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
越想越是恼怒,越想越是不甘,火气上冲,在胸腔中爆炸,能将人焚成灰烬。瞥见身旁一扇石门,不管不顾,一拳砸了上去,疼痛沿着骨节攀爬进心中,碎裂成片,令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拳未能成功泄愤,紧接着又是一拳砸了上去,一拳接着一拳,直砸得拳头鲜血淋漓,痛得无法使力。
额头顶着石门,闭了眼长长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他当真不是我的儿子,往后的半辈子,我也管不了他了,又还有什么闷气可生。
看开些吧……
“哥……”怜星柔软的声音响起在身旁,我苦笑一声,说道:“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怜星走近身前,拿起我受伤的右手,摸出锦帕小心的包扎起来,说道:“魏霖的话,你当真相信?”
我无奈道:“人之将死,他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此事是继月奴那件事后他最为得意之作,怎会骗我?小鱼儿独闯天外天,他不光没有杀他,还好吃好喝款待于他,这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怜星道:“他那样出卖月奴,月奴又怎会为他生孩子?只怕那孩子的生父是谁,魏霖自己也不清楚。他之所以要这么说,也许只是为了气你。”
我冷哼一声,说道:“用这么不靠谱的笑话来气我?你当他是三岁孩子?”
怜星道:“但我觉得,小鱼儿还是像你多一些。”
我扭头看着她,问道:“你是在安慰我吗?那孩子猴王转世一样,一刻都安静不下来,哪点像我了?”
怜星柔声道:“他从小在恶人谷长大,性子难免不恭。再加从小脸上受伤了,长大了定然会面貌有所改变,但你有没有好好看看他的眉眼,真的与你很像。魏霖那只老耗子,怎能生出这样玲珑剔透的儿子,哥,你可别信了他的鬼话。”
我象征性的一笑,说道:“行了,星儿,别安慰我了。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出不去这老鼠洞,外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怜星微笑道:“别这么说,我信你,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我看着她柔和的双眼,心里生出一丝感动,掠起她额前的碎发,叹道:“为何你跟你姐姐,这般的不同?你们俩,当真是亲姐妹吗?”
她暖暖的笑道:“我们小时候,一个在江家,一个在移花宫,住的地方不一样,身边的人不一样,当然性子也就不一样了。姐姐,其实也是很温柔的,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这么的在意她,对吗?”
我轻叹一声,说道:“只可惜,那一切只是一场梦。你姐姐的温柔,只有我做梦的时候才能出现,而梦醒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怜星道:“小鱼儿的这件事,对姐姐的打击,不比你小。如果你能温柔点,跟她好好说说,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摇头道:“算了。这些年,她一再相逼,我步步忍让,换来的只是她一次次的杀招。就让我安生几天好不好?我不想再跟她无休止的争下去了。就算她不累,我也累了。”
怜星低头道:“那么,无缺的身世,你也不想知道了吗?还有我和姐姐所做的约定……”
我无谓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若能告诉我,早就说了,从她嘴里套,还不如去问墙。只要把她困在此地,那两个孩子不就可以不用决斗了,什么事,不就都解决了。”
怜星摇头道:“不。姐姐必须出去,决斗也必须进行,否则,你真的会后悔……”
我扶着额头,叹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就清楚点告诉我好吗?”
怜星道:“我答应过姐姐,不能说。你必须亲自去问她。”
我痛苦的抱头挨着门蹲下,说道:“别再跟我提她了,我真的很累!”
“可是……”怜星为难的出声,还未说清楚,洞外便传来邀月冷冷的召唤:“怜星,你给我出来。”
怜星答应了一声,只能叹息着离开,接着便听邀月冷道:“你理他作什么?没用的男人,养了别人的儿子却不自知,真给江家丢脸。”
我苦笑一声,懒得理她,倚着石门坐下,听到怜星似是小声嘀咕了些什么,惹得邀月不耐烦道:“不用你操心,快去找找有没出去的办法。”
魏霖精于机关制器,他既有心将我们三人困于此地,又怎会真的留出一条通路。我闭了眼,靠在门上,疲累的什么都不愿去想。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很长,先前的色彩如桃花瓣绚烂,温暖入心,美轮美奂,而后不知为何,纷飞的花瓣毫无征兆的幻化为漫天大雪,白茫茫的惨色,冰寒三尺,冻裂了的心无法黏合,破碎了镜,亦不能再度重圆。
心里的沉重,让人呼吸不顺,一个激灵睁开眼,梦里的一切都已记不清,唯独只记得邀月冰冷却含泪的眼。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洞外在寂静无声当中,增添了许多阴寒之气,遂叹了口气,站起身,步入洞外。
怜星不知道何处去了,只有邀月一人靠坐在墙角,闭目调息。走近几步,立于她身前,看看她的脸色,青中泛白,显然为冲开穴道费了不少劲。
我一拂袖,解开了她的穴道,见她身子一软,挨着墙几乎倒地,及时以手撑住,抚上胸口,皱眉抬眼瞪了我一眼,冷道:“不用你好心。”
我一撩衣袍,挨着她坐下,她身子一僵,便要挪开,怎奈我故意压住她的衣裙,只能铁青着一张脸,死瞪着我。
瞧瞧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真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双重性格,移开视线懒得再看,悠悠说道:“近二十年了,你累不累?”
邀月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真相已经大白,月奴也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既这么讨厌我,干脆杀了我,一味的报复,你就当真快乐吗?设计了这么多,你又究竟得到了些什么?你把花无缺养这么大,难道就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邀月依然不说话,我撑住了额头,长叹一声,说道:“月儿,我真的累了。对你,我完全不知该恨还是该爱,你着实让我头疼的厉害。放着眼下咱们都被困在此处,不如来个了断吧。要么摒弃前嫌,一起想办法出去,当作以前的事情没发生,花无缺依然是你的徒弟,小鱼儿依然是恶人谷的小坏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让他们各自去过自己的日子,不再插手孩子们的事。要么,你继续算计我,我继续烦你恨你,也别出去为祸天下了,就在这洞里比一比究竟谁先死,行不行?”
邀月冷哼一声,说道:“别跟我啰嗦,我不想听你说话。”
这死女人,好话商量着不听,非要惹恼了我动粗吗?
最后一点耐心彻底消失,心里怒火蒸腾,对她这爱理不理的任性模样反感非常。我轻叹一声,扭头看着她,一掂她下巴,调戏一般的笑道:“你能不能换一个表情,天天绷着个死人脸,到底要吓唬谁?你的底细,我清楚的很,别再装了。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不觉得可笑?”
她打开我的手,恼怒道:“你若再敢放肆,休要怪我……”
我身子一斜,就势压下,不想再看到她那凶巴巴的表情,故意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能将我怎么样?那时候我天天对你放肆,更有时候你还主动对我放肆,一日不放肆一次你就坐卧不安,也没见你要如何啊。”
她内息还未完全畅通,身子瘫软于地,肩膀紧贴我的胸膛,微微发颤,涨红了脸色瞪着我小声叱道:“你无耻……”
我握住她缩在胸前的双手,将她整个压在身下,朝她耳边轻吹了口气,感觉到她浑身一颤,连手心都开始滚烫起来,心里一痒,生出一股报复的快感,凑近她耳边故意撩拨道:“我若不是这么无耻,你能死缠着我这么久?一边摆出圣女的姿态好像自己无情无欲,一边却记挂着月奴那件事情折磨你我近十九年,魏霖说你是得不到的宁愿将之毁掉,我看并非如此。你……不过是个自卑的可怜虫,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对女人和孩子出手。不要跟我说你那狗屁的骄傲和自尊,倘若你真的觉得我和月奴相好是你无法容忍的,此刻也就不会像条母狗一样动弹不得只会喘气了……”wWw.xqikuaiwx.Com
“江枫!”她恼怒至极,哑着嗓子一声咆哮,双臂用力撑开,想要挣扎着起来。我捆住她的双手更紧得压上她的脊背,在她颈项上最为敏感的地方亲了一口,只此一下即止住了她徒劳的扭动,随后在她耳边轻轻吐气道:“不用再假装了,你全身上下,我有什么不清楚?穿了皮,透了骨,你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别以为我不与你计较,就是怕了你,想要对付你,方法有很多,比如现在……”
说着,捆在她胸前的手掌展开,挑起衣领滑入她衣襟内,毫无间隔得包含住那细滑的丰满,令她到抽一口气,软软得蜷成一团,颤声道:“不要……”
我微一眯眼,笑道:“你也会说不要?当初杀人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不要呢?”手掌继续长驱直入得在她衣内肆虐,依着习惯的挑逗,终于将她最为脆弱的一面逼出,嘶哑了嗓子惊叫道:“月奴不是我杀的……”
说来说去,离不开月奴,她除了月奴,就完全记不得别的事吗?这么多年来,她对我就当真只剩恨了吗?
我一皱眉,揪着她的衣领将人提起来,质问道:“你脑里,就只记得月奴吗?你我夫妻一年,难道我对你就只有欺骗吗?你既不相信我,为何还要把自己交给我?既已成夫妻,又为何还要一再的逼我?你保江琴,保魏霖,引火自焚的蠢事,我不想与你计较。我大哥的死若说挂在江玉郎头上,给他中的生死符已足够让他生不如死,你又为何还要施药救他?我大哥哪点对不起你了?还有那段薇秀,她于我有恩,又是怎样得罪你了?至于小鱼儿花无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十八年来的阴谋,你到底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他们的身上,有我一半的血,你若真的爱我,怎会对他们设下如此圈套?你说,你对花无缺,到底做了什么?说!”
她泪眼婆娑,花容失色,衣襟被我完全扯开,整个胸膛都现于眼底。看到她慌慌张张尴尬抱怀的狼狈模样,我一声冷笑,直接将她的衣服剥了下来。
她惊呼一声,连连后退想要逃跑,我跟了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反扭于身后,将她牢牢按于身下,冷道:“你伤我害我的时候,怎的没想过要逃跑呢?你知我杀不了你,又怕什么呢?娘子,是不是为夫很久没有与你亲热,你就完全忘记了身为妻子的三从四德了呢?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用强的,才能明白你自己的立场呢?”
说话之间,手已自发地褪下她的裤子,如玉雕琢的身体横陈于身下,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惑人心神的体香。
这个女人,是我的妻,这个身体,更是曾经令我完全沦陷的温床。那时的向往,几乎让我迷失了自我,在她的温柔中沉醉,宁弃天下于不顾,只为与她共偕白头。我那一番温存的真心,被她践踏,一再的退让,换来的只是她疯狂的紧逼。
是啊,我爱她,哪怕恨已吞没了理智,爱依然存在于心。我这条命,是她救的,身与心已然粘连,又怎能说断就断?
砍了藕,丝还连,断了树,根还在,强将她从心里除去,我做不到。在爱与恨当中不断徘徊,人像是缠进了蜘蛛网,不敢动,不能动,压抑了满腹悲怨无从发泄,在抱紧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后,心反而踏实了下来。
一如回到了当年那看不见的岁月,我与她之间,心贴着心,不存在芥蒂,有的只是满满的爱。但过去了,终究过去了,离别两年,再度温存,本该柔情的夫妻之礼,却成了我发泄悲与怒,怨与恨的渠道。
如此的强迫,除了让我们之间的裂隙更加刻骨,起不到任何缓和的作用。或许,我早就想要与她做最后通牒了。
“月儿……你究竟要让我怎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埋首于她纤细的肩窝,我用力得顶撞她的身体,急躁而深入,用尽全身的力气。
实在不想压抑下去了,我真的累了,是爱还是恨,你帮我理理清楚好吗?挑战你所谓的尊严底线,许是为离别多时的思念,许是为你步步紧逼而恼火,许是怀念你那时的温柔,许是对你再一再二的伤害而报复,更多地,也许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而诱发的冲动。
邀月,不要再设计了,就这么面对面的把账算清楚吧。
爱我,那就回应我。
恨我,那就趁这个大好的机会,杀了我吧。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绝代双骄·落枫劫更新,第 117 章 五十五 爱恨纠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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