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传来一阵窃笑。
“我很乐意,先生。”艾德里安礼貌地向斯拉格霍恩点点头,快步走到哈特旁边。
显然,无论是艾德里安还是哈特,都对这个位置很不满意。艾德里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哈特却冲他黑着一张脸,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斯拉格霍恩青睐的学生,而是一头浑身喷满臭汁的骄傲兽。本着帮助自己学院同学的基础,艾德里安耐心地指导着,并成功让哈特小姐在魔药熬制完成之时仍然拥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坩埚。教室里弥漫着退烧魔药淡淡的苦味,哈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摘下一副镜框已经磨损得十分严重的眼镜使劲在她那件二手袍子上擦了擦。
艾德里安舒了口气。尽管魔药课在阴冷的地下室进行,他的袍子不可避免地被后背的汗水微微浸湿。透过一层薄薄的雾气,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莎菲克小姐跑到他旁边坐下,和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交谈甚欢。艾德里安隐隐约约听到“豪猪刺”“芨芨草”等词语,他正小心地将魔药装入一个大肚子的短颈瓶,还有最后几滴——“轰”的一声,以及几个女生的尖叫,莎菲克的坩埚爆炸了。这位小姐在爆炸前几秒仿佛感应到了占卜课教授给她传授的预知未来的能力,又成功地凭借一名追球手敏捷的躲避技术和判断能力,没能让魔药伤到自己,只是不幸地波及到了艾德里安。他的后背和右肩膀被烫伤,而他在感到那些魔药水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时,也模模糊糊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制作正常的退烧魔药。
也就在艾德里安倒吸一口冷气时,莎菲克才注意到这个幸运儿。她似乎也被吓坏了,然而艾德里安知道她的坩埚爆炸绝对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莎菲克一次性质恶劣的恶作剧的结果。
莎菲克张了张嘴,艾德里安意味深长地瞪了她一眼,便任由埃里希搀扶着他来到医疗翼。庞弗雷夫人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她一面抱怨着魔药课的安全措施没有做到位,一面给艾德里安上药。她把一种难闻的黄色牙膏状药品均匀涂抹在艾德里安的伤口上,艾德里安从余光瞄到一旁的埃里希一脸懊悔,心疼的模样。
等等,心疼?
艾德里安把头偏向埃里希,后者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让艾德里安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铃声响后隔了几分钟,医疗翼的大门又一次被撞开,这一次是莎菲克和那个格兰芬多女孩。莎菲克像个奔赴沙场的英雄,一脸视死如归地向邪恶反派伯斯德走来。艾德里安紧绷着脸,不让自己因莎菲克奇怪的表情笑出声。她来到艾德里安床边,“抱歉,伯斯德。”另一个棕发女孩也道了歉。
如果不是对莎菲克有一定了解,艾德里安也会认为这是一次魔药事故,可他也不打算继续追究——如果在霍格沃茨和莎菲克结下了梁子,他这学期就不好过了。莎文娜·莎菲克干过的恶作剧比六年级那个自称“掠夺者”的小团体少不了多少,她和埃里希也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两人都登上了七年级丽塔·斯基特主办的爆红校刊《美色至上》,是四年级人气最高的学生,而他们俩的绯闻也从来没有消停过。
但埃里希没有认可他绯闻女友的道歉,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莎菲克,“这就完了?可别告诉我你们不是故意的!恐怕你是看上了我的艾迪宝——我是说,你一定是想借此找一个和艾德里安说话的机会!”
听完这话,莎菲克的脸色沉了下来,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立刻燃起了怒火。“看上他?我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差,赛尔温。”她厌恶地扫了艾德里安一眼,后者则是被她这种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讨厌所折服——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赛尔温先生,”那个女孩抢先埃里希一步说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已经够多了,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对,何况伯斯德先生也需要休息,我们不要再做无意义的争吵了。”
“好极了,莉尔。我们走吧,我不想和这两个傻瓜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走到门口,莎菲克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对了,伯斯德先生,”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放心,下次我们一定会在坩埚爆炸前确认你的安全,不让亲爱的埃里希再为他的艾迪宝宝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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