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嵂深知弟弟喜欢傅英,但没想到说话这么不顾及场面,四周都是宾客,他这话说出来,传出去后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邈邈,你胡说什么。”方舟嵂拉着亭邈背对着傅英,清冷的眼神里含着股无奈,说完拉了拉亭邈柔软的耳朵,附在他耳边低声嘱咐:“傅英既是vej国际的总裁,你以后别没大没小。”
亭邈嘟嘟囔囔,拖长了嗓音:“我知道……哥你要和vej合作的嘛,放心放心。”
他余光瞄了眼身后,眼尾勾勾着,笑嘻嘻打趣道:“我以后肯定把总裁大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方舟嵂:“……”
他拿亭邈没办法,rua了把他软乎乎的头发,转身和傅英问候:“傅总久仰,我是金瑞娱乐的方舟嵂,方才多谢。”
傅英朝方舟嵂身后看了眼,亭邈正努着嘴整理被弄乱的发梢,他垂了下眼眸,声音不冷不淡:“方总客气。”
“嗨!你干嘛要谢老傅?”
路从突然窜出来,拦在方舟嵂面前,气恼地叉腰。
傅英诧异地看了眼路从。
路从挑眉,语气有些贱兮兮的,调儿拔高,又有点像刻意的调侃:“刚才明明是我替你拦住傅淮的,方总裁,你谢谢我呗?”
方舟嵂一噎,沉默地盯着眼前眉飞色舞的青年:“多谢路先生。”
“诶!”路从桃花眼乱颤,正要继续逗逗人,耳朵就被谁掐住了:“啊啊啊啊谁揪路爷耳朵”
一转身,白发白须的老爷子鼓着眼睛。
路从瞬间萎了。
“好你个路从,刚来宴会就闯祸,我非把你绑在身上才行!”路老先生一把年纪却还龙精虎猛,吹胡子瞪眼地把孙子耳朵拽着。
路从居然是秦河路家路老爷子的孙子,方舟嵂诧异地抬了抬眼,盯着那一老一少的互动,没忍住嘴角稍稍朝上弯了弯。
可惜路从没看见方舟嵂的动作,否则得意的小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他现在正和爷爷对峙,嗷嗷乱叫,全然没有刚才面对傅淮时,倨傲的模样:“嗷爷爷我哪里闯祸了,我明明就是英雄救美!!”
方舟嵂嘴角的轻笑一滞,表情回归冷淡。
“英雄救美???”路老爷子气恼道:“你看看现在有没有人来英雄救狗!”
路从跳脚:“哪有说自家孙子是狗的!”
最后还是傅英出面,平息了路老先生的火气。
路从有人撑腰,扒在傅英的轮椅后面,得意劲儿都要飘起来了:“爷爷,我现在可是老傅的人了,老傅就是我老板,你可别把我抓回家搞中医哈。”
周围宾客方才得知,这位壮胆踢傅大少的青年,居然是秦河路氏的孙子,都惊讶不已。路氏独脉,听说唯一的孙子还不愿继承中医世家,一直在外求学,因此外人都不曾见过他的模样。
方舟嵂和路老先生相熟,见此是要上前问候,礼仪不能缺。
路老先生气急败坏,看看眼前清雅贵气的方舟嵂,又看看那边的扑腾狗子,心里怄得要死,恨不得方舟嵂才是自家孩子,他深吸口气:“舟嵂啊,这是路从,一直在国外学习,近期才回国,你们还不曾见过吧。路从!还不过来和见见舟嵂。”
路从从傅英背后出来,挠挠脑袋:“爷爷,你怎么认、认识方总啊?”
事实上,路老爷子认识方舟嵂,完全是因为金瑞背后的百年世家,两家先祖曾是旧识,只是近年来方舟嵂背后的世家一直大隐隐于市,路老爷子也知道对方不愿意暴露身份,因此没有和路从介绍,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敲敲他的脑袋:“你整天不归家,能知道什么?!”
被当着方舟嵂骂,路从脸罕见的红了起来,朝方舟嵂伸伸手:“方总你好,我是路从。”
方舟嵂一脸淡定,平静地点了下头:“路先生。”
手掌相触的一瞬间,柔软的触感让路从舍不得分开。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办法,遗憾地瞪了瞪眼睛,松开方舟嵂的手。
末了,傅英淡淡道:“路老先生,方总,今日到来承蒙厚爱,傅某招待不周,还请自便。”
方舟嵂道:“傅先生客气。”
宴会厅终于恢复正常,商界精英名流各个端着酒杯来同傅英问候,态度积极。
方舟嵂则带着亭邈走到旁边的小沙发坐好,见亭邈眼神紧紧盯着在这个总那个总身边游刃有余的傅英,笑了笑,嘱咐道:“你就在这儿好好坐着,傅总现在正招待宾客,没时间来找你。”
说完他倒先疑惑了,眼眸含着轻笑,眨了下眼睛:“我看刚才你和傅总的模样,想来在剧组相处得不错。”
亭邈面对哥哥的打趣,羞赧地垂垂眼皮:“还、还可以吧。”
说完,就听到哥哥发出一声叹息。
“肿么啦?”他愣愣抬眼。
方舟嵂清冷的脸上扬起一丝兴味,琢磨着托托下巴:“今儿带小金猪来,真是带对了。”
亭邈:“……”
方舟嵂就喜欢逗他:“放你去和亲好不好?”
亭邈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方舟嵂唉声叹气,耸耸肩膀:“嫁出去的猪崽,等于泼出去的烤乳猪哟,迟早进别人的肚子里。”
邈邈猪崽:“???”
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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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宾客百忙之中抽身,来到海石山庄参加小儿的生日宴会。今天是犬子27岁的生日,我仅代表金塘傅氏,向大家报以诚挚的感谢。”
傅起鹤站在宴会高台,隆重地朝宾客弯了弯腰。
他相貌凛然正气,身着笔挺西装,看起来就是商界成功人士。感谢宾客后,他脸上浮起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在话筒前继续说道:“回顾过去的二十几年,我父亲对傅英倾注无数心血,纵然傅英年少轻狂,一心在娱乐圈演戏,但亡父仍然对嫡孙栽培器重,甚至不惜将vej的重担交托……”
他话里话外意味深长,在场宾客的表情微妙起来。
傅起鹤只停顿几秒,紧接着道:“当然,傅英用他的行动证明了,即便游离在商界之外,也能将vej发展至今天的地位,这是我,做父亲的骄傲。现在让我们请傅英上台,为大家致辞。”
傅英推着轮椅走上前,傅起鹤看着他身下的轮椅,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他表情不变,将位置让给傅英。
姿态倒是放得很足,只是刚才的一番话,明眼人都看出了傅家内部的龃龉。恐怕这场宴会过后,商界又要增添新的谈资了。
傅起鹤道:“傅英啊,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什么想说的,也别藏着掖着,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出面应酬,我想商界的诸位叔伯,都很想听你一说。”
傅英皮笑肉不笑:“父亲您说得对。”
“既是傅家嫡孙,是该清理门户。”
“我掌管vej三年,自谓问心无愧,傅淮却与我有私,盗取公章。今日虽只是小辈的生日,但既然诸位叔伯在场,我也想借此机会,肃清公司龃龉。傅淮此举,险些陷我不忠不孝,让我百年后无颜面对爷爷,既如此,今日便将傅淮逐出家门,而后诸位叔伯若再见傅淮,请莫将其与我金塘傅氏相联。”
傅起鹤悚然,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惊得差点破口大骂:“傅英,你怎么敢?!”
“父亲,我的话有问题吗?”
傅起鹤额角青筋直跳:“他是你的哥哥!”
傅英讽笑:“偷取公章的哥哥,还是说比我大一岁的私生子?”
傅英毫不顾忌,直接将傅淮的私生子身份说出来,满座哗然,表情微妙地开始议论。
“真的是私生子???”
“都说传言不假了,要我说傅总这件事做的还是太委婉了,私生子,又偷取公章,哪能只放在局里关几天?要是我家,早就被打得屁滚尿流了。”
“啧啧啧,傅起鹤还有脸说?当年傅老爷子为何将继承人越过他,而直接培养傅总,不就是他行事不端,害死妻子,还四处找小三么?居然把小三迎进门,也亏傅总能忍,现在才处理。”
豪门总是拥有很多流言,但其中真假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傅起鹤没想到这些流言已经传得满堂皆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死死盯着傅英,却无法反驳。
他现在只怕越说,傅英爆的就越多。
傅起鹤平时最怕丢面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傅英,被傅家叔婶扶着,才能勉强站好。他现在只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躲开宾客的指指点点。
“你也不怕丢人!”傅起鹤怒瞪着傅英,低吼道。
傅英嘴角扬起抹诡异的轻笑,同样压低声音:“你在叶柔床上的时候,在生傅淮的时候不丢人,现在倒怪我丢人?傅起鹤,你当父亲不合格,当谁的丈夫也不合格,但你放心,百年后我定给你安排副合格的棺材,保证装得下你这些年丢过的脸。”
傅起鹤双眼赤红:“你!”
傅英说完后,就将话筒位置让给傅起鹤:“父亲,请您继续吧,您亲自为我办的生日宴会,我还想看看,是不是比当年您迎娶叶柔的时候豪华。”
傅起鹤死死捏着话筒,骨节泛白,眼睁睁看着傅英下场,硬着头皮走宴会流程。
晚宴精英名流,大咖云集,菜品也是极尽奢华。
受邀到场的媒体激动地准备稿子,可以想象,今晚发生的事,闹到网络上,各个都是热搜。
亭邈和方舟嵂坐在左边第一的圆桌,同桌的还有路老爷子和路从等人。
仗着爷爷在场,路从知道方舟嵂不会不搭理自己,啰嗦个不停,问来问去说来说去,话痨的样子让旁边的庄珺和魏凯,扶额无语。
庄珺心思细,见方舟嵂气质清冷模样佳,似乎察觉了好友的小心思,帮着路从说话。
“方总,来,庄某敬你一杯。”
“庄总客气。”方舟嵂浅浅地抿了口红酒。
庄珺无视路从递来的醋劲儿,笑吟吟看向方舟嵂:“久闻金瑞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久负盛名,艺人无数,不知方总可有意与vej国际合作?”
方舟嵂眸子一颤:“庄总此话何意?”
庄珺斜睨了眼路从,笑道:“实不相瞒,vej准备进军影视娱乐,若能同金瑞合作,你我两家联手,齐心戮力,启不互惠互利。”
方舟嵂心里动容,表情却不显。
“当然,此事还需方总多多考虑。”庄珺朝路从使了个眼神:“这样,娱乐项目公司即将启动,路从是vej这次项目的首席执行官,若方总有意,不妨和路从细谈。”
方舟嵂愣了,看向路从:“你?”
他实在没料到。
路从呲了呲牙,一本正经地将名片递给方舟嵂,眉梢一挑:“方总,以后请多指教。”
方舟嵂:……行。
亭邈见两方交换名片,惊讶地抬了抬眸子,没想到此次来晚宴的任务哥哥完成得如此顺利。
商业晚宴不管目的是什么,最后都会沦为商界精英们的人脉交际。
哥哥被路从拉去商谈娱乐公司的合作计划,转眼间周围还在吃饭的人都各自寒暄,亭邈没有相熟的朋友在,就独自在宴会厅里走动。
晚宴整体布置奢华,富丽堂皇,地面铺着暖色系的地毯,也有复古风格的屏风将周围的休息处隔断。
不愧是vej国际的宴会,处处都是引人惊艳的豪华陈设。
亭邈绕着绕着来到一块刺绣屏风后,这里三面隔绝,布置着像榻榻米的座位可供休息。亭邈听着外面人群热闹寒暄,心里鼓鼓涨涨的,捏着口袋里精心准备的礼物,不知道怎么去送给傅老师。
今天可是傅老师的生日呢。
傅老师还在外面和这个总裁,那个董事长说话。
他把礼物盒拿出来,摆在榻榻米旁的小几上,两只手捧着腮帮子,眼睛盯着精致小盒子眨也不眨。
不知道傅老师会不会喜欢这礼物。
万一不喜欢的话……
他抿抿嘴,眼睛皮子心慌地颤了颤,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盒子的边角,“小盒子小盒子,你说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是什么……说错了打你哦,是我这个对不对?”
亭邈对着冷冰冰的礼物盒嘟嘟囔囔,甚至没有察觉外面已经在分蛋糕了。
没有谁会吃蛋糕,最多只是博个好彩头,应和两声生日快乐。因此在傅起鹤一脸扭曲地把好几层的蛋糕推出来时,宴厅的宾客只意思意思地笑了笑。
就连傅英也毫不在意地朝那边瞥了一眼后,便继续同面前的某董事长交谈。
亭邈下巴搁在小茶几上,嘴巴努努,自言自语好半天。
直到一名穿着制服的侍者快步过来,碎碎念才被打断。
茶几上被放上了一块内容极其丰富的蛋糕。
小小的一块蓬松蛋糕,上面却摆满了数都不数完的水果和巧克力,密密麻麻堆起来,看起来特别不和谐。
亭邈看呆了。
侍者礼貌道:“亭先生,这是傅总特地让我送来的。”
亭邈眨眨眼:“傅总?”
“是的,请您慢用。”侍者说完就立刻离开了。
亭邈望着眼前的蛋糕,伸长脖子朝外面瞄了瞄,发现大家都在商谈,好好的晚宴弄得像商业开会一样,比这块蛋糕还要不和谐。
他心里有点不开心,看看蛋糕,又瞄瞄外面,一不小心就和正在待客的傅英眼神对上。
亭邈眼睛蹭亮,几乎是潜意识的,抬起小爪子朝傅英招招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隔老远都能看清楚里面柔柔的水汽。
“傅总,刚刚我说的您看,是否需要考虑一下,我们集团……”满脸笑容的董事长还没说完,就发现傅英眼神顿了顿,好像没在听他讲话了。
“傅总,傅总?”
傅英一晃神,收回看向亭邈的视线,眼眸微垂,片刻后,继续同董事长商谈公事。
遥远的宴会厅那头,屏风后,没有得到傅老师的回复,亭邈嘴巴一瘪,气呼呼地哼了声,指头敲敲礼物盒硬邦邦的外缘,没好气道:“看到我了都不过来,可爱的邈邈还没有秃头老总好玩吗?”
“傅老师,没眼光!”他故意说傅英的坏话,咬着下嘴唇吧啦吧啦不停。
“在聊什么嘛。”
“57,58,59不是吧呜呜呜一分钟了,还不过来。”
“我今天就是苦守寒窑的王宝钏!”
亭邈吐槽了会儿,脑子突然一激灵:“难道刚刚其实没有看见我?”
“肯定是这样。”他自说自话,伸长脖子打算再往外面瞧一瞧,要是能再和傅老师对上眼,他就做个丑丑的鬼脸,不信傅老师看不见。
这么想后,亭邈先摆好鬼脸姿势,下眼皮被手指拉起,舌头伸出来,嘴角苦兮兮瘪着。
整张脸都表示着一个字:丑他娘的!
鬼脸邈准备好,脖子伸得长长的,心里数了个数字,然后脑袋猛地伸出屏风,还没开始找傅老师的人在哪,就被迎面撞来的轮椅吓住。
“啊”
亭邈直接被吓得后退两步,踉跄着倒在榻榻米上。
“唔?”他还保持的鬼脸:“傅老师?”
傅英看着脸上的造型,没忍住,嘴角勾了勾,直接滑轮椅走进屏风后。
亭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还丑着,赶紧松开手,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眼睛也弯弯的:“傅老师,你来啦”
声儿都飘起来了。
傅英见他还没有吃蛋糕,嘴角一抿:“不喜欢吃?”
“蛋糕吗?”亭邈推着傅英和他面对面坐,托着腮眼睛珠子都没从傅英的脸上移开,闻言摇摇头,笑容明亮:“我喜欢呀。”
那怎么还没有吃,都放了会儿了。
“我想和傅老师一起吃!”亭邈很快回答了傅英心里的疑问。
傅英道:“快吃吧。”
亭邈“嗷”了声,正要动爪,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眼睛亮了亮,呲溜起身:“傅老师你等等我。”说完,就撒丫子朝外面奔去。
他一走,隔间显然安静很多,傅英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沉默半晌后,垂眸看着面前茶几上摆放的蛋糕,和……一方精致的小盒。
盒子还有礼物绳,系着可爱的蝴蝶结。
傅英眼神一动。
亭邈很快回来,手背在后面,一脸神秘的表情。
他嗓音里带着兴奋,催促着喊:“傅老师,你先闭上眼睛……快,快点啊,我有惊喜给你看,千万不能睁眼哦!”
惊喜?是送他礼物吗……傅英心里暗笑,恐怕小孩还没发现自己已经瞧见那礼物了。
里面会是什么。
他突然泛起了股蠢蠢欲动的迫切,配合亭邈,闭上眼睛。
疏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闭上眼睛的傅老师比平常时候看起来更加柔和,满脸的锋利恍惚消失了般,薄薄的嘴唇,笔挺的鼻子,轮廓完美的下颌线彰显着另一股味道。亭邈痴痴地看了几眼傅英,手才从背后收回来。
他动作迅速,约莫半分钟后。
“当当当当!傅老师,我准备好啦,快点睁开眼睛!”
亭邈清润的嗓音在傅英耳边响起。
他睁眼前想,不管亭邈准备了什么,哪怕是张简单不过的贺卡,他也会喜欢的要命。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缓缓睁开眼睛。
同时亭邈嘴里唱起小声的歌儿:“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傅老师,生日快乐。”他压低嗓音,声音染着慵懒的情念,沙哑勾人地说:“你会永远幸福的。”
傅英愣住了。
他看见那块被他装满水果和巧克力的蛋糕上,点着一根细细的生日蜡烛。
蜡烛上的火光映照着亭邈的脸。
傅英好像看到他眼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那光无从逃脱地,全部汇聚在自己身上。
“傅老师,快吹蜡烛许愿吧。”亭邈捧着脸,专注地看着他。
傅英回神,垂眸看向蛋糕。
亭邈不会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过生日,庄珺和路从他们知道他不爱生日,所以到这天时从不提及。生日蛋糕很腻很甜,他不喜欢,但现在鼻息间全是这股甜甜的味道,浓郁的甜味儿不顾一切闯进他的身体里,肆意挥舞着陌生的气息。
他声音哑涩道:“好,我许愿。”
他直直盯着亭邈,说要许愿却不曾闭上眼睛。
亭邈微怔,察觉出傅英有些不对劲,顿了下笑道:“傅老师,要闭上眼睛吹蜡烛哦。”
傅英没听,低头吹灭蜡烛。
亭邈呐呐:“傅老师……”
傅英抬眸,紧盯着亭邈的眼睛,目光灼热。
亭邈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热了热,小声提醒:“傅老师,生日愿望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话还没落下,傅英呼吸粗重了几分,隔着焦躁的空气烫在他的耳朵上,低哑轻柔,含着无法言说的魔力。
“亭邈,你一定要记得。”
“如果哪天讨厌我了。”
他喃喃着:“我会和你一起死。”
这个人莽撞地闯进自己生命里,甚至不知道他那些卑劣扭曲的心思,就说要追逐他一辈子。
他执拗地认为这是假命题。
但突然也想心甘情愿地相信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读者疑惑上章傅英的性情变化,这里做简单解释:
傅英性格偏执,阴晴不定,当一个人不顾一切闯进他的生命里,会胆怯、渴望、无措和强势,甚至将肮脏扭曲的心理剖析给对方看。
然而,也是因为性格,他会患得患失,在爱与不爱,接受与犹豫间茫然。
总体还是不相信会有人爱自己,也没有学会真正爱人的方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其实到这部分剧情的时候,傅还没有百分百认可邈邈,仍在试探,所以才会有上章结尾小心翼翼的询问。
现在在他心里,一方面骄傲偏执,迫切希望邈邈给他爱否则宁愿和邈邈一起死;一方面自卑痛苦,对于自己的隐瞒欺骗,心慌邈邈会不喜欢他,所以如履薄冰。
心里正是处于相信和不相信之间,混沌而迷茫。
而后面,当他放下执念,真正将邈邈归于自己、不可分开时,才会主动,而一主动,就是不死不休。
思想说到底是偏执扭曲的,这和他的过去有关,后面剧情会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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