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从血肉中抽出，沾染了腥臭的暗红色，“当啷”被扔在一旁。
木坚捂着伤口，痛苦的喘息，他的修为在这一剑下尽废，伤口也无法依靠玄力愈合。
凌无声在他身上留下的疼痛似乎又在往外蔓延。
他咬紧了牙关，整个人狼狈的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
沈千问回身走到案旁，回眸俯视的眼神带着清艳的锐利，如同刀尖上的冷霜。
漆黑的桌案衬得他玉指莹白，泛着朦胧的光晕，珐琅香粉盒被打开，浓烈的香气袭来，还带着些许几乎难以察觉的清雅。
“有些话最好在死前都交代清楚。”
木坚狼狈的抬头，嘲讽的笑道：“凌，凌无声说的，都，都是真的，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沈千问清冷的声音带着极大的威慑力，“还在隐瞒。”
木坚像是斗败的豺狼一样，“锦楼楼主果然深不可测，这一局是我输了，你愿意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斗？”沈千问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清夭的眼尾挑起，勾魂摄魄的妩媚攀上那清冷的玉面。
“你有什么本事和本座斗？”
“您是高高在上的帝后，只要吹吹枕边风，就是陛下也能从帝都来域西隐姓埋名，亲自调查案子，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不过是为了给你锦楼铺路！”如同困兽之斗，木坚也只能阴阳怪气的逞些口舌之快。
三千银发束在身后，他如同不染纤尘的冰雪之神。
落日香被扔在木坚面前，撒了一地香粉，“这是什么香，你应该能闻出来。”
木坚没好气道：“锦楼的落日香，帝后尊驾想说什么不如直说。”
沈千问不答，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指尖轻挑，散乱出更加浓烈的香气。
“昨日你说自己在我和陛下身上闻到了帝王香和落日香。”
“那又怎么样？”
沈千问把手中的纸包洒在他面前，“那这又是什么香。”
木坚被呛得呼吸发痒。
沈千问，“你说错了，不论是帝王香还是落日香，我们只是沾染了一点，而我们身上撒的最多的却是这一味桃源香。”
木坚皱紧眉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是个香料，没闻出来又能怎样。”
沈千问声音冷得像是浸过寒潭水，“帝王香因其里面含的一味极其珍贵的香料，专心经营香料之人确实能够很敏感的闻出来，本座虽对香料一知半解，可我手中的这香，可是秋香居独有的桃源香。”
“连自己家卖的香料都辨不出来，却能一下子闻出落日香，并且轻易就能知道其是锦楼产的。”
“呵，帝后尊驾神经也太敏感了，这又能说明什么。”
沈千问不紧不慢的走到云火身边坐下，“这就有意思了，一个不懂香料的人，却能一下子闻出这样复杂的味道，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短期内你曾经闻过，甚至是研究过这种香料。”
木坚仍然不为所动，只不过因为大量失血脸色变得极为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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