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知县积压了太多的案子,衙门每日又有新诉状。
还得分神遣人调查朱鸿桢被刺杀一暗,又得暗中打探朱延鹏送来的人物名单上的那些人究竟是何身份。
以上两起事情尚且没有头绪,又有百姓前来报案家中少年不知所踪。
此次失踪的乃是一参军家的少年。
参军平日里在军营,家中只有妻子同一双儿女。
白日少年在农田里干活,快要天黑之际,母亲前去田间喊儿子吃饭,结果发现原本应该在田间干活的儿子不见了踪影。
自谢瑾白上任之后,便在城中乃至附近官道上亦多增派了衙役巡城,因此城中已有段时日都未曾出现少年失踪案。
故而在少年失踪当时,母亲只当孩子贪玩,去河边玩耍去了。
直至天黑,母亲才着急忙慌地到处找人。
所有乡邻以及亲朋都帮着一起找,甚至有擅长游泳的乡亲连河里都去潜下去过,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于是天不亮,少年的母亲便急急忙忙,赶来城中报官。
衙门才受理这桩案子不久,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又有接连三名少年失踪。
衙门压力陡然大了起来。
“如何又有人失踪了?上一回少年在家中房间里无故失踪的案子还没告破呢。”
葛主簿接到百姓的诉状,陪着谢瑾白回到休息间,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除却赵小锐一案,他们其他的案子可都还积压着呢。
要是长时间内破不了案,城中百姓定然人心惶惶,届时若是山匪暴动,同城内的百姓来一个里应外合……
葛主簿不敢往下深想。
“又有,少年失踪,失踪么?”
在习字的唐小棠放下手中的狼毫,吃惊地问道。
白日,谢瑾白要升堂办案,唐小棠一人在私宅里待不住,总是往府衙跑。
谢瑾白亦不想拘着他的性子,便面葛主簿去添置了一副桌椅,摆在休息间。
他办案时,唐小棠便在后堂休息间看书或者习字,等他下了堂,若是没旁的事情,还会指导他的课业。
有时候谢瑾白实在忙,葛主簿同两位书吏,也会帮着一同指导唐小棠的课业。
葛主簿以及两名书吏都很喜欢县令这位没有架子的小舅子。
是的,经过唐小棠那日那一通忽悠,现在衙门上下都对他是谢瑾白的小舅子这件事深信不疑。
唐时茂拨给谢瑾白的那几个衙役,在谢瑾白顺利接受扶风县事务之后,谢瑾白便给他们每人一笔不菲的银钱,让他们回淳安复命去了。
唯一知晓真相的萧子舒心里头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只能说这对夫夫二人实在是太会玩了。
“嗯。这一次失踪的少年同其他几次的情形也差不多,也是一个人落单时,忽然不见踪影。附近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
谢瑾白一面回答,一面走到唐小棠的桌案后头,拿起他桌案上的宣纸,笔锋散漫,笔触力道不够,一看便知晓在写字过程当中走了神。
自己的字写得怎么样,唐小棠心里能没数么?
卫卒端进茶水。
唐小棠赶紧借花献了个佛,甚为狗腿地道,“小玉哥哥喝茶,喝茶。”
谢瑾白睨了他一眼,唐小棠回以灿烂的笑容。
谢瑾白端过茶水,喝了,一张一张地检查过他的课业,淡声道,“这几张尚可,这几张重新写过。”
过关的被放在左边,需要重新写过的另外放到一处。
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唐小棠怒了,抢过谢瑾白剩下的那半杯茶,气呼呼地道,“不,不给喝,喝了!”
如此还不够,索性将他杯子剩下的那半杯茶水全给喝了。
葛主簿同两名书吏瞧见了,不由地笑了。
大人同小公子之间的感情可真好,鲜少见到姐夫同小舅子之间关系这般融洽的。
谢大人瞧着同谁都冷不热的,对唐小公子却是当真称得上是宠溺了。
想来那位谢夫人除却好吃醋,不许谢大人纳妾,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吧,谢大人这才爱屋及乌,待小舅子都这般亲近。
“大人,这是此次堂上的文书口供。”
两名文书将此次公堂上的口供文书递予谢瑾白。
唐小棠就在谢瑾白边上,他凑过去瞥了一眼。
“还真是同前几次失踪案差不多啊……”
光这个月,差不多的口供供述唐小棠就在谢瑾白的桌案上瞧过三回了。
这几桩少年的案子情况都是相差无几,均是在独自一人时,莫名其妙失踪,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提及案子,葛主簿心里头就犯愁,“长此以往,人心惶惶,如何是好。”
“我阿爹以前说过,但,但凡是人做下的案子,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有些案子之所以会成为悬案,是因为办案的人不够细心,亦或者是作案的人故布疑阵,迷,迷惑了办案之人的眼。我想,这几桩案子当中,定然有什么细节,是,是我们先前没注意到的。也许发现了那个细节,就能够找到破案的关键了。”
葛主簿听了,由衷地道,“令尊定然是位为民请命的好官。”
唐小棠一愣,笑了笑,“嗯,他是。”
多奇怪。
明明自从阿爹将杜氏抬为正妻之后,他同阿爹的关系便大为疏远了,也就鲜少去回忆从前阿娘还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许多他以为早就忘了七七八八的事情,竟都无需特意回想,便能够将阿爹从前抱他在双膝,像是讲故事那般说予他听的那些话脱口而出。
将唐小棠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尽收眼底,谢瑾白转移了话题,他对葛主簿同两名书吏吩咐道,“如此,葛主簿,我们再查阅一下历年来少年失踪案的卷宗,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是之前所遗漏了的吧。”
葛洲同两名书吏齐声道,“是,大人。”
三人分别各自走到各自的桌案后头,继续翻阅先前的宗卷,看不能有新的发现。
唐小棠的注意力被瞬间转移,他仰起脸,眸光晶亮,“小玉哥哥,我也同你们一起看,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好不好?
谢瑾白勾唇轻笑,“好啊。”
不等唐小棠唇边的笑意扩大,但见谢瑾白曲指,敲了敲他桌面上那些他先前要求重新写过的纸张,“你需把这些不过关的字全部重新写过。”
“你,你这人,扫,扫不扫兴!我这不,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唐小棠转过他的身子,推着他的后背,让他赶紧从他的桌前离开。
孩子气的举动,令葛洲以及两名书吏再一次忍俊不禁。
“好好写。”
谢瑾白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蛋,在唐小棠的瞪视下,施施然回到自己的桌案。
桌上的这些卷宗,谢瑾白先前不知已翻过多少遍。
桌案上一张纸上,罗列出他先前归纳出的这些失踪少年的基本信息,以及可疑之处。
年纪从十三岁到二十岁左右不等,失踪时间则并不固定。
有大白天在梨园看戏,同伴转过头时,不见了失踪的少年,有外出参加同窗的诗社,一夜未曾归家,也有夜深人静于家中卧房不见踪影,又或者是清晨去山上砍柴,再未归来……
宗卷上亦记录了这些少年的门第出身,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其中也不乏出身巨富乃至缙绅之家。
似乎,除了性别皆是男子,又都是年纪轻轻,再难在这些失踪的少年身上找出任何共通之处……
失踪地点更是没什么规律。
从热闹的街市,到偏僻的乡间,都有少年无故失踪。
仿佛幕后之人有通天之能耐,能够轻易便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但凡是人做下的案子,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所忽略的?
谢瑾白一翻卷宗,便是两个时辰过去。
再抬头,葛主簿同两名书吏还在翻看卷宗,唯独不见了窗旁桌案后头的少年。
许是接多了这种少年失踪的案子,谢瑾白心下第一反应竟是心尖一跳。
他旋即便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府衙,天色又尚黑,想要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一个孩童尚且不易,更勿论是一个少年。
更勿论,还有公明在暗中保护他。
“棠儿呢?”
葛主簿从宗卷前抬起头,“小公子方才嫌闷,去院子里玩去了。见大人在忙,便没有出声相扰。”
谢瑾白抬手捏了捏在他的后脖处捏了捏,他这次看卷宗的时间确是有些过长了。
“今天先看到这里,卷宗你们带回去看,若是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是,大人。”
谢瑾白出了休息间,去了后院。
尚未跨进后院的月门,便听见孩童们热闹的玩闹声。
“传,传我!把,把蹴鞠传,传我!”
“就,就不传,传给你!”
小豆子停了下来,不但一脚将蹴鞠踢给了离他较远的阿山,没有将传给唐小棠,还故意学唐小棠说话。
唐小棠不高兴了,他上前推了一把小豆子,“小,小豆子,你,你什么意思?这蹴鞠是小玉哥哥,给,给我买的。我刚才一个人在院子里,颠,颠得好好的。是你们主动找我玩的。现在是,是几个意思?还有,小豆子,我先前就同你说过,我不,不喜欢有人学,学我说话!”
小豆子的哥哥柱子走了过来,身高马大地往唐小棠跟前一站,“怎么呢?我们小豆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么你!”
院子里其他孩子便跟着起哄,朝唐小棠吐舌头,“略略略……管不着,管不着!”
“就是,不就是学他说呢么,还不高兴上了!不就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呢么?真当自己是县令夫人呢!不就一个破蹴鞠呢么?我们还你就是了!阿山,把蹴鞠还他!”
小豆子朝阿山扬声喊了一声,就将蹴鞠朝唐小棠的地方用力地踢了过来。
蹴鞠直直朝唐小棠的方向飞了过来。
唐小棠一时反应不及,眼看蹴鞠就要砸中他的脑门,横伸出一只手,将飞过来的蹴鞠接住了。
身上穿着浅绿锦缎官袍的谢瑾白出现在少年们的眼前。
“哇!县令大人来了!快跑啊!”
“快跑啊!”
少年们一个个呼啦啦跑开,一哄而散。
屋檐上,萧子舒掠身而下,像是抓池塘里四散而逃的鱼,一个个,全部揪住衣领,逮住,抓到了谢瑾白的面前。
“谁敢跑,我就将谁的腿给打断!”
萧子舒冷冷地道。
萧子舒早就看院子里这帮吏人们家的孩子不顺眼了,倘若不是担心一旦他出手,小公子日后会被排挤得更为厉害,他早就将现身,将这几人好好教训一番。
萧子舒模样就长得冷,块头又比他们当中最高的小柱子还要高,还是“咻”一下,从屋檐上飞下来的,又是县令大人的贴身侍卫,这要将他们腿打断,怕是他们的阿爹也无法替她们讨公道。
原本在地上踉跄着起来就要逃跑的少年们一个个面露犹豫和害怕,不敢再轻举妄动。
“小玉哥哥,你,你怎么过来了?”
唐小棠没想到谢瑾白会在这时过来,还好巧不巧,撞见他跟小豆子他们起冲突的一面,当即有些尴尬。
谢瑾白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眸光平静扫过小豆子、柱子、阿山他们,淡声道,“道歉。”
他们几个的阿爹都是在谢瑾白底下做事的,谢瑾白的话他们哪里敢不听。
还是最先道歉的是胆子最小的阿山,“对,对不起。”
之后小豆子也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
其他少年也纷纷道歉。
最后柱子梗着脖子,硬邦邦地也说了句对不起。
谢瑾白低头,看向唐小棠,“你要原谅他们么?”
唐小棠漫步在乎地挥了挥手,“让,让他们走,走吧。本,本公子不,不跟他们一,一般见识。”
嘿,这话说的!
气人啊!
柱子头一个不高兴。
要是此时止唐小棠一人站他跟前,他拳头定然要挥出去的了。
这不是县令大人也在呢么,便是人高马大的柱子,也轻易不敢造次。
谢瑾白便命萧子舒将少年们给放了。
他抛了抛手中的蹴鞠,对唐小棠道,“我陪你玩。”
这蹴鞠是他们来扶风县的第二日,唐小棠随谢瑾白逛街买回的一堆东西当中的其中一样。
唐小棠自腿伤之后,可是再没碰过蹴鞠了,早就技痒了。
于是,去房间里取了蹴鞠,来到院子里玩。
他原本一个人在院子里头玩的好好的,是小豆子他们主动提出要同他一起玩。
蹴鞠本来就要许多人在一起玩才好玩。
而且小豆子他们玩得挺好的,可比淳安县那些连颠蹴鞠都不会的小公子们强多了。
于是他几乎想也不想地便答应了。
现在他知道了,小豆子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要同他一起玩蹴鞠,而是想要耍着他玩。
“小玉哥哥你,会,会玩么?”
唐小棠倒不是质疑什么的,就是……
他就从没见小玉哥哥玩过这些。
成日就是办案啊,升堂啊,督促他课业啊,习字啊,除此之外就没旁的了。
谢瑾白也没回答说自己会还是不会,只是淡道,“许多年没玩了。”
“那行吧。那我们先暂时玩,玩一局,就比谁先射中那个月门,谁若是先射中,谁,谁便赢,如,如何?”
唐小棠比了比他前头,通向后院竹林的那个月门。
谢瑾白点头,“可。”
“萧,萧大哥,你来当裁判。小玉哥哥既是许多年,没,没玩了,那,这发球,我便,先让你一个球,不,不同你抢。”
唐小棠挺直腰板。
小豆子他们:“……”
只听说过下围棋时让个一子半子的,还没听人玩蹴鞠让一个球的。
他们倒是想要看看,这小公子的蹴鞠是踢得有多好!
于是原本想要走的小豆子他们鬼使神差地都留了下来。
萧子舒将蹴鞠放于地上。
唐小棠淡定地站在原地,站出了武林第一宗师的气势与从容。
谢瑾白脚被将蹴鞠一勾,一踢,蹴鞠精准地射进月洞门。
根本没给唐小棠抢球的机会。
还企图想要在谢瑾白面前好好露他个一手的唐小棠:“!!!”
“好!!!”
“好!!!”
“漂亮!”
小豆子他们没忍住,齐声拍手叫好。
唐小棠涨红一张脸,“你!你不是说,说你很久没,没踢,踢了么?!”
这像是很久没踢的样子么?!
这比他踢得都好!
亏得他方才还大言不惭地让,让这人一个球。
这不是把自己的脸搁地上摩擦了呢么?!
萧子舒飞身去将蹴鞠捡来,替自家主子作证道,“主子确是许久不曾碰过蹴鞠了。”
那位也喜欢踢蹴鞠,踢得不错,主子便会陪着踢个几局。
自那位登上皇位,如履薄冰,自是也没了玩蹴鞠的心思。
主子偶尔在府中会同三公子玩上几局,不过三公子那人蹴鞠踢得不好,球品还很烂,总是要主子让他,输了便撒泼耍赖,主子也便也不同三公子一起玩,同他玩得多一些。
但是自巡按淳安之后,主子到现在确是未再碰过蹴鞠。
谢瑾白睨着唐小棠,“还玩么?”
唐小棠咬牙,“玩!这,这回本公子,不,不让了!”
谢瑾白勾唇,“好。”
依然是萧子舒当裁判。
唐小棠猫着身子,随时准备抢球。
“开始!”
萧子舒话声一落,唐小棠便冲了上去。
被他给抢到了!
唐小棠运着球,来到月门前,刚要准备射门,身后谢瑾白不知何时追了上来,轻易便拦截了他脚边的蹴鞠。
唐小棠不甘示弱,追了上去,但是无论他怎么左突右绕,就是没能重新从谢瑾白脚边重新将球给夺回去。
“从他后面突袭啊!”
“抄他右边,抄他右边!”
“截他!截他!”
“闭,闭嘴!”
唐小棠一直没能截到球,心里头已是着急地不行,又被小豆子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忍住,朝小豆子他们吼了一声。奇快妏敩
就他吼人的功夫,谢瑾白一个运气,又是临门一脚,蹴鞠被稳稳地射进了月门。
“哎!”
阿山猛地跺了跺脚。
小豆子嚷嚷道,“唐小棠,你行不行啊!”
柱子更是不客气的道,“唐小棠你太弱了!”
唐小棠气坏了,“你行,你,你们上啊!”
谢瑾白扫了眼少年们,“你们几个同棠儿一起上吧。”
“嚯!这么嚣张!”
“哥哥,给,给他点颜色瞧瞧!”
“笨蛋!这是县令大人!怎么同县令大人说话的!”
“小豆子说得好!今日,就,就要给小玉哥哥点颜色瞧,瞧瞧!”
方才还水火不容的少年们,这会儿倒是“同仇敌忾”了。
“公明。”
谢瑾白朝萧子舒点了点头,萧子舒便将蹴鞠放在地上。
小豆子先抢到的蹴鞠,之后将蹴鞠传给了射门更为厉害的阿山,谢瑾白在此时追了上来,阿山的球被截断。
唐小棠给柱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柱子去拦谢瑾白,分散谢瑾白的注意力,他好从后头将球给截下。
柱子于是跑上前,以身子挡住谢瑾白,唐小棠趁着这个机会,顺利地抢到了蹴鞠!
柱子始终以身子拦着谢瑾白,不让他有接近唐小棠的机会。
唐小棠运着蹴鞠,往月门前跑。
一个临门飞踢,蹴鞠飞进了月门!
“我,我是不是,踢,踢中了?!”
唐小棠站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
他先前可是蹴鞠都没碰着。
小豆子已经欢呼行了,“赢了,我们应了!”
“我们赢了!”
“赢了!”
几个少年兴奋地抱在一处。
他们又齐齐跑了过来,打算同唐小棠这个最大的功臣也来一个庆祝式的拥抱。
结果,扑了个空。
哎,人,人呢?
“踢得不错。”
谢瑾白提前拉过了小公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小公子咧开嘴,笑容朝气又绚烂。
身后,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捉弄小公子的恶作剧明明是他们先起的头,此时瞧见小公子对县令大人笑得这般开怀,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明明他们方才才一同合作,赢了知县大人来的。
阿山鼓起勇气,走上前,“小棠,没想到你蹴鞠踢得这般好。我们接着再玩吧。好不好?”
小豆子也有些害羞地道,“是啊!小棠,我们再玩吧!方才故意学,学你结巴,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那么做了!”
其他少年也纷纷邀请唐小棠加入他们。
柱子没说话,但是瞧着,分明也是同意弟弟小豆子还有阿山他们的提议的,要不然早就出声反对了。
唐小棠其实也还没玩过瘾,他下意识地看向谢瑾白。
“去吧。”
“小玉哥哥要加入我们么?”
下豆子他们一听,顿时有些紧张。
不要了吧?
县令大人要是也加入他们,那他们还踢什么呀,小棠方才不是真没瞧出县令大人是在让着他们吧?
“你们玩,我休息下。”
唐小棠狐疑地瞧着谢瑾白,这便要休息了?
身子会不会有些虚啊?
谢瑾白曲指,敲了敲他的脑门,“去玩。”
小豆子他们一听,顿时放心了。
“小棠。快来,快来!”
“小棠你跟我一个队吧!”
“小棠,你跟我,跟我!”
经过唐小棠方才露那么一手,少年们一个个抢着要他同他们一个队。
边上,萧子舒小声地道,“主子有心了。”
先是强行要求少年们向小公子道歉,给个棒槌,又故意挑起少年们同小公子想要一起赢他的斗志,还在比赛过程中放了水,给了一个枣子。
小公子在方才比赛当中露了一手,彻底征服了院中的少年们,如此,日后便再不会轻易遭院中少年们的排挤了。
谢瑾白淡声道,言语间颇为自得,“自家的孩子,我不宠着,谁宠着?”
萧子舒:“……”
您是娶妻子,还是养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养孩子,小白是专业的。
哈哈。
大概真的是这段时间累着了,身子确实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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