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不好搭乘马车了。
谢瑾白便命萧子舒先驾马车回去。
扶风县的百姓都认得谢瑾白,也认得唐小棠。
毕竟,每回知县大人只要上街,必然是同这位据说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的唐小公子一起。
谢瑾白这阵子忙,关键也是唐小棠自从天冷后就不大喜欢出门,扶风县的百姓挺长时间都没见着这两位上街了。
谢瑾白担任扶风县县令以来,又是破获了少年失踪案,又是命衙役帮百姓铺桥、修路,极受百姓们的爱戴。
唐小棠同谢瑾白这么走在街上,一路上不停地有货摊的摊主,以及路过的百姓同他们两人打招呼。
其中一名卖热汤面的摊主在忙活的时候抬起头,不经意间认出了这位县令大人,眼睛一亮,“呀。县令大人今日这一身穿得可真好看!像是画卷里头走出的人物似的!”
在摊位上捧着汤碗吃面的其他人瞧见了,纷纷抬起头。
“呀!这位就是县令大人呐?模样可真俊俏!身上这一身不仅好看,还很喜庆呐!”
“是哩,是哩!瞧着像是马上就要去拜堂成亲似的。”
唐小棠最终买下了那件偃月国的神鸟焰火的尾羽做的焰火鹤毡。
只不过,不是穿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穿在了谢瑾白的身上。
唐小棠转过头,看向他身旁的人。
谢瑾白里头还是穿的他原先的那一身月白袄袍,只是月白色的袄袍全被罩在了这件火红色的鹤毡里头。
天冷,在大家伙一律清一色青袄,黑衣的大街上,谢瑾白这一身榴火的鹤毡,瞧着要有多惹眼,便有又惹眼。
边上卖热牛杂的大娘听见了,忙道,“小公子穿这一身松石绿的披风也好看的。哎呀,什么瞧着马上就要去拜堂似的,你们这几个人,别在人小舅子面前嘴碎!呵呵,小公子,他们开玩笑的呢。你别介意啊。”
“不会的。我姐夫心里头只我姐姐一人,才不会同其他人拜堂成亲。是不是啊,姐夫?”
唐小棠仰起脸,笑盈盈地睇着谢瑾白,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姐夫。
这声姐夫唤得不要太自然。
这种问题,谢瑾白自然不会配合他,只淡淡睨他一眼。
没做声,没反驳,这同默认有什么区别呐?
大家伙纷纷感叹道,“啊!没想到县令大人竟如此专情。”
“如今像是县令大人的这样的好男子可不多见了。”
大娘更是欣羡地赞叹了一句,“哎哟。县令夫人真是好福气噢。”
谢瑾白但笑不语,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小棠一眼。
唐小棠顿时红了脸颊,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县令夫人什么的,太羞耻了!
唐小棠挺长时间都没有出来觅过食了,本来还想在大娘这买一碗牛杂,解解馋。
好么,这下只好陪着笑,在大家的感叹声中赶紧拽了拽谢瑾白的衣摆,低着头,面红耳赤地离开了。
“小玉哥哥,前面,怎,怎么围,围了那么多人啊?今日扶风县的什么节日么?”
唐小棠没走出几步,发现前头的街市围了许多人,就跟庙会活动似的。
而且,还有人拉着手,跑到前头去看热闹的。
人群议论纷纷,就是说的都是扶风县当地的方言,不是官话,唐小棠没能听懂。
谢瑾白朝前面看了一眼,在人群里隐隐看见衙役青色的官服,便已心中有数,再往前,应该便是严虎等人曝尸示众的街市。
不愿这些脏污事污了唐小棠的耳,谢瑾白往淡声道,“没什么,许是有人在前头表演什么戏法吧。不是说肚子饿了,想要吃东西,想吃什么?”
变戏法什么的,唐小棠在淳安瞧得多了,自是没什么兴趣,还不如美食对他的吸引力大。
唐小棠想了想,“想吃羊骨!”
啊!
这么冷的天,啃着羊骨上新鲜的羊肉,再吸溜着里头的羊髓,再完美不过了!
谢瑾白在吃食上并不挑,于是两人便去了在扶风县颇为有名的一家名为郑记的羊骨店。
郑记羊骨店开在扶风县粱桥的桥边。
“唐小棠!”
唐小棠同谢瑾白刚要进去,见有人在叫自己,他下意识地转过身。
梁桥上,小豆子、阿山两人朝他用力地挥着手。
小豆子更是迎面跑了下来,“好你个唐小棠!你不是说你不出门呢么?被我们逮了个正着了吧?!”
小豆子一路跑到唐小棠的跟前,习惯性地上手,就要勾住唐小棠的胳膊。
只是他的手尚未触碰到唐小棠,就被横生出来的一只手给挡了下来。
小豆子不悦地转过头,“有病啊!你谁”
这一转身,小豆子顿时傻眼了,“谢,谢,谢大人……”
其实小豆子方才就瞧见唐小棠身旁站了一个人了,只是他以为是也要进店的食客,也便没在意。
县令大人除却官服,平日里不是总是都穿着月白色的衣衫的呢么?
今日怎么穿的这般……
这般惹眼!
谢瑾白松了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边上有客人要进店,唐小棠便同谢瑾白两人先走到了一边。
唐小棠在扶风县也没什么朋友,就同小豆子他们几个玩得比较好,自是不想小豆子误会,他解释道,“我方才没说不出门。是你们问我要不要去看那什么山匪头子的尸首,我才说不去的。对了,我同小玉哥哥正要进去吃羊骨,你们要一起么?”
小豆子素来对谢瑾白敬怕得很,哪里敢跟这位一起啃羊骨?
不怕羊骨咔了喉咙呢?
他将头摇得同狂风中的树枝似的,“不,不用了。我同我哥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呢。你同县令大人两人得开心就好呀。”
说罢,干笑着,也不等唐小棠回应,朝谢瑾白拱了拱手,一溜烟跑了。
桥上柱子跟阿山就更别提了,压根就没有下来打招呼的意思。
唐小棠百思不得其解,他歪了歪头,“奇怪,为什么小豆子他们好像都很怕小玉哥哥你的样子。”
谢瑾白对于谈论小豆子那时几个毛头小子可是没有半分兴趣。
他睨着小公子,“不唤姐夫了?”
“哎呀。你,你这人,有完没完!”
唐小棠涨红了脸颊,气哼哼地进了郑记羊骨店。
唐小棠哪里知道,像是小豆子他们这种自小在衙门长大的孩子,比起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对于真正危险人物总是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就像是野外的动物天生就对猛兽的气息格外敏锐一般。
对于小豆子他们而言,谢瑾白身上便是有这种强大的、危险的气息,是以每次他们见到谢瑾白都有一众兔子见了猛兽了一般的惧意,自然是撒丫子就跑了。
事实上,除却唐小棠,扶风府衙上下,见了谢瑾白没有不心生惧意的。
谢瑾白今天穿着一身焰火鹤毡着实太过惹眼。
他的五官已是姝绝,再穿这么一袭榴火色鹤毡,眉眼的艳色便压不住。
自进了郑记羊骨店中,大堂里头跑堂的,用餐的,还有结账准备要走的,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全部都直愣愣地盯着谢瑾白瞧。
谢瑾白重活两世,对于这种露骨的眼神早已淡然。
唐小棠先不乐意了,跟小二要了一间二楼厢房。
点过餐之后,门一关,杜绝了所有窥探的、好奇的视线。
厢房里头烧着炭火,暖和如春。
唐小棠怕热。
进屋便多久,他便脱了身上的披风。
谢瑾白在小二送上他们点的两份羊骨,几碟小菜之后,也觉得热了,便动手脱去身上的鹤毡。
挂衣衫的架子在唐小棠坐的左手边。
他便顺手将谢瑾白的那件鹤毡拿过去挂好。
今天早上,小皇帝来找过我了,我们还聊了一会儿。”
啃着羊骨头边上的羊肉,唐小棠忽然出声提了这么一句。
谢瑾白卷袖子的动作一顿。
季云卿会找唐小棠谈话,谢瑾白确是有些意外。
他以为,昨日他同季九将话说得那般清楚,以季九刚烈、高傲的性子,应当是不会再作纠缠的了。
事实证明,他同上辈子一样,从未真正了解过那位年轻帝王。
唐小棠咬下羊骨头身边的一块肉,抬眸,“小玉哥哥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
谢瑾白将身上的广袖卷起,用筷子夹了一块羊骨,配合地问道,“你们聊了些什么?”
这块羊骨的肉啃完了,唐小棠低头拿着竹管吸溜着里头的骨髓,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也没什么。就是说,当年你怎么怎么对他好,又是给他出头,教训那些宫,宫女太监,又是教授他课,课业呗。
还告诉我,你当年为了救,救他,自己都掉进结冰的河水里头去了。你之所以到了现在常年低温偏低,便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还说,你之所以常年喜欢穿月白色的衣衫,就是因为他曾经夸过你穿月白色的衣衫好看。还拿这件事举例,说是一个人的习惯呐,喜好呐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问我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两个人相处吧,最怕就是有什么话藏在心里头,不说出来。
时间长了,就成了心里头一块硬疙瘩,膈应自己,也膈应对方。
他阿娘生前便是那样。
明明不喜欢阿爹纳杜氏进门,却还是同意了。
杜氏进门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病逝了。
唐小棠选择直接将小皇帝找过他的事情给说出来,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以后每每想起小皇帝的话,便如鲠在喉。
有什么话,说开就好。
谢瑾白用筷子将羊骨上的肉给剔下来,用筷子夹过去,“要不要蘸点醋?”
“才,不要。谁,谁吃羊骨头还蘸醋的!这吃的就是……”
对上谢瑾白促狭的眸子,唐小棠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嘲讽他呢!
讽刺他在吃醋呐!
谢瑾白笑着,将羊肉夹到唐小棠的餐盘上,“当时并没有想那般多。他是太子,未来的储君。”
谢瑾白不是一个容易动心之人。
事实上,谢瑾白真正动了念,恰恰是落水之后发生的事情。
身为太子,未来的储君,却在后宫的御花园里险些遇害。
这让谢瑾白愤怒之余,也对小太子起了怜惜之意。
后来,日久天长,两人朝夕相处,才渐渐糅杂了旁的情愫。
谢瑾白没有刻意回应为什么常年穿月白色的衣衫。
唐小棠也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呀。
在他给小玉哥哥买下那件焰火鹤毡,那人却没有半分迟疑,便任由他将鹤毡披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便知道,所谓的习惯同喜好,都已经是旧事。
唐小棠吸骨髓吸得满嘴都是油,谢瑾白拿了帕子,给他擦嘴。
唐小棠接过,草草地擦了嘴,将帕子往边上一放,“小玉哥哥你也不要只,只顾着给我弄肉吃了,你自己也,也吃呀……”
唐小棠拿了一块羊骨头,放到谢瑾白的面前。
谢瑾白平日吃相就温雅,唐小棠见他方才给自己剔羊肉都是用的筷子,以为这人吃相很讲究,哪曾想,他将羊骨头递过去时,这人也是拿在手里放在嘴边直接啃的。
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像是把天上的神仙生生拽下凡尘了。
罪过啊,罪过。
“在看什么?”
小公子瞧得太专注了,谢瑾白很难不注意到。
唐小棠双手捧着脸颊,晃着脑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太有魅力了,竟然能够令神仙下凡。”
神仙?
他哪里是什么神仙,不过是一缕幽魂罢了。
也只有眼前这个小傻子,将他当成是谪仙人,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捧给他。
“嗯,我的棠儿最有魅力。”
唐小棠笑弯了眉眼。
唐小棠以前在看他最喜欢的大梦三千先生的话本里总是读到“无巧不成书”这句话。
唐小棠自己却是从未有过切身体会,怎么叫无巧不成书。
直至,他同谢瑾白两人从郑记羊骨店出来,行过梁桥,在桥上,碰见了也刚好要过桥的季云卿、莫稳以及余琢一行人
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梁桥是扶风县最为宽阔,也最为热闹的一座桥。
桥上行人往来不绝。
季云卿眼中,却只有距离他不远处的那抹榴火之色。
无疑,谢大人穿这一身榴火色的鹤毡,姝绝无双,可这抹榴火,却如同火灼一般,深深灼痛他的眼。
就因为他说一个人的习惯、喜好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们便要将这改变生生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是么?
季云卿眸光冷冽。
唐小棠下意识地紧张地看向谢瑾白。
小玉哥哥才拒绝了小皇帝陪他去街上四处逛逛的要求,结果转头就被小皇帝给撞见同他一起上街。
小皇帝会不会真的治小玉哥哥一个欺君之罪呐?!
“季公子,莫副将,磨之。”
谢瑾白神色自然地带着唐小棠一同走上前,季云卿、莫稳以及余琢三人打招呼。
“怀瑜兄,唐小公子。”
余琢拱手回礼,对于会在外头碰巧遇见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显然也是十分意外。
季云卿神色,平安也向谢瑾白施礼。
莫稳因为军备使薛文达被治罪一事,一直记恨着谢瑾白,见谢瑾白先前拒绝少帝,眼下却同这位唐小公子一同上街,便有些恶意地出声问道,“谢大人先前不是说对扶风县不熟?”
“嗯,不熟,所以才要出来熟悉熟悉。”wWw.xqikuaiwx.Com
谢瑾白自然而然地接话道。
莫稳:“……”
“我还要同棠儿去别处逛逛。三位先行失陪。”
谢瑾白拱手施礼。
唐小棠也忙随着谢瑾白施礼,走了。
由始至终,季云卿都没有出言为难。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在他们都在外面,他不便显露身份,也就不便为难他们。
直至走到桥下,唐小棠终于松口气。
唐小棠似是忽然想起些什么。
他凑近谢瑾白的身旁,“小玉哥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就,就喜欢……年纪小的呀?”
谢瑾白曲指,在唐小棠的额头弹了弹,缓缓勾唇,“我喜欢蠢的。”
嗯?
唐小棠一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唐小棠怒不可遏地追上谢瑾白,“喂!站住!谢怀瑜!你给本公子站住!”
已经走至的桥下季云卿,听见家河对岸唐小棠气急败坏的声音,顿住了脚步。
莫稳、余琢几人也俱是听见了,也都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但见河的对岸,唐小棠跳上谢瑾白的后背,摇来晃去。
东启出了名性子倨傲,鲜少同人亲近的谢四公子,不但没有任何不悦,反而任由少年在他身上胡闹。
只是在少年似是要滑下来时,才用手托了托。
这样的谢四公子,别说余琢没瞧见过,便是平安同季云卿,又何曾见过?
“公子,不是说想要去听南桑旧曲么?奴才昨日打听过了,逢笙的姑娘画舫最近这段时间,堪堪就停在这扶风县。咱们不妨上画舫听听小曲去,可好?”
平安走上前,笑着提议道。
季云卿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公子也听说过逢笙姑娘?”
平安并未刻意压低音量,是以莫稳也听见了,一时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平安笑盈盈地问道,“怎么?莫副将也听说过逢笙姑娘的大名?”
莫稳其实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便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唐突。
好在,天子似乎并未介意的样子。
莫稳解释道,“这地界,就没有没听说过逢笙姑娘的名头的,听闻其歌声及舞姿俱是一绝。
只是,那位逢笙姑娘的画舫可不好进,想要登上那艘画舫,就得拿出最心爱的一样东西去换。据闻,有人便是捧上万两黄金,也未能上得了那艘画舫。但是,有人仅仅只是捧着一本诗稿,便得以登上画舫。”
是以,即便是莫稳,其实也只是听说过这位逢笙姑娘的大名,却是始终未曾一睹芳容,更勿论其歌声或者是舞姿了。
“竟连黄金万两,都未能打动那位逢笙姑娘,反而一本诗稿,便令那位逢笙姑娘大开方便之门。如此说来,那位逢笙姑娘竟是惜才之人?”
莫稳摇摇头,“不是这样。逢笙姑娘之所以拒绝了那位富商的万两黄金,乃是因为那富商家中还藏有巨富,是以,逢生姑娘认为那万两黄金,并非富商最为心爱之物,故而拒绝接受那万两黄金。
而那位捧着诗稿的儒生之所以成功,是因为那位儒生确实嗜诗如命。听说那位儒生后来又捧了一本诗稿前去,那逢笙却是踩都未曾踩他。那儒生因为思念逢笙姑娘成疾,至今疯疯癫癫,也未见逢笙姑娘前去瞧上一眼。”
余琢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如此说来,那位逢笙姑娘所提的,要拿出最为心爱之物前去交换个要求,竟着实刁钻。只是,那位逢笙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那位富商家中还藏有巨富,那万两万金并非他最为心爱之物。又如何得知那诗卷是儒生最为心爱之物,而不是对她撒了谎?”
“要说那逢笙姑娘之所以如此受人追捧,除却她的歌声,以及曼妙的舞姿,还有便是她不可不提的神通了。据闻,逢笙姑娘师承一位南桑天师,那天师临终前,将所有玄门秘术悉数传授于她。
是以,逢笙姑娘武艺、歌声超绝,便是那一身通灵的能力,也令人趋之如骛。无论多么奸诈、狡猾之徒,就没有能够逃得过逢笙姑娘的眼睛的。是以,逢笙姑娘从不会被骗,但凡是登上画舫的,定然留下最为心爱之物,无一例外。”
“莫副将这么一说,倒是越说越玄乎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会什么神通,不过都是沽名钓誉,故弄玄虚之辈罢了。
余琢本人对这位逢笙姑娘还挺好奇,听莫稳这么一说,生生减了不少兴致,将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逢笙姑娘,归为江湖骗子一流。
季云卿却是道,“如此,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会一会这位逢生姑娘了。平安,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逢笙:哼,上逢生的画舫可没有那般容易。
糖糖:嗯……那为何小玉哥哥上的挺容易的,还带了家属来的?
逢生:!!!那时因为他使诈,使诈!
小白当日也是留了最为心爱之物,才得以上了逢笙的船,大家猜猜看,他留了什么?
哇!
我跟你们说,我今天噢,上了一个神仙榜单!
一上这个榜单噢,我的收藏就哗哗往下掉,并且到现在,木有涨回来。
太酸爽了,有木有?
蒙娜丽吱的微笑.jpg.
感谢在2020081223:22:412020081323:29: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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