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忘了，父亲您被星洲喂了毒，嗓子已经被毒哑，此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不如，女儿就让父亲好好感受一下，您究竟有没有那个希望吧。”
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又一声来自舒锦堂的嘶哑的痛呼声。
显然，黎静忆已经懒得再和舒锦堂多说，开始直接动手折磨他了。
然而门外的喻离年在听到黎静忆喊出那一声“父亲”的时候，就彻彻底底地呆住了。
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缓缓抬手轻抚过自己的唇角。
教主刚刚……喊舒锦堂父亲。
教主，也是舒锦堂的孩子……
他和教主……
喻离年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所住的闻墨院的。
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走进了门，也忘记将门关上，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许久，才眨了眨眼睛。
只是那眼中，依旧毫无神采，空洞、茫然，还有几分不太容易被察觉的自我厌弃。
原来……
原来如此啊。
教主救他的原因，将他养在身边、与他有哪些过去的目的，不过都是出于一个“恨”。
她恨舒锦堂，所以其实她也恨着他。
她恨他们，所以要让他们都痛不欲生。
舒锦堂无心，不爱任何人，只在乎自己，只爱权势，那她便让他一无所有，受尽折磨，让他痛不欲生却求死无门。
至于他……
喻离年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可那步子才刚刚迈出去，他就完全狼狈地跌倒在了地面上。
整个人就像是突然间被抽掉了用来支撑整个身体的主心骨。
喻离年低着头，双眼由上而下一点点地逡巡过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沉默了很久很久。
而后，忽地一笑。
教主不愧是教主啊。
用三年的时间来下这一盘棋……
他瘫软在地许久，才终于恢复了一点气力，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
“喻护法，教主有请。”
喻离年才站起身没多久，身后敞开的门外便传来一声毫无感情的通传声。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喻离年随口应下，然后转过身，如行尸走肉般一步步离开闻墨院，来到黎静忆的清风苑。
“教主。”奇快妏敩
他恭敬地单膝跪在黎静忆的面前，低垂着头。
这是一个绝对臣服的姿势。
没有与黎静忆对视的眼眸中翻滚着的，是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
没有人能够大度到发现自己深爱的人其实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还能无动于衷甚至心甘情愿。
至少，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的心中也还是放不下教主。
他在低着头跪下，并唤了黎静忆一声以后，便再也没有别的举动，连抬头看一眼黎静忆都不曾。
黎静忆正坐在椅子上，见状，微微拧眉。
懒洋洋地伸出腿。
喻离年就跪在她的面前，很近，她稍稍一动，那鞋头攒着东珠的绣鞋便勾上了喻离年的下颚。
冰凉的触感令喻离年本能地想要一个激灵，但他很快便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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