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修真小说>凌霄薛如松>第一回 事变皇宫阙 血染陈家庄(三)
  在小道上,见到几个陌生人正在寻找什么,若虚估计就是他们杀了二牛的爹。他熟悉这儿的一草一木,避开他们并不难,况且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到了洞口,若虚一下就溜了进去,见项弢还在沉睡。若虚摇了几次,项弢才睁开眼,慢慢地说:“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若虚说道:“项弢叔叔,该怎么办?我救了你,你的仇家杀了二牛的爹。他们还要杀村里的人。”项弢想了想说道:“这好办!你把我扶上去,把我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杀人了。”若虚犹豫了:“这个,不好!他们肯定会杀了你。”

  项弢说道:“我反正也活不长了。用我的命换你们村里人的命,也值!”若虚摇摇头,说道:“我不干!我救了你,现在又把你交出去,我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项弢问道:“那,你们村里人怎么办?”若虚说道:“里长他们正在想办法。我们全村五十多人,还怕他们?”

  项弢微微摇头,说道:“他们是江湖人,有功夫。”若虚说道:“我们人多。反正我们不能屈服。孟老夫子说,威武不能屈嘛!”项弢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乃大丈夫也!可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扶我上去!我不能连累了你们村子里的人。”

  若虚还是摇摇头,他的意思是:项弢叔叔时间不长了,等到他死了,我再背他出来,交给那几个蛮不讲理的人,就说是在草丛中发现的,这样既不违背自己的诺言,又能救全村的人,可谓一举两得!

  项弢闭上了眼睛,喘息了几口气,脸上又露出忧郁的神色。他想了许久,才睁开眼睛说道:“若虚,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做!”若虚说道:“说吧!能做的,我一定做!”项弢说道:“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可又不忍心给你。”若虚感到十分奇怪,就像大人似的说道:“那就算了,你自己留着吧!”项弢说道:“不给你,我又感到可惜。我不行了,再不给你,就没有机会了。”

  若虚更是一头雾水,不禁问道:“什么东西啊?”项弢点点头说道:“若虚,你过来!”若虚走到项弢的身边,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项弢慈祥地望着若虚,把若虚的手抓在手中,忽然他的脸色一变,猛地一用力,若虚只感到一股热流传了过来,心想:项弢叔叔快要不行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是装着这样子的?可是一会儿的功夫,若虚就感觉不对劲,这股热流瞬间变大,就像江流溃坝一样,迅速冲遍全身,而且,这股热流越积越多,在自己的体内翻腾,冲击着五脏六腑。接着,若虚就感到像有千万条毒蛇,在疯狂地咬啮着自己的内脏,而自己的头颅、肌肤就像是被刀削斧劈似的,疼痛难忍。

  他只闪过一个念头:项弢叔叔怎么是这种人?我救了他,他反恩将仇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疼痛已使他无暇多想,他想跑走,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他想抽出手来,但项弢的手似乎粘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根本无法移动,甚至连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希望项弢大发慈悲,放了自己。但此时的项弢,脸色紫红,瞪大双眼,咬紧牙齿,脸都变形了,很明显他正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根本没有放松的意思。

  若虚想大声吼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张大嘴巴,在痛苦中煎熬,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苦。终于,他的意识模糊起来,感到自己走在悬崖的边上,一脚踩空,猛地跌落下去。他赶紧伸手抓住一根藤蔓,身体在悬崖边摇摇晃晃,而悬崖下面是黑沉沉的万丈深渊。忽然手中的藤蔓断了,他的身体跌落下了悬崖。——疼痛让若虚支撑不住了,他倒在洞壁上,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若虚醒了过来。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在山洞里睡着了,而项弢也睡在自己的身边。他马上就想起那痛苦的一幕,可现在痛苦已经没有了。他试着活动一下身体,不错,疼痛的感觉消失了,不疼的感觉真好。可是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一样,似乎浑身都有力气了。

  若虚来到洞口,想看看天黑了没有,可是他竟发现太阳正从东方升起。啊!我在洞里睡了一夜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家,母亲与外婆一定急坏了!他正要走,又回头看看项弢,项弢正在沉睡。这人昨晚怎么啦?他是想杀人灭口?这样这些书就安全了?不对,不是杀人灭口,他还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把这些书交到白虎派的手中。既然不是害我,他想干什么呢?若虚前前后后一想,总感觉项弢不像坏人,我还是问问他吧。他小心推推项弢,生怕又被项弢抓住,可是项弢没有反应。若虚又推了几下,无意中碰到项弢的手,竟然发现项弢的手是冷的。若虚一惊:项弢这是怎么呢?他又大胆地摸摸项弢的头与脸,也是冰冷的。他又重重地推着项弢,项弢均无任何反应。若虚急了:难道他死了?他用手指小心地试试项弢的呼吸,发现项弢一点气息也没有了。若虚呆了:项弢叔叔怎么死了?对了,他受伤很重,又不能及时得到医治,怎么不死?可是他在临死前为何抓住我的手不放呢?对了,他还说要给我一样东西,这东西在哪里呢?他根本就没有拿出来啊!

  若虚百思不得其解。对!还是先回家吧。他钻出洞,几下就窜到上面,感觉比以前轻松多了。他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和脚,自己的手脚并无二致,身体似乎变得轻了许多。若虚还不想考虑这些奇怪的问题,现在回家是最重要的。他几乎是跳着、跑着朝山下冲去。妈妈、外婆一定等急了!

  在无意中,若虚的手碰到了项弢给的玉佩,他把玉佩挂在颈子上。二牛也有一个玉佩,可看都不让看,现在,我也有一个了,我可不像你这般小气。到了村口,没有看到一个人,若虚也没感到奇怪。他冲进自己的家门,却首先看到在院子里的一幅惨像:妈妈躺在血泊之中。

  若虚就像遭到雷击的一样,头脑“嗡”地响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母亲的身边,大声呼喊着妈妈,使劲地摇着母亲的身体,母亲却没有任何反应。在无意中他接触到母亲的皮肤,和刚才项弢一样,早就冷了,这就是说母亲早就——若虚不敢多想。他重重地跌倒在母亲的身边,伤心的泪水像两条潺潺的小溪汩汩地流淌着。

  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跑到堂屋,外婆躺在地上,手中还捏着个盆子。他又使劲地摇摇外婆,外婆静静地一动不动。在后院里,哥哥背靠后门,也没了声息。看来,哥哥是想逃到后院,但在开门时被杀的。若虚呆呆地摊在地上,只是流泪,后来连声音都嘶哑了。

  过了许久,他又来到母亲的身边。他想了一下,把手伸到母亲的鼻下,可又马上缩了回来,他不敢试!似乎这一试,自己的妈妈就永远回不来了。他把妈妈抱到卧室,放在床上,接着又把外婆、哥哥也搬了进来,似乎他们还活着,只是晕倒在地上而已。

  忽然,他想起了妹妹,若花在哪里?他马上在家找了起来,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有若花的影子。这时,外面传来声音,若虚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门口。他想如果是那些凶手来了,自己就拿铁锹跟他们拼命,他看看放在院墙一角的铁锹。

  从村里走来了几个人,穿着却是县衙捕快的衣服,为首的这个钱捕头,若虚认识他。这个钱捕头经常挺胸腆肚地提刀在城里巡视,给若虚这般大的孩子留下很深的印象。

  看见若虚,钱捕头倒吃了一惊,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问道:“小孩,你怎么还活着?”若虚泣不成声,边哭边说:“我昨夜晕倒了,在山洞里睡到天亮。回到家就看见他们都——”钱捕头同情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人们说,在数难逃。你不在数,你躲过一大劫,必有后福啊!”若虚摸着眼泪,说道:“我不要什么福,我要妈妈!”

  钱捕头摸摸若虚的头,说道:“你们陈家村有五十七口人遇害,杀人者惨无人道,连孩子都无一幸免。”若虚问道:“钱捕头,凶手是谁?为什么要屠杀村里人?”钱捕头握着刀柄,说道:“我们刚到时,你们的陈里长还没断气。他认得其中一个凶手。这人是郭家墩子的人,叫郭小三,后来参加了朱雀门派。他们家住在陈里长亲戚家的隔壁,陈里长经常走亲戚,因此认识他。所以,我初步断定这伙人是朱雀门派的人。哦,对了,里长还说,为首的人一个是黑黑的,另一个右腿微跛。我还要进一步查实此事,确认凶手。”

  照说,捕头没有必要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说得这么详细,钱捕头这样做,一是为了显示自己办案的效率高,二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路,好向县令大人汇报。

  钱捕头沉吟了一下,接着说:“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朱雀门派的人在这一带寻找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是什么人,朱雀门派与他有何过节,我们尚不知晓。——他们在陈老二家后院发现了一滩血迹,怀疑是黑衣人留下的,就逼问陈老二。可陈老二不知底细,与他们产生了争执,也许陈老二脾气不好,说话没有轻重,惹恼了他们;也许是他们想杀一儆百,总而言之,陈老二被他们杀了。”

  这件事,若虚已经知道,只不过钱捕头讲得更详细一些。钱捕头接着说:“朱雀门派的人又在山上仔细寻找,可仍然一无所获,便又回来要人。陈老二的老婆孩子见凶手回来了,就要和他们拼命,结果也死在他们的刀剑下。陈家庄住的多是同族之人,沾亲带故的,见陈老二一家人死于非命,都是义愤填膺。而朱雀门派的人还扬言要杀了全村之人,这些村民再也忍无可忍,在里长的带领下,奋起反击与朱雀门派的人搏杀。可他们都是江湖好手,有备而来,这些种地人哪里是他们的敌手?他们杀了青壮年的后,为了怕日后报复,就决定斩草除根,挨家挨户地砍杀老弱妇孺。一个都没有留下!”

  钱捕头说到此处,猛地一跺脚,骂道:“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若虚哭着说道:“钱捕头,你要为我们全村人主持公道,缉拿凶手。”钱捕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朱雀门派不在本县辖下,我只能禀告县官老爷,老爷再禀告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再禀告节度使大人。”若虚道:“这么多环节,这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让凶手长期逍遥法外吗?”钱捕头摊开双手,说道:“这又有什么法子呢?”

  一个捕快插言道:“节度使大人又能如何?朱雀门派虽不是江湖大派,但他们坐镇一方,武艺高强,节度使大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况且节度使大人会为几个贫民百姓去得罪朱雀门派?”若虚哭诉道:“这仇怎么这么难报啊!”

  钱捕头又抚摸着若虚的头,说道:“我一定让老爷尽快上报,尽我所能吧!”说完,他朝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亲戚吗?”若虚说道:“我爹在县城教书。”钱捕头说道:“那你就到县城去找你爹吧!”说完匆匆走向村外。

  若虚也朝前走了几步,可是又想起了妹妹若花。听钱捕头这么说,估计若花也凶多吉少,他就在村里挨家挨户地寻找,又在死尸中翻找,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虚找得浑身冒汗,而心中却闪过一线希望:若花还活着,可她去哪儿呢?对!还是先到县城找爹。

  若虚跑着来到县城,找到了田财主的家。他以前也来过这里,熟悉路径。听了若虚的叙述,田财主大吃一惊,说:你爹已经两天没来了!我们家还没开始收租,我没派他做任何事。若虚傻眼了:父亲为何没说真话?他究竟去了哪里?若虚恍恍惚惚,悲伤,愤怒,又迷茫,巨大的精神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头脑中昏昏沉沉的,几乎不能思考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又回到村子里。

  村口站着一个人,这人有四十多岁,与爹爹的年纪差不多,比爹爹高半个头,身材魁梧,紫红色的脸膛,剑眉浓黑,细长的眼睛发出和蔼的目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下飘着几缕长长的胡须。若虚只是随便地瞥了几眼,估计他不是朱雀门派的人,转身就要走,可是中年人挡住了他,亲切地问:“孩子,你们这儿出了什么事?”

  若虚本不想答,见这人态度和蔼可亲,就说道:“全村人都死了!”中年人又问:“是谁干的?”似乎他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惨案。若虚答道:“钱捕头说是朱雀门派干的。”接着又反问道:“你是谁?到我们村干嘛?”中年人摸着长长的胡须,缓缓地说道:“咱是外地人,到这儿是找一个姓项的。”

  一提到项弢,若虚心中就冒火:不是项弢,我妈妈、外婆、大哥也不会无故被杀,这人害得我们全村被灭!他看看中年人心想:这人是白虎派的人?不行,就算他能拿出一模一样的玉佩,我也不会马上把布包给他。若虚忽然觉得自己恨起项弢来了,冷冷地答道:“我们这儿是陈家村,没有谁姓项!”说完便朝家走来,再也不看身后的中年人。

  可回到家,面对三个死去的亲人,若虚又一次向隅而泣,泪如雨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若虚忽然发现那个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真惨啊!”这种同情心使若虚对中年人产生了几分好感。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说道:“孩子,把他们安葬了吧!”若虚仰头说:“不,不准安葬!”他站起来,护在母亲、外婆、哥哥的遗体前,似乎还不相信他们已经离开了人世。中年人摇摇头,从旁边拿了一把铁锹,走到后面的山上。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中年人又回来了,满头是汗,说道:“孩子,让他们入土为安吧!”这句话,若虚听过多次,可这一次这话是别人对自己说的,他格外地感到揪心地疼痛,可没有再拒绝,默默地和中年人把外婆、妈妈、哥哥安葬在自家屋后的山坡上。中年人左右看看,从旁边的山坡上,寻了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搬了过来,用力把石块砸进泥土中。

  若虚一愣: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三百多斤,这个人似乎不费什么力气,他有这么大劲?这就是功夫吧!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伯伯,你会功夫?”中年人点点头:“咱行走江湖,没有功夫怎么行?是吧!”他瞟瞟若虚颈子上的玉佩,若虚哪里在意?

  中年人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指前面的树上,说道:“孩子,树上有几只老鸦?”若虚顺着他的手一看,数了数答道:“十只!”中年人摇摇头,说道:“不是,一共十一只!”他从地上随便捡起几个小石子,眼看着若虚,手却扔向树林。若虚看到他似乎心不在焉,可是再一看树上,这十一只老鸦都被打中,从树上纷纷跌落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老鸦,又吃惊地看着中年人,似乎想从中年人的脸色中查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奇快妏敩

  半晌,若虚这才说道:“伯伯,您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能不能为我们村的人报仇雪恨?”中年人摇摇头,苦笑一下,说道:“咱很同情你们,可是咱一个人哪里打不得过朱雀门派的许多人!”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你爹去了哪里?你为何不让他去报仇?”若虚摇摇头说道:“我爹是个教书先生,他哪里会武功?”中年人问道:“你姓什么?”若虚随口答道:“我叫桓若虚!”中年人帮助自己安葬了亲人,赢得了若虚的好感,若虚也就没有瞒着他,再说瞒着一个外地人有什么用?

  中年人似乎很随便地又问道:“令尊尊姓大名?”若虚答道:“我爹叫桓天翔!”中年人若有所思,慢慢点点头,说道:“好了!咱该去找姓项的人了!”若虚真想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他,但又一想:中年人肯定已经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了,可他没有拿出相同的玉佩,他不是项弢叔叔说的人?对!不能告诉他,万一给错了人,就对不起项弢叔叔了,尽管我现在恨他,可是也不能不守承诺。

  可是若虚又不想他马上离开,就说道:“伯伯,听里长说朱雀门派的人也在找他。”“哦!”中年人说道,“那他能去了哪儿?”若虚望着阒无人声的村子,说道:“他可能没来我们村。”

  中年人忽然说道:“这个玉佩不是你的吧?”若虚说道:“哦!这是我在草中捡的。是你的吗?”中年人摇摇头,说道:“咱该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身问道:“孩子,你该怎么办呢?”这一问,若虚又是眼泪汪汪,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他想了一下,理理思路,说道:“我等我爹!”中年人摇摇头,说道:“不行啦!官府已经贴出告示,你们村马上就要封起来了。如果不及时处理,这里会发生瘟疫的。”

  若虚愣了:这就是说,这里不让住了,我又该去哪儿呢?爹爹又在哪里呢?中年人摸摸若虚的头说道:“可怜的孩子!你愿意跟着咱,拜咱为师吗?”若虚抬起头,似乎在黑暗中出现了一道曙光,他急切地问道:“伯伯愿意教我武艺?”中年人说道:“你想报仇,不学些武艺,不是自寻死路?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你。”若虚犹豫了,问道:“我爹回来了怎么办?”

  中年人微微摇摇头,说道:“嗯,你爹又不会武艺,你还指望他写份状子到县衙去告状?”若虚点点头,问道:“报仇,不能指望他们。伯伯,你住哪里?”中年人望着远处的青山,说道:“咱一向行走江湖,只在乌龙山有几间草屋。”

  乌龙山在哪里?若虚不知道,可他一想: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又可以拜谁为师?不拜师学艺,又如何报得血海深仇?至于爹爹,可以给他留个纸条,让田财主交给他,他自然会去找妹妹。等我学成归来,再到田财主家找爹爹,商量报仇事宜。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中年人,中年人点头答应了。

  正是:

  灾祸旦夕降陈庄,悲愤叠加少年郎。

  报仇心切拜师去,哪知前途路茫茫?

  欲知若虚学艺情况如何,中年人又是怎样的一个人,请听下回分解。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凌霄薛如松更新,第一回 事变皇宫阙 血染陈家庄(三)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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