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争让忍者的需求量急剧飙升,才使得十岁出头的孩子不得不面对战场厮杀的残酷。
在卡卡西升为上忍后的几天,发生了影响战争走势的一场战役。
万恶之源的神无毗桥之战……
这是卡卡西成为上忍后担任队长执行的第一个任务,炸毁神无毗桥,切断岩隐的后方补给从而达到阻断敌人支援技能的目的。
在这一战中,琳被岩隐的忍者掳走了,然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卡卡西面前,救人还是继续执行任务,视规则如教条的卡卡西当然选择执行任务,但是带土不一样,琳不仅仅是他喜欢的女孩子,还是他的同伴,是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包扎治疗的木叶同伴。
“卡卡西,难道你要丢下琳不管吗?”
“啊,琳等会儿再救,敌人想要知道我们的计划,不会马上杀了她。而且,很走运的是,琳是医疗忍者,就算是成为俘虏也会被以礼相待,把治疗敌人的伤者作为条件。比起这个,问题是敌人会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如果计划被泄露出去,他们应该会马上加强对桥的警戒,这样的话,任务就会变难。”
这都是什么屁话,带土完全听不进去。
“你所说的琳会没事,都是想象的吧,如果他们是不会思考的喽啰,又要怎么办?现在比起任务,去救琳优先!”
卡卡西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看着带土,说:“忍者的话……就算是牺牲伙伴也要完成任务,这就是规定……”
父亲正是因为救同伴而没有遵守规定,才会落到那种下场,自己一定不会这样,也要制止带土这样。
“这个任务失败的话,战争就会延长,说不定就会出现更多的牺牲。”
但是,带土根本就不赞同他的话。
“这只是猜测吧,你就为了这种东西,就能轻易舍弃至今有过命交情的伙伴吗?在我和你受伤的时候,琳总是用她的医疗忍术来救我们的性命,没有她的话,我和你早死了!”
“这就是琳的任务啊……”
脸上被带土冷不丁挥过来的拳头击中,卡卡西一个没防备,整个人摔了出去,那边的带土,风镜下的一双大眼睛中仿佛可以喷出火来。
他咬牙切齿的对着卡卡西大吼,“我果然很讨厌你!”
讨不讨厌的,卡卡西根本不在乎,他也确实这样说了出来。
“队长是我,你要遵从我的指示,不管什么情况下,为了不让队伍成为一盘散沙,就要由一个人下决定,所以队员要遵从队长的指示,这是规定。”
这时候的卡卡西已经渐渐趋于冷静,所说的话站在他当时的立场来看也是客观和冷静的,“带土,你没有能力,所以我才是队长。”
胸前交叉的固定绑带被带土一把抓住,从地上拎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去救琳,”带土质问他,“你有能力去救同伴的吧?”
“被感情控制,让重要的任务失败的话,之后会后悔的,”父亲不就后悔了吗,“所以忍者才有抹杀感情的规定,你也应该明白。”
卡卡西的话让带土无法反驳,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但还是无法对琳做到见死不救,他闭上眼睛痛苦难当。
“琳她……琳她担心你的安全,才给了你医疗包做礼物,还在里面缝了护身符……”
可是即便软硬兼施,卡卡西依旧不为所动,就像是油盐不进的一块顽石,根本说不动他。
“昨天我跟你说过吧,多余的东西只是负担。”
“多余的东西?”带土像是听不懂似的。
卡卡西点头,“忍者需要的是在任务中发挥作用的道具,感情这种东西是多余的。”
胸前交叉的绑带被一点点逐渐拉紧,带土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卡卡西,他好像忽然变得不认识他了,就算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他个性别扭奇怪,也从未像现在这样陌生,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感情,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队友,这家伙好像从未对他们生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来。
嘴唇颤抖了很久,带土听到自己又问了一遍,“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却没回答。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情绪逐渐失控。
卡卡西眼珠动了一下,视线偏向了一边。
天涧峡事件后,父亲备受指责时候地孤单背影一遍遍在卡卡西脑海中闪现,孤单,寂寥,落寞,悲戚,背着刀的父亲消失了,站在那里的是背着父亲遗刀的自己,他发过誓,一定不会重蹈覆辙,一定不会变得像父亲那样凄惨。
“啊,是啊……”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再次直视带土的眼睛回答他。
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带土已经无法仅仅只是用失望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够了,”他说,“你和我水火不容,我去救琳!”
抓着卡卡西的手松开了,带土头也不回的大步往敌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自己跟卡卡西在这里废话这么久,真的很可笑,对卡卡西,他就不应该抱有什么期待,可偏偏……
“喂,你什么都不懂,”卡卡西还想要挽救一下带土,“破坏了规定的人会怎样……”
他只是不想自己和同伴步父亲的后尘,可是这个少年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带土的脚步停住了,背对着卡卡西站在了那里。
他觉得卡卡西一点都不理解父亲的做法。
他说:“我真觉得木叶白牙是英雄,”
啊,卡卡西因为这句话怔住了,风吹动树梢,树叶纷纷落下,卡卡西常年无神耷拉的眼睛在这一刻看着带土的背影瞪大了。
“确实,忍者的世界里把打破规则和规定的人称之为人渣,可是,”带土回头看着卡卡西,神色无比认真的说:“不珍惜伙伴的家伙,更加是人渣,反正都是人渣,我要打破规定,如果说这不是正确的忍者,那忍者这种东西就由我来击溃。”
带土头也不回的走了,像个勇敢的战士,而无奈的卡卡西则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人生总是面临选择,不断选择不断后悔,可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另一条路呢,可能还是后悔吧?
卡卡西蹲在树干上,一个人在寂静无声的树林深处出神,琳的脸在眼前晃,带土的话也回荡在耳边。
他在想,如果当时父亲选择继续完成任务而不管两个同伴,那他后面是否也会后悔呢,是不是闭上眼睛的时候会出现死去同伴的脸,是不是也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是不是正是因为经历的战争多,才更加明白同伴的珍贵呢?
风吹动了卡卡西银色的短发,他蹲在那里久久不动。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有人向他肯定父亲的做法,就像是五年前的自己一样,那个下午,在鱼店前面,他也曾经质问过鱼店老板和那个男人,质问他们为什么救自己的同伴会是错误的,只是当时没人给自己答案。
父亲死后,他一遍遍的催眠自己父亲做错了,不然为什么会自杀呢,用一个客观存在的结果去倒推原因,洗脑自己相信那个催眠。
如若不然,他就会生出怨恨来,怨恨指责父亲的村民和同伴,怨恨被父亲救下的那两个上忍,甚至还可能会怨恨火影和整个村子。
怨恨的火苗一旦烧着就无法轻易扑灭,他不能让自己沉溺在那种怨恨中,只能告诉自己,父亲做错了。
这成了卡卡西的一个心结,一个系上就打不开的心结,他把这个心结深埋的心底,然后斩断所有的感情和羁绊来走未来的人生路。
可就在刚才,带土,那个吊车尾的家伙点醒了他,正面提及了自己一直不敢触碰的那个禁忌话题,肯定了自己不敢肯定的事。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认同父亲的做法,即便被全村人背弃,父亲做的依旧没错,救自己的同伴本身就不是错事。
带土,他有着跟自己相同的看法!
就像是孤单久了终于在这个世界上了找到了同类一样,带土肯定的一席话,将卡卡西深埋的心结从泥沼里拉了出来,并且解开了它。
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卡卡西转身,飞快地冲向了带土追出去的方向,这一次一定会不一样,他们联手一定可以变得不一样,如果规则错了不要去指责不遵守规则的人,应该去打破改变规则,不是吗?
卡卡西在与岩隐忍者的对战中被划瞎了左眼,而带土则在这场战斗中开启了象征着宇智波力量的写轮眼,他们配合默契,合力救出了琳,只是……
崩落的石块砸中了卡卡西的头,让他一时间失去了逃命的能力。
巨石从头顶落下的那一刻,卡卡西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了,身体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曾经跟三代目说过人生路长短的话题,人生路的长短真的难以预料,他甚至活不到三十几岁,在十二岁的这一年就会葬身在巨石之下。
卡卡西听到有人焦急喊他的声音,下一秒,自己就被一双有力的双手给扔了出去。
巨石掉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短暂的昏迷后,卡卡西听到了带土虚弱的声音。
“琳,你没事吧?”
卡卡西灵魂归窍慌忙去看,就看到了一半身子压在巨石下面的带土,血从他的口中涌出来,他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要被砸中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现在躺在那儿的是带土呢?
卡卡西恐惧极了,他六神无主的去推那块压在带土身上的巨石,巨石像有千斤重,无论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巨大的自责和愧疚化作潮水向卡卡西涌过来,将他淹没。
“可恶,可恶!”他双拳捶打着地面,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自责无助过,无力感席卷了全身,他做不到,他推不开石头,也救不出同伴……
“我啊,我如果一开始就听你一起来救琳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什么队长啊,什么上忍啊……”
“啊,对了,”带土断断续续的说着,“说起来,只有我……没有送给你……庆祝成为上忍的礼物……卡卡西,”他叫他。
卡卡西听到带土喊他,抬起了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究竟给你什么好呢,我好好想过了……然后……我现在想好了,啊,你放心吧,不是什么……没用的……多余的东西……”
带土缓缓睁开了那只暗红色的两勾玉的眼睛。
“我把我的写轮眼给你。”
“不管村里的人怎么说,你都是很出色的上忍,这是我的想法,接受吧。”
“琳,用你的医疗忍术……把我的写轮眼连同眼轴……都移植到卡卡西的左眼上。”wWw.xqikuaiwx.Com
悲痛将卡卡西笼罩了,眼泪不断从仅剩的右眼眶中流出来。
“我死了,但我……能成为你的眼睛,看看这之后的样子……”
“卡卡西,琳,就交给你了!”
眼泪从左眼中滑落,再次睁开眼睛的卡卡西,左眼眶中出现了一只两勾玉的写轮眼,他要带着带土的这只眼睛好好看清这个世界的未来,完成他的嘱托,保护好他最喜欢的女孩。
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有了带土的这只写轮眼,可以帮助卡卡西看清敌人的动作,原本不完善的千鸟,在带土的帮助下成了卡卡西最有力的“武器”,面对包围过来的岩隐大军,一腔孤勇的卡卡西忘记了什么是害怕,一黑一红的两个眼眸中盛满了决绝和杀气。
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让琳逃出生天。
“琳,我拖住这些家伙,你趁机逃走!”
“可是……”
卡卡西打断了琳的话,她想说什么,他都清楚,他只是个性冷漠不代表他是个无知无觉傻子。
“是带土拜托我的,所以就算是死都要保护你。”
“卡卡西……”
“琳,带土他很喜欢你,很喜欢,很重视,所以想要保护你的性命!”
眼泪再次奔涌而下,琳又何时是个傻子了,那个家伙从未对自己表白过,但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言语间藏住会从肢体中透露出来,肢体间藏住还会从眼神中透露出,即便连眼睛就都闭上了,还有心里。
可是……
“那么卡卡西,我也是……”
“我,”卡卡西再次打断了琳的话,“我是曾经想要舍弃你的人渣……”
心里的酸涩掩藏不住,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一次没说出口,以后便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这时,岩隐的忍者向两人冲了过来,卡卡西举着千鸟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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