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眸色一亮，转身飞奔过去：“陛下，你忙完了？”
“一些小事而已，很快。”姬厌微微弯腰，稳稳接住她，“你们在说什么？”
昨日大刀威胁还历历在目，梁珩不敢上前，寻了只花瓶掩面，把方才的事又说了一遍，却得到两声讽笑。
姬厌唇角勾起：“凭她还想当侧妃？”
这话听着似乎有隐情，沈皎好奇地问：“怎么了吗？”
梁珩解释道：“沈妹妹你忘啦？慕容嗔已经有两位侧妃了。”
王爷只能纳两位侧妃一位正妃，这是规矩，沈皎恍然大悟：“哦，这么说，沈语没机会咯？”
“非也，非也。”梁珩故作高深地摇摇头：“有机会的，毕竟慕容嗔没有正妃，那两位侧妃随便一个扶正，不就把位置腾出来了。”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可问题是，那俩侧妃斗了数年，都对正妃之位虎视眈眈，扶谁都是一场腥风血雨，而沈语么，无权无势无背景，注定是一捧炮灰。”
甚至说，让人不由怀疑，慕容嗔到底是真的对沈语感兴趣，还是想找个挡箭牌去替自己分担家中两位母老虎的怒火。
都不好说。
……
姬厌今儿个依旧陪沈皎参加比试，两人一块登台，无一不是一双郎才女貌。
好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直教人羡慕。
都说暴君残暴不仁，杀戮深重，可万万没想到，他身为一位夫君时，竟温柔体贴到极致了。
无数女郎忍不住红了脸。
上午比书。
孙梦瑶大抵是身心疲惫，没有再在出场顺序上折腾。
沈皎看到了沈语，和昨日不同，今日的装扮更加繁复矜贵，嘴角噙着洋洋自得的笑意，想来是在做当侧妃的春秋大梦呢。
等等……
等等！
她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沈皎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独自先捋一捋。
沈语和慕容嗔行龌龊之事被告密，蔡琴师又把沈语逐出师门，这件事表面看来是沈语吃亏，可慕容嗔又许诺她侧妃之位……所以最后是——奇快妏敩
沈语因祸得福，她并没有亏损什么！
反倒是蔡琴师没捞到任何好处。
所以，那位告密者没准是……
沈皎心里闪过一个名字。
这时，一道清脆的鼓声凑巧响起，比试开始了。
沈皎不得不敛起思绪，先专心比试。
第一轮比试都挺简单，她一如既往地超常发挥，成功晋级。
“这字写的真好啊！真好真好哇。”凌霄书者眼里金光闪闪，捧着一幅字看来看去。
百看不厌。
仙乐琴者不屑道：“哟？原来除了同上你还会说其他话呢？娘娘这幅字真的很好么？”
术业有专攻，凌霄书者听不懂琴，同理，他也不太懂书法。
凌霄书者没心思搭理他，不想浪费时间说废话，只道：“同上，同上。”
仙乐琴者：“……”
……
这两日，沈皎的表现宛如一匹黑马，替大燕赚足了颜面。
以往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逐渐被“娘娘厉害”“娘娘威武”“娘娘最棒”给替换掉。
“她不过是运气好，这群刁民都是瞎子么！”孙梦瑶闻言大怒，不顾三七二十一将满桌摆件全部挥到地上，摔得粉碎。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沈语看着满地狼藉，扶了一下头上的珠花，道：“姐姐确实有几分实力，梦瑶你别太生气，爱，我们要是有姐姐那双手就好了。”
手？
是啊是啊，孙梦瑶眼里登时呈现几近疯狂的偏执，她捏紧拳头，这一切都是沈皎那双手的错！
书比结束后，暴君又被王福请走，看后者那焦急得流泪的模样，沈皎严重怀疑姬厌所说的小事是在唬她。
他不会是处理公务处理到一半，悄悄溜走来陪她参加比试的吧？
沈皎哭笑不得，真是一个傲娇鬼。
暴君不在，但有喜安陪着她也不叫无聊，用过午膳，她就在雁江台闲逛。
“小九，你太让我失望了！”
前方突然响来一道语气火爆的男音。
这声音十分陌生，沈皎正猜测此人是谁，紧接另一道气势汹汹地吼：“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五哥！你怎么就是不信！沈语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我堂堂梁国尊贵的九公主，我犯得着处心积虑陷害她？”
沈皎和喜安正好站在转角处，这个角度看不到争吵者是谁，但话到这个程度，二人的身份已经显而易见。
听起来，慕容嗔怀疑是慕容幽找蔡琴师告的密？
兄妹二人还在吵。
“你还知道你是公主，一个公主一口一个贱人，你的教养呢！”
“我教养好着呢！不像你，人畜不分，是个雌性就能睡！”
这话可谓一针见血，嘴真毒，沈皎险些忍不住替这位九公主鼓掌助威。
喜安早已竖起大拇指。
吾辈楷模！
慕容嗔头皮一跳，咬牙切齿道：“慕容幽！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的兄长！”
看来是真气极了，全名都喊出来了。
慕容幽冷哼道：“我说的有错吗？这么大个人，还是兄长，怎么？敢做不敢当？你就说，我哪里说错了？还有，不管你怎么认为，反正我昨日下午撞见你和沈语打架是偶然，爱不信不信，不信拉倒。”
听到这里，沈皎倒是觉得九公主说的多半是真的。
依这位的火气十足，直言不讳的性子，不喜欢沈语，怕对蔡琴师也不太看得上。
所以说，如果真是慕容幽想对沈语做点什么，根本不会去找蔡琴师，直接带人踹门而入了。
沈皎摸着下巴，思考得非常认真。
“娘娘。”突然，身侧之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沈皎看着喜安，小声道：“喜安，什么事？我们在听墙角，暂时最好还是不要用语言交流为好。”
“好的娘娘，奴下次一定注意，但是……”
沈皎侧耳听了一会儿，“不过，现在这么安静，人多半是走了，嗯？但是什么？”
“但是现在，还请您往身后看。”喜安一手捂住便秘的表情，一手指向她身后。
身后？
身后怎么了？
沈皎笑眯眯转过头，入目便是眼神诡异盯着她的慕容氏兄妹。
笑容登时一僵。
沈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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