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后，他在电脑前面潜心研究心脏嗜铬细胞瘤切除手术。
这个手术在全世界都没有几例。
柳凡只能进入柳叶刀杂志查看相关介绍。
柳叶刀杂志是医学领域最好的杂志，也是影响因子最大的医学杂志。
一晚上，柳凡硬撑到晚上一点，才把手术再一次回顾。
“柳凡！”吾夏见柳凡来上班，立即走了前来。
她牵挂舅妈身体，很早就来到科室。
“如你所料，舅妈的情况不太好，凌晨2点血压高达220！在早上的时候，血压再一次飚到了200mmhg！”
柳凡把结果拿来看了看，他也眉头紧皱，确实很严重。
“说明患者的情况不太好！要及时手术！这个手术风险很大，稍微不注意，血压飙升！患者很有可能会出现闹出血！”
这也解释了，患者平时很少发现自己血压高，因为一过性的高血压都容易发生在凌晨。
白天还好，有的患者容易在白天发病，好如果患者经常是白天发病，那问题会更大。
“嗯！我舅舅请了龙都的牛教授过来！”吾夏也赞同柳凡的观点，所以也是着急，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给自己舅舅。
舅舅也急，以最快速度将龙都最好的教授请了过来。
“哦！”柳凡有些尴尬。
本以为自己给患者动手术，哪成想，别人请了专家过来。
“谢谢你！不然，我舅妈的疾病说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呢？”
“专家马上就到！”
柳凡本想说自己可以做手术，见专家马上就要来了，自己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毕竟这么大的手术，他也想看看这个龙都专家的水平。
“好！”
吾夏去看病人，柳凡有些小失落，所以，也不想去看病人了，毕竟吾夏相信自己，但她舅舅不一定相信自己。
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准备了五六个小时，不但把书好好研究了，还研究了手术视频，自己还在脑海里反复把手术过了几遍。
哪成想，早上一来，患者居然是别人的了。
柳凡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哎！老大!”墨可并没有发现有些失落，而是凑上来。
“我姐最近破获了几起案件，大家都叫她神探了呢！”墨可知道这里面有柳凡很大功劳。
因为每一起案件都是柳凡参与并侦破。
“嗯！法医确实有神探的潜质!”柳凡点了点头，拿着鼠标在电脑桌面上胡乱点了几下。
鼠标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墨可继续神秘兮兮说道，“老大，你下次喊我一起去吧！”
“你自己同你姐姐说呗！”
柳凡想着那是你姐姐，你想去看看，难道有难度？
“哎！她不同意！”
柳凡不解，没有做声，等着他把话说完。
“她上才开这个研究所，我第一个反对，不但反对，我还把家里的钱买了别墅！”
柳凡当然知道，上次这家伙同自己一起去买的别墅，自己买的是一座独栋大别墅。
他买了一个联排别墅。
“难怪！”
墨可继续说道，“哎！我之前吧，不同意她去搞这些，小心嫁不出去！”
“你都不知道，以前她在法医所上班，还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
“大家以为她是法医所文职，听说她接触尸体，几个相亲对象吓得要死，就算我姐姐再漂亮，再也没有男人敢来相亲了！”
“没有这么恐怖吧？”
柳凡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社会上的人，你要他不恐慌，那也是不可能的。
是个人都会对尸体恐慌。
“听说，来了一个特殊病人？”
说说尸体，柳凡还是想说的，但要他说这个病人，他就心里不爽了。
“不知道！”
墨可正要说点什么，护士长探头进来。
“两位医生，科主任请你们到会议室讨论治疗方案！”
专家来了。
说是去讨论，其实是客气的说法，就是要大家去听专家讲治疗方案。
“嗯！好！”
柳凡和墨可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不但有龙都来到专家，还有自己医院心外科主任，还有心内科主任。
显然，我们心外科马主任和这个专家认识，他们两个正在窃窃私语。
“好！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讨论2号床患者的心脏嗜铬细胞瘤手术方案！”
“今天，我们请到了最知名的牛教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们热烈欢迎他给我们讲讲这个方案！”
由于之前，吾夏已经把患者所有结果都传输给专家，本次会议就是讨论手术方式方法。
专家没有搭理大家，而是继续同心外科马主任在那里叽叽喳喳小声交谈。
吾夏有些尴尬，但她没有做声，大家都只能等着。
没有办法，谁叫对方是专家呢？
这个手术本来就很大，如果是一般的小手术，他还不会来呢。
这个专家也是看到手术这么大，所以也愿意来尝试一次，他自己也好多年都没有做过这个手术了。
并且在几年前的手术，一模一样的手术，手术还失败了，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疾病就这么的残忍。
无论贫穷还是富裕，只要得了这个病，几乎就是宣布死刑。
“哦！不好意思！刚才同小马讨论一下！”
小马。
大家都懂了，马主任在医院里面也是人人敬仰的主任。
在他口里就是小马。
显然，马主任可能是牛教授的同学。
不然，他不会喊他小马。
“是这样的！这个手术很大，手术刀一碰这个肿瘤，患者血压瞬间就会飙升，所以，往往手术还没做完，患者就没了！”
“这个情况，我们刚才也讨论了一下，得请科室和患者家属讲好！”
吾夏没有想到如此凶险，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点了点头，“患者是我的舅妈，我已经同舅舅说了！”
牛教授点了点头，表示吾夏做得不错。
“另外就是，这个患者即使把肿瘤切除了，但也有可能切不干净！到时候还是有可能没有解决！”
“这个情况也很糟糕，这个肿瘤位置在降主动脉位置，非常深！不敢下刀太深！”
他讲了半天，都是困难，感觉没有一点希望。
“教授，那有多大可能切除干净?”突然一个不懂事的医生开始发问。
这个不懂事的医生就是柳凡。
大家作为医生，都知道手术有风险，也知道这个手术困难很大。wWw.xqikuaiwx.Com
但手术还没有开始，我们现场都是医生，没有患者或者患者家属，他不应该把手术困难扩大。
通俗来说，你同患者讲解的时候，或者要患者家属签字的时候，你可以说重一点。
现在是医生讨论，你说得这么严重，听得医生，心里都拔凉拔凉。
“你......”牛教授见有人打断自己，心情一下子就不爽了。
“柳凡，这可是龙都来的教授，牛老师说几成把握，就几成？同你有毛关系！”
“你好好听！”
教授见这个不懂事的小年轻挨了批评，心情好些了，就继续讲解，但他并没有回答柳凡的问题。
显然，在他眼里，柳凡是没有资格问自己的。
更何况，他不喜欢别人问自己问题。
问自己问题，感觉别人是在考自己一样，教授做久了，只有自己问别人，别人怎么能问自己呢。
“我们这个手术啊，切除肿瘤后，还有可能复发！所以啊，非常麻烦！”
“患者年龄也偏大！这就给手术造成很大风险！”
“这么久了，患者血压控制得并不理想，血管壁都很脆弱，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会出现大出血！”
越听，大家越是没底。
特别是吾夏，患者毕竟是她舅妈，这是亲戚，同其他病人不一样，按照专家这一通说法，手术最好别做。
不做吧，感觉人暂时还不会死，如果做的话，很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还有什么问题不？”教授讲得差不多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做声。
吾夏知道这个教授的习惯，他不喜欢别人问他问题，她想问一些问题，但终究不敢问出来。
“牛教授！我想问一下，这个手术，成功率有多大？”
“或者说，患者有几成把握从手术台上下来！”
柳凡忍不住再次发问。
毕竟这个手术很大，国内很少有人成功拿下这个手术。
柳凡知道，眼前这个教授也些够呛。
“柳凡！”马教授见柳凡又问，他直接想骂人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你懂不懂规矩啊？”
马主任气得吐血，他感觉自己的老师受到了侮辱，这里毕竟是自己医院，你居然问这些破问题。
“我就问一下！作为科室医生，我想知道手术成功率，没有错吧！”柳凡不卑不亢。
“就是！”墨可也开始帮腔。
吾夏没有做声，因为这也是她想问的。
“吾夏，你自己科室的医生，自己要好好管管！我们教授好忙！哪有时间管这些破问题！”
马教授见柳凡不听，他直接把吾夏也批评了一通。
“一个小医生，懂个屁啊！教授能做，那就能成功，即使失败了，那也是疾病导致！”
“我们牛老师都做不了的手术，谁来了也做不了！要怪，那就只能怪阎王爷！”
马主任嚣张至极。
牛教授虽然喜欢听奉承话，但他感觉自己这个学生吹得有些过了。
“算了！他想问，我还是告诉大家！”
“大家也很好奇！这样说吧！这个手术，确实有难度！但我这几年一直都在研究她！”
“手术虽然难度大，但我们也要考虑到患者的实际情况！”
“比如年龄！身体状况，女性还是男性！0”
“还有就是还要看看肿瘤位置，有时候，我们在彩超上看不出患者肿瘤的实际情况！”
“结果一打开后，发现肿瘤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柳凡和墨可听到这里，直接想吐血。
说了半天，感觉没说一样。
问你成功率多大，你就直接说数字就可以了。
“加入成功率是一百，会有多大成功率呢？”柳凡实在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知道，这货见自己紧逼问这个数字，他应该也气得吐血，但自己又是教授，不好发脾气。
“你......”马主任狠狠地盯着柳凡，只想一口气把柳凡哈死。
师傅这样拐弯抹角说半天，其实已经很明显，手术难度太大，他也不好说啊。
这小伙子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感觉他就是故意找茬。
“百分之五十吧！手术难度很大，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啊？”这个时候，轮到吾夏着急了，她没有想到，为了舅妈这个病，还算是找了最好的医生，哪成想，成功率只有一半。
这怎么同舅舅和其他亲戚交代啊。
但手术这么大，她也知道难度大。
百分之五十，这是谁听了也难受，不做手术，终究会死，但不知什么时候，但一做手术，那就有百分之五十死亡。
这已经很高了。
“手术实在太大！我们当医生，心里要有数！”马主任也为自己师傅说话。
显然，他已经听出来了，师傅都说只有百分之五十，那就是心里没有底的意思啊。
不然，谁会说只有百分之五十呢？
只能说明手术台太大，太难。
“这个手术只能说患者肿瘤太麻烦，患者太倒霉！”
马主任这一番话说出来，听起来就异常难受。
“吾夏！这个病确实很罕见！临床上很多患者都误诊！”
“很多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尸体检查的时候才发现是这个病！”
“你还不错，居然发现了这个病！这个已经很不容易了！发现得越早，手术成功率越高！”
“你要是再晚两个月，手术成功率怕不到百分之十！”
牛教授见气氛有些诡异，索性开始说点其他话题。
这个疾病在临床上确实容易误诊，很多患者的血压平时就是正常的，只有在夜间的时候，患者的血压才会有异常。
但谁会注意自己的血压在晚上的情况呢？
“嗯！这个确实厉害！师傅，我们疑难杂症科的吾夏虽然年轻，但她确实还不错！后生可畏！”
马主任也附和起来。
吾夏摇了摇头，“不是我发现的，是柳凡医生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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