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韶点点头。
他这时开始正视顾戎这个人，年纪虽轻，但是做事不冲动，行事缜密。
怪不得，她能够成为司家少夫人。
“咦……金伯伯，你父亲以前在这里偷窥你曾祖父和那个女人？”
顾戎看着金英韶，笑得有些猥琐。
金英韶：…………
金英韶咽了咽口水，他收回刚才心里对顾戎的评价。
莫言潼又接了一句：“你还别说，在这个地方偷窥，是最佳位置。”
这里看着应该是厨房的杂物间，是在厨房上面隔出来的一间小阁楼，有不少的灰尘。
不过幸好里面只放置了一些厨房用具，没有什么怪味。
但是就可以正好看到书房，而且，距离并不远，目测不超过五米。
可是对面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们这个方向。
金英韶无力的说了一句：“我父亲以前在大学寄宿，很少回家。”
顾戎摆摆手，找了个地方坐下。
对面蜡烛已经点亮，封浩正在对着画进行直播。
顾戎看着这一幕，眯着眼睛笑。
傅周不可能不知道那画的古怪，居然还由着封浩把自己和画一起上镜。
她看向卢凡霖，他一脸镇定自若的看着那边。
直播已经关了。
刚才的厉鬼出现，卢凡霖应该也知道对方的动机了，就是不想他们那么快到书房。
或许，再想得更加阴暗一点，对方根本就是不想再让他出现。
所以，他现在关了直播，不打草惊蛇，不坏了顾大师的计划。
“少……少夫人……”
金英韶吓得脸如土灰，转头看着顾戎，却见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金英韶见状，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伸出去指着对面的手指给缩了回来。
他看到，刚才画里的人动了一下。
金英韶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毕竟也有五米的距离，画中人那么小，他怎么可能会看到？
顾戎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没看错。
因为你现在开了天眼，但凡阴灵有异动，你都是可以感觉到的。”
这么牛掰的吗？
司少夫人好厉害。
金英韶再看向顾戎，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跟人设有点不符。
书房里面现在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封浩一个傅周，金管家应该在外面候着。
莫言潼把手机调到最小声，进入了封浩的直播间。
顾戎看了一眼，伸手将他的手机声音调到最大，一边还吧唧着嘴吃着棒棒糖。
她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看的？
莫言潼吓得用手捂着手机：“表嫂，你就不怕被敌人发现？”
顾戎不解的看着他：“你以为只有他们会结界？”
“各位网友，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副就是古画《名伶》，是古代有名的画家卿道子的遗作。
距离我们现在已经事隔上千年，但是这副画依然保存得非常的完好。”
为了表示对古物的尊敬，封浩并没有用手去碰画。
“画中女子飘然若仙，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画得非常的优美，可见画画的功力深厚。
还有女子身后的景物，栩栩如生。”
封浩的一番介绍后，故意沉下脸。
“这里，要跟你们说一件事。这副，确确实实是卿道子的真迹，但是，卿道子的原作，女子身着素衣。
可是，这画中的女子，确确实实是一件红衣。
你们知道原因吗？”
顾戎点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封浩很有渲染气氛的本事。
再加上氛围，她听着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四十年前，金家上下加上佣人二十几口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有传闻说，就是被这画中的女子给吃掉了。你们猜，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今天晚上，又能不能顺利的拍到这位女子呢？”
【卧槽，我保证这件事是真的，我听我爷爷跟我说过。】
【这画上的女人是鬼？画的人能吃人？】
【我一直都知道金家祖宅是凶宅，可是不知道居然是因为一副画！】
【老公，你要注意安全啊。】
【我浩，你要小心点。】
【卢凡霖关了直播，不会是吓尿跑了吧？】
【有我老公在，卢凡霖算个弟弟。】
这些网友说的话，卢凡霖也看到了，不过他由始至终神色都很淡定。
顾戎看着他：“你的粉丝会不会也觉得你临阵脱逃了？”
卢凡霖苦笑一声：“刚才听到顾大师说了，鬼是拍不到的。
我一直都很想拍一只鬼，证明我是真的在很认真的做探灵直播。”
顾戎见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问道：“你为什么会做这个？是因为这个很赚钱吗？”
“嗯，最开始的时候，我想着，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防身本事，做这个是最快最来钱的方法。”
这一点，顾戎很欣赏，至少他没有说这是他的梦想。
谁的梦想不是为了钱？
“但是，鬼不可怕，人比鬼可怕。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回到村子里，过一些平静的生活。”
顾戎有些惊了，卢凡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居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人的成就，就是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中生存下来，然后赚到钱，这就是人这辈子的成就啊。
你遇到人心险恶，就想远离是非，那这其实……挺懦弱的。”
卢凡霖有些惊讶的看着顾戎。
顾戎抿唇想了想：“就比如说，你和封浩，一个是经过了公司的包装，一个是通过自己用命换回来的热度。
你觉得自己的红，是被人骂红的，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红了，不然封浩也不会一直想要斗死你。
他赢了你，这是他的成就。
你继续在这一行里往下走，那是你的成就。
这没影响啊。”
莫言潼抬头笑道：“我表嫂也是黑红的，你看，她从来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她的照片不够好看。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表嫂甚至想自己给他们送一张照片过去，让他们换。”
顾戎咧嘴一笑。
卢凡霖低着头，其实通过这几次，他才发现他自认为的防身本事，其实一点用也没有。
在嵬村，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
他怕死！
顾戎说得没错，他确实挺懦弱的。
看着他的样子，顾戎掏出一张符给他：“这道符纸，可保你百鬼不侵。
不管你身处在什么样危险的地方，都能活着出来。”
卢凡霖怔怔的看着顾戎。
顾戎已经转过头去盯着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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