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瑶瑶从赵婶家回来后就开始准备松针水,前几天刚送了一坛,因为天热,冰镇汽水喝起来十分爽口,现在不仅仅是方少爷一人独享,而是整个方府都在喝,方老爷和方夫人甚至把汽水当作招待贵宾的饮品。
因为需求变大,吴瑶瑶一人根本忙不过来,只能找李小苗帮忙,一次王熙路过,见她在采摘松针叶,也跟着一起采,一下子多了两个得力助手,不过三五日,两大坛松针水就做好了。
一坛松针水十两银子,去掉成本,净赚九两,其中有五百文钱是给他们的工钱,依李小苗的意思是不用给工钱,但吴瑶瑶觉得不妥,免费的劳动力用不长,她给得虽不多,但有工钱性质就不一样了。
村子上也开始出现眼红的人,因为赚不到吴瑶瑶的钱,在背后嚼舌根,说她就光找男人干活,还都是与年龄相仿的男人,心中必定有不干净的想法。
吴瑶瑶自己是不在乎他们的揣测的,但李小苗的娘,李王氏,听不得这些腌臜话,他儿子是个憨厚老实的孩子,吴瑶瑶又是个苦命的人,怎么的轮不到这些人在背后评价。
每每听见,就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据理力争,她是个农村妇人,分得清好人坏人,一个人的心是好是坏,听她说话就能知道。
“王姐,听说你家小苗跟着吴家瑶瑶做事,一定得了不少好处吧?要说吴瑶瑶可是十里八村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小苗果真是艳福不浅呐。”
井边浣洗的妇人,一脸的尖酸刻薄,眼神里带着算计,她和王桂花是同乡,经常听到王桂花对她诉苦水,说那个吴瑶瑶多么不是个东西,也想借着李小苗,趁机打击吴瑶瑶,败坏她的名声,让她在凤凰村待不下去。
李王氏冷哼一声:“你家铁蛋也不是好命吗?年纪轻轻就做了怡红院的马夫,那可是肥差,你们家估计祖坟都冒青烟了吧?”
铁蛋娘脸色发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家铁蛋自从进了怡红院当差,就成了全村人的笑话,说是马夫,暗地里就是个拉皮条的,那家贵人需要上门服务,点名道姓要了姑娘,他便负责把收拾赶紧的姑娘给送到府上,这差事虽不光彩,但油水不少,除了贵人府上的小厮给,姑娘若是高兴了也会给。
“哎呦,这大姐手上戴的镯子好精致啊,这估计要不少钱吧?”旁边的妇人眼很尖,虽然铁蛋娘有意遮掩,但翠绿的玉镯还是露了出来,阳光下,熠熠生辉。
铁蛋娘尴尬地把镯子藏起来,这是铁蛋拉完姑娘后,在车厢里找到的,要不怎么说这是肥差,除了赏钱,还能在车厢里寻得很多好东西。
不值钱的肚兜,胭脂,耳坠,值钱的玉镯,银锭,金首饰,不管捡到什么,他都会带回来给他娘,他还没娶媳妇,家里他娘就是太后娘娘,地位很高。
“那还用问,还不知道哪个姑娘戴过呢,也不怕弄脏了身子,丢人现眼。”李王氏本不是刁钻刻薄之人,但是铁蛋娘先出言不雅,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铁蛋娘羞红了脸,她也知道这东西不干净,想着拿到镇上的当铺给换了钱,这不是还时间去,自己想着臭美来着,谁知道竟让人看了笑话。
“铁蛋她娘,你家铁蛋也快二十了,该说媳妇了吧?”那人见她害臊,也就不打趣了,言归正题,也是她们妇道人家经常聊的话题。
铁蛋娘见她转移话题,当然高兴,很自然地接话道:“可不是吗?已经托了王媒婆,还没给准话呢。”
“要我说,眼前有一个现成的。”那人也是不怕事多,跟着瞎操心。
“谁啊?”
“吴忠安的大闺女,吴巧娘,人如其名,家务活农活干得很利索。”她见过吴巧娘,在地里干活,不管周围人说什么,只管干好自己的活。
铁蛋娘一听,眼皮一跳,吴巧娘是不错,可长得好看,人又能干,恐怕很难看上自家儿子,铁蛋除了个子高,人憨厚,说长相只能算个端正,接近于丑,脑子又不灵光,这也是他至今没有说到亲的最大缘故。
“巧娘?你还真是抬举他家铁蛋了,说他是个傻子都不为过,吴巧娘是个心气高的姑娘,她要是能看上李铁蛋,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李王氏为了给铁蛋娘添堵,故意把话说得和难听,李铁蛋的娘,王菊花,和王桂花是一路货色,她们经常在外面说吴瑶瑶的是非,李王氏看到王菊花也就没好脸色。
“王萍,你我都是本家,你这样编排我儿子对你有什么好处?”王菊花彻底坐不住了,气得快要蹦起来,儿子是她的软肋,她也很后悔,当初怀孕时喝了白酒,儿子生下来两年多,才发现他的脑子跟别人不一样。
“你也知道生气啊,那你刚刚说我儿子时,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难道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我不难受吗?吴瑶瑶的娘虽不在,但若以后听见了,她会不会难受呢?”
将心比心,既然自己知道难受,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做伤害人的事,说伤害人的话。
“我,我不说了,你也不要说我。”王菊花自知理亏,也就赶紧闭嘴,她和吴瑶瑶不是仇人,没有必要因为她得罪其他人。
王萍见她态度还算好,也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转而换了语气说道:“我们都是乡里乡亲,大家就该和睦相处,才能过得更好。”
这话不是她说的,是吴瑶瑶安慰她的话,当初听到谣言,她一心想找散播者麻烦,是吴瑶瑶拦着,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话,清者自清,无需多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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