来结账,抬起头来刚要下意识的对客人笑一笑,发现是这人之后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但那公子却是不明所以,笑得依旧灿烂外加猥琐。
“小睿睿哦,怎么看到谢哥哥我都不对我笑了呢?我可记得你第1次见我的时候,那可是眉开眼笑,高高兴兴的叫了我一声,谢哥哥呢!”
谭忆栀坐在距离柜台,足足有10来步的地方都感觉到了那个小学徒,脸上带着一丝惊慌。
程睿低垂了一下眼眸,再抬起眼睛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笑容,这抹笑容很淡,但总归还算是有了笑意。
“谢少爷何以拿小人来开玩笑,您是千金之躯,小人只是个学徒。”
对于这种把权和财喜欢放在外边的人,顺着他们说话,总要比利着他们说话能更加容易沟通的多。
这小学徒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和这位谢公子逆着来。
果然在听了这话之后,这谢公子摇了摇右手上画风有一丝暴露的折扇。
这风轻轻的吹在他的脸上,似乎这样他整个人站在这儿便体现了玉树临风4个字一般,但实际上看着他肥厚的背影,谭忆栀只感觉自己在一瞬间都不饿了,甚至于尤其不想吃五花肉。
虽然有点胖,但是保养得体,所以皮肤还算是很细腻的手微微抬了抬,旁边站着的侍女,便拿出银袋子来放在了这谢公子的手上。
“我今天一共吃了你们铺子多少银子呀?说个数来我多给你些,权当是你的小费了。”
程睿听到谢公子这话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是特别认真的翻了一下面前的账本,店铺每天进来多少人,每个人在哪一桌花了多少银子,在这账本上都是有记录的。
而能够上2楼去的人,肯定不像是1楼这般画着固定的银子,吃着自助的菜。
所以这些人的花销都是在这账本的后边记着呢!
瞧了一眼上边的花销之后,程睿说出来的数字一五一十,没有一点儿水分。
“谢公子今天在我铺子里一共花了三两八钱银子。”
谢公子家境殷实,再加上平日里喜欢流连于花花草草之间这出手自然是大方,对于这三两,五两,十两八两甚至于百十来两银子都是不在意的。
故而在程睿说话的时候,这位谢公子都没有盯着那账本,反而是盯着程睿这张颇为不俗的脸。wWw.xqikuaiwx.Com
直到程睿说完之后许久都没有听到谢公子的回答,这才抬起头来和谢公子对视了一眼。
谢公子瞧着程睿清澈的眼神,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看也不看,便从直接从那钱袋子里掏出来一把银子放到了柜台上。
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程睿,那眼神儿仿佛能够扑出豺狼虎豹一样。
“小睿睿啊,钱这东西本公子要多少有多少,这一点我想你是清楚的!所以我这一把到底掏出来多少银子自己也不知道,除了必须要交到你们店里了,其他的就都给你花吧,给自己置办件好一点的衣裳,买点爱吃的零嘴儿。知道你家境不好,可别让自己瘦了几分,如若不然的话…”
谢公子这话说到一半又往前凑了凑,肚子上的脂肪和厚实的柜台撞在一块儿发出了一声闷响。
但谢公子这样一个娇贵的人,却并没有因为这事儿,而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因为他的眼睛就粘在程睿身上下不来了。
只不过方才盯着的是陈瑞的脸,而此时此刻往前又凑了凑,盯着的却是陈瑞瘦弱的腰身儿。
嘴角扬起来的那抹笑,自始至终就没有放下来过,谢公子继续说道:“如若不然的话,你这腰身摸起来可就手感不好啦!”
绕是程睿再尽力伪装自己表面的情绪,不让自己被谢公子这几句轻薄的话生气,这脸也是忍不住的红了起来,毕竟他不是第1次听到谢公子的嘴里吐出这样让人难堪的话了。
平日里能够护着陈瑞的老掌柜的,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按照程睿自己的脾气知道如果当真发起火来,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他自己,毕竟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能够和西泽里权可通天的谢润河相提并论呢。
奈何这种话无论放在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人耳朵之中,听着都不舒服,更何况是程睿这样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耳朵里了。
一忍再忍,最后程睿还是没有忍住,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就没了,虽然没有说出其他的话,但那副表情显然就是给这位谢公子下了逐客令。
原本看到程睿笑呵呵的对着自己,以为自己这么多年一趟又一趟的来到这酒楼里,辛辛苦苦养着的花儿终于肯对自己乐了,本该很高兴的谢润河这下子不由得也垮了脸。
谢润河身后有很多吃完了饭想要到柜台这边结账的客人,但在看到谢大公子突然之间黑下脸来之后,这些人都犹豫了,默默的返回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只盼望着这些大公子不要再,自己还没走之前就在这铺子里发火,如若不然的话那就要殃及整整一酒楼的鱼池了。
但老天爷如果这样随着人们的意愿形式的话,那他就不叫风云多变的老天爷了。
程睿也是个倔脾气,方才对这谢公子笑已经是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此时此刻没了耐心,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银子,他只拿下来三块,大约够谢公子今天的饭钱,便要往柜子里头放着的钱匣子里塞。
奈何这手刚刚接触到银子,还没等离开柜台上边的桌面,便被人直接按在了柜台上。
不用多想便知道这动手的人是谁,程睿皱着眉头,看着仅仅有一只手便让自己无法动弹的谢公子脸上的狰狞的笑容。
“程睿啊程睿,是不是本公子给你三份颜色,你就要开染房了?平日里说话对你稍微客气一点好一点,你便觉得自己是个西泽城里的主人了?”
谢大公子向来不是个吃亏的,所以这身体起来嗓门也提高了不少,这一嗓子喊出去,酒楼里从1楼到2楼,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谢大公子的声音。
程睿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但这原因并不是因为现在公子突然提高的嗓门,而是因为现在公子用左手按住了他的手之后,那右手便顺着程睿被摁着的手背一直往上摸着占便宜。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谭忆栀张县令更新,第150章 150 西泽一枝花酒楼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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