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今天放了晴。冬日的阳光是和蔼可亲的,淡淡的、舒舒的,不带一点暴戾和骄横。
这让南漓心头的烦躁也淡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有些问题,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迁怒汉特。
攥紧了装着干枯小花的怀表,南漓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外白渡桥。
明亮的阳光映照在南漓的脸庞,将她的皮肤映衬得格外剔透。迎面吹来了几缕微风,南漓在桥中央闭上眼睛。
感受桥下湍急的河水,感受万物在冬日阳光下的美丽慈祥。
耳边是小摊贩卖力的吆喝声,黄包车夫跑动起来时车棚上的铃铛发出的叮铃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忙碌又有烟火气。
静立了好一会,南漓低低的笑出了声。心口的重石,倏然轻松了几分。
寒冬总是会过去,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毫无疑问,这世界是在不断变好,只是在这过程中,免不了有人流血和牺牲。
他们是在用鲜血让世界变好,留下来的,也应该付出精力去守护来之不易的和平才对。
道理都懂,只是有时候,还是不可抑制的会颓丧和难过。
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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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勾引我家男人,没男人你就活不了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杜家一天,你这个小浪蹄子就别想进我家大门!”
海都某处鱼龙混杂的贫民区内,一个身着打补丁的麻布衣女人正叉着腰站在家门口的烂大门前肆意谩骂。
女人神情憔悴,满脸皱纹,行为粗鄙,眼里满是算计的光,一看就是最不招人喜欢的丑陋中年妇人形象。
“哎哟,您这话说的……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你情我愿的事情,您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呢。”
那妇人对面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的粉厚得仿佛一动就能掉下来一层,满身的风尘气。
“还有啊,别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蠢。”那风尘女满是嘲讽的看着对面的妇人,有些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指甲,露出了几颗硕大的水钻,“我这又有钱拿自己还能爽的日子不过,非要上赶着巴结一个瘸子,当牛做马受尽刁难,我哪有那么贱骨头。”
被内涵的妇人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就像是丧失了理智一般,冲上去就开始撕打风尘女。
精心打理出来的波浪卷被那妇人撕扯在手里,看起来华丽璀璨的水钻美甲也在挣扎间掰断,“啊!!你个贱人,我和你拼了!”
二人扭打作一团,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够了!”等二人打架的势头缓了些,一个胡子拉碴的瘸腿男人才姗姗来迟。一把拉过风尘女,然后将另一人推倒在地,狠狠的摔了她个屁股蹲。
“你推我,杜修明你居然推我?!我打工挣钱,伺候你爹,你在外面烂赌烂女票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让其他女人骑到我的头上!”那女人就地在地上开始打滚,边哭边骂,“哎哟,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你居然为了一个鸡,这么对待你老婆。”
“诶诶诶,你怎么说话呢?!”那风尘女瞬间不满了,“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都是出来卖的,怎么?你身子被玩坏了,没办法接客被迫从良,就显得你多高尚了似的?”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邻里们瞬间哗然,女人们看她的眼神瞬间就不对劲了,期间还有几个问她多少钱能买他一晚的恶意嘲笑声。
“你……你,我和你们拼了!”那妇人臊极了,手上抓着一把石子就往风尘女身上撒,却被那瘸腿男人一把推开。
头撞在门口的石头上,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我说杜大公子,你家婆娘要是再这么纠缠不清,那您也别过来了,我啊,接待不起。”
这么一说,杜修明就急了。家里那个,早就被别人玩坏了,松垮垮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算不是这样,她也有脏病,他可不敢沾。
虽然眼前这人同样不紧,但胜在价格便宜啊,她要是不接待,那他玩啥!
一想到这,杜修明一阵暴躁,对着躺在那里的妇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将人打得半死才收手,随着那妇人越发飘忽的意识,还有逐渐远去的男人讨好声。
那妇人,就是南溪。
当初海都形势紧张,各处都需要人手,专门看守她和南母的狱警被调走。南溪凭借着残留的光环逃出了她所在的牢房,也许是长时间的幽闭、混乱的局势激发了她内心的恶念,她找了一把武器,趁着兵荒马乱,将隔壁房间一直和她吵架的人一刀带走了。
把人杀了,才想起看那人究竟是谁的南溪,一看是自己母亲,整个人都不好了。
浑浑噩噩的出了监狱,在看到街上的洋人时,突然灵光一现。她杀了母亲,种花家的孝道让她心有不安,那她就加入外籍,没有百善孝为先的说法,这样就没人说她不对了。
于是她使尽浑身解数去勾引汉特……不得不说,南溪还是有几分姿色和运气的,只不过汉特是个变态……
其结果,可想而知。
在临城大营里的女人也是她,只不过当时慕蹊和向跃安自顾不暇,没有闲工夫搭理她。她便趁乱逃了。
在强大的剧情作用下,她和杜修明碰了面。
只不过此时的杜修明只是一个没有家产的落魄鬼罢了。杜家当初也参与了瓜分江家财产的计划,当然,他们还故意伤人性命,更过分一些。
所以慕蹊不但收回了属于江家的财产,还让杜家付出了一些代价。
知道真相的杜修明觉得慕蹊不可理喻,东西拿到了就是自己的,管他用的什么手段,怎么还有把它要回去的道理?
于是三番两次的找上门去,但都被打跑了。直到有一次前线出了岔子,慕蹊和向跃安两个人赶着去前线支援邻国,但杜修明这个拎不清轻重的非要上前拦车,被一个火气极重的兵小弟直接拖走打了一顿,下手重了些,腿就那么断了。
经历过前世的事情,南溪原本应该对杜修明敬而远之,但一想到,他现在没钱没势,没有那么多的外力阻拦,他会不会对自己好呢?毕竟上一世有段时间甜是真的甜。
多巴胺上头的南溪死乞白赖的跟着杜修明,心甘情愿的当老妈子,接受杜老太爷的刁难,甚至打多分工养家。奇快妏敩
为什么要南溪打那么多工,杜修明呢?呵呵,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打算靠着单车变摩托的心态把“杜家的”财产赢回来。
谁知道自己的付出就换来这么个结局。
雪上加霜的是,那缺了胳膊断了腿的爹和弟弟不知道怎么找上她来了,死赖着要从她身上吸血。
全家都要靠她养,家里所有事都是她在做,还要成为所有人的撒气筒。
生活是一地鸡毛。
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日子,真的会好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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