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张嫣再次说道。
魏忠贤看了看左右,发现寝宫内除了张皇后之外还有两名婢女。一人就是先前提到的小翠。他示意另一个婢女下去,留下了张皇后和小翠。
“禀报皇后娘娘,臣本是必死之人,只不过在昨天晚上得到了太祖皇帝托梦,被赐予了一颗神丹,所以得以恢复了年轻时的容貌。”
“你说什么?太祖皇帝给你托梦!”张皇后脸色都变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魏忠贤。
“回禀娘娘,臣所言非虚,要不然这容貌又能如何解释?”魏忠贤一本正经的撒谎,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
张嫣死死的盯着魏忠贤,想要判断事情的真假,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来。
“好,本宫暂且信你一回。我来问你,你身为皇家奴仆,为何你要造反囚禁皇帝,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听到张皇后喝问,魏忠贤已经可以肯定了,行刺自己绝对是皇后下的命令,小翠不过是个传声筒罢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魏忠贤也不可能对皇后出手,就凭之前天启皇帝对自己的信任和袒护,就足够保住皇后的命了。
“娘娘!您是误会臣了,臣根本没有造反之心,也没有造反之举。之所以带兵控制皇宫,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相信对于这一点,娘娘应该知道一些才对。”
张皇后闻言秀眉一皱,怒道:“古人有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身为大明之臣,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尼玛!魏忠贤很想说自己不懂,自己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古代人。再说了,魏忠贤之前本来是个大坏蛋好吧!哪有那么高的觉悟。
不过话从嘴里说出来,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魏忠贤表情有些痛苦,语气低沉的说道:“皇后娘娘,并非臣不懂得这些道理,而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张嫣下意识的接了话,“你有什么苦衷?”
魏忠贤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于是开口道:“臣在之前已经安心等死,只不过昨晚上梦遇太祖皇帝,他老人家说臣还死不得,这条命必须用来挽救大明江山才行。”
看着张皇后越发疑惑的表情,魏忠贤继续说道:“太祖皇帝算了一卦,我大明江山即将面临最危险的处境,若是任由当今皇帝执政的话,再过十七年,大明就将走向灭亡。到时候不仅是朱家后人会被屠杀殆尽,连天下百姓也会卷入一场浩劫当中,十室九空,死者不计其数。”
“这不可能!当今皇帝并不昏庸,反而还颇有心计,大明怎么会亡在他的手里?”张皇后反驳道。
“娘娘可知,皇帝刚刚登基就做了两件错事,一是下令召回了臣之前派往各地收税的小太监,二是大规模启用东林党。这两件事一做,就已经给我大明埋下了灭亡祸根。”
张嫣本是出身民间,哪里懂得这些战略性的问题,于是魏忠贤又耐心解释起来。
“当今国朝财政紧缺,国库空虚。臣之前派遣小太监去往全国各地收税,就是想要多弄些银子来填补国库,不是臣夸口,小太监们从各地收上来的税每年都要超过百万两。当今陛下一上来,就直接断掉了朝廷每年百万量的赋税。”
“其二,想必娘娘也听说过东林党的主张,他们一向不喜欢朝廷收取自己家的赋税,喊着皇家不应该与民争利。如果让他们到地方上去主政,大地主和商人根本不用缴税,反而会想方设法把这些钱平摊到普通老百姓的头上,到时候民不聊生啊!”
“臣想问娘娘一句,若是国家面临着大规模天灾的话,朝廷该如何赈灾?”
“若是关外告急,催促朝廷饷银和援兵,朝廷又能如何?”
连续两问,问得张皇后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张嫣的父亲张国纪是一名商人,所以他从小就接触了一定的商业知识,知道一旦国家没了钱之后会发生什么。
被魏忠贤这么一说,张皇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不过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怒道:“魏公公,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怎么知道会发生大规模天灾,关外又何以会告急?”
“回禀娘娘,这一切并非是臣妄言,而是太祖皇帝告诉臣的,太祖皇帝名言,明年初陕西就会发生大旱,赤地千里,平民饿死无数。而灭亡大明朝的几大流寇都是从陕西出来的,趁着时间还没到,臣已经派出厂卫去截杀那几人,希望能够有好消息传回来。”
听魏忠贤这么一说,张皇后变得将信将疑起来,不过打心底里他是不相信这个阉贼的,只因为对方干过的坏事太多,人品很让人怀疑。
“你左一句太祖皇帝,右一句太祖皇帝,可有明证?”
“臣当然有,”魏忠贤抬起头直视张嫣,“就凭我这张返老还童的脸,还有我如今无人可挡的实力。”
“咔咔……”
怎么有一股东西的碎裂声?张皇后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魏忠贤两只脚下的地砖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这是你踩的?!!”张嫣被吓得连退了几步,心中寒意顿生,心想要是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出手的话,自己恐怕都没有一丝活路。
一个血肉之躯,究竟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才会达到这种程度?莫非真的如他所言,是得到了太祖皇帝的指引?
说的也差不多了,魏忠贤觉得该是自己办正事的时候了,他转头看向小翠,语气平静地道:“小翠姑娘,我们虽然算不上很熟,但好歹也见过几面。就在刚刚,有一个刺客想要刺杀我,说是你指使的,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问到这件事,小翠显得有些惊慌,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张皇后。
张嫣对着魏忠贤说道:“魏公公不要胡说,小翠一直在我的寝宫中,如何去找人刺杀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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