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后悔刚才跑到厕所来了，才留下这么个可趁之机。
秦二少是不是变.态啊？
小影上厕所也要来问候？
他咋不直接帮小影脱裤子呢？
顾清又急又怒又无语，打字的手都在发抖。
【你快点快点！要死了要死了！秦渡那家伙在厕所门口！他问你，不对问我，不对，问的是假装你的我，问好不好？我特么的上个厕所，怎么还好不好？】
【小影你赶紧的！再不上来，秦渡就要进来了！天哪噜！他要是看见厕所里的人是我不是你，他会不会当场发飙啊？】
【那家伙身手怎么样啊？我能不能打过啊？打不过我先跑行不行啊？】
【早知道我应该直接把他外甥绑架了。】
【哎呀，你倒是回我啊！】
顾清发一堆消息过去，那边石沉大海。
他估摸着林路大概在爬楼梯。
外头，秦渡的声音跟招魂似的，反正在他耳朵里听来，就是和招魂差不多。
“林路？你没事吧？晕倒了吗？我能进来看看吗？”
顾清：“……”
司马当活马医。
顾清咬了咬牙关，硬生生地憋出了个奇怪的声线，“雅蠛蝶！”
正打算提步进去的秦渡：“？”
是他听错了么？
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一句奇怪的话？
而且这个声音……
怎么这么奇怪？
不是林路的。
秦渡神色一凛，蹙眉，长腿迈了进去。
他的身子刚拐进厕所。
外面，林路压低帽檐，竭力平复了呼吸，正常地发出疑问，“秦二少？你怎么来了？”
秦渡回头，诧异，“你不是在……”
“我在楼下的洗手间。”林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楼上这个味道有点重。我就去楼下了。”
秦渡狐疑，目光落到她身上的衣服后，“你这个衣服……跟顾先生的很像。”
“穿黑的穿抑郁了，换个风格试试。”林路面不改色。
怕他再多问点什么，她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小包子呢？”
“他还在睡。”秦渡悠声，“我过来找你吃早餐，顺便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顾医生技术高明，我没什么事了，估计要不了一周就能好。”
“那我还得再好好谢谢他了。”秦渡眉眼轻佻。
林路一下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她谢谢就可以了，秦渡要谢谢什么？
她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秦二少日理万机，我的事还是不劳烦你了，到时候我痊愈了，去亲自请顾先生吃饭。”
“不忙。”秦渡眉眼深邃，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别有深意，“是你的事就不忙。”
林路：“……”
大清早的，对着这张比蛇律还要俊美的脸，她有点晕。
估计是刚才爬楼梯爬的。
幸亏她过来的时候提前绑了一层绷带，不然这会儿血肯定渗出来了。
秦渡和她一道回了病房。
在厕所里的顾清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等人走远了。
他才赶紧从厕所里跑出来，满身臭味，气的他赶紧拍了几下。
他一个仙男，应该是香香的，怎么能臭臭的呢？
该死的秦渡！
害惨他了。
……
病房。
秦渡给她把早餐布好，招呼她过去吃饭。
林路先去洗手间漱了口，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血迹，才出来坐下。
“还有两种早餐。”林路落座后，微微诧异了下。
没想到秦渡竟然想的这么齐全，把中餐和西餐的款式都给她准备了。
就是这西餐吧……吐司好像有点焦了，煎的蛋也有点奇怪。
中餐倒是不错，琳琅满目，色泽鲜艳多汁的，看起来非常可口。
林路想也没想，直接选了中餐。
她没注意到，秦渡嘴角微微僵了下。
“好吃么？”秦渡问，还细心地给他盛了鸡丝香菇粥。
林路接过，喝了勺，发出真心的评价，“不错。”
秦渡浅笑着勾唇，“宋记那边买的，他家口碑确实还行。”
林路点点头，记下来，下次她让傅迟给她带点。
她看了一眼边上的西餐，她问，“那这家呢？这家看起来不太行的样子，你下次别买了。踩雷了。”
秦渡：“……”
“好。”
他没多说什么，自顾自抿了一口咖啡。
嗯。
以前他没觉得咖啡苦，今儿个的咖啡，是真的苦。
四点半做到五点半，整整做了一个小时的早餐，林路就咬了一口煎蛋就放下了。
还语重心长地劝他，“秦二少，这家的厨师真的技术有点问题，煎蛋里还有蛋壳，下次别买了，这次就算了，也别投诉了。”
秦渡：“……好。”
嗯。
他继续进步，嗯，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一次她没吃，下一次，他一定会做出美味的大餐的。
……
林路也确实饿了，整整喝完了一盅粥和汤，还吃了一个土豆饼，一杯热牛奶。
饱的她肚子都有点撑，甚至忘记了，自己背上的伤还疼着。
秦渡等她吃完后，开始收拾桌子。
林路连忙阻止，完全是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腕。
“别，我来吧。”林路道，“你都请我吃饭了，哪有让你收拾的道理。”
秦渡没说话，视线全在她抓着他手腕的地方，少年微凉的五指，正扣着他的，肌肤相接。
他的心跳滞了滞，像是一阵风轻扫过他的心尖。
愣神间，林路已经松开了，毫无所觉地开始收拾东西。
秦渡垂眸，目光落到她戴着帽子的头顶上，晦涩难辨。
“你……”他沉声，眸色深凝，“谢谢你。”
林路：“？谢我？”
“嗯。”秦渡凝视着她，一瞬不瞬，“谢谢你当初捡了秦斯砚。”
如果不是那一次意外，他想，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和她有任何交集。
秦渡眸色深谙，低沉的嗓音卷过林路的耳膜，像是海浪触礁，浮船归海。
“我想，我现在差不多能清楚了。”他沉声说了最后一句。
林路：“？？”
什么和什么？
秦二少是不是起太早了没睡醒？
说的话她都听不太懂。
林路呆了两秒，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认真地回：“嗯。你清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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