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醒来后,通身舒泰,神清气爽,他坐起身,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一摸褥子,冰凉凉的,有点黏,意识到怎么回事,夔刹那涨红了脸。
一幕幕颠倒迷离的梦境,在夔眼前闪回。
他发现自己那里竟然一直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夔呆了片刻,急忙冲下床,跑去净房纾解。他气喘吁吁,耳朵连脖子红成一片,胸膛起伏不定,整个人羞耻极了。
虽是少年人,夔那里却盖过很多成年仙族男子,形状健硕,雄壮俊好,眼下堆积太多,甚至隐隐有些狰狞感。
夔闭眼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觉得恐惧而兴奋,仿佛一直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洪水猛兽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得见天日,获得自由。
他口干舌燥,几乎无意识,全凭本能动作。
……过了半个钟头,夔终于释放,看着手心发呆,内心激荡,回想昨夜的梦境与梦中人。
他缓缓平复了下来,恢复往日冷峻的样子,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外头走廊上传来可爱的脚步声。
“夔殿下,早饭做好了,要不要端进来?”一个神兽化成的侍童奶声奶气道。
夔忙道:“不用!暂时别来伺候!”
侍童噢了一声,懵懵懂懂地走了。
夔担心待会沧巽不请自入,看到罪证,于是将褥子揉作一团抱到和卧室相连的浴房,自己悄悄搓洗弄脏的那部分。
随后,他把褥子晾在了浴房中,梳洗后出去和沧巽一起用早膳,早膳过程中他全程不看沧巽的眼睛。
沧巽觉得夔今天很奇怪,以为夔还在跟自己闹别扭,就留了个心思,私下唤来一名较为伶俐的小侍童悄悄叮嘱一番。若夔平时起居作息哪里有不对劲,侍童便会及时报告沧巽。
夔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他对沧巽本人一如往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另一方面,却夜夜沉浸在以自己与沧巽为主角的靡丽梦境中。
渐渐的,夔对沧巽的情感发酵成另一番样子,更为火热,更具有侵略性。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爱上了沧巽。
少年人第一次面对贲张的情潮,总是忍不住耽溺于探索,总觉得不够,爱欲如无底洞得不到满足,每次攀上顶峰,余下的是变本加厉的焦渴和空虚。
夔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沧巽本人,而不是梦中的一个幻影。
他神思恍惚,陷入天人交战。
有一次午后,夔正坐在浴房凳子上纾解,忽然有人从背后伸手按住他的动作,那一瞬间,夔脑子轰然作响,魂飞九天。
他脖子僵硬转过去,近距离看到沧巽笑吟吟的脸。
沧巽轻描淡写道:“我还当你在搞什么鬼,原来不过如此。”
她的反应超出夔的理解,夔不说话不动,维持着空白的表情。
沧巽好奇地盯着他下方:“做这样的事应当享受,你倒一脸苦大仇深……”
说完她拨开夔的手,亲手覆上夔。
“唔!”夔登时舒服到发抖,沧巽润凉的指尖和柔软的掌心,游刃有余又密集的动作,简直让他疯掉。
偏生沧巽还从后面环住他,下巴抵在他肩窝上,形成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笑道:“舒服吗?”
沧巽的呼吸轻拂在夔的耳垂上,夔的耳朵红到快滴血,沧巽似乎觉得甚是有趣,看了下紧闭双眼的夔,轻轻张口叼住夔的耳垂。
夔打了个激灵,全身猛然绷紧,旋即松弛下来,大口喘息,余韵如巨浪打得他眼前发黑,脑子被电流击中似的一阵赛一阵酥麻,深入骨髓,贯穿灵魂。
沧巽望着夔此时汗津津的脆弱模样,自己反而目光清明。
她原本没把自己的一时兴起当个事看,原本她也不是仙族,天生横行无忌,从来不拿那些仙族的规矩和约束当回事,放浪形骸之外,因此仙族的道德观束缚不了沧巽。
沧巽笑道:“怎么不睁眼看看我,害羞了么。”
她的手缓缓游弋,忽然手腕被用力握住,接着夔一个翻身转过来,将沧巽压在地上,抿紧嘴,一眨不眨眼地盯着她。
沧巽诧异了会儿,就像看着只小兽发威,本想顺顺毛,却发现小兽早就变成了危险的雄兽,力气比自己还大,占了上风。
沧巽不慌不忙道:“夔,你脸好红。”
夔看不得沧巽这么从容,他脸色冷峻,低下头咬住沧巽脖颈。
沧巽愉悦地仰起头,将自己暴露给少年,任凭对方肆意享用。
“你想好了?我们可以去榻上。”
听到沧巽这么说,夔顿了一下,心里发闷,以至于口上用力,一个个鲜艳的红痕出现。
沧巽五指深入他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弄,问:“要接吻吗?”
夔抬起脸来,直直盯着沧巽:“……要。”
两人的初吻就这么发生了,这是他们关系质变的第一步。
气氛变得安静,午后阳光透过翠竹,投下斑驳变幻的光影,他们彼此注视,越靠越近,不约而同微醺似的闭了眼睛。
起初,沧巽占主导,夔的鬓发垂落,与她的头发缠在了一起,两人双手十指紧扣。
到了后面,夔举一反三,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沧巽的技巧全部返还回去,甚至更胜一筹,沧巽失去自控力,逐渐变为弱势的那一方。
她眼神饧涩,只顾得上在接吻间隙喘气,别的什么都来不及想了,主动权彻底交出。
半晌,两人才渐渐分开,沧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夔目光迷离注视沧巽,眼中深深的占有欲令人心惊,他手无意识地往下滑,去解沧巽衣衫。
沧巽警惕地抓住他手腕:“你要做什么?”
夔低喘:“你说呢……”
沧巽脸一红,打开他的手:“反了你!”
她将夔推开,站了起来,整整衣衫,似笑非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完溜之大吉。
夔用力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漆黑眼眸深沉,似是在回味方才销魂蚀骨滋味。
沧巽回到自己住处,关上门,不由自主背靠门,慢慢滑坐在地,捂住心口。
刚才太险了,只差那么一丁点,她就防线失守。
不行,不能这样。沧巽心想。
第二天,沧巽态度若无其事,全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夔见了她这番态度,出于自尊,也没有诘问,两人不冷不热,关系微妙地相处了一段时日,看似与过去没有不同,实则暗流汹涌。
夔从那天起,不再沉迷于无谓的□□,把心神放在了练武上。
他习惯自己手工打造武器,尽管瑹琈宫库房有不少仙兵仙器,他从来不用,沧巽给他带回过不少武器,夔都觉得不太趁手,因此夔至今没有一把完全合乎心意的本命武器。
这天,为了制作一把弓,他背砍刀去小华山下莽林中选木材、猎各类鸟兽虫鱼。
夔穿一身褐色粗布短打,草草绑个马尾,脚蹬轻便结实的短靴,行走在莽林间,宛如天地日月精华孕育的地仙。
他拖着一大堆沉重的战利品回到瑹琈宫,痛快卸货,将野兽尸体、砍伐下的木材一股脑扔在冰雪覆盖的雅致庭院中。
沧巽正倚坐在廊下品茗,见状喷出一口茶水:“喂,别把院子弄脏了!”
夔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经过,脸上还带着猎杀野兽时溅上的鲜血,兀自忙活,又是锯木头做弓胎,又是剥皮、削角、做鱼鳔胶,总之就是不理沧巽。
沧巽是你不理她她反而来劲的性情,见夔小模样冷冰冰,心里一动,笑吟吟走上前,没话找话道:“做弓呢?要我帮忙不?”
夔冷冷道:“你去休息,哪有丈夫干活,妻子插手的道理。”
沧巽:“……!!!”
她张口结舌,半天才找回声音:“谁说我是你妻子的?!”
夔看了她一眼,手上活计不停:“小华山下林子里,雄兽在取得□□权之前,要挑战雌兽,赢了才能获得雌兽的认可和尊敬。我知道你很强,所以我要做一把合适的法器,用它战胜你,这样你才会正视我,也正视你自己的本心。”
说完,他淡定宣告:“沧巽,我要你。”
“住口!你那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论调!我们是人,能和那些没化形的兽比吗!”沧巽被雷得不轻,扶额揉太阳穴,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但她的心却不听使唤跳得飞快,砰咚砰咚。
夔继续认认真真忙活制造弓的程序。
沧巽决定假装没听见他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发言,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形制不限,越强大越好。”夔说。
沧巽表情发生了变化,她失神凝视着夔,似乎想起了什么,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人。
夔不喜欢沧巽这个表情,上前一把揽住沧巽的腰,吻了下去。
沧巽措手不及,等回过神,已经一吻结束,夔只是含住她的嘴唇,并未深入,却丝毫不亚于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感觉。
沧巽恼羞成怒地擦嘴。
夔得逞地舔犬齿,抱起双臂,晃了晃马尾,笑道:“是甜的。”
沧巽看到他那笑容,怔怔心想,完了。
她不可救药地沦陷在了那个灿若银河的笑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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