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小龙女衣衫不整的倒在赤裸着上身的杨过怀里。
又瞧见两人十指紧握，相互依偎。
眼眸中露出震惊的神色，似乎是难以置信。
过了几息时间，李莫愁嘴角挂起冷笑，迈步逼近。
“师妹，没想到你还在古墓里藏了这么一个俊朗的小子。
还真的让师姐我大开眼界啊，来凌波拜见师叔，对了师妹你说说，我这徒儿喊这小子什么。”
洪凌波刚要奉承两句，就瞥见杨过的面庞，觉得有些面熟。
杨过没有理会她们的意思，
继续压榨着那只已经虚幻的赤练蛇，安抚住小龙女的内力，梳理她错乱的经脉。
避免她伤上加伤，只是杨过那青白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青了。
显然中毒渐深。
“过儿……我冷……”
小龙女神智逐渐模糊，脸色愈发憔悴，下意识便往杨过那热乎的胸膛靠去。
若是平时，小龙女如此，杨过定然欣喜若狂，觉得和小龙女的关系更近了。
可此时的杨过见到这一幕，只觉得胸口沉闷的紧。
口中一甜，一抹鲜血便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杨过却是不知道。
他那由玉女功转化成的玉女心经的内功，若是没练到收放如意的自在境界。
决计不能轻易的让自身情绪出现极大的波动。
否则吐血都是轻的，严重的怕是会和小龙女一样走火入魔，内力逆流，经脉错乱。
看着脸色极差的两人。
李莫愁哪里还知道他们身受重伤。
只觉得此时，那玉女心经定然可以拿到，心里倒也不急切了。
“喂小子，你和我师妹抱的这么亲密，是什么关系。”
杨过不答，闷着头继续输送着内力。
全然不顾自己体内那达到极限，而痛苦抽动的丹田、经脉。
李莫愁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其眼力自然也看的出来杨过此时的状态。
心下好奇杨过到底为何如此拼命。
“小子你这不要命的给我师妹输送全身内力，你就不怕功力尽失沦为废人？”
闻言。
杨过低下头，看着怀里的脸色逐渐转好的小龙女。
沉默了一瞬。
缓缓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巴。
看向李莫愁那张如四年前一般的美艳脸庞，神色平静道：“李莫愁，不对……李师伯，你为了陆展元不是也可以这么做吗？何必又问我呢？”
听到杨过提起陆展元的名字，李莫愁当即就是暴怒，想要将杨过就地杀死。
只是想着玉女心经，却是缓缓停下来。
此刻她若是贸然出手，这两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两人若是都死了，她也得不到那本秘籍。
高耸的胸脯随着几次深呼吸，李莫愁也缓缓平静下来。
“你既叫我师伯，可是我师妹的徒弟？”
“这是自然。”
说着。
杨过回想起和小龙女在古墓的生活的日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李莫愁了然，带着一种怪异的心态，继续问道：“师伯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妹。”
话音一落。
在杨过怀里的小龙女，漆黑的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杨过抿了抿干涩起皮的唇。
垂下头，看着怀中的脸色愈来愈好的小龙女，露出浅笑。
“是的，我喜欢姑姑，我喜欢她，我想讨她做我媳妇，做我妻子。”
李莫愁虽然早有猜测，可听到杨过的话还是倒吸了口凉气。
极为震惊。
在她身后怀间抱着剑的洪凌波，更是捂住了小嘴巴。
惊诧的看着杨过。
“你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吗？不知道这是枉背人论？你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
“我需要知道吗？我只晓得我喜欢她，爱她，敬她，其他人如何，与我何干？”
恍惚间。
杨过感受到了那股熟悉逐的死亡气息在逐渐逼近，此时在也压制不住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
一股脑就将这些话全说了出来。
人生路慢慢，不要留下的全是遗憾就好。
对杨过来说，爱小龙女，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
再说，本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罢了……
“那你也甘愿为我师妹死吗？”李莫愁又问。
“呵……咳咳……死啊……我现在不是就快死了吗？”
杨过所中的寒毒越来越深，脸色也愈发的差，此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也开始打寒颤。
听着杨过坚定的话语。
李莫愁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眸子里闪过一抹过往的回忆，却又被她缓缓压了下去。
“你若是把玉女心经交出来，师伯我就发发善心，饶你们二人一命。”
闻言。
杨过皱起那逐渐长开的笔直剑眉，带着些许嘲讽的问道：
“师伯，你觉得我杨过是个傻的吗？
我若是把玉女心经说出来，姑姑还会有活路吗？”
“小子你也不要太嚣张了！”
洪凌波在一旁听的眉毛直跳，赶紧出来阻止杨过继续说话。
她是怕杨过激怒李莫愁，被当场了结。
看着分外热情的洪凌波，李莫愁的美眸里有一丝疑惑。
随着内力逐渐耗尽，杨过没有收回手，反而带着眷恋的紧紧握着。
疲惫的垂下了头。
呆呆的看着小龙女恢复几分红润的脸庞。
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小龙女秀美的脸庞。
“姑姑对不起啊，过儿总是给你惹麻烦，总是惹你生气，本来说好要照顾保护你一生一世的，还食言了……”
瞧见杨过这番落寞神态，洪凌波也是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
眼珠里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水花，惹得李莫愁也有些不自在。
此时小龙女似乎是伤势转好。
眼睑微微颤动，幽幽的睁开那双清冷的眸子。
略作探查，小龙女便知道自己伤好上了不少，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不用带着杨过一起死了，真好。
只是一抬眼。
就看到泪眼婆娑的杨过，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过儿，你怎的又哭了。”
说着。
便伸出洁白的衣袖擦拭杨过的眼角。
“师妹，你这过儿、过儿叫的好生亲热啊。
只是可惜，你以后怕是都见不到你的过儿喽。”
“师姐，你此话又是何意。”小龙女疑惑的问道。
李莫愁也不急，继续说着。
“这小子把全身功力都耗费在你身上了，对你可谓是用情颇深啊，当真是羡煞了师姐。”
闻言。
小龙女仿佛记起刚才昏迷时，模模糊糊听到的那些话。
那些似乎不是做梦。
一念及此。
小龙女不复方才平静，露出惊惧的神色，颤抖着唇，问道：“过儿你刚才说……说……要娶我？”
杨过沉默了一瞬，微微泛青的脸庞突的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啊，姑姑，过儿喜欢你，想娶你，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过儿……”
小龙女惶恐失措，神色慌张，从杨过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将杨过推开。
紧紧的盯着面前杨过那迅速暗淡下来的疲惫眼眸。
“过儿你怎能喜欢我呢，你不能喜欢我的。”
杨过闻言，嘴角不知怎的露出一抹苦涩笑容，眼前逐渐模糊。
“哈哈哈，小子没想到吧，你爱的是块石头，还是块冰石头！
可怜你都要死了，她都懒得骗你！
不如你把玉女心经说给师伯听。
师伯说不定还将我师妹送下去陪你，让你黄泉路也不是那么孤单。”
李莫愁狂笑着，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小龙女猛的转过身子。
盯着李莫愁，眼中有以前从未见过的怒火。
“师姐，你说什么呢，过儿好好的活着呢，怎么就要死了？”
“我的好师妹，你这走火入魔了一次，怎么眼力还下降？
就看不出来这小子已经性命垂危？
他可是为了救你，耗尽功力。
又中了我三枚冰魄银针，没有解药，再过一时半刻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当然现在只要你乖乖的把玉女心经给我。
我就给你这痴情的小徒弟解药。
说不定还能救回来，晚了可就死定了。”
李莫愁心心念念那玉女心经，此时眼神炽热，神色激动。
“过儿，师姐她说的可是真的。”
维持着杨过清醒的炽热刚劲已然殆尽，方才胸中强撑着的一口气，也随着小龙女刚才的那番话散去。
神智逐渐模糊。
杨过的身子便重重的往后倒去。
却见小龙女下意识伸出手将杨过扶稳，让他枕在自己的双腿上。
有些颤动的伸出一双素手，开始把脉。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杨过会死。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死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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