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先生,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
孟舒眉的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且衣衫褴褛的男人,他睁着一双纯澈的大眼睛,拿着破碗就这么看着孟舒眉。
原来是来乞讨的啊orz
其实她自己也快吃不饱饭了,但看到这男人可怜的小表情,孟舒眉忍痛从兜里取出一些碎银子,放进破碗里。
然后苦恼地用手撑住头,怎么还没收入就支出了呢,看来越是富硕的地方也避免不了乞讨的现象,孟舒眉摸了摸自己又扁了一点的荷包,肉疼。
过了许久,她又抬眸看去,皱了下眉:“你怎么还不走。”
那男人仍然保持着那个动作,但意外地这回他指了指孟舒眉对面的凳子。
“你、想算命?”
男人点了点头,又比划了一下,孟舒眉看不懂,想到之前自己说的广告词,只能请他入座。
转念又一想,如果他只是来算命的呢,那刚刚她为啥给他钱?!但给都给了,也不好意思讨回来。
她观察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头发虽乱但很干净,脸上脏兮兮的,但五官却精致优越,这样的男子竟然能让自己沦落至此,实在不容易啊。
孟舒眉摇着头说:“不该啊,不该啊,你这面相不该是这个身份。”
男人沉重着脸,一言不发,孟舒眉想起刚刚,知道这人也许不能说话,是个哑巴,只好问:“你会写字吗?”
男人忽然抬起头来,眼里带着无与伦比的亮光,嘴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极力想说话,又说不出,他羞赧地望着孟舒眉。
“我懂了,这样吧,我来说,你点头或摇头,如果有其他想说的,想问的,就用纸笔写下来。”
孟舒眉从推车下拿出笔墨纸砚,放在男人眼前,或许因为对方是哑巴,所以她也没感到第一次干这行的慌张。
反而有点庆幸,幸好第一位客人不会说话。
“你想算命数?”
男人摇摇头。
“财运?”
男人继续摇摇头。
......
又连问了十几个,男人皆是摇头。
孟舒眉无奈之下只好说,“难道你想算姻缘?”
男人一顿,用力地点点头。
孟舒眉笑了两下,也会有男人不算财运、官运,算姻缘的,她眉眼一弯,“把手给我。”
“......”男人迅速伸过去。
孟舒眉不好意思地抓着看,她蹙了下眉,手好冰,明显冻坏了,而且这人的衣服也穿那么少,不过这也不是她该管的。
“你前期会很辛苦,但会遇到贵人,后期会有大变,姻缘线...不是很明显...”孟舒眉看着浅淡的一条手痕,“或许你曾有爱慕之人吗?”
哪会有男人真的无缘无故,闲的没事干来算姻缘,恐怕是想找算命的指条明路。
男人慢慢收紧手,孟舒眉的手指还未从他手上收回,差点就要被抓到,她赶紧缩回袖子里,不自然地说:“看来是有的,看你的面相,性格应该比较内敛,也难怪姻缘浅薄,不过你的财运线不错,以后会大有所成的。”
男人抓紧笔,认真地在纸上写字,孟舒眉也注视了一会儿这人会写什么,但很快,男人就写完拿给她看。
孟舒眉这地方的地理方位不太好,有风有刺眼的日光,除了暖和,冬天的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她看到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可以用鬼画符来形容求收留。
孟舒眉奇怪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阳光照到他身上,完全不像是一个会求人的软弱之人,他的眉眼精致归精致,却透着一股子邪气,孟舒眉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在耍她。
她长得也没很像富婆啊。
她透过阳光氤氲的温气团,看到男人眼里近乎执着的坚决,但她的荷包也很坚决的倔强。
孟舒眉郑重其事地取出自己的荷包,丢在桌子上,打开给他看。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小本买卖,养不起你,也没义务收留你。”
孟舒眉说完这句话,原本的客气也变成了摆脸色,希望能吓走这个口出狂言的大胆狂徒。
但男人也赖在凳子上不肯走,孟舒眉把小荷包收起来,低喝了句:“别打扰我做生意,这件事我不接受,我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
男人继续写,刷刷刷写了一句话。
我可以洗衣服、买菜做饭、还可以打扫房间。
看到这么一句话,平日里懒散惯了的咸鱼,竟然有那么一点心动了,自从离开了小微,孟舒眉的生活无处不是自己亲历亲为,特别是冬天洗衣服,那叫一个惨,冰凉刺骨的冷水,刺痛到她的神经,快把她冻傻了。
孟舒眉想到晚上回去,连热水都要自己烧,而在清净峰......
不行!她不能在迷恋怀念清净峰那个奢靡的生活了,她再也不会回去了。
“那、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不好意思推辞。”好像片刻之前说那些拒绝话的不是她孟舒眉,“那个,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穷得不行,我现在借住在别人的店里,可能不能带你回那里,等我赚了点钱,就带你出去租个房子住。”
孟舒眉见他沉思,眼眸幽微,“你,现在住哪儿啊,不会是破庙?还是直接睡大街?”
说实话,现在孟舒眉把他划为自己人了,自然也要稍微关心一下这人的情况。
“......”男人抿紧了嘴唇,又写下一句话,我叫月,现在流落街头。
孟舒眉无奈,只好先让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准备收摊后,带他回药铺,就睡她那屋应该也没事。
有了第一个客人,接二连三又来了还几个,虽说赚到的钱还没老道士一天的十分之一,不过加上这些天药铺给的工钱,再这么干五六日,找房子的钱应该够了。
收摊时,孟舒眉数了一下自己布袋里的银子,感觉不太对,明明也就几十个碎银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好几个银锭。
她看了看周围走过路过的人,都很正常,而且正常人怎么会给她送钱??不偷她钱就不错了。
霎时间,她把头欻地转向那个叫月的男子,果然不对,就说这人看着像乞丐,实则压根不是。
到底是不是哑巴这一点也很难考证,非要给她收留,定有什么阴谋诡计,自从前几日经历过戴月楼的阴谋后,孟舒眉就像得了轻微的被害妄想症,感觉她会遭到这男人的迫害。
“你,到底是谁,好端端的我的钱袋子里怎么多了这么多钱,是不是你放的?!”
男人不慌不忙地摇头,一脸无辜,手指攒着衣角,又睁着大眼睛那样看着孟舒眉。
孟舒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眼睛看着单纯又简单,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不好意思,我多想了。”孟舒眉把小推车放到之前隐藏的位置,走到月旁边,看了一眼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走,先带你买衣服去。”
月愣了一下,旋即勾起了嘴角,发带攒动。孟舒眉掂量了下今日收获,还是省着用,说不准这多出来的钱是哪个坏胚故意栽赃给她的呢。
两个人在外面草草吃了个晚饭,回药铺的路上顺便给月买两件衣服。
夜市人多得只要稍微分开点距离,就要被冲散在人海中,孟舒眉只好让月拉紧自己的衣角,不要松手。
“到了,进去吧。”
月紧张地看了看自己,拉着孟舒眉的衣角,孟舒眉走动,他也跟着走动,始终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
刚开始进店,孟舒眉还本着反正衣服也贵不到哪儿去,花不了多少钱的想法,没想到成衣店的老板见到他们进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朝远处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孟舒眉的手还未碰上那些布料,一个小厮梗着脖子朝月道,“这位客人,本店今日不能招待你了,请出去。”
“???”
孟舒眉不理解地看着面前万般无奈的人,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想到之前布袋里的钱,咬紧了后槽牙。
月将她的衣角捏得更紧了,孟舒眉吐出一口气。
从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气势十足地朝老板喊道:“给我最好的布料,给他换上。”
银锭闪着别样的色泽,老板眼睛瞪大了,上下打量着进来的两个人,一个长相可用美艳来形容,倒是有点高门的气质,但后面跟着进来的男子,穿着打扮都莫名的邋遢,就是个乞丐罢了。
但那银子可以抵上这家店半天的收益了,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老板的脸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扭着肥腰腆着老脸走来,“哎哟这位小姐别急,我这就给这位公子挑几匹店里刚进的江南上等货色。”
孟舒眉也不爱搭理这种人,嗯了两声,拉着月大大咧咧地坐在等候的茶水区。
很多等待的姑娘捂着鼻子嘲笑地远离他们,孟舒眉面无表情地倒了两杯茶,递给月一杯。
“喝,不要低头,抬起头来。”
月不知所措之下手中就被塞进一杯热茶,原本冰冷的身体瞬间解冻,温暖的空气从茶水上升的热气传到他的脸上,逐渐包围了他的身体。
他偷偷瞥了一眼孟舒眉,发现后者并没有发现,而他会心露出一个笑容。
月喝得小心,又见孟舒眉坐了没多久,又站了起来,他赶紧放下杯盏,急冲冲地说:“你干嘛去!”
“......”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楞了一下。
孟舒眉感叹自己的天真,还天真的以为小乞丐心灵纯真美好,定然是她心胸狭窄,还想着人家万一是装哑巴骗她的呢。
月两只细长的手糅杂在一起,相互交缠,看得出很慌张,嘴唇被咬得嫣红。
但是说实话,月也没有直接说过自己是哑巴,只是不说话,孟舒眉挠了挠脖子,现在生气,怎么说她都有点理亏。
只能生硬地道:“给你看一件现成的衣服,总不能让你这几天冻着吧。”
月听后,急促的呼吸缓下来,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孟舒眉,“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
清净峰自从春节考核那场惊天动地的事情过后,不管是谁,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惧。
整个清净峰仿佛沉入死寂。
桑紫带着商玄云的灵体离开了,萧时梁终日在蛟川殿不踏出半步,就连温瑾也失魂落魄了数日。
芳岐给落川殿回来,萧时梁已经回了蛟川殿,并且谁也不见,她无奈只能先去找人了解情况,四处抓弟子,总算清楚了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她不信孟舒眉会刺杀温倾城,谢聆之想再带她走,芳岐执拗地不肯,直直地赶往暮川院。
但暮川院也是一片荒凉。
谢聆之在她身后,无奈地施了个法,先打晕再说,萧时梁就是不想把孟舒眉下山的事情被芳岐闹得所有人都知道,然后传到温瑾耳朵里。
彼时,温瑾在落川殿的廊檐下坐着喝茶,门口跑来个小厮,说暮川院送来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小可爱的需求,蠢作者决定今天加更
芷汐摸脑袋:不是就窝一个吗?wWw.xqikuaiwx.Com
作者君喝茶:不要拆穿窝
装作很多的亚子,没脸没皮地说出这句话哈哈哈
相信小可爱们只是比较羞涩才沉默寡言,窝们进行的是心灵感应!
瑾崽?:所以泥准备什么时候放过窝
作者君pia:不乖!怎么跟麻麻说话的!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穿成万人迷文里的恶毒小师妹更新,第 80 章 第 80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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