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还真不知道,来的路上问了半天康国深也不告诉她,就说让她送给爷爷就成了,别问那么多。
她想给爷爷解释,被康国深拦了话儿,他自己笑眯眯的跟爷爷掷地有声地说:“您看看,是不是没白疼她,就她把您说的话记心里了,这拉着我回了多少趟天津,把大伯父那儿上下都翻了好几遍,找的都要急眼了,就为让您高兴!这回高兴不?”
“高兴!高兴!浅浅啊,爷爷高兴呢!”老爷子拉着浅浅手不放,确实能看出来,特别的高兴。
康国深一向会给自己老婆脸上贴金,这才叫好男人。
大嫂程靖瞧着,没吭声。
康国诚从来不会这样对她。特别不给脸的时候饭桌上说错话立刻就怼她。程靖清楚康国诚这样是什么意思,撒气,没事就拿人撒气。当初把赵徐徐弄走,她是共犯,跟着参与算计,他全知道,恨她,又没办法,硬凑一块,就这么过呗。反正她现在除了孩子,什么都无所谓。
奶奶拿起军章瞧了又瞧,不敢相信似的,老花眼镜戴上仔细的瞅,嘴上对浅浅说:“等你生孩子,奶奶送你个好东西,把我那串佛珠送你,你和国深可要争争气哦。”
佛珠啊……浅浅咂舌,那佛珠可有来历了,是奶奶不离身的东西,心爱的要命,听说是一位高僧送的,那可是参加过国葬的高人。
“不用不用,那是奶奶您宝贝的东西,我不敢收。我和国深在备孕呢,前几天才看了医生,说没事,就是要好好调理。”
浅浅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试探看看在场各位有谁会反应不一样,结果没有,都很正常。
奶奶笑着说:“嗯,早点要,我也能抱抱。”
康国深贴着她偷偷嘀咕:“那,好事儿都给你揽了,以后对我好点儿。”
“想得美!”
嘴上这么说,心里都明白,这又是他在给自己撑场面呢。浅浅老实站着,他手脚开始不老实,惹她笑,偷偷拧了一下他胳膊,没有用力的,挠痒痒一样,康国深手掌落在她腰上。
旁人看着,恩爱极了。
在外面搭手帮忙的方谨江进来,甩了甩手上的水,一眼就瞅见奶奶手里的军章。
“哟,还是浅浅会来事儿啊。这把俩老的哄得这个开心。”转头就夹枪带棒的拿话点康国深,“这要不说经商的就是比当兵的聪明,啥钱儿不花捞得一身好。我们国诚就没这本事,太实诚了。”
“大伯母,我们国深钱也没少花,除了这个军章,还以爷爷名义捐了学校呢。”
凡是冲着康国深来的,浅浅绝不让着。这一点也一直让康国深倍有面子,老婆护他在这家里也算出名的。
夫妻俩一唱一和,天生默契,李兰之都觉不可思议。
康国深私下里有句名言:犯我夫妻者,虽远必诛!
国度调侃他们:这夫妻俩得回没参军,要不咱这家里爷爷更是谁都瞧不上只看他俩了!
康国深凡事都懂留后手,轻易不给让人拿捏的机会。送生日礼物都是三个方案备着的,任何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无商不奸,浅浅有时候真觉得他要是耍手段,那绝对一套一套的,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这都是他那好舅舅李卯南教的,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都门儿清。
方谨江瞧着老爷子脸色,立马顺着这话说:“是吗!那厉害,这礼大了。你们爷爷得高兴的睡不着了!是吧,老爷子!”
“嗯,高兴,都孝顺,都好!”
老爷子最近脾气甚好,糊里糊涂,不像从前爱较劲,啥事儿也不愿意深究。
谁不会看脸儿呢,这话里话外的,浅浅懂事,笑着冲着奶奶说:“奶奶,我出去帮忙去了。”
“要你帮什么忙哟,有的是人忙活,你跟国深他们去玩,喝喝茶,吃吃点心。我这糕点,可不是那种随便能买着的,专门请人到家里做的,你去尝尝。”奶奶推着他们小两口到后屋看人打牌。
方谨江暗暗推了程靖一把:“你也进去啊,丧着脸干嘛呢!看着点国诚,赌大了老爷子该不乐意了!”
程靖不耐,还是跟了进去。
牌桌上,康国诚爱玩大的,有阵子赌的狠输了不少,失心疯一样,吓人。程靖不敢说他什么,只能替他瞒着所有人,拿自己嫁妆钱堵的窟窿,后来他一笔款结回来有钱了立马还给她了。一向跟她算的清。
这么为他着想,也没落下一句好。要说寒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程靖早麻木了。
康国深过去把小姑父换下来,跟浅浅申请似的说:“老婆,我就玩两把。”
一桌子人全笑他,弄得浅浅都不好意思了,没好气拿手怕他背。
“谁管过你这些了!你奥斯卡影帝啊,故意演给大家看!你们可别信他,在家都是他欺负我!”
“得得得!你俩可别腻歪人了!真受不了!”
康国诚嫌弃的直翻白眼儿,推了打完的牌。抬眼瞧见自己媳妇儿程靖,瞬间冷脸,就跟没看见一样别开眼。
一帮人调侃康国深,他反正乐意听,拉着浅浅手单手摸牌,她就掐他脖子玩,他也不烦,懒懒的笑。
程靖没地方站,愣了半天,走到康国诚身后。
哗啦哗啦的洗牌声惹人心烦,康国诚回头说:“你出去看孩子去,你站着儿我准输。”
放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靖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别看她如今这么能忍气吞声,其实压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生孩子前在事业单位也算是个小领导,眼高于顶惯了,眼光尤其高。阅兵的时候两家人一起吃饭,他一身戎装出现,一见倾心,跟了他才变成了这样。
生完俩孩子,程靖才悟出一个道理,事业单位再好,只有名头没有多少肉吃。她要是不靠父母,财力上跟康国诚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法比。她这人没别的,就是骨头硬,不服输,不肯矮半分,找父母支持,投资了一家传媒公司,还请康国深帮过忙拉资源。风生水起,每年光股份分红足够捍卫自己的尊严和地位。wWw.xqikuaiwx.Com
当也并没有缓和他们的夫妻关系,反而更坏。他们就好比开擂台,打比赛。都想赢,谁也不服谁。
儿女双全在别人眼里多令人羡慕,可事实上他们三观完全不合,没事找着吵那种,康国诚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她,她做什么都是错,都心机有目的。
也许她除了是孩子妈,什么都不是。
程靖搬了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心情好多了。反正她不管怎么样,还有孩子呢,孩子大了就好了,她总这样安慰自己。
浅浅瞧了瞧程靖,又看看孩子们,康康正和家里一帮孩子在大树下玩卡片。有说有笑,不像之前,见人就躲。她想了想,也搬了凳子,坐在程靖边上。
“大嫂。”她主动叫了一声。
程靖看了她一眼,勉强笑笑,“浅浅,我来看着他们就好了。”
“我怕烟呛人,正好可以陪你坐坐。”
“不用,我经常一个人,习惯了。”
浅浅不知道怎么接这话,程靖在这个家里确实不喜欢跟别人亲近,也不屑谄媚,说话有点直接。看人的时候,眼角吊着,那份冷傲真不是一般人有的。要不是她娘家跟康家是有交情,很容易让人挑理。
“你是不是觉得我清高?”程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冷的,特别冷,利刃一样戳人的心。
她太骄傲了。
浅浅笑笑,“没有,怎么会呢,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多,我喜欢陪孩子玩。”
“是吗?我看你挺会跟他们相处的,你会说话,他们都喜欢听,我不行。打我一顿,也说不来。”
程靖这话,没别的意思,可能就是一种自我感概。她不像方谨江喜欢话里有话的点兑别人,这么多年,也没学会那一套。所以方谨江也没少在背后说她。她也很没所谓,
有的人的话要揣测几分再听,有的人的话不用。
浅浅说:“都是一家人,总要多交流沟通联络感情,也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大家都忙聚一起难得,多聊聊老人家看着也高兴。一家人,不就图个其乐融融。”
“呵,一家人。他可从来没把我当一家人,要不是没办法,我还真不愿意来,我要是不给他面子,回家准翻天,他不给我面子就可以。我懒得理他,怕孩子看见不好。”程靖冷笑,说的很无所谓似的,其实心里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你和大哥结婚几年了?”
“八年。”
“那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二宝都有了,大哥就是脾气直了一点,我看有时候对你也挺好的……”
程靖冷着脸,认真打量浅浅,冷笑说:“你以为念书呢,靠年月积累。你不用安慰我,他纯属为了完成任务。八十年都这样,改不了。他心里从来没我的位置,做梦都是赵徐徐。不可能有好,都是赌气罢了。你运气好,遇见他们家最好的一个,我反正从来没听国深有过这些烂事,她妈教育的好,看得出来,他们一家子都对你很好。”
浅浅低了低头,听见程靖说:“赶紧生孩子吧,凭他们家,生两三个都没事,生了将来你位子稳稳的,母凭子贵嘛,他再疼康康,康康那个妈不行,跟你生的肯定是不能比。”
从前她和程靖聊的不多,没想到她原来想法这么现实。可能生活给每人带来的东西不一样吧,她还没有想过阴暗的那一面到底有多阴暗。目前她的生活,还算很光明。
“我一直都不怀,不知道怎么回事。”
浅浅特意看着她的表情,程靖还是那样冷冷的,说:“想生办法多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技术没有,况且你才多大,正是好生养的时候,那些女明星四十都能生,你也早晚会有的。”
“借你吉言。”
好像不是她……没有任何动机和好处。程靖在这个家里无所谓争斗,亦或是不屑。她家那个条件,其实完全没必要过现在这种日子。多半心里还是爱着的,只是求不得。
“想过离婚吗?”浅浅大胆试探。
程靖对离婚这两个字已经没感觉了。结婚,离婚。她签的契约,本质上跟谁都不会一样。
程靖满眼只有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说:“闹过,不过以前闹的特别狠的时候都没离掉。我爷爷跟他爷爷是战友,交情深了,老一辈的面子在呢,复杂的很。算了,我们这种人,看开点,其实比一般人好过。而且,我孩子都生了俩,他的一切都是我孩子的,谁都别想。他那赵徐徐再好,我一辈子不给她腾地儿!做梦去吧。”
拿自己一生下赌注,太狠了点。
浅浅可没有这种勇气,她其实还真想过,如果有一天康国深也像其他男人一样变心了,她希望自己能像徐徐那样攒下一大堆钱,有足够的底气,好好过下半生。反正不会将就和委曲求全,那没必要。
不过事情没发生,说什么都是大言不惭。说不定她也会像个泼妇一样大闹,或者疯掉。都说不准的事儿。
爸爸生前跟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等真到了那么一天,你就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到了这一步,程靖已然是金刚不坏之身了吧。
晚上回家路上,浅浅毫无征兆问了一句特别蠢的话,“国深,你会变心吗?”
康国深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一脸纠结的模样,有点好笑。
他笑了半天,调侃说:“我可不敢,李老师会打死我,我爸还得鞭尸。爷爷奶奶直接我把从康家除名,到了阴曹地府,你爸还得再杀我一次。可不敢惹你。”
“没个正经!不跟你说了。”浅浅笑着瞪他。
“累了你就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别一天想那些没用的,程靖那怨妇样,我是大哥也受不了。她以前每天查大哥手机,账户记录,什么都查,这事没跟你说吧?凡事都有因果的,你别那么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
“你看见我们聊天了?你别学他们刻薄!她挺可怜的。”
“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你是没见过以前闹的时候,刚结婚那年天天吵,没完没了的闹,半夜三更的往大院跑,爷爷奶奶差点没让她气过去,把她自己爷爷闹没了,老实了。可怜什么,大哥才可怜呢。”
“哼!你当然帮着自己兄弟讲话。”
“很多事你不知道,别跟着瞎参合。你跟她不一样,爷爷奶奶喜欢你,我爸妈喜欢你不就行了。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送那么多东西给你?那都是爷爷奶奶面子大。今天奶奶说传家宝都要给你,谁有这待遇?从来没有过的事儿。你不用争,有我给你撑着呢。他们再能生,都没用!他们都是生了奶奶才送金锁,你还没备孕,过生日奶奶就提前把宝宝的金锁送你了,还送了两对金镯子。是不是?你跟她们不一样,别总担心那些没用的。也别听他们背后瞎蹿腾,知道吗。”
“嗯,我没有。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浅浅转身看了一眼空唠唠的后座,“康康呢?明天你来接吗?”
“明儿李老师接她那儿去,她怕康康在家打扰我们造人。”
“你又胡说!”
“我真没胡说,她自己跟我说的,康康大了不是小孩了,好带。让我没事多陪着你。”
康国深见她有些疲累,伸手从后面拿了毯子给她盖上,哄着她:“睡吧,这个点儿估计要堵车,醒了咱就到家了。”
浅浅听话的合上眼,却没有真的睡。
李老师这个婆婆当的算很不错很不错,没得挑。领证之后给了她一笔钱,是背着康国深给的,说是额外给的彩礼钱。
摆酒席要发请柬,李兰之亲自提笔,帮他们一张一张的写。
浅浅没父亲了,婚礼现场挽手将她送到新郎身边的人选不知道定谁好。最后李兰之帮她选的三舅刘琦,他有宋家一路扶持混得相当不错,给浅浅撑场面绰绰有余了。整个宋家也很给面子,算作浅浅娘家人来的。他外公也请来为她坐阵。
李兰之在婚礼前一晚,郑重其事的找康国深谈话。
摆了酒就代表他这辈子就这么定了,是好是坏不许反悔,是他自己坚持要的,就必须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家族里人人看着,人活一张脸,不允许闹难看的事。
即便康国深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可也是个正常男人,是男人就有通病。但他必须有分寸,懂得收敛。
这些话是后来康国深告诉她的,还说将来他要是真敢随便找别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那也都是野女人。浅浅是他们康家承认的,唯一的正主儿。
李老师这样说这样做,是替爸爸为浅浅撑腰,她知道当然感动,也满腹感激。所以每次大伯母因为孩子的事让李老师难堪,浅浅才会更难受,她想给李老师争脸面。特别想。
方谨江这人特别善妒,那是因为大伯父让她没面子,除了嘴巴不饶人爱逞强,做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她跟李老师再怎么明里暗里较劲,对浅浅这样的晚辈都从来不差事儿的,何况康国深平时真没少给她上供。所以也不可能是她。
心里有事真累。
浅浅迷迷糊糊,倒真睡着了。
醒来都后半夜了,她爬起来想洗个澡再睡。他不在床上,也正常,最近经常这样,要么在书房,要么在沙发,电视开着,不好好睡觉。
卧室门半掩着,康国深在外面打电话,情绪还有点激动,好像在争什么。
她光着脚也没顾上穿鞋,推开门。他用手轻轻扣着墙壁,背对着她在讲电话。
“姐,你再想想办法,让我跟他见一面……行,早点睡,明天去检察院找你。”
他猛一转身,浅浅吓了一跳,脑袋磕在门上。抱着头,问:“怎么了?”
康国深走上前,护着她,帮她揉,“郑瑞明被抓了。”
“为什么!”前段时间还听筠姐说他在天津港做了大项目。
“出事了,死了很多人。偷工减料,让人举报了。媒体现在都在深挖,他也参与了,躲不掉。”
“严重吗?”
“严重,他得罪的,不是一般人。”
浅浅一下想起那次一起吃饭,康国深特别严肃的提醒他,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郑瑞明从那一刻就已经很生气了。
后来在家,康国深偶然提过一次,说郑瑞明下套算计了别人一大笔款,还让人喝尿。这样的仇,谁不报?
“你要救他?”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让大姐安排见一面再说。”
“会坐牢吗?”
“证据作实了,最少十年以上。”
这一个多月,康国深都忙着跑法院,事情闹的很大,有人拍了曝光视频,举报的人手里证据很足,牵扯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不管怎么样,郑瑞明在里面签了字,难逃干系。
康国深忙的没人影,浅浅也不怎么按时吃饭,月经还那样,不准时,但这个月,拖了好久,久到浅浅都算不出来几天,也没当回事。
浅浅总以为自己是怀不上了,也没怎么在意这事。
一早上恶心难受什么都吃不下,为了不让别人觉得她搞特殊,还是坚持跟老师们一起参加学校组织的团建。中午跟梁桥一起吃了碗稀饭,下午领导做宣讲,浅浅突然头晕的厉害,看着主任讲话,眼门前儿恍恍惚惚,人开始晃悠,毫无征兆一头就栽倒了。
康国深赶到医院里的时候,李老师已经在病房里了。
“怎么了?”他急切的问。
“浅浅怀孕了。”
“真的?!”他又担心又兴奋。
李兰之瞪着自己的傻儿子,说:“认识的医生全叫来了,还能是假的!”
康国深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冰凉的,“怎么还没醒?”
“你也真是,平时一点不关心她是不是?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什么,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幸亏梁桥提醒我,说感觉浅浅不对劲儿早上一直干呕,我找的中医朋友先来把脉,要不护士就按流程给打药了。”
康国深低头看着她,脸蛋惨白,嘴唇都是发白的,这个月确实没问过她这些事,大意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您怪我吧。”
“我是怪不着你,浅浅这孩子要是没保住,你就后悔吧你!朋友的事是该管,老婆孩子也得管啊!医生说浅浅身体太虚,前期要保胎。”
自己老婆,以往疼的跟什么似的,真有事倒没关心上,他心里内疚的很,低头没说话。
浅浅吭了一声,他立马倾上去问:“怎么了?醒了?”
“难受……”浅浅嘤嘤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弯腰,俯身下去搂住她脖颈,“浅,你怀孕了。”
浅浅听见这句话,用力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也高兴,也委屈。多不容易啊……弄得他鼻子都不自觉酸了一下。
李兰之见这阵仗,自己先出去了,留小两口自己说悄悄话。
他小心哄着浅浅,“别哭,这是好事儿,哭什么。”
“你知道什么呀,这好难,好难你知道吗……”
她甚至想过去做试管的。听人说那是很痛苦的事,再痛苦,她都愿意试试。谁承想就有了。
“我说的话灵不灵?”他几乎是贴着浅浅耳朵说的。
浅浅有点懵懵的,“什么话?”
“一夜七次。”
浅浅被他逗笑,笑的直咳嗽,“你还行不行了!我都晕倒了。”
“我行不行,你反正是有了。”
“喂!还说是吧。”
浅浅浑身无力,还莫名有点疼,还想使劲儿去顶他。能感觉到她身子虚的,康国深不闹了,把她扶正,盖好被子。
“妈!”
康国深大声叫李兰之,她闻声进来,听见自己儿子说:“妈,我饿了,帮买点吃的呗。”
这就开始使唤人了!
李兰之笑着瞪起眼睛,一点不信的说:“你饿了?”
他这儿子倒是会做人,还知道拿自己当挡箭牌,不让老婆得罪人。
康国深理直气壮,直接吩咐上了:“妈,楼下出门左拐有饺子店。不要肉芯,不要韭菜,虾仁儿玉米都可以。”
浅浅哪儿能让他这么使唤李老师,赶紧说:“你自己去啊。”
“我得陪着你。”
他俩一项默契,这回他特别不给力,浅浅怎么使眼色都不管用,直拿手推他,“妈陪我,你去。去呀!”
康国深坐着不动,李兰之笑骂:“人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一点不错。不过我这媳妇儿好,我乐意去。”
李兰之一走,浅浅就急了,“你干嘛不去!”
舍不得走呗,这谁舍得走啊,就她傻子看不出来!
康国深压根不理她话茬,摸了摸她的肚子,自己跟自己嘟囔,“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最好是女儿,我喜欢女儿。长得像我们浅浅这样,白白的,小白兔。”
“我说是儿子,我再努力生一窝儿子,全家都是儿子。”
“你有能耐你生,我反正养得起。”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深浅更新,第 76 章 【七十四】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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