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秋月!”
程秋月赶紧过来了,问:“怎么跑这么急?”
“昭儿被皇后带走了,怎么办,皇后把昭儿带走了!”
程秋月也着急了,说:“为什么带走?”
“还不知道呢,看那坏女人气冲冲的样子肯定出大事了,怎么办呀?”
程秋月咬着唇,想了想说:“我去找太后!”
“嗯!”
程秋月说完就跑进去了。
“太后,”她过去给太后的茶杯续上茶,说:“这宫里这么闷,要是来个孩子,就有趣多了。”
“是啊,哀家做梦都想抱个皇孙,可皇上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唉……”
“生孩子这事儿,哪是一人就能生的不是?现在后宫就皇后娘娘一人,”秋月低了低声说:“这生孩子……有些事还不是等太后您说了才懂呢。”
“哦?”太后扭过头来,说:“倒也是。”
程秋月赶紧说:“今天外面天气可好了,奴婢扶您出去透透气儿,顺便去去丽景宫也好呀,说不定很快您就能抱上小皇孙了呢。”
“说的也是,”太后笑了边起身说:“走,去逛逛。”
程秋月扶着太后就出去了。
丽景宫。
“小文。”赵凌容朝那宫女扬了扬头。
小文点了一下头就朝里屋进去了,赵凌容说:“本宫今天就让你知道,在这宫里,不是你这种贱婢想做什么就能做的,本宫知道你那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
安意昭到现在还不知道,皇后和自己素不相识,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她。
“娘娘,奴婢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小文过来了,安意昭看着她手里的拶子,呆住了。
“你犯了没有自知之明的罪!就你肚子里那点心思本宫很清楚。”
赵凌容接过宫女手里的拶子,看了看上面还残留着血迹,赶紧扔在地上,皱了皱眉。
“奴婢从来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不然你还想有什么非分之想?想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小文和另外一个宫女过来将拶子套在安意昭的手上。安意昭挣扎着往后退着,宫女们紧紧按住她。
“我没有!娘娘,我连见都没见过皇上,我真的没有!”
“没见过?”赵凌容冷哼一声,一手抓起安意昭的衣领,狠狠朝她打了一巴掌。
“还敢撒谎?”
“我没有,我从来没见过皇上,我真的没有……”
赵凌容一抬手,两个宫女拉着拶子就开始用力,猛然一拉。
“啊——”尖锐的疼痛一瞬间击倒了安意昭。
宫女们继续用着力,赵凌容见安意昭脸上痛苦的表情,又见她的手指被夹得发紫,她皱了皱眉没敢再看,转过身去了,又听见了安意昭的惨叫声,她打了一个哆嗦。
“啊——”
“把她的嘴堵上!”
宫女把一团布塞进安意昭的嘴里,安意昭疼得额头上渗出汗来,拼命地摇着头,手指不断传来锥心的痛,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痛得快要昏过去。
赵凌容侧头朝她看了一眼,两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
安意昭倒在地上,全身在微微发抖,手指传来的疼痛似乎变得没有那么清晰了,眼睛逐渐看不清了,眼前似乎是萧卫扬的脸,他牵着苏珮珊的手,定定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做,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似乎又有人影进来了,她轻轻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悄然滑落……
“太后驾到!”
赵凌容慌了神,赶紧说:“把她拉下去!”
宫女们拖着安意昭刚要走,太后就进来了。赵凌容赶紧行礼。
“母后万福金安!”
程秋月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的安意昭,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去,又没敢动。
太后朝安意昭一看,问赵凌容:“这是怎么了?”
赵凌容吞吞吐吐,说:“这宫女……犯了错,臣妾已经惩罚了她。”
安意昭蜷曲着身子在地上微微发抖,宫女们将她手上的拶子取下来,已经血迹斑斑的手指在颤抖着。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渗着汗,毫无血色的嘴唇颤了颤。
“犯了什么错,用这重刑?”
赵凌容正犹豫着不知说什么,太后皱了皱眉说:“放她回去吧。”
“小文,放她回去。”赵凌容说着扶着太后,说:“母后您坐。”
“太后,奴婢可以扶她下去吗?”程秋月小心地问。
“去吧,一个小姑娘哪能受得了这个。”
程秋月赶紧上前去扶起安意昭,和另一个宫女搀扶着她出去了。
安意昭坐在亭子前的台阶上,头轻轻靠着身旁的柱子,微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程秋月拿来纱布蹲在她身边,轻轻抬了抬她的手,她微微缩了一下手。
“很疼吧昭儿,你忍耐一下,包上才能好得快些,”程秋月轻轻给她包着受伤的手指,说:“真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狠毒。”
“秋月,”安意昭呆呆望着远处,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说:“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嗯,”秋月边给她包着手指,边说:“我在慈圆宫总是想起以前我们都在浣衣坊的时候。”
安意昭嘴角歪了歪,轻声说:“你在慈圆宫过得好吗?”
“都好,”程秋月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说:“我想出宫了昭儿,你什么时候出宫?”
“明年期满了就走。”安意昭停顿了一下,说:“现在在这宫里的每一天都好漫长,心里好难受,心里难受地快要死了……”
程秋月抬头见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手指全都包好了,程秋月挨着她坐下。
“昭儿,”秋月转身轻轻抱住她,说:“还有我呢,还有素倾,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呢。”
“这宫里这么可怕,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不会的,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在这宫里有彼此在就还有盼头,我们都不能先走了,让留下的人孤孤零零,好吗?”
安意昭微微点点头。
浣衣坊。
素倾跑出来的时候,见安意昭的脸色苍白,一看她的手指全都包着纱布,伸过手去轻轻摸了摸。
“昭儿,一定很疼吧……”素倾愤愤地说:“我一定要报仇,等我当上了妃子,第一个整死皇后,我要让她后悔今天对你做的!”
延清宫。
“解铃还须系铃人,威王引出的事,还须威王亲自来解。”
“皇上的意思是?”
太和殿。
上朝,朝廷官员都在殿内。
“听说民间最近谣传着安太医与黎族联手谋反的事。”
杨瑾宸说完,大臣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威王,”杨瑾宸看向杨瑾翰,说:“你怎么看?”
“皇上圣明,相信皇上自有决断,微臣不敢枉言。”
“朕一直相信你办事周到,朕现在就派你,去查清与黎族联手谋反的人到底是谁,具体有哪些人挨个查清楚,不管是百姓还是朝臣,甚至是王爷,也要如实上报,”杨瑾宸停顿了一下说:“只要牵涉谋反,朕绝不姑息,一律斩。威王殿下,明白了吗?”
“皇上……恕微臣……”杨瑾翰有些不知所措。
“威王是想抗旨,还是,不敢去查?”
杨瑾翰紧了紧拳头,说:“臣……遵旨。”
浣衣坊。
“昭儿,”晋惠姑姑过来了,指了指门外说:“你出来。”
安意昭一出门,安太医就站在浣衣坊外不远处。
“爹!”
她欣喜极了,跑过去就抱住了安太医。
放开后,她赶紧将手背在身后,安太医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包香料。
安意昭刚伸手要接过香料,安太医拉过她的手,眼里闪烁着心疼。
“呃……呃?”安太医已经不能说话,嗫嚅着。
安意昭笑了说:“这个呀,没事儿,那天洗衣服手起皮儿了,秋月给我包的。”
她抽出手来接过香料,闻了闻,说:“好香啊,只有爹能配出我喜欢的香料。”
“呃……”安太医似乎尝试着说句话却无能为力,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安意昭不由得眼里一湿,也朝着爹笑了,在爹面前她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安太医将包袱递给她,她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几件衣服,还有她小时候玩过的一个布玩偶。
“这个还在呢?”安意昭拿出布玩偶有些欣喜,说:“您怕我在宫里孤单呀?”
安太医点着头笑着,眼里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安意昭见他的样子,挽着他的胳膊说:“爹,我在宫里吃得好穿得好,您不要担心,还有一年我就能出宫了,出宫后,我天天陪着您,我不嫁人了,我永远都在您身边陪着您。我还要给您做好吃的,对了爹,你一定没吃过七巧糕,特别好吃,等我在宫里学会了,回去就给您做。”
安太医摸了摸女儿的头,一笑,眼里就闪出了泪花。
“爹……”看着爹,安意昭有些难过了,问:“最近京城的谣言,您不会有事儿吧?”
安太医摇摇头,笑了。wWw.xqikuaiwx.Com
“嗯……那就好。”
安太医只是笑着点头,他指了指那边浣衣坊的门,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我看着您走了,我再走。”
安太医朝她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脚步越走越慢。安意昭看着爹走了,心里突然一阵难过。
“爹!”
她喊了一声,眼眶里闪出泪花,安太医停了一下,抬手抹了抹眼睛,这才转过身来。
“在家等我回去!”
安太医点一下头,朝她挤出一个笑,转过身快步走了。
安意昭还站在原地,看着爹走了,心里突然失落极了,自言自语道:“爹,等我回去……”
她一手揉了揉眼睛,只要爹在,她就安心。
回到浣衣坊,她拿出包袱里的香料。
素倾闻了一下,说:“哇,真的好香。”
两个人把香料装进秋月上次缝的香囊里,一起放在鼻子前,深深地闻了一下。
“好香啊!”
“我要天天带着,这样我就全身香香的。”
“你看,我挂在这里。”
“下次见到秋月给她的香囊也装上。”
“过几天就选秀了,我要是戴着这香囊,说不定皇上一开心就选我了。”
安意昭笑了,素倾接着说:“你真的不选秀吗?”
“嗯,明年我就要出宫了。”
素倾失落地说:“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傻姑娘,选秀就是嫁人啊,你想我们俩嫁同一个人呀。”
“唉这不一样,哪个皇上不是后宫三千,说不定就算当了妃子一辈子也见不上皇上一面,一想我一个人在那后宫……咦!”素倾打了个颤。
“选秀报名还有三天就结束了,”素倾立马表现出很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已经这么顺口了。”
两个人都笑了。
外面开始下起了雨。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高城满夕阳更新,第 40 章 第四十章 安意昭受刑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