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恤略带玩味的看着净玉的反应。
那小男孩走近,净玉看了看他,竟是有几分自己的模样,特别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晶莹清澈的
像极了她,心中怒火稍稍平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是她和长孙恤的呢~
不过,这孩子到底是谁?
长孙恤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孩子?长孙恤和谁生出来的?记得以前他说过一人,对,是叫谷雨的一个姑娘,他还说要介绍她与谷雨认识!难不成他真的金屋藏娇还有个除她之外的红颜知己不成!刚还说除了她以外不要别的红颜知己。
唉,这世上的男人啊!
长孙恤看着她疾速变化的表情,笑了起来。
只听小男孩道:“父亲,谷雨要生了,西风也不见了,您也不见了,没想到您倒是出来了!”
净玉猛地将自己的手从长孙恤的手中抽出来,说到:“骗子!你们男人真的是没一个好东西!”
小男孩不满意道:“先……父亲是好人,这位小姐姐可莫要乱说。”
赵净玉走上前,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说到:“你懂什么,就凭他不告诉我有了你和谷雨他就是个骗子!”
信儿拨弄着她的手,不想她捏自己的脸蛋。
长孙恤开口道:“信儿,她不是外人。”奇快妏敩
那被叫做信儿的小男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小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先生的儿子,是先生说暂且在外人面前叫他父亲,我方才以为你是外人。”信儿又抬头望向长孙恤问:“那先生这个小姐姐是你什么?”
长孙恤道:“你问她!”
信儿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净玉,净玉问他:“那你先告诉我谷雨是他的什么?”
信儿听得有些糊涂,仔细想了想,方说到:“谷雨是西风哥哥养的狗,先生常说谷雨看他的眼神像一个人……难道说的是姐姐?”
还未待净玉说话,信儿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到:“这么看来,还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净玉捏着他的脸蛋说到:“莫要跟你家先生学,他就不是个好的,莫要将你带坏了!”
长孙恤向前走去说到:“走吧,一同去见见你一直都想见见的谷雨吧!”
亏她一直以为谷雨是个绝世美人引得长孙恤金屋藏娇,甚至连与那谷雨见面时的场景净玉都已经想好,首先必须要拿出她公主的威仪来,在气势上先胜过那谷雨,甚至连想说的话,说话时的语气她都想好,谁想,谷雨竟是只狗!
那长孙恤是说她像,像一只狗!
她这么端庄美丽活泼开朗的公主殿下竟像一只狗!这叫她如何忍得?
于是公主殿下一个疾步上前在长孙恤受伤好的差不多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惊又疼的长孙恤一声闷哼。
信儿看到这一幕正咧着他那掉了两颗门牙的嘴笑着,活像个小老头。
长孙恤一把揪过来赵净玉,像将她拎在手中一般道:“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看上去有些威严冷厉。
不过,真是俊!
赵净玉看的有些出神道:“嗯,你能对我怎么样?”
长孙恤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在她耳旁说到:“我不仅要动手还要动脚,到时候可莫要求饶!”
信儿不知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嘛,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刚想着要不要上前救救那个好看的小姐姐时,就听见那小姐姐的笑声传出:“啧啧啧,阁下今日真是让净玉知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面兽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转头看到紧盯着她们的信儿,让赵净玉的脸有些发烫,于是她问到:“小信儿,你知道人面兽心是什么意思吗?”
信儿生在书香门第之家,听得她问,便也答道:“《列子·皇帝》篇说到,夏桀、殷纣、鲁醒、楚穆,状貌七窍皆同于人,而有禽兽之心。信儿想此便是人面兽心之意。”
净玉点头又摇头,指了指还掂着她的长孙恤道:“说的便是他。”
长孙恤对信儿说到:“那你可知口是心非是何意?”
信儿想了想说到:“《新论·辩惑》中说,如非其人,口是心非者,虽寸断支解,而道犹不出也。《抱朴子·微旨》中说,口是心非,背向异词。想来是口上说的和心中所想的不是相同便是口是心非之意。”
长孙恤点头道:“说的不错。”拿起另一只手指了指赵净玉说到:“说的便是她。”
赵净玉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就喜欢你人面兽心啊!”
长孙恤放下她,说到:“最近有些沉。”
信儿有些看不懂这两个人,为了避免他们再次考他学问,他还是先走一步,去看看小狗们。
于是跑过那二人,回头道:“先生,你和这位小姐姐快些来,信儿先过去看看。”
长孙恤摆手,又对净玉说到:“不过就喜欢你沉!”
赵静玉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信儿频频回望。
赵净玉笑过后正色起来问到:“你的好友,当然不是方才那个红颜知己。”长孙恤面带笑意听她继续说:“那姜如思,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他和你一样吗?”
长孙恤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与她说到:“我记得你曾问过我,怎么又来问了?不过既然你问我便会告诉你,他重情重义,无情无义,是个好人也是个坏人。”
赵净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道:“那他和晴方姐姐二人可能相配?”
长孙恤摇头:“与他相熟的姑娘数不过来,每个姑娘都真心诚意的待他,可这么多年我未见他这般待过她们。你说的郡主或许与那些他的红颜不甚相同,可自我看来殊途同归。有些事我不便与你说,但如思此人,他喜欢郡主这点我可以肯定,可他思虑太多负担太多,无法周全无法脱身,也就无法成全。你,可明白?”
净玉点头也说到:“那我便知晓了,我亦知世上之事非凭我之意便能改变,这也就是人的命数与缘分?”
长孙恤摸了摸她的头,感叹道:“从前不信,如今倒是有些信了。
*
方廷桓见小王爷接过信后越看下去眉头便越发紧锁,脸色也越发的沉起来,终是问到:“小王爷,王爷信中可说了什么?”
纪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拿着信说到:“北辽近来隔三差五的扰我边界,父帅是担心战火恐要再起,我担心父帅一人恐难以支撑!”
方廷桓的父亲也是老王爷手下的重将之一自小他便跟在纪宋身边,对老王爷以及小王爷的都很是了解,老王爷在靖北的战绩奈斯无人不知无人无人不晓,北辽即使有侵扰之心也会囿于老王爷的威名而斟酌一番的。
方廷桓想到这里便说到:“王爷之威乃当世之首想那北辽定不会轻举妄动,小王爷莫要过于忧虑,若是担心不如回去看看?”
纪宋点头:“我这便去与姐姐告辞。”
待他到王府时,赵承衍也正巧在,见他说明来意,赵承衍开口道:“正巧我与你一同去往靖北。”
纪宋看向纪纯如:“姐姐尚有孕在身离不得姐夫,姐夫这是为何?”
纪纯如道:“家你姐夫只是去拜见父王,也不会耽误太久,你二人同去,也能叫我放心些。”
赵承衍点头:“我会早去早回的,你放心。”
纪纯如眼中虽有不舍担忧,但他想做的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而阻拦他去,只是恨遗憾和他同去。
赵承衍虽对那个蒋林不甚信任,可他说的话不错,如今南辽北辽分裂,北辽势力强些,只要他能说服北辽皇帝耶律贝花,先助北辽夺得南辽,再与北辽联手共同打击东夏,待养精蓄锐后再一举拿下辽国,一统天下之时将很快到来。
这才有了他提请去往北辽一事,此事只有他与父皇还有纯如知晓。
赵承衍与纪宋商定事不宜迟明日便往靖北而去。
在那里用过午膳后,纪宋很快便出了王府,欲寻世子与嘉盈告别一番,先往侯府而去。
这些时日倒很少在酒楼遇到肖荩,想必是在府中修身养性,等他见到肖荩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足有他一半高的书堆得书几上下到处都是,从书堆之中忽然抬起一张脸来,那人正是肖荩无疑,只是怎么看去都有些疯癫痴狂之感。
肖荩道:“你怎么来啦?有失远迎啊小王爷,我近来醉心于丹青,一刻都离不得书几,你可莫要见怪才是!”
纪宋走近他:“无妨,看到肖兄如此我亦感欣慰。”
纪宋想要看看他所谓‘醉心丹青’的结果,他的手下有一副还未成型的不知是什么花还是什么树的一幅画作,这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他画缸之中有几幅画作,便问道:“这都是你画好了的?”
肖荩忙里偷闲的回望了他一眼,点头。
纪宋又问:“我可否一观?”
肖荩笑:“观观观,想怎么观就怎么观!我真个极有画画天赋的人,以前都没觉得,你可不要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纪宋忽然有些期待他的画了,于是便随手抽起来一副卷着的画,随着画卷慢慢展开,一个女子的渐渐映入眼帘,肖荩无意间瞥到连忙放下笔夺过那幅画道:“这幅画,我拿着你看一眼就好,你可不能多看,这是我画的最不好的一副,把她画的太丑了不如她本人好看。”
纪宋点头,肖荩像是展示一件宝物一样慢慢展开那画卷来,画上的女子有张圆脸,漂亮灵动的眼睛,倒是好看。
纪宋开口道:“画的还不错。还有吗?”
肖荩将那幅画慢慢收好,放到缸中,又拿起笔来:“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纪宋又抽出来一副,觉得他既然都说方才那副是最不好的了,那这副应该更好才是,于是便迫不及待的打开。
画上的人他不认识,可是他认识画上提的字,冬月二十八,赠嘉盈。
在旁边稍低的位置还有一行字,是另个人的字迹写着:“冬月二十九,此画丑极,不似骆迦盈,嘉盈特退回。”
纪宋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的确这画上的骆迦盈实在是丑的让他看不出来。也难怪骆迦盈将此画以此种方式退了回来!
他便问到:“为何方才那女子你能画的那么好?而嘉盈却被你画成这么个模样?”
肖荩急急说到:“他非要问我讨要,还扬言若是不赠画给他便与我绝交,我只好忙里偷闲为他作一幅画了,谁知他还不要。他不知道我此前光是画长孙小七就画了一月有余才画成方才那般。”
纪宋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眼前此人未免太重色轻友了!
肖荩见他不说话,试探性的问到:“你不是也想要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吧?”
纪宋想到骆迦盈那副尊容心中一惊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不好附庸风雅。”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之公主跑偏记更新,第 79 章 画中人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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