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咽口水,夹起的头发都没来得及拆,径直走了过去。
“怎么了吗?”
她身上还沾着些水珠,靠近过来时,有种说不出的暖烘烘的感觉。
两人的生活用品一直是各用个的,她身上是自己用的沐浴露味道,散着淡淡柠檬薄荷的香气。
江沉晚不太喜欢用有香味的东西。
但在她靠近时,他喉结微微动了下,莫名有些受虐地有种想吃柠檬的欲望。
他面不改色,指了下她放桌面的手机。
“有人打你电话。”
“噢,”苏白洲松了口气,点点头,“好的。”
她拿起手机,看到打电话的人是温梨,便打了回去。
“洲洲!”温梨语气丧丧的,“我好无语。”
苏白洲温和问,“怎么了?”
“我刚刚不是发了这期唱作人里晚哥的截图嘛!”她抱怨,“然后陆哥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猜他三更半夜和我说什么?”温梨模仿陆时生的语气,“温梨,我知道你很喜欢Nightintrouble,但是我感觉最近有些过了。”
“我问他哪里过了,”温梨说,“他说,我现在上班也经常摸鱼,朋友圈每天要发十条晚哥的照片,他发我的文献我也没看,年底要交的论文也没动。”
她头发算厚,只用夹子拢在后脑勺,这会儿时间长了不少头发都散落了下来。
“你还没动吗?”苏白洲随手将落在额前的碎发挽向耳后,有些惊讶,“十月不是要交初稿了吗?”
“...哎你别给我捅刀子了!”温梨大声叹气,“总之!我周一要好好工作好好看文献,洲宝你监督我。”
这话听上去跟信誓旦旦告诉苏白洲明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没区别。
她还是附和地“嗯”了声。
“你都不知道他今天语气有多凶。”温梨委屈巴巴地叹气,“我才刚看到那个红毛猩猩拿了第四,都快气死了,然后他就忽然打电话来劈头盖脸给我骂一顿。”
苏白洲耐心听她倒苦水,思绪不由自主地散漫开来,后颈忽然微微一痒。
她感觉自己头上一轻,夹头发的夹子被人松开,发丝全部散落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就看见江沉晚垂着眼,鸦羽似的眼睫覆下,抬起手,指尖穿过发丝,正在帮自己重新挽头发。
注意到她的视线,江沉晚神色淡淡,提了一句,“太乱了。”
指她的头发太乱。
苏白洲空咽了下,正想说自己来就行了,那边温梨问:“洲洲?我咋听到你那边还有人说话呢?”
她立刻回神,从善如流,“嗯?没有,我在看节目,忘记按暂停了。”
江沉晚无声看了她一眼。
这人说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
温梨“哦”了声,也没怀疑,继续倾诉起来。
又聊了一会儿,温梨才倒干净苦水,再三嘱咐她监督自己。
苏白洲应下,等终于挂了电话,下意识抬手往后脑勺摸了摸,无意触碰到一个微微泛凉的物体。
她沉默几秒,收回手。
江沉晚又折腾了片刻,干脆把夹子取了下来。
头发又重新散落下。
“你头发,”他顿了顿,“还挺多。”
察觉到他不太会用夹子挽头发,苏白洲有点儿想笑,还是憋住了,点了点头,“是挺多,反正要睡觉了,也不用夹了。”
江沉晚也顺着她给的台阶下,“那就去睡。”
苏白洲点了点头,把夹子收好,起身,准备去房间里睡觉。
半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对上江沉晚的视线。
男人漆眸微抬,“?”
苏白洲稍微观察了几秒。
江沉晚不耐烦地“啧”了声,“不看我睡不着觉?”
“....”苏白洲收回视线,“你也早点睡。”
她没再回头看,径直走回了房间,在床上躺下。
是错觉吗?
她闭上眼,眼皮透着房间内暖色的灯光,边想。
感觉她洗个澡出来。
对方心情莫名地变好了不少。
-
周一的早上,苏白洲照常时间去医院,经过温梨的会诊室,发现对方已经早到了。
温梨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正在用翻译软件对着电脑上的文献看,桌面头发掉了一把。
苏白洲没打扰她,只看了一眼,很快进到自己会诊室开始干活。
温梨这样持续了几天。
周五上午,天又下起了小雨,淅沥地落在窗沿上。
温梨这几天话都少了许多,整个人埋在文献里,休息的时间也不用来刷微博了,还抱着基本心理学的专著看。
中午的时候,她靠在苏白洲肩上,把书往桌上一拍,重重地叹气。
“什么玩意儿啊,”她头疼地闭上眼,“完全看不懂。”
苏白洲看了眼书名,是行为心理学派一本很经典的著作。
“是陆师兄推荐给你的吗?”
“对,他好早之前就推给我了,我一直没看。”她揉了揉太阳穴,“老娘读大学那会儿都没这么认真过,哪知道现在追个男人还得认真读书了。”
这本书称得上经典,却也晦涩很多,对于没有扎根于这个学派研究的人来说,不是一本入门的书籍。
苏白洲从自己会诊室的书架上找了找,抽出另外一本薄很多的,递给她,“你要不要先从这本看起?”
“不要,”温梨飞快拒绝,重新把书拿起来,表情沮丧,“不然他一会儿又该说我偷懒了。”
苏白洲第一次见她这么较真,也没再劝,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安慰她,“你也别太辛苦。”
“对了洲宝,论文呕出来前我都不要再刷微博了,”她惨兮兮的,“你记得每天去超话里签到打卡,然后给晚哥投票。”m.xqikuaiwx.cOm
苏白洲应下,“好。”
因为温梨最近都没再玩微博,她的账号最近都是自己在看。苏白洲看内容很有目的性,基本就是翻阅一些和《夏日唱作人》或江沉晚相关的话题。
上周的排名出来以后,不少人对裴于杰又有了改观,有粉丝追捧他为“说唱圈的新星”。
她翻了两下,就没再去看。
印象里,裴于杰以前因为成绩没考上本科,后面嚷着要去当明星。
没想到的是他这么多年,还真混成了明星的样子。
她又翻到了节目组对佟瑶的采访,问她那首歌的创作灵感。
“不就是学生时期那点破事呗,”佟瑶稚嫩的脸上露出老成的神情,“互相有好感,但双方都年轻气盛,就这么分开了。”
节目组又问,“那你后悔吗?”
佟瑶露出“这是什么傻逼问题”的表情,停顿了几秒,才叹了口气。
“后悔啊,当然后悔,当初就不该放他走。”佟瑶幽幽道,“我恨不得现在穿越回去,把他抵在女厕所门口强吻个七八百次。”
“.....”
“但后悔有什么用?”佟瑶扯了扯唇,语气随意,“珍惜当下都被说烂了,还不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苏白洲心脏莫名有种失重感,又无声地看了那段采访视频几次。
最后还是搜索了佟瑶的微博,点了关注。
.....
...
晚上的时候,主任留了她,说是应酬还差一个人。
应酬的对象是公立嘉禾医院的院长,想要谈精神科和杏林医院的合作,据主任的意思是有参股的意向。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让科室里的男性陪他一起去,但因为最近辞职了几人,人手凑不够。
主任看向苏白洲:“小苏,这次就你一起去吧,挺好的机会。”
苏白洲本能抗拒这种场合,“我晚上还要查病房来着...”
“哎,查什么啊,这笔要能拿到这种护士干的事儿还需要医生来干?”主任不耐地啧了声,“这样吧,温梨你今天先加个班,帮小苏把工作做了,行吗?”
温梨是从来不加班的,但看到陆时生也会去,便主动提,“主任,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人家那边都是精神科的专家,”主任没明说,只是隐晦地道,“可能一会儿饭桌上还会问点专业的事情,还是小苏去比较合适。”
他这话明眼人都知道什么意思,算得上难听,却也是事实。
陆时生微微抿唇,但也没说什么。
温梨的眼圈都快红了,哪里受得过这种委屈,鼻尖一酸,就是副要哭了的模样。
苏白洲颦眉,看了眼温梨,还是抬头看主任,“或者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查房的事情,我拜托一下值班的护士,”她说,“去的路上,我把注意事项发给她们。”
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再加上餐费能报销,主任欣然同意,拍了拍她的肩,“小苏做事还是周全,那就这样吧,十分钟楼下见,时生你去把车开过来。”
等主任走后,温梨眼泪憋不住地落下来,抱住苏白洲,小声说了句谢谢。
苏白洲拍拍她的脑袋,也没再多说什么,轻抱了她一下。
晚上依旧在下雨,风把路人的伞吹反以后,又被人悻悻地扯了回去。
一路同行的除了陆时生,还有另一个男医生,人到中年,露出一脸的沧桑疲态,靠着车窗便睡着了。
到了酒店,主任把他叫了起来。
他们先一步到了包间,后脚刚落,另一个医院的院长也带了人到了。
两家都各自带了底下的医生,像是什么学术研讨会,或是医院之间的学术联谊。
但苏白洲很快发现,主任想多了。
对面压根没半点想要谈学术的意思——觥筹交错间,满桌珍馐丝毫未动,院长提来的白酒却少了一半,谈了将近一个钟头,没有一个字提到科研。
苏白洲被差遣着倒酒,温梨却被对面的男同事起哄着开始陪喝。
只要不谈学术,温梨其实对这种场合应付得游刃有余,嘴甜又话多,很快逗得对面院长哈哈大笑。
然而让对方高兴的结果是,温梨又被多劝了几杯。
后面陆时生替她挡了下来。
主任看喝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提了参股的事情。
“院长,您别看咱们这心理科室成立没多久,”主任开始画饼,“但咱们无论科研还是治愈率,那是有口皆碑,但凡多重视一点,绝对是杏林医院的王牌科室好吗!但不就是差在那么一点点的...”
“小王,”院长举起酒杯,示意苏白洲倒酒,“咱们这诚意不靠说出来,是靠喝出来的,懂不懂?”
“哎,对对对,是了,”主任悻悻地笑,也举杯示意,“小苏啊,给我也满上。”
苏白洲默默给两人都倒上。
“你们这科室,姑娘还挺多啊?”院长一口气干了,将酒杯倒置示意了下,“一带就带俩出来?”
那边温梨已经喝多了,脸色通红,听到这话,没忍住地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嘿,那小姑娘喝多了,还瞪我。”院长嘿嘿一笑,“那倒酒的呢?怎么没见你喝啊?叫什么,小苏?”
苏白洲背脊微僵。
“苏白洲,”主任赶忙接过话,“这是我们科室病人痊愈率最高的医生,那会诊预约都得提前半个月排号!那专业水平真的....”
“苏白洲是吧,”院长眯了眯眼,笑了,“这气质一点儿也不像医生啊?像是那种茶楼里弹古筝的女的,文文静静的。”
“......”苏白洲无声看他。
“怎么光顾着给我们倒酒,自己不喝啊?来坐下,坐坐。”他抽开自己旁边的凳子,拍了拍,“坐会儿,又不是服务员,老站着倒酒干嘛?小王你也真是。”
“...嘿嘿,哎,小苏她不会喝酒,”主任慌忙站了起来,“我陪您喝,小苏你让开啊,别把院长的酒撞倒了。”
“诚意啊,小王!”院长用筷子敲了敲碗,嚷着,“你们科室的诚意就这点儿?”
主任通红的脸色僵硬了几分。
院长慢慢打了个酒嗝,糜烂的酒气散了出来。
他顾自拿起饭桌上三个原本用来喝啤酒的空酒杯,拎起酒瓶,依次倒满。
主任常混这种场面,一眼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哎院长,您这不好吧,咱们都老朋友了,就别....”
“不多!”院长倒完了最后一杯,满意地笑,“就三杯,好吧?你们合作的诚意就在这三杯酒里,你自己决定。”
“我也不指定谁喝,小王你来安排。”院长往靠背一躺,哼笑,“你就按你们合作的态度来安排,行吧?”
杏林医院那边来的人,脸色都黑了几分。
那位年长些的男医生已经去医院吐过两轮了,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陆时生也好不到哪去,一贯冷静清醒的眼里都带着醉态。
主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半晌自己先上前,灌了一杯。
红色迅速攀上了主任的脸,在脸颊的皮肤晕开来。
“...时生,”主任又向陆时生招手,“你来,敬院长一杯。”
陆时生撑着桌子,起身,上前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半,停下来,正打算再喝时,被喝得烂醉的温梨拦下了。
温梨伸手把他手上的酒杯抢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干了。
“嚯,”院长抬了抬眉,脸上涌起油腻的笑意,“你们科室一对小情侣啊?”
“要你管?”温梨已经烂醉如泥了,啪地把酒杯一摔,“你个死肥佬叉烧——”
她喝多了,说话有些大舌头,还夹杂了粤语,听得含糊不清,陆时生及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温梨还生气着,看到捂嘴的人是谁,瞬间就安静了。
院长也没听清,注意力都在最后一杯上,叩了叩桌面,“小王,最后一杯怎么说?”
主任脸色已经紫红得像是青涩的茄,松了松领口,作呕了一声。
“你别在这里跟我装啊,”院长挑眉,“我还不清楚你的酒量?就这么几杯,你这样子好像还是我为难你了。”
“....”主任动作停下,半晌,只能看向苏白洲,“小苏,你也表示表示吧,院长都这么说了...”
“嘉禾医院的参股真的很重要,”主任不知说给谁听,轻声道,“咱们科室实力摆在那里,就差一个伯乐,你明白吗?”
主任絮絮叨叨,苏白洲视线落在那杯酒上。
透明的液体,被包间内琉璃吊灯点缀成五光十色的模样,杯壁倒映出周围人变型的面孔。
主任还在不断地劝着,她已经上前了一步,端起酒杯,仰头开始喝了。
就这么点事儿。
有人就是能从这一杯辣喉的东西里找到优越感,从强迫别人中获得所谓的权威。
没能力反抗,也没什么好挣扎的。
早喝早超生,指不定还能回去早点睡觉。
主任看着她一脸平淡地喝了,人都愣了下,看着半杯下去了,苏白洲还没停,都没忍住抬手想拦住。
这姑娘平时安静,但干事踏实又低调,不争不抢的,对病人是真正的上心,他也不想让她这样。
可等那一杯都下肚了,主任的手都没伸过去拦。
拦了自己也担不起后果,主任酸涩地想,万一因为就因为这儿,对方就换家医院投资了呢?
就喝一杯而已,年轻人总得经历这过程。
他心理的难受化解不开,甚至自我开解地想到,要不是苏白洲长成这样儿,院长也不会注意到她,硬要让她来喝。
院长高兴了,抬起手开始鼓掌,跟他一起来的几个医生也开始稀稀拉拉地鼓掌。
主任知道这事儿八成是可以了,也欣慰地抬起手,干巴巴地鼓了两下。
.....
一直到室外雨停,一行人才从里面出来。
湿漉漉的地面,被街道上商铺透出的不同色的光,倒映成彩色的镜子。
醉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从酒店里出来,主任还得陪着院长尽兴,差遣他们先回去。
四个跟来的医生里,苏白洲算是最清醒的一个。
吐了几回的中年医生难受得直喊老婆的名字,说要让妈妈来接他,她帮他打了车,扶他上去。
温梨已经醉得想睡觉了,靠在陆时生肩上,眉头难受地皱起来。
陆时生还勉强能站着不倒,看了苏白洲一眼,有些惊奇。
“师妹,”他神志也不太清醒,“你酒量还挺好。”
苏白洲扯了扯唇,没应他,道,“我送温梨回家吧,师兄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陆时生点头,“我送她。”
看着温梨还抱着人没放,苏白洲有些犹豫,“我跟你一起送吧。”
陆时生没拒绝。
两人在路口等了会儿车,片刻后,陆时生淡淡开口。
“今天主任那样说她,”他脸上带了些疲态,“温梨是不是还挺难受的?”
苏白洲静了几秒,轻“嗯”了一声。
“难受也没办法,”陆时生皱眉,边松了松领口,“她平时要有你一半的努力,再靠家里的关系,也不会才在这个职称上。”
“平时劝她,她也不当回事。”陆时生低头看着温梨,“职称能往上提一些,也不用应付今天这种场面。”
苏白洲没接话。
“本来主任今天也没想叫她,我理解你是想让她开心点。”陆时生微微抬眸,“但你那样一说,她是高兴了,可这又不是什么好的场合,她不来还好。”
苏白洲一直看着路口,终于等来了辆的士,伸手拦住。
陆时生皱了皱眉,“师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没有。”
苏白洲边应着,边扶起温梨的另一边,开了的士的后座,和陆时生一起将人送了进去。
把人送进去后,他们也分别上了车,陆时生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问,“你刚刚说的是没有在听我说话吗?”
“.....”苏白洲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对。”
陆时生表情反而轻松了些,甚至笑了一声。
“挺好,”他慢慢地说,“还以为你打算一直呆自己的世界里,把我们都拒之门外。”
苏白洲感觉他已经喝到神志不清了,便没有接话。
“换你之前,肯定会敷衍我说‘嗯,我在听’。”陆时生还在缓慢地继续说,“现在这样挺好的。”
苏白洲已经开始看着窗外发呆,车外的风景一路变化,最后停在了温梨住的公寓楼门口。
陆时生和她一块把温梨架了上去,看到陆时生比自己更熟悉温梨的家怎么去,她了然自己多此一举地跑了一趟。
但还是看着温梨醒来,锁好了房门后,她才离开。
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白酒的后劲儿慢慢地上来,她不太反胃,喝酒也不会很上脸,就是有些头晕。
回到家以后,她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慢慢在沙发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看了会儿手机。
温梨帮她关注的超话里,有些网友剪辑了《夏日唱作人》里,江沉晚的怼人合集,她点开看了看,没忍住笑了笑。
又连刷了几个对方的剪辑视频。
她准备退出微博时,忽然发现,私信那一栏多了一个小红点。
她不太会用微博,还是点了下私信的图标。
还真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给她发了私信。
她点进去看。
是一个id是一串数字的人发来的。
【你好】
【看你微博,你也喜欢江沉晚吗?】
时间显示是前天发的。
她一直没注意到。
她点进去看了一下对方的微博,和她的差不多,基本都是一些江沉晚话题相关的内容。
消息旁边已经出现了已读的字样,她也觉得这么久没回复别人不太好,想了想,便给对方回。
【你好呀】
【对的,我也很喜欢Nightintrouble】
她本以为微博这种网络一线牵的平台,可能对方就是闲得无聊随便找她聊聊,然而一杯蜂蜜水下肚以后,对方就回复了。
【同好啊】
【你喜欢江沉晚的什么?】
【我喜欢他的脸,好帅】
“.....”
苏白洲感觉对方的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本着维护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心情,她又继续给对面发。
【我的话,会喜欢他很多方面的,比如他对音乐的热爱啊,他的音乐作品啊等等】
【喜欢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感觉~不止是停留于表面的】
【或许你可以继续多了解他一点,可能会更喜欢他^-^】
她感觉这个措辞,即维护了青少年的自尊,又鼓励对方以后谈到喜欢时要更关注内在一些,还比较满意,便发了过去。
她这次特意在屏幕前等了会儿,过了几秒,对方回复了。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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