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快文学>都市小说>这只是个游戏>第 55 章 第 55 章
  审神者的话说到一半就刻意顿住了,她目光在紫色头发的打刀脸上转了一圈,却没有急着往下说。

  歌仙兼定提心吊胆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自家主人的话说完,反而是用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

  这种不着上下的感觉总是让人十分难受,特别是知道前面有个坑,却不知道坑在哪里,里面又有什么的时候。歌仙兼定脾气到底有些急,半晌就忍不住再次开口,“主人想什么?”

  终于欣赏够了歌仙兼定脸上的表情,铃木咲大发慈悲的把话说了下去,“我还没想好。”

  那一刻,铃木咲看着歌仙兼定脸上的神色,觉得自己如果不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的话,只怕都要被对方拔刀砍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啊。

  所以看着对方的样子,她十分替对方难受的笑出声来,还是那种毫不掩饰的带着愉快的笑声。

  “这,这实在……”歌仙兼定那口气不得不憋了下去,却憋得脸色又青又红,“太不风雅了!”

  “我早就说过了啊,这原本就是个毫不风雅的本丸,”铃木咲声音轻柔,带着种让人背脊发凉的恶意,“你的前主细川忠兴不但是小仓藩的藩主,而且是利休七哲之一,应该是个极其风雅的名士吧?”歌仙兼定继承了细川忠兴的风雅,也继承了他的刚烈暴躁,想来是非常非常喜欢这个前主的,那么,“你就在这个本丸里,旁观着这样的游戏,你这么风雅,你家前主知道吗?”

  瞬间,原本在因为被审神者恶意戏耍而愤怒的刃脸色煞白,可想而知那片刻之间心绪的动荡和难受。

  看着脸色立变的歌仙兼定,铃木咲哼笑了声,到底还是要点脸的嘛,若真的到了完全不要的地步,那就真的没救了。

  “我现在暂时还没想好要提什么要求,等我想好再和你说吧,”铃木咲随意挥了挥手,“去种你的紫阳花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了。”

  歌仙兼定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审神者的意思,他沉默着朝她行礼告退,带走紫阳花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看着付丧神备受打击的样子,铃木咲觉得头顶的紫藤花更可爱了些,等她欣赏够了,才转身上楼去了。

  三日月宗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离开了审神者的天守阁不长的时间,去迎接了一下远征回来的刀剑们,转回头来就看到一树的藤花已经开出繁花似锦。

  蓝色头发的太刀见状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到底存在的时间太长了,见过稀奇事情也是不少,闪神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心境,甚至还能饶有兴致的抬头打量起一串串从廊上挂下的紫藤花起来。

  如果不提他们家主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这片刻的时间之内,就让天守阁这一片的回廊变成了一片花海。仅仅是这一片盛放到极致的花景,也足以让人惊叹欣赏了。

  “三日月殿下。”从藤树的后面有熟悉的白发付丧神转了出来,看到三日月宗近就有礼的颔首致意。

  三日月宗近顺着声音回头,“原来是小狐丸殿下,”顿了顿,似是很高兴遇到对方,“小狐丸殿下也是来欣赏这紫藤花的吗?”

  小狐丸在三日月宗近身后不远处立定,他双手搭在腰间的本体刀上,抬头看了看开至繁盛的紫藤花,“听说这是主上才刚种下的。”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是惊讶至极。

  他也是相当了解审神者的刀剑,当然知道他们家主人并不具有莳花弄草的能力,这一切就让人惊讶了。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阵笑,“小狐丸殿下的消息真是灵通呢。”他只不过才离开片刻的功夫。

  对于三日月宗近半是玩笑的话,小狐丸不置可否,反是问了一句,“三日月殿下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是因为他也算了解审神者,才越发让人好奇审神者到底做了什么,这藤花又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这段时间,他们家主人实在改变得太多,变得甚至让之前所有的认知都快被颠覆了。

  三日月宗近表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才刚转回这天守阁楼下,回来就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象。”

  “这样啊,”小狐丸答话的声音带着轻叹,“连三日月殿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连作为近侍的三日月宗近都不知道的话,想来现在的审神者也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听到小狐丸的感叹,三日月宗近微微扬了扬唇角,同样抬头看向那成片的花海,“就算不知道原因,同样也能欣赏这绮丽的景象。”

  “三日月殿下说的有道理。”小狐丸在观赏片刻藤花之后就微微朝三日月宗近致意,“藤花欣赏完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就像是知道小狐丸要去做什么似的,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看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藤花花海之后,他才转身上了天守阁。

  三日月宗近进屋了的时候,铃木咲正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去,她之前已经在楼下抬头欣赏过了藤花,现在换了角度观赏,又是不同的美景。

  听到三日月宗近进门的声音,她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我这里没什么事。”她现在心情不错,也就没有多说其他的什么,只想人识相就自己走,别打扰她赏花。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听到这家主人说没事,似乎高兴了些,“那就好。”

  他答应着也没有离开,反而几步走到铃木咲的背后,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得下去,“主君是在欣赏这藤花吗?”

  铃木咲原意是让三日月宗近走了更好,现在见到他不退反进就是皱了皱眉。

  不过想想这位原本就是这样麻烦的性格,所谓的究极的自我主义者可不是白说的,这么奇异的景象发生在本丸里,他当然必定有心多了解些。

  “是啊。”铃木咲答得有些敷衍,并没有追寻对方问话的深意,反而只是顺着表面意思来说,“不觉得这样的景色很漂亮吗?”

  “确实是难得的盛景,”三日月宗近也跟着感叹了一句,当然不会就此轻易放弃,“只是现在并非藤花盛放的季节。”已经是盛夏的时节,早就过了藤花最盛的花季了。

  听着三日月宗近似是带着先试探的话,铃木咲哼笑了一声,说得有几分懒洋洋的刻意,“说不定他就是觉得我想看他开,他就开了。”

  三日月宗近闻言微一挑眉,随即大笑出声,“原来这藤花如此的合人心意吗?”他们家主人这话还真是让人很难反驳呢。

  “或者说,”铃木咲也是意有所指,“藤花也知道谁是他的主人,不愿辜负我的期待罢了。”总比某些嘴上说着一套,底下做这一套的刀剑强。

  这段时间三日月宗近也是被自家主人明嘲暗讽惯了的,闻言也没有变色,“这花如此善解人意,甚好甚好。”

  铃木咲心情不差,也懒得和三日月宗近多说什么,若是兴趣相投的朋友,更或者是浓情蜜意的恋人,那一起赏花必定是让人愉悦至极的事。

  但三日月宗近吗?她觉得自己不生气不冷笑已经是很难得的因为今天的奇遇心情好了,或者说,也该感谢下歌仙兼定首当其冲。

  随意挥了挥手,“你去干自己的事情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她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想来就算是这位,也没办法装听不懂了。

  怎么看自家主人都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三日月宗近心底微叹了一声,还是顺着自家主人的话告退了。

  虽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算很是着急,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审神者和本丸的刀剑们的关系毫无改善,不知道这次的紫藤花又是怎么回事……只希望,这紫藤花仅仅只是紫藤花而已。

  等三日月宗近离开之后,铃木咲看着底下的藤花却是重新笑了出来,这么美好的景象难得一见,更何况还出自她的手,当然要多欣赏一会儿了。

  到第二天早上,铃木咲的心情仍旧不错,只是可惜,她这样愉悦的心情也只不过持续到吃过早饭安排好本丸的事务,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之前。

  真要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不速之客,毕竟之前小狐丸就说过要来找她了,还是因为玲子小姐的信才耽误了。在小狐丸没到之前,铃木咲也考量过对方到她这里来的目的,毕竟狡猾的狐狸从某种方面来说还是颇为麻烦的。虽然小狐丸不管从性格的哪个方面来说,似乎都没有狡猾这一项,但聪明是真聪明,麻烦也是真麻烦,铃木咲当然也会要更小心的去应对。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小狐丸到她这里来,竟然说准备了舞蹈,要给她表演一翻。

  当听到对方说献舞一曲的时候,铃木咲差点觉得自己幻听了。

  别说是现在她和本丸的付丧神神们几乎称得上是针锋相对的情况,就是十年前他们还在她面前玩着那个游戏,要哄着她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来说要跳舞给她看的。

  那个时候如果她提及的话,她相信他们还是愿意为了游戏的胜利将就她的,只是若她不提,大概……是她不值得?

  而到了彻底撕破脸的现在,铃木咲觉得她和小狐丸上一次见面谈话如果不是她好歹应允了对方关于锻刀的请求的话,更是称得上是不欢而散,他竟然主动来说要给她表演。

  “你说要跳舞给我看?”实在没忍住,铃木咲也重复问了一遍。

  倒是跪坐在她面前的付丧神淡定得很,“确实如此,之前的主人在心绪不宁的时候,便喜欢看我舞上一曲。”

  “之前的主人?”铃木咲听到这个,倒比说什么给她跳舞有兴趣多了,小狐丸是传说中的刀剑,可没有什么传说中的主人,更别提什么看他跳舞了。

  而且铃木咲也相信,和她一样,这些付丧神们没有给她跳过舞,也不会给她之前的那些审神者们跳舞,那么他现在说的之前的主人,又特指的是那一位主人?

  “是的,”小狐丸打得很是肯定,“是之前将我们召唤出来的这个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

  铃木咲听到目光一凛,这个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吗?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到底是什么样的。

  只是到底时间太长了,有多少记录都被尘封在了故纸堆里,现在能查询到的不过也是些官方记载罢了。而官方的记载向来如此,只是短短的寥寥数语。

  不过铃木咲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审神者这个职位特殊,时之政府也要考量到对退职审神者的保护。

  只是可惜了,十年前她从未想过这问题,所以也并没有询问过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什么。

  好吧,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想过,少女的心思总是这样,总会想让自己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那么在当时的她心里,前任审神者们既然都已经离开本丸,最好就不要再被刀剑们想起来了,自己才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才好,绝对不会主动去提及前任审神者什么的。

  现在想起来这样的小心思,简直是要让人哭笑不得,在这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眼底,她和前任和再前任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他们的第一任审神者罢了,第一,到底是不同的,就像是本丸的初始刀,也是一样。

  所以现在难得的听到小狐丸主动提到,铃木咲也有些想要一探究竟。小狐丸的话她当然不会全信,但多多少少总会有些信息透露出来,总比一无所知来的好。

  也或许这位第一任审神者,是引发这个本丸和其他本丸都不相同的关键所在。毕竟在每位审神者唤醒刀剑付丧神之初,所有的付丧神作为同一把刀剑的分灵,都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而在有了人类的心灵之后,因为环境遭遇的不同,才渐渐有了不同。

  审神者的话音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加入任何的不耐烦或者恶意,小狐丸听在耳里也略微松下一口气。

  现在他们家主人非常的难以相处,和他们说话不是嘲讽就是冷笑,只有在公事上面稍微好一点,时不时也会带着强烈的不耐烦。

  这样下去,他们和审神者之间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交流,更别提在这基础上改变什么了,现在这样普通的说话已经算是一个好现象了,也不枉费他特意提出这个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

  略微收敛了一下心神,小狐丸也是陷入回忆之中,“是的,这个本丸的第一任审神者,也是我们的前主,是他唤醒了这个本丸绝大部分的刀剑。”

  铃木咲换了个姿势,看着似乎有些怀念的白发付丧神,“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那位审神者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位前主啊,”小狐丸思量片刻才答道,“是位非常果断的人,他并不喜欢拖泥带水,有什么事也是处理得非常及时。”

  “果断的人?”铃木咲挑了挑眉,这个说法似乎和她和她的在前几任都不一样了,如果要让她来形容一下十年前的自己的话,嗯,说句不怕给自己脸面抹黑的话,那就是单蠢了,黑历史多到她自己都不想去回想的地步,想来她前两三任差不多也是如此,那么小狐丸提到的这位,“是位男性审神者吗?”

  “是的,”小狐丸给予了肯定的答复,“那个时候正是时之政府和历史修正主义者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主人在唤醒过我们之后,几乎立刻就让我们投入到战斗之中。”

  “诶,”铃木咲叹了口气,这都是官方的记载里没有的内容,“听起来似乎是位不错的审神者呢,那后来呢?他一直担任审神者直到退职吗?”

  若是这样,那这个本丸就应该是深受他的影响,那那位审神者的道德观,就真的很值得商榷了。

  “并没有,”小狐丸摇了摇头,“只担任了审神者很短的时间,就离开本丸了。”

  铃木咲听得也有些不解,“为什么啊?”想也知道,对于第一任审神者,刀剑们肯定是十分尊重亲近的,那应该绝对不是像后面的她们这样受游戏的影响离开。

  “这就不是很清楚了,”小狐丸看起来是有问必答,铃木咲问什么他就答得十分清楚,半点没有敷衍,“前主并没有和我们进行详细的说明,只是在战况稍微缓和下来之后就退职离开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有问必答,铃木咲听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微微皱眉,铃木咲又多问了一句,“就这样正常的离开了,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小狐丸再次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是的,前主是正常退职离开的,”略微顿了顿,他又转回了这次来的目的,“那个时候,前主经常忧虑战况,大家也都希望能为他分担……”

  铃木咲正在想其她的事,听到小狐丸这句一下就回过神来,“所以偶尔也跳舞给他看?”若不论其他,这确实也是挺好的方式。

  小狐丸抚了抚胸前的长发,很诚恳的建议道,“若主上想看的话,本丸里并不止我一人有练习过。”

  铃木咲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白发红眸的付丧神,在她看过去的时候,小狐丸并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反而是坦然的与她对视。

  这样的目光既不显得过分热切,也不显得太过于疏离,反而有种进退有度又恰到好处的感觉。

  铃木咲看得微微一晒,就算是她和对方现在这样的关系,也不由得想要感叹,真的是狐狸吗?对于分寸的拿捏不差分毫的,看起来坦率极了。如果没有以前的游戏,她都差点要真的信了。

  “不用了,”铃木咲随意摆了摆手,“我并没有特别想看。”若他们真心实意奉她为主,要歌要舞她也是十分愿意观赏的。

  毕竟付丧神们大都样貌不差,气质独特,又是存在了那么多年的刀剑,他们的歌曲舞蹈也必定带有当年的古意,想来也是十分精彩的。

  只是现在这群人挨个跑到她面前来唱歌跳舞什么的,她真的并不是很想看到。不过,若是换个角度想,看他们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讨好她,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原本这些付丧神为了取得游戏的胜利,也是各种对她好的,但是那种好却也有种玩游戏的人高高在上的冷漠,到了现在却不得不放下身段来做这些事……

  听到自家主人这么说小狐丸虽然微微有些轻叹,但到底也没说什么,“那么,就由我为主上……”

  “嗯,”铃木咲答应了一声,“你开始吧。”心思一旦转过来,她也愿意看小狐丸跳舞给她看了。

  哪怕目的再是不纯也是为了取悦她嘛,那她就纡尊降贵勉为其难的看看吧,反正在本丸的时间大部分也只是无聊。

  如果不论其他,小狐丸的这支舞铃木咲也觉得跳得很不错,哪怕她并不是太懂这种舞蹈,好还是不好,她还是能够区分的。

  要知道,十年前的她可是从来不会去欣赏诸如能剧歌舞伎什么的类型,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只是觉得看不懂也懒得去看懂罢了。

  少女时期的铃木咲,整日为伍的除了化妆品之外,大概也只有杂志漫画什么的,连小说她都是不怎么看,字多太难懂了嘛。

  如果不是经此一事,她是怎么也不会继续升学,更别提留学什么的,学的还是文学了。

  这么看来,得失之间,或许真的是说不太清了,在她狠狠受到伤害的同时,也给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天地如此之宽广。

  当小狐丸跳完行完礼朝铃木咲看过来的时候,她微微勾了勾唇角,“不错,跳得很好很用心。”她看得出来,对方应该也是有认真准备的。

  虽然语气有些敷衍,但自家主人到底没有冷嘲热讽,小狐丸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微露笑意。他很是优雅的在朝自家主人一礼,“若是主上想要观看的话,请随时吩咐。”

  铃木咲正想拒绝,她觉得跳得还可以是一回事,但真的喜欢这种舞蹈又是另一回事,哪怕过了十年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很喜欢这种舞蹈,看一遍就够了。

  但在开口之前,铃木咲突然又想起什么,刚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就变成了下面这样,“若是我以后再想看的话,会叫你的。”

  她差点忘记了,小狐丸来这里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想要表演给她看,他的目的她现在还不知道,既然对方主动出手,她也想要再看看。更何况还涉及到第一任审神者,她对于那位审神者,还是很有些想要了解的兴趣的。

  不管怎么说,审神者总是同意了小狐丸的提议,哪怕他们都知道这个同意并不那么单纯。所以小狐丸从天守阁下来的时候,脸色看上去比上一次好了很多,而在楼下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看小狐丸殿下的样子,主君似乎很满意这次献舞呢。”三日月宗近看了看小狐丸的脸色便是笑着开口道。

  小狐丸倒是很干脆,“主上夸我舞跳得很用心。”这一次,他确实是用心准备的,他之前说前任主人喜欢看他跳舞这话不假,但他到底退职太久了,他也是疏于练习,现在也是重新再来过。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阵笑,“那也不枉费小狐丸殿下特意练习了这么久了。”他加重了特意的音调,显然是知道小狐丸一直在做的事的。

  对于三日月宗近带的两分玩笑的话,小狐丸倒是不介意的样子,“给主上献舞的话,当然应该勤加练习,不能让主上看到失礼的样子。”

  略微顿了顿,白发的付丧神若有所指,“三日月殿下不也是如此吗?”

  “我?”三日月宗近偏头笑了笑,看向小狐丸的目光里还带着一点戏谑,“当然比不上小狐丸殿下用心。”

  看着三日月宗近的样子,小狐丸也是想要叹气,“三日月殿下!”这位殿下真是的……

  三日月宗近像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哈哈哈哈,玩笑而已,玩笑。”他和小狐丸熟得很随便开这些玩笑的。

  小狐丸也是知道对方到底是怎样一个性格,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向正题,“不管怎么说,主上能觉得不错就好。”

  至少,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现在的审神者,他们必须更加小心翼翼对待,现在只要她能和他们正常相处,就已经不坏了。

  他知道三日月在这件事上有自己的做法,虽然他们想法不同,他并不完全赞成对方的做法,但究其本质也算是殊途同归,在这个本丸里,谁都不是一个人在努力着。游戏既然他们都参与了,那当然要一起承担后果。而且,他也一直都知道,如果可能的话,三日月也想要多为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承担一些。

  虽然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对望一眼之后,两人似是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路,才开始,任重而道远,之后怎么样也要再走再看。

  片刻之后到底还是三日月宗近先笑出来,“小狐丸殿下,担心太过的话,你引以为傲的毛发会失去光泽的哟。”

  就像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小狐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嘴角也是让出一点笑意,“啊,确实如此,多谢三日月殿下的提醒。”

  三日月宗近微微颔首,“那么,我先去主君那边复命了。”之前他是去迎接远征回来的队伍,只不过他知道小狐丸在审神者那里,便没有急着上去打扰。

  小狐丸点了点头,身姿颇为优雅的让开路来,“再会。”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悄悄的划过,在本丸的付丧神们更加慎重的对待和审神者关系的时候,铃木咲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时不时的,她总是能想出一些新的花样来折腾一下这群刃,虽然这些花样并不是每一个都伤筋动骨,但总会让人不太好受。

  在最开始的怒极恨极之后,铃木咲早已重新梳理过心情,慢慢来不着急,不管是积少成多也好,一击即中也罢,她总会让这一本丸的付丧神们都付出代价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铃木咲接到一个消息:玲子小姐的孩子降生了。

  “哎呀,他抓住我的手指头了。”上辈子单身了几十年,这辈子仍旧是单身的铃木咲被婴儿的小手抓住自己的一根指头后,简直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还那么小,四根指头和起来还没有她一根手指头长,她动一动,他是不是就会受伤?

  铃木咲不是没见过其他的小婴儿,但每次都觉得那些小宝贝们实在太小太脆弱了,她都有些不太敢接近对方,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到对方,这还是她一次和小婴儿这么接近。

  夏目玲子看铃木咲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在生下孩子之后,她身上更多了一层母性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简直是熠熠生辉,“他喜欢你。”这家伙,这么小就会抓着漂亮小姐姐了。

  “真的吗?”虽然明知道对方就是在开玩笑,但铃木咲还是忍不住的高兴,她小心翼翼的僵着着手指头不敢动,直到小婴儿主动放开她才缩回手,“他真的好小、好可爱。”

  “可爱什么呀?你是不知道,这就是个小魔头。”夏目玲子三分抱怨七分疼爱的给自家孩子整了整襁褓,“整天就知道哭哭哭,饿了也哭,拉了也哭,不舒服了也哭,什么都没事的时候还是哭,完全不给我任何睡觉的时间,天天就围着他转了。”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我这天天都睡不好的,睁眼闭眼都是他的哭声。”

  铃木咲听得也跟着笑,“他还那么小,就只会哭嘛,等大一点就好了。”虽然她没养过孩子,但她听其他人都是这么说的。

  夏目玲子笑着摇头,“等大了之后更是操不完的心,要操心他读书成绩,要担心他身体健康,还要关心他的性格三观,到后来还有结婚生子,这辈子都担心不完的。”

  “哈哈,不要这么说嘛,”铃木咲小心翼翼的触了触孩子的小脸,完全不敢使劲,“有个人时时挂心,不也是挺好的事吗?”虽然她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看着别人这么好,也不错。

  “那倒也是,”夏目玲子失笑,“虽然辛苦虽然累,有时候还气得不行,但是说得俗气一点,就是人生真的因为他而大不相同了。”她说着就看向自家孩子,脸上的神色温柔至极。

  铃木咲看着就是叹了口气,“真好。”看着对方这么幸福的样子,真好呢,好到她都跟着开心起来。

  听到铃木咲的感叹声,夏目玲子抬起头来,“你也可以啊,”她还那么小,还有无数的可能性,“会遇到对的人,然后幸福下去。”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之后,又怎么能不幸福。

  铃木咲听得也是笑,“我也觉得我会的,”十年之后的她,若没有那段记忆,大抵真的是幸福的吧,就算没有遇到那个所谓对的人,但一个人也是可以幸福的,“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她还有她必须要去做,必须要完成的事,若是不能完成,她的幸福也要打个大大的折扣。

  “现在的话……”夏目玲子收敛了神色,正准备询问,然而她的话说到一半还没说完,孩子的哭声哇的就响了起来。

  于是现场立刻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直到夏目玲子重新给孩子换上尿布,躺好又哄了一会儿孩子才安静下来。

  等小宝贝吧唧两下嘴安静下来之后,铃木咲和夏目玲子对望了一眼,才一起笑了出来,孩子真的大概是世界上最能让人无措的生物了,不管对平时再冷静的人都一样。m.xqikuaiwx.cOm

  “我们到那边去坐一会儿吧。”夏目玲子指着外面回廊的方向道,在那边说话能声音小一些,她也随时能够注意到孩子这边的动静。

  铃木咲当然是完全同意,“好啊,我可不敢再吵着他了。”果然小孩子是最厉害的,能让所有的大人都手足无措啊。

  两人在回廊那边坐了下来,夏目玲子又给两人都泡上了茶,铃木咲道谢之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玲子小姐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吗?”

  “嗯,”夏目玲子也是捧起茶,“我生产很顺利,贵志君在我生产的时候多请了几天假,可不能再在家里呆下去了,我紧赶慢赶的打发他去上班了。”

  铃木咲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那不是因为体贴玲子小姐你么?”玲子小姐的丈夫夏目贵志君,是个非常温柔,对玲子小姐非常好的人。

  夏目玲子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可是他再不去上班,天天在家给孩子换尿布的话,我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铃木咲简直笑不可抑,她觉得玲子小姐他们这一对夫妻实在太可爱了,如果不是对方足够好,玲子小姐也不会是这样幸福的神态和语气说这种话了。

  夏目玲子捧着茶笑眯眯的看着铃木咲笑,等她笑够了才重新开口,问了刚才就想问的话,“那你那边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之前她给对方写了信,她一直都说很好很好,半点没有提及发生了什么,在信里她也不好细问,毕竟只是信而已,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铃木咲放下茶杯,听到夏目玲子问就是笑了笑,“不用担心,进展还不错。”她一点都不想让玲子小姐担心,更何况,现在本丸的情况确实还没有脱离她的掌控范围之内。

  只是,铃木咲还不敢完全的掉以轻心,虽然她是本丸名义上的主人,也有能力压制付丧神。

  但是他们毕竟是人,是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人,在最开始被她报复可能是措手不及,但她从不小心他们就会完全的任由她动作而半点没有反抗之心。

  特别是三日月宗近,铃木咲可不觉得他对她前段时间做出的那些事的应对方式只是来看住她。所以其实她之前让他来担任近侍,对方想的也是她想的,三日月想看她想要做什么,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这样的话,她就不用说给玲子小姐听了,能像现在这样和她坐在一起喝茶就已经很好了。

  夏目玲子微微摇了摇头,“不用说好听的话安慰我了,那里的情况,我也很清楚的。”她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那些付丧神们的情况她同样清楚得很,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担心。更何况,笑笑应该比她还要小一些,毕竟那是个付丧神比审神者多得多的地方。

  铃木咲闻言沉默了片刻,她重新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夏目玲子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她坐着。

  半晌,铃木咲才重新开口道,“其他也没什么,就是前几天有这么一件事……”不能全说,也不能完全不说,那就挑着能说的说一些好了,只要能让玲子小姐放心。

  考虑好之后,铃木咲就将自己和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那次对话挑着重点和夏目玲子说了,随即就是讽刺一笑,“如果他们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就不会仅仅只是向我请罪了。”他们对不起的人,又哪里仅仅是她一个人,“现在对我说这种话,不过是因为害怕我报复罢了。”

  她毕竟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真的要做出些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来,就算是付丧神也很难抵抗,除非下定决心杀了她这个审神者暗堕。但是暗堕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只怕是连那群刃也不想的。

  夏目玲子一直认真的听着铃木咲的说话,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却是摇了摇头,“我倒不这么觉得。”她觉得,事情还并非这么简单的。

  铃木咲有些莫名,“你难道觉得他们是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在请罪?”她不觉得玲子小姐小姐会这么认为,玲子小姐温柔是很温柔,但是对事情也看得很透彻,并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这倒不是,”夏目玲子一口就否定了铃木咲的想法,然后在对方松了口气的时候继续道,“我是想说,可能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这只是个游戏更新,第 55 章 第 55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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