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望着李世民打趣道,“你整日想着要获取天下,如今还没当上皇帝,就感慨事情繁多,要是真有一日成为天下至尊,每日的奏折恐怕都看不及。”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看着观音婢感叹,“看来,想做个好皇帝也难,天下的大事皆以奏折呈报,要是一件件都亲自处理,哪里还会有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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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脱鞋上炕,跪坐到李世民跟前,好像自己有当过皇帝的经验一般,对李世民道,
“当皇帝最重要的不是做事,关键是识人、用人,然后将国家大事交给信赖的人去做。”
“面对各种大事要举重若轻,不能让任何一件事长期停留在你的心里。在做具体事时要举轻若重,每个细节都要考虑仔细。”
“每件事处理完,都要将之抛诸脑后,不要再被此事所困扰。”
说到这观音婢突然咯咯一笑,又开始调皮起来,她闪着一双狡黠眼睛看着李世民,
“世民阿兄,你现在心中是不是在想着如何当皇帝。”
李世民也跟着观音婢笑,“我正在发愁,一摞奏折放在我面前,我该如何去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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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忽然站起,趴到李世民的身后,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想想也是瞎想,不如做好眼前之事。”
李世民抓住观音婢环绕在自己肩上的两只胳膊,他能感觉到观音婢柔柔的身子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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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观音婢的内心总是有一冲动,想如衣服一般黏贴在李世民身上。
天天守在一起,她还觉得离得太远,想让李世民紧拥着自己,紧拥着仍觉得不够亲密,还渴望与他肌肤想接。
观音婢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与以前有了不同,她不愿再保持那种只有心灵相守的日子。
她甚至有了主动要求解除两人之间约定的想法。她想问一问李世民的武功何时能够练成,但每次话到嘴边,她却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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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世民出征回来,因为刘文静的事整日心中烦闷,甚至连一句亲热的话都懒得和观音婢说。
观音婢日思夜想盼着李世民回来,见到李世民早就想偎在他怀里撒一下娇。
但这几日两人单独相处时,观音婢总是觉着说话的气氛和情调不对,心中的情感无法随心所欲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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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也不是傻子,他能一次次感觉到观音婢那柔情似水的眼神,那种眼神与前几年有明显的不同,似乎蕴着无穷的诱惑,让人陷进去就无法自拔。
李世民知道,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到了这个年龄本就该是相引想吸,更何况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每当自己心旌摇荡之时,他都尽力把持住自己,以免破了两人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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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观音婢趴在李世民的背上,吹气如兰,酥体相接,李世民亦不是柳下惠,身体早有了异样的感觉。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将观音婢拉到自己的身前,左手托起她的肩膀,让她仰脸躺在自己的腿上。
李世民将观音婢的肩膀紧紧抱住,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问观音婢,“我说件事,你信不信?”
观音婢已彻底撤去心中的一切藩篱,绵软地躺在李世民的怀里,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啥事?”
李世民依然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你如果再闹,信不信我一口将你吃到肚里。”奇快妏敩
观音婢眼神已变得空灵,意识似已模糊,也不知口中说些什么,边说边用拳头轻轻捶打李世民。
李世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将观音婢紧紧抱起,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用心去感受彼此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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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了一会儿,那撩人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从如醉似痴的呓梦里,慢慢回到现实之中,观音婢静静躺在李世民的臂弯里,依然意犹未尽,不忍舍弃这份甜蜜和温馨。
李世民将抱紧观音婢的双臂松了松,轻轻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观音婢微微睁开迷离的眼睛,李世民笑着看她,问道,“你是否困了?要不咱们早点歇息。”
观音婢懒懒地问,“天到了什么时辰?”
李世民想了想,“好像是已敲了二鼓。”
观音婢听了,口中说道,“天确实不早了。”连忙将身子折起,赶紧去收拾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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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好被褥,熄了灯烛,李世民和观音婢各盖一张锦衾并排而卧。
这时观音婢想起白天思考的事情,想起《孙子兵法》,她又没了睡意。
她将身子转向李世民,轻声说道,“世民阿兄,我想起一件事情,竟没了一点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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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灯光照进来,能依稀看到李世民脸部的轮廓,他也转向观音婢,问道,“你想起何事?”
观音婢问李世民,“我们前几日是否说过?眼下要做两件事,一是劝说父亲,二是甄别太原郡的官员。”
那边李世民答道,“是这样说过,只是这几日一直见不到父亲。”
观音婢提议,“见不到父亲,就暂且将劝说父亲之事放一放。再有几日就是正旦,我敢肯定,除夕那晚父亲定会回到官署。到了那日,你再与父亲商议举兵和救刘文静出狱之事。”
“这几日你先试探一下武士彟和刘世龙二人,看能不能收归已用。如果可行,我们就可以利用他二人,实行反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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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思索了一会儿,答道,“阿婢的想法甚好,如果此计可行,在甄别官员之时,我们会省去不少精力。只是苦了刘文静,还要让他在狱中多呆些时日。”
接下来,两人在暗夜之中,又商量了收附武士彟和刘世龙的办法,只到外面敲了三鼓,才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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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李世民让段志玄约唐俭、武士彟、刘世龙后日到玉泉山狩猎。
隔了一日,唐俭、武士彟、刘世龙都依约前行,众人于当日上午辰时在晋阳城西门汇合。
李世民带了丁记坎、段志玄和十名仆从。
唐俭、武士彟、刘世龙三人也都有十几人随行。
唐俭是狩猎的行家,牵着犬,架着鹰。
一行五六十人出了晋阳城西门,向北喧喧嚷嚷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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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世道很乱,盗匪横行,但太原郡相比于其它州郡还要安宁许多,晋阳城周围的农家基本上还能够安居乐业。
官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秋季收了粟、梁,大多都种上了小麦,放眼望去有淡淡的青绿。
农人种田不易,李世民给同行的人交代沿官道而行,不要让马匹踏了两旁的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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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四五十里,来到玉泉山下,这里已不再是农田,到处是衰草连天的荒原。
大概是土地贫瘠的缘固,荒原之上的枯草并不是太高,大多地方也就仅仅能够没过膝盖,枯草之中稀稀疏疏散布着几丛灌木。
众人纵犬放鹰,催马扬鞭奔驰于荒原之上,惊起野雉、鹧鸪在草丛中乱飞,野兔、貂狐拼命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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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等人追逐着猎物,马蹄如风,弓如满月,尽情展示各自的神妙箭术。
这时,李世民、武士彟并辔而驰,忽见两只野兔惊荒逃往三百步外的一个土坡之上,几个人同时放马疾追,李世民纵声笑道,“它们跑不了。”
说着连射两箭,两箭几乎并行飞向正在逃窜的两只野兔,李世民话声刚落,两只野兔尽皆中箭栽翻在土坡之上。
武士彟不禁赞道,“二郎,好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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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勒住坐骑,让仆从去捡拾猎物。
武士彟看着英武洒脱的李世民,见他豪放中透着凛然威仪,心中暗道此子不可小觑,顿时生出敬重之感。
他大李世民二十来岁,阅历丰富,以前在东都做木材生意时,与杨素、牛宏等朝廷重臣交往颇多,可以说是阅人无数。
武士彟与李世民已交往半年有余,但是今日他突然发现,李世民凛然威仪中,透着一股正气,和他对视之时,甚至感觉到有一种慑人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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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彟放辔行到李世民跟前,发自内心地夸赞,“二郎箭法真是精妙绝伦,丝毫不逊于唐公。”
李世民哪敢将自己和父亲相比,忙谦虚道,“世民与父亲相比还差得太远。”
武士彟是识相之人,知道李世民是在谦虚,况且也没必要将他们父子分出个高低出来,就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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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安排此次狩猎的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武士彟和刘世龙两人,他将马停下问武士彟,“武将军时常和家父一起交游,可知父亲近日在做何事?我近几日有事要见他,他对我也是避而不见。”
武士彟只是鹰扬府中七品的队正,别看官职不高,但在太原郡却是首富,能整日和一品国公、从三品的右骁卫将军李渊厮混在一起,足见他不是一般人。
有一点要交代的是,这个武士彟,就是中国唯一女皇帝武则天的父亲。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观音婢李世民复冰更新,第一六七章 反间之计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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