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家门，王虹就迎了过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见女儿这么晚还没回来，她都急得要和沈建伟去学校找人了。
沈菀朝她笑笑：“这不是下雨嘛，我在学校多等了会。”
“我不是让你早上带伞了吗？”王虹接过她身上的背包：“你就懒吧。”
沈菀嘿嘿笑了两声，跑着进了门：“我先进去换衣服了，太冷了。”
王虹摸了摸书包，这才发现上面都是湿的，“这孩子。”
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王虹在门口喊：“菀菀，你洗好了么？姜汤放桌子上了，等下出来记得喝。”
吹风机声音太吵，沈菀没听清楚。
王虹又说了一遍，“对了，把你的脏衣服都拿出来，妈妈拿去先泡起来。不然等明天就臭了。”
沈菀抱起桶里的衣服就准备开门，视线突然落到被她挂在一边的校服外套，才想起来刚才忘记把衣服还给陆平开了。
延中是规定学生必须要穿校服的。
校门口就有人检查。
那他明天穿什么啊？
“菀菀，磨蹭什么呢？”王虹在门口等了半天了，催促道：“赶紧把门打开。”
“来了来了。”
王虹看了眼她还带湿的头发，忍不住道：“都几点了，赶紧把头发吹干去睡觉。”
沈菀乖乖“嗯”了一声。
不过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
趁着吹头发的功夫，沈菀躲在洗手间里把陆平开的校服洗了，偷偷挂到了阳台上。
今夜的风这么大，应该能干吧。
回到房间，她给陆平开发了条短信。
【睡了没？】
对方回得很快。
【有事？】
沈菀打字的手顿了顿。wWw.xqikuaiwx.Com
【你的校服还在我这，明天怎么给你？】
男生打字很简短。
【不要一起去学校么？】
沈菀开心的在床上打了个滚。
想到沈建伟和王虹他们就在隔壁，这才硬生生的忍住了。
扬着嘴唇回了个“要”。
在发出去的前一秒，她又把字改成了“好”。
怎么看都觉得那个“要”字太暧昧了。
放下手机，沈菀调了个闹钟。
明天早上她得赶在王虹起床前，把衣服收进来。若是被她发现男生的外套，就完犊子了。
沈菀第一次这么听闹钟的话。
铃声一响，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门前她特地趴在门上听了听，确认王虹还没起来。这才轻手轻脚的去阳台拿了衣服就赶紧跑回了房间。
衣服虽然干了，但摸着总还有些潮。
沈菀皱眉，这怎么穿啊？
思来想去，她又打开了门。
拿了吹风机刚拧开门把手，就被起床的王虹给撞见了：“你怎么起来了？”
沈菀忙把吹风机往身后藏，支支吾吾道：“我……我起来上个厕所，正准备回去再睡会。”
王虹瞥了她一眼：“可别睡过头了。”
沈菀匆忙关上门：“不会的。”
怕王虹在外面听见声响，沈菀拿着吹风机和衣服躲进了被窝。
开了小夜灯，就着微弱的灯光，开启了烘衣服模式。
等她出门的时候，陆平开早就和上次一样在早餐店门口等着了。
沈菀按耐住心中的雀跃，假装平静地走了过去：“早。”
在早餐店大叔暧昧的目光中，两人并肩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
后来不知道是谁告诉沈建伟说她早恋了？
沈菀还曾一度怀疑是早餐店老板告得密，再也没去过他家买早餐。
墙角的桂花树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样，枝头空空花瓣零落碾成泥，颇有几分寂寥之味。
巷子里还残留着洗衣粉的清香以及从塑料袋里散发出来的鸡蛋饼香味。
混着花香，随风飘进了窗内。
晚自习铃声还没响起，沈菀拿出本语文阅读理解正准备提笔，就听教室后门传来说话的声音。
向新荣和周文这一帮男生边说着什么边走了进来。
沈菀就听清什么“一班的宋煜”，“被人堵了”、“学校附近的那家新开的网吧”。
陶然显然也听见了，愣了半响转头道：“卧槽，不会真是宋煜那小子被人揍了吧？”
毕竟是认识的人，沈菀也有些担心：“不会出事吧？”
“安静。”偏偏今天又是扬名立值日，一听铃声就开始注意她们这边了。
沈菀和陶然只能噤了声。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她们特地去了一班门口。
果然宋煜的位置是空的。
正准备回教室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楼梯上蹿了下来。
沈菀眼尖，喊住他：“陆平开。”
少年一手握着手机正在听语音消息，一边抬头往她这边看来。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难以掩藏他脸上的焦急之色。
……
学校附近的胡同里，宋煜被五六个人堵在了墙角。
为首的男生染着一头杂毛，像是顶了头鸡毛掸子似的。
剩下的几个男生也是一人染了种颜色。
几人站在一起五颜六色的，活像是调色盘打翻染在了他们头上一样。
鸡毛掸子抓着宋煜的领子就是一拳：“呦，怎么不吊了？那天抢场子的时候你不是很能吗？”
宋煜侧了下头，试图离他的大黄牙远些。
实在是太臭了！
巷子里的路灯年久失修，时不时亮一下。
借着昏暗的灯光，男生用手背抹了下嘴，唇边留下一抹鲜艳的红色。
虽然被打了一拳，宋煜倒是一点怕的样子都没有，低着头说：“你们人多势众，好意思么？”
说着朝着他肚子又是踢了一脚：“要怪就只能怪你今儿运气差，碰见哥几个。”
鸡毛掸子身后几个男生都笑了，“哥几个今天就是要仗着人多好好教训你，不服么？”
宋煜摇摇晃晃起身，靠着墙角吐声道：“自然是——”
“不服。”
鸡毛掸子轻蔑道：“有本事你也仗着人多势众啊。”
宋煜舔了下唇角，轻轻道：“是么？”
没等鸡毛掸子说话，巷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当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
“我一个人就够了。”
几人循声望去，路口的适时黑了，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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