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令馨也为家族赢得了荣耀,她的三兄宇文士及因她的原因,才得以荣登宰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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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比宇文令馨大三十多岁,相互之间都得到了彼此想要得到的东西。
李渊在晚年找到了一个爱的港湾,宇文令馨找到了一生唯一的所爱,还为她和她的家族赢得了名利和地位。
有人会说,宇文令馨是在利用李渊,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老男人之间怎么会有真爱?
错!宇文令馨对李渊确实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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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所谓的真爱,也是彼此的利用。
利用彼此的身体,利用彼此的甜言蜜语,利用对方拥有的资源。
利用对方拥有的东西,来安抚自己空虚、无依的心。
仔细去想,被人们世代歌颂的真爱,有时是不值一提,在人世纷纷扰扰的诱惑面前,真爱的光环可能会瞬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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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出身和地位往往决定人一生的命运。
有例外,但是很少有人是这种例外。
显贵之家的男子,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
对于妾室来说,那些老男人,是她们此生的唯一选择。离开那个老男人,她们可能会瞬间枯萎,或者会孤老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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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中的情爱更加畸形。
至高无上的皇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的宫中女子,想远远地看一眼皇帝都没有可能。
别说女子不动情。
在深宫之中,内侍监的人是不健全的人,皇帝几乎是她们可以接触到的唯一男人。
物以稀为贵,当这个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站在你面前,不由得你不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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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宇文令馨对李渊没有真爱?
有!而且爱得很深,甚至此生此世一刻都不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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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对李渊有真爱,她便要想办法拴住李渊的心。
在美女如云的深宫之中,要拴住皇帝的心就要有自己的手段。
宇文令馨的手段就是无所求。
没有生理上的要求,没有心理上的要求,没有物质和名利地位的要求,李渊到了这里如安静的小窝,没有烦心事打扰,可以舒心地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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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能给李渊,从别的嫔妃那里得不到的东西。
宫外,宇文家族是李渊可以利用的势力,三兄宇文士及可以为李渊、李世民出谋划策。
宫内,宇文令馨美艳、智慧、温婉,不让李渊烦心。
宇文令馨和她的家族,向李渊提供的,也是一种稀有的东西。
宫里宫外相得益彰,虽是无求,反而会得到的更多。
这就好比是“小三”,假如她妄想成为正妻,反而会转眼之间就失去她曾经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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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到宇文令馨所住的淑景殿,是为了寻求心灵的宁静。
这几日,李渊心情不太好。
自从万贵妃向他说过李建成、李元吉和尹德妃的丑事之后,李渊虽然没有即立爆发,但却一直梗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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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到了淑景殿,有些闷闷不乐。
人烦心的时候,不想让人在耳边聒聒不停,想找个安静的角落静一静心。
宇文令馨看李渊脸色不好,便偎在李渊的身旁静静地温柔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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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品着宇文令馨奉上的香茗,缓声问宇文令馨,“为何那么多人,赌上自己和家族的命运还要做皇帝?”
宇文令馨坐在李渊身边,挽着他的臂膀,温婉笑道,“那都是些痴心妄想之人,皇帝自有天命,上天会降命于大才大德之人。否则,隋末群雄并起,怎么会独有主上获得天下?”
宇文令馨一句话,说得李渊心中熨帖,他再次想起自己是系于天命,是大才大德之人,胸中感到无比的自豪,又鼓起他万丈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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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拿自己的大兄宇文化及举例子,“比如我家大兄,生性怯懦,无德无才,靠家父的余荫才得以跻身于朝堂,它却不知天高地厚,在群小蛊惑下竟想觊觎天子之位。”
“结果是身死魂灭,为万夫所指,令家族蒙羞,如非是主上眷顾,我整个宇文家族,几乎因他而无翻身之日。”
宇文令馨这一习话,不但说出无才无德、没有天命之人,觊觎天子之位是自取其辱,而且在感谢李渊让宇文家族恢复往日荣光的恩德。
李渊也是至性之人,听宇文令馨说得情真意切,心里觉着万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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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时,李渊心中的郁闷已一扫而光,他抚着宇文令馨的纤手,转过脸微笑看着宇文令馨,柔声问她,“昭仪觉得什么样的人是大才大德之人?”
宇文令馨放开李渊的胳膊,端起案上的细瓷茶壶,为李渊添上茶水,双手奉给李渊,然后端正坐好,郑重答道,“像主上这样,能救万民于水火,还天下以安宁,保江山社稷永固,使百姓安居乐业者,方为大才大德之人。”
李渊微笑点头,“嗯,昭仪见解深刻,眼光胸怀不输于天下男儿。”
宇文令馨听到李渊的夸赞,含羞而笑,重新挽住李渊的胳膊,偎在李渊的肩上,娇声谦谢,“臣妾哪有这般见识,都是听主上以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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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轻拍着宇文令馨的素手,仰脸自顾叹道,“当个好皇帝难啊!”
宇文令馨不再说话,只是依偎着李渊,让李渊静静地思考。
此时的宇文令馨,一个置身于深宫的弱女子,虽不能帮李渊驰骋沙场,却是李渊心灵的依靠。
人说是高处不胜寒,处在权力巅峰的人,亲生儿子尚不能真心相待,心灵上实际是一个孤独的人。
李渊也需要一个对自己无所求的红颜知己。
宇文令馨是一个智慧的女子,她懂得退才是进,无求才有得,只可惜天下没有几人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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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沉思了一会儿,问宇文令馨,“昭仪说说,朕这几个儿子,谁最适合当太子。”
宇文令馨抬起脸看着李渊,“臣妾不说,说了会让主上烦心。主上好不容易来一次淑景殿,臣妾只想说让主上高兴的事。”
李渊笑道,“这事梗在朕的心里,一直是挥之不去,不解开这个结,朕哪里会高兴得起来?昭仪不如说说,说不定能为朕排忧解惑。”
宇文令馨靠在李渊的肩上腻腻地撒娇道,“臣妾不说,假如臣妾说得不好,主上一气之下拂袖而去,说不定从此之后臣妾就没了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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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轻捏一下宇文令馨的脸蛋,戏谑着道,“朕怎么觉得,昭仪不但智慧,而且狡猾?明明你心中想说,却和朕在这里打哑谜。”
宇文令馨仰起脸看着李渊,“让臣妾说也可以,但是臣妾说了实话,主上不能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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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宇文令馨心中,早就急着将李建成、李元吉所做的事告诉李渊。
实际上是她在心中求着李渊问关于太子废立之事。
但是如今事情反了过来,反而是李渊求着宇文令馨,想听一听宇文令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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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看着宇文令馨,语声和蔼地笑道,“是朕让你说,朕怎么会生气?”
宇文令馨坐直身子,郑重地道,“主上让臣妾说,臣妾就说实话,主上听了不能说臣妾偏心。”
李渊点头,“昭仪只管照实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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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李渊的准许,宇文令馨便不避不讳,直接说道,“秦王妃对臣妾有恩,当年没有秦王妃向主上说情,臣妾恐怕是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得睹天颜。”
“是秦王妃让臣妾写信,劝说三兄归顺朝廷,臣妾才有机会为朝廷效力,宇文家族才有机会报效朝廷。”
“秦王对三兄有知遇之恩,是秦王对三兄器重,他才有机会一展其才,报效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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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一番话说完,诚恳地看着李渊,“主上觉得臣妾说得对不对?”
李渊含笑点头,“这叫知恩图报,懂得福从何来,才是忠义之人。”
宇文令馨这番话叫开诚布公。
有时候世间许多事,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越是避讳,越是引起别人的疑心,不如自己说出来,别人反而认为你是诚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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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候,谁不知道宇文令馨兄妹与李世民、观音婢夫妻之间的关系?那是朝野尽人皆知的事。
如今,宇文令馨自己说出来,反而避了嫌疑,给了李渊一种诚心诚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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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接着道,“臣妾以为,论才德当属秦王。”
“秦王为开创李唐基业、平定天下建立了盖世奇功,这事主上心中最清楚。”
“然而,秦王并未因此居功自傲,从未顶撞过主上,从未做过有悖忠孝之事,而是委屈求全,倍受打压。但秦王却从无怨言。不知主上认为臣妾说得对也不对?”
李渊细想,宇文令馨说的全是实情,他点头认可,“昭仪说的不假,朕也觉得有些亏负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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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宇文令馨要说的是今日的重点,就是要告诉李渊,李建成和李元吉所做的出格之事。
她心中想说,却要借故不说。
宇文令馨对李渊道,“对于太子和齐王之事,臣妾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但却无真凭实据,不敢在主上面前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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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万贵妃向李渊说过李建成、李元吉淫乱后宫之事,那对于李渊来说,可以算是一场狂风骤雨。
李建成、李元吉淫乱后宫之事,李渊都能忍,其它的事对李渊来说都是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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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平静地对宇文令馨道,“不管有没有真凭实据,昭仪姑且说来听听,就是有些出入朕也不会怪你。”
宇文令馨眼中闪出一丝调皮的神情,“主上不怪,臣妾可说了。”
李渊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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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缓了缓,为李渊添了些茶水。
然后,她调了调身姿,面对着李渊,将身子向前靠了靠,凑到李渊耳边小声道,“臣妾上次和主上说过,德妃和张婕妤去东宫佛堂院礼佛,如今后宫之中好多人都在说她们的闲话。”
李渊若无其事地问,“说她们什么闲话?”
宇文令馨继续小声道,“说她们这样做有违宫规,万贵妃应该管一管,要不然后宫嫔妃都去东宫烧香礼佛,那还成什么体统?”
李渊点头,“嗯,这事得管,回去朕向贵妃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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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令馨接着道,“还有一事,是关于说齐王的。”
李渊问,“说齐王什么事?”
宇文令馨见李渊神色平静,就放心说道,“有人传言,说齐王的属下对齐王说,他的名字‘元吉’可以合成一个‘唐’字,必将是天命所归,拥有大唐天下,说齐王才是将来的天下之主。”
“齐王听了很高兴,他对属下说,让太子、秦王斗个两败俱伤,没有了秦王,对付太子将会是易如反掌,将来天下就是他齐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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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听后,‘嗤’地冷笑了一声,“就他,如此骄妄之人,还自称拥有天命?”
“朕回去好好查一下,如果此事当真,将来处置于他,便不再有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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