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昆在一旁含笑看她聚精会神地吃东西,自己拿了酒杯浅斟低酌,并不在意对面的文晓今是不是陪他一起喝。文晓今吃得告一段落,见他一个人喝得自在怡然,便也拿了杯子自斟自饮。
一顿饭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吃完了,除了点菜时说的几句话,他们并没有任何交谈。
走出菜馆的大门,苏毓昆提出送文晓今回家。文晓今口中说:“酒后驾车,不大好吧?”心里却知道以他的酒量,这点小酒至多算是开胃酒,对开车并无妨碍。
见她并没有真正拒绝的意思,苏毓昆便去公司后面的停车场把车开了过来。文晓今也不扭捏,爽快地坐到后排座位上——经过上次被他拍面颊的尴尬之后,如非必要,她再不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以免再想起那尴尬的时刻。
在后排坐定,文晓今仍然一言不发——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问他上次想和她说什么话题?还是问他为什么总在某个时候适时出现在她面前?又或者,问他因何对她另眼相看?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苏毓昆笑着问她:“平时跟方相他们在一起也很善谈嘛,怎么一到我面前就没话了?”
文晓今笑了笑,“那怎么一样?方相的一张嘴太厉害了,见面就损我,我跟他们在一起纯粹是自卫性辩解......苏总你车上有什么歌曲听?”
苏毓昆也不勉强,随手打开车上的CD。
有音乐缓缓响起。一把忧郁的女声清寂如天簌之音:“爱上了一个人,才知道心脏在哪儿......”又是蔡琴的那首《把月光射下来》。
文晓今看向窗外,月色正好。不由叹息,现在的人哪儿还有这么多心思和情调?也只有在旧歌曲里才找得到这些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么多人怀旧,比如她自己。
再一首歌曲也是蔡琴,《你的眼神》。那么温婉动人的情思,一字一句随着音乐流淌开来,仿佛是在初恋时节饮下的一杯酒,隔了这许多年,犹自芬芳,令人在回味之余,徒增怅惘。
然后第三首,第四首......文晓今放松地斜靠在座位上,觉得整个世界都无比清明,一颗心也悄然安宁下来。
苏毓昆这时接了一个电话,他的手机铃声让文晓今从音乐声中走出来,看看窗外,才发现车已经停了好一会儿,旁边就是她回家必经的那条小巷。
待苏毓昆接完了电话,她向他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每次都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苏毓昆笑了笑:“我正好顺路——呵呵,一边看城市夜景一边顺路送你回家。”他动了一下,想下车帮她开门,想了想,还是没有起身。毕竟这是在她住处附近,被人看到了,不知又会怎么说。
文晓今自己开门下车。像上次一样,头也不回地走进路边的小巷。
苏毓昆也像上次一样,在巷口看着她渐行渐远,方才离开。
小巷尽头的一个单元里,一直没有打通文晓今手机的袁路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到文晓今从那辆停在那儿好一会儿的车上下来,又看着那辆车一直到文晓今走进小区才缓缓驶走,有些疑惑。正好这时听到文晓今在敲门,就过去开门。wWw.xqikuaiwx.Com
文晓今像平时一样一进门就环住袁路的腰,仰起面孔。
袁路也像平时一样拥她入怀,低头去吻她。轻轻一吻之后,他问她:“又喝酒了?没听说你今天晚上有饭局啊。还有,为什么关了手机?”
文晓今解释:“加班晚了,就在外面跟同事一起吃饭,喝了一点酒。”又反问他:“谁说我手机关了?!”边说边从包里拿了手机出来,“哦,没电了。”
袁路搂了她进到房间里,同她说:“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喝酒了,还买了米酒汤圆准备给你宵夜呢。——你怎么回来的?以后晚上回来就打的好了。”
文晓今一边换拖鞋一边说:“米酒放冰箱里明天宵夜用。我今天搭同事的车回来的。”
袁路半开玩笑地问她:“是同事?不是野男人?”
因为他们两个平常经常拿子虚乌有的“野男人”“野女人”来打情骂俏,文晓今也不在乎,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想!我这辈子赖定你了,再好的野男人我也不希罕!”
袁路做晕倒状,就势倒在床上:“我好命苦啊......居然一辈子被拴在你这一棵树上,甩都甩不掉!”
文晓今扑过来:“你敢说甩我?看你还说不说?”边说边呵他痒痒,然而终究没有他的力气大,反被他按住左挠右挠,痒之所至,不由她不大声求饶。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力气了,懒懒地伏在床上。袁路轻声同她说:“今天是我不好,不应该那样说你,毕竟你是用你自己的钱,表姐也确实需要帮忙。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文晓今十分意外,本来她还想同他道歉呢,却被他抢了先。
见她没有回答,袁路以为她仍然有气,有些委屈地说:“你看看,我从前脾气那么坏,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都被你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你还不满意?”
文晓今忽然觉得莫名的心酸,转身伏在他的胸口,悄悄地在他的T恤上抹去眼角的泪滴。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谁是谁的劫更新,第 27 章 第27节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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