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九幽大帝显灵本身同样疑点重重,陈长安向来对鬼神之事不太信服,曲塘这个推测结果的出现,背后肯定有人为的成分。
“我与你一起去!”叶凛提出要求。
陈长安否决:“现在还不能肯定,只是个隐约的猜测,人多反而会引起对方注意的,还是我独自前去吧。”
他几句回答完毕,立刻动身,恰巧在院中遇到拎着件沉甸甸包裹,并且手里拿本册子的王秀秀。
“咦,你这是干什么?”陈长安好奇。
王秀秀笑嘿嘿的说:“陈大哥,这些东西呢都是甲田哥落在军营里的物件,我准备收拾收拾送回他家里去。”
“原来如此,那你去吧,正好我也还有些事要办。”
你言我语罢,陈长安准备离开,却在刚踏出半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王秀秀手中拿的册子封皮上写有金洞仙人辞汉歌几个大字,不由的眼神一滞,手指过去道:“这个,能给我看看嘛!”
“呐,给你陈大哥。”
王秀秀把东西递过来并眼角种浮现出一抹缅怀神采说:“这里面是金洞仙人辞汉歌词这首民谣的词谱啦,甲田哥很是喜欢,经常会自己哼唱的。”
陈长安从头翻到尾,表情变的颇为凝重起来:“为什么整首下来,里面没有曲塘两个字?”
“哦,曲塘呀!”
王秀秀作为雍州本地人倒是显得极为专业,答疑解惑道:“金洞仙人辞汉歌的词谱有好几个版本流传呢,我记得另外一首里是有曲塘二字的,但甲田哥喜欢的这首中没有!”
“原来……原来是这样……”
陈长安一句话分好几个片段吐露,因为他此刻的心情和思维都变得十分复杂起来,如果之前对于珈蓝教与玉玺失窃案有关联只是捕风捉影的话,那么现在基本能够确定。
丁甲田喜欢的这首金洞仙人辞汉歌版本当中并无曲塘二字,那么他留下的数字暗语3,8又怎么可能是在表示曲塘呢!
另外,从当地乞丐头子霸哥的描述可以得知,丁甲田遭到追杀的时候王屠夫还未藏匿到曲塘那块废弃庄园中去,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诡异的是,索罗听闻有关3,8的线索,便找了本词谱中有曲塘二字版本的金洞仙人辞汉歌词来强行解释,这样做目的无非有两种,为珈蓝教本身开脱,把线索引向王屠夫。
他是真的在帮忙查案,还是别有所图呢。
合上本子递还给王秀秀,陈长安快赶到九幽大帝庙门口,凭借乌衣卫的令牌径直而入,穿过庭院抵达正殿,道明缘由后被教徒引领到教主索罗的房间,见他正在悠闲品茶。
一人独坐,桌上却摆放茶杯两个。
陈长安打趣道:“莫非教主还有别的客人,倒是陈某来的有些唐突了。”
“不!不!不!陈大人言重,只不过是本地的位善人刚与我谈论些九幽大帝庙的扩建修缮而已,陈大人此次前来,莫非要找的东西衣已经找到?”珈蓝教教主索罗回应并反嘴一问。奇快妏敩
陈长安点头:“是的,东西的确已经找到,但陈某心中还有些疑惑得向教主请答。”
“哦?”
索罗两眼中流露出浓厚兴趣:“不知陈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倘若我知道,或者能请九幽大帝出面问卦,定当在所不辞。”
陈长安意味深长的一笑,试探道:“还真和九幽大帝相关,根据我们的后期勘察,的确在曲塘那个地方,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与索教主你问卦得出的完全相同。”
“但是!”
陈长安语调猛然拔高:“据我所知,雍州地方关于金洞仙人辞汉歌有好几种版本存在,而我那位朋友平时最为喜欢的版本词谱中,并无曲塘二字,因此,他留下的3,8如果真是表达音律,也跟曲塘沾不上关系吧!”
正悠哉品茶的索罗小指轻微一勾,道:“所以,陈大人何意,难道真觉得3,8是表示3月8日九幽大帝诞辰,是与我珈蓝教有关?”
陈长安把实际情绪很好的隐藏住,扯出个人畜无害的真挚笑容:“倒也不是,觉着奇怪罢了,我那位朋友平日里最为喜欢的金洞仙人辞汉歌,与教主那天问卦解释的并非同一版本,所以这个线索如果不对等,如果他的确另有所指,陈某奉旨查案,得弄明白。”
“哈哈!哈哈哈!”
话到此处索罗突然仰天长啸:“总算听明白陈大人的意思了,您觉着是我把您朋友留下的3,8二数强行解释为曲塘呗!”
陈长安既有合理的推断,自然底气十足,也不跟他客气,双手撑桌四目相对:“猜的还真不错,我就是怀疑索教主你借助九幽大帝的幌子,强行解释线索,误导侦查方向。”
似乎是没有想到陈长安会撕破脸皮,索罗又立刻变幻张容态,语气柔和的道:“哎呦呦陈大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以本教九幽大帝的名义保证,绝对没有。”
陈长安气势不减反增:“没有?那我那位朋友留下的3,8二数所指并非曲塘,索教主通过问卦得出的结论,为何又偏偏是在曲塘?”
“这……这才能显示出九幽大帝的神奇呐!”索罗在胸前打个手势,虔诚信仰的样子。
“放屁!”
岂料陈长安直接拔出藏名一刀削掉半边桌角,爆喝:“索教主,陈某是来好好说话的,可你如果要藏着掖着,别怪我无情。”
陈长安此刻已经有个大概猜测,珈蓝教在整个玉玺失窃案中肯是种十分微妙的存在,如果判断不错,在突如其来的压力面前,他们肯定会选择认怂求全,因为心里有鬼。
而如果跟玉玺失窃案当真没有联系,即便自己有朝廷官职在身,以你珈蓝教在雍州的地位,又有何惧?
“这……这……”
索罗盯住陈长安手中藏名良久,无奈苦笑:“行……行吧,瞒不过陈大人,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如实相告,有得罪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他转身走向件后面的木架,转动摆放的头红玉狮子,只听机关轴承相互摩擦发出咔嚓嚓的细响间,墙壁朝两边打开。
索罗做个请的手势:“走吧陈大人,您想要的答案,都在里面。”
“好!”陈长安提起藏名,踏步而入。
几乎是他走进的同时,一盏盏油灯从墙壁两边燃起,点亮其中别有洞天的世界,明如白昼,是个独立开凿出的地下石洞,占地足有几千平米,完全到了一眼望不见边的地步,其中设立着足有二十多米高的书架,搁满各种文卷册子。
“给我关于陈长安陈大人的资料!”索罗呼唤。
“是!”
有人应答,并且很快,一名身穿珈蓝教教徒衣服的男人,手捧本纸质崭新的册子恭恭敬敬来到面前。
索罗解释道:“陈大人,这就是您想要的答案!”
“哦?”
陈长安右手依旧提刀,左手接过册子翻开阅读,只见上面记载着他,叶凛,阮静初,文锦等全部人众的乌衣卫身份,以及来雍州城的目的是寻找玉玺,更令人骇然的是,有零零散散关于王屠夫抵达雍州后的行动轨迹。
“什么意思?”陈长安双目灼灼如炬,审视他道。
索罗叹息一声:“每个教派立足世间,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套生存法则,珈蓝教在雍州城之所以极富盛名,就是因为九幽大帝的灵验,有问必答。”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人为推动,珈蓝教在全城各个角落都布置有眼线,每日能集中搜取到将近上千条消息,毫不夸张的说,某人某天办的某事,都被这张消息网捕捉的分毫不差。”
“而来九幽大帝庙问卦,我们基本都是以大帝要派遣童子开天眼出察为由,当天接受问题,第二天给出答案,为的就是有时间通过推理分布在城中的这些眼线传递回来的消息以得正确的结果。”
“陈大人应该还记得,您提出要问卦九幽大帝时,我曾说过,第二天白日再问不迟,实际上就是为挪出一晚的时间,通过分析手中掌握的各种消息,查到王屠夫下落。”
“第二天问卦现场,我利用这些年布置在雍州的这张消息网,确定了您要找的王屠夫就在曲塘,因此才会特意挑选首有曲塘二字版本的金洞仙人辞汉歌词来解释3,8之意。”
“从头到尾,只是为营造九幽大帝神奇灵验的氛围印象,绝没有要误导侦查方向的意思,在下言尽于此,信与不信,便全在陈大人了!”
陈长安手指下意识的搓动着手中册子的页角沉思良久,字句深刻的道:当真如此?”
“句句属实!”珈蓝教教主索罗作答,深刻程度不输于他。
“行吧,倒是我陈某小心眼了,抱歉!”
陈长安微笑着把手中册子交还,轻举刀柄指点:“不过你这胡乱收集别人隐私信息,可算不上什么正经行为,再有虚假营销宗教,按照大闵律法,如若判下来可不会轻。”
“是!是!是!”
索罗一阵惶恐顿上脸颊,连忙解释:“陈大人放心,关于您们这次的信息,我立刻销毁的干干净净,而且本教……本教也只是收集些雍州城内的消息而已。”
陈长安藏名回鞘,啧啧道:“我只是来雍州寻找玉玺,这些事你还是跟刺史胡维坚说去吧,既然已经搞清楚问题,便不再叨扰,告辞!”
“是!是!在下谨记,恭送陈大人!”
陈长安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索罗则站在原地面色神情几经风云变幻,最终嘴角轻微扯起,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与此同时,一个身穿官袍的人出现在他身后,赫然是雍州司马郭涛。
他颇有节奏的拍手叫好:“不错,不错,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索罗转身开口:“看来大帝说的对,陈长安这个人的确是不好对付,我们分明已经把全部的线索都推指向妖族,他竟还是能察觉到不对。”
“也仅仅是察觉罢了!”
郭涛丝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屑一顾,道:“这次计划可是大帝亲自坐镇布局的,除非揭盘那天,否则陈长安怕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玉玺失窃案的真相是什么,更不会明白,玉玺雕刻者的后人,就是我!”
“话说回来,那首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写的可真好,我当时差点就忍不住要去为祖上正名了,哈哈哈!”
……
……
走出九幽大帝庙的陈长安,发动三品启术神识探查过无人跟踪后,走进条隐蔽的巷子,盘膝而坐,今日的珈蓝教教主索罗,气势可不比当初,有好多地方明显是在刻意的隐蔽锋芒,他才不会傻到相信各种说辞。
意念集中,陈长安准备再次动用招思来唤出些后世的电子侦查监视产品,偷送进九幽大帝庙再探一遍,却发现压根没反应,似乎是技能在冷却。
“倒也难怪,毕竟昨晚唤老剑神救场,耗费的精神力和意念实在太多。”
嘀嘀咕咕着一跃而起从屋檐底下抓来只麻雀,与它四目相对发动玄心通畜大法,等思维共享灵魂同控,手掌摊开,任由其飞进九幽大帝庙。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在长安斩过仙更新,第十七章 再探珈蓝教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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