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姜远下了楼。罗青青执意让他开车送她。
江秋晚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了，还是给你的新郎留个好印象，下次再来，就不会赶我了。”
罗青青笑着推了她一把。
姜远站在旁边微微笑。
“这个好印象，恐怕没用。”
罗青青歪了歪头，不解。
江秋晚抬头，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留了坏印象。
姜远转头，笑意温柔地看着罗青青。
“这个家是她做主。”
江秋晚一阵哆嗦，感觉周身凉意四起，立刻拔腿就跑。
“不来了，不来了，再来眼睛都要瞎了。”
罗青青娇嗔地看了姜远一眼。
“都怪你。”
江秋晚在路上打了个车，准备直接往机场赶。
刚上出租车，就接到公司来的电话。
是她的助理孟庭婷打来的。
接通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那边火急火燎的声音。
“姐，不好了，滨海景观的那个项目出事了。”
江秋晚的心一紧。
“出什么事了？”
“我们准备的二轮竞标方案被景宏公司窃取了。”
“什么？”
江秋晚手都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滑落。
“怎么可能呢，这方案只有我们几个人经手，资料移交每一步都严格把控，对方怎么可能窃取得到，是不是搞错了？”
可孟庭婷却言辞肯定。
“没搞错，现在那方案就摆在董事长的办公桌上，听说是景宏公司忌惮我们方山集团在业界的影响力，派人过来交代主动摊牌的。”
江秋晚愣了好几秒，也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陈总那边什么反应？”
“陈总那边还好，关键是现在集团总部知道了，董事长大发雷霆，特派了行政部的李副总过来彻查此事，一旦查明就要严肃处理。”
“姐，这个项目我们都参与了，不会牵扯到我们吧？”奇快妏敩
江秋晚眉心突突地跳起，抬起手指捏了捏，吸了几口凉气。
“别慌，我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姐，你还有多久回来？现在公司乱套了，李副总在陈总办公室待了一上午，下午还要开会全体追查。”
“我上午十点半的飞机，中午才到机场，你到时候开车来接我。”
“好。”
江秋晚挂完电话，就在脑子里搜寻项目方案的密切接触者，除了项目团队的几个人，就只有陈总看过，中间跟甲方的人沟通了一些意见，但不至于整个方案外露。
前前后后想了几遍，也没有找到可疑的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中午出了机场，看见孟庭婷一脸愁苦地站在出口，闷闷不乐。
她本是个活泼的女孩子，一毕业入了公司，叽叽喳喳地跟着她，还不到半年。
现在这副表情估计是真的被吓到了。
别说她了，就是江秋晚自己，从入公司到现在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
项目方案是公司竞标的重要机密文件，泄密或者保管不当外露，比项目竞标失败还要严重。
孟庭婷看见她出现，立刻迎了过来，脸色的愁容消散了几分。
“姐，你回来就好了，这下我们有救了。”
“现在怎么样了？查到是谁了吗？”
“目前还没结果，我们团队的人被挨个叫过去审问，已经审了两遍了。李副总一直在陈总办公室，逼着要个交代，听说中间还吵了起来。”
江秋晚皱起了眉头。
“情况这么严重？”
孟庭婷点了点头，好几次看着她犹豫。
“小孟，你是想说什么吗？”
孟庭婷抬头，怯生生地看着她。
“姐，这个项目方案最后的文档都在我电脑里，如果查出来是谁还好，万一……到最后……还是查不到是谁，不会就怀疑我吧？我听他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个人出来背着。”
江秋晚愣住了，小孟想的不是不可能。
项目方案接触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虽说只是团队里的几个人，但是中间接触过程繁杂，方案讨论、传输复印、制作存档，每个环节都有交叉泄露的风险。真要严格追究到个人，很难找到确凿证据。
业界并不是没有相似的案例发生，查来查去，最后都不了了之，没有证据只能随便找个保管不当的理由，拿个无关紧要的人顶罪泄愤。
“不会的，责任是整个团队共担的，就算查不到，首当其冲的也是我这个负责人来顶，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
孟庭婷听到这放轻松了一些，过了几秒，又担忧地看着她。
“姐，我也不想你有事。”
江秋晚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我是公司的老员工，真到那个时候，总要顾我几分薄面的。”
这话一出，孟庭婷立刻笑了出来，白白圆圆的脸蛋笑得像个洋娃娃。
“是啊，我都忘了，你跟了陈总这么多年，为他拼命抢业务冲业绩，他怎么样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上了车。
孟庭婷在前面驾驶，江秋晚坐在后座上闭着眼，想要小眯一会。
但是怎么眯都心绪不宁，她感觉此事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虽然她刚才嘴上说得轻飘，但是心里面还是隐隐不安，这事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过了一阵，车子很快驶入公司地下停车库。
方山景观虽然隶属方山地产集团，但却是一家独立的子公司，独立的运营管理体系，连这办公大楼也是独立的。
地处南城商圈核心地段，标志性建筑内上下五层，装修现代气派。
但当初陈深带她进公司的时候，并没有这般景象，只是五六个人的小工作室，憋屈在破旧的小楼房里办公。
后来是陈深一直带着他们在业界拼杀，加班加点熬项目，才混成了这般欣欣向荣的态势。
江秋晚现在回顾这五年的辛苦历程，还有点心有余悸。
那是多少个通宵熬夜拼出来的，幸亏都是年纪轻轻，若是现在开始，她第一个经不住的就是身体了。
江秋晚这么想着，进入公司设计部楼层，就看见里面的人个个提心吊胆，人心惶惶。
“江经理，你总算回来了。”
团队的几个人见了她都围了上来。
“这项目方案我们每个人都经手过，但是我们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我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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