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人……”胖娃娃歪歪脑袋,忽然叫了一声,“啊呀!是师兄!”他拉着谢沁忙跌跌撞撞往草庐跑,扯开嗓子嚎,“师傅,大事不好啦!师兄要死啦!呜呜呜――”
谢沁:“……”
他总觉得哪里违和。
然后很快他就知道违和的地方在哪里了,尼玛,这是宫斗朝斗模式一秒切玄幻修真频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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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贾率伐随三军入城,才入城,城内铺天盖地都是讨论太子谋逆案的。
须贾:“??!”
等被描述一番全过程后,他全然不信,“不可能。太子不是这种人。”
然而不一会儿他的侄子,也是现任须氏家主须弥亲自过来了,“大伯父……”
听完隐藏在这出谋逆案后的波涛,须贾沉默了,最后道:“你们怎么知道太子打算变法,和温波二氏之争背后的阴谋?”
须弥摇了摇头,“鲁姬夫人当初以为婧公主相看夫君的名头,找各位夫人入府一叙,透露出来的。我们原本并不相信,可细追温波二氏之争就能发现蛛丝马迹,还有当初为小氏族请命的良家主,当真胆大包天,审问后发现他是太子的人。”
须贾顿了顿,“平燕之战其实是你们逼他去的,好让你们在扶突内从容布局?”他目光一利,“你们竟然和燕人有勾结?”
“大伯父――”须弥无奈一笑,“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博弈。我们现在稍稍联系,以后他们若侵犯齐国利益,我等亦绝不会姑息……”
须贾冷笑,“你们难道不知道平燕之战死了多少人?”
须弥肃容道:“燕军南下前,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无从阻止。是南下战报来后,阳溪君的人出来联系,还说:只要让太子出征,燕太子就不会让齐军输;无论是为了我们的利益,还是为了一万六千平燕军,我们都得让太子去,虞家主甘愿为此自折一骨,并非全是为了私利。
大伯父,木已成舟,我们只望你不要一意孤行,强保太子,太子若无罪,虞家主就是有罪了。”
须贾闭了闭眼,“我一生追求问心无愧,到头来终究是要为了利益……”
为了利益什么呢?
是为了利益出卖良知?
还是为了利益不得不屈服?
他没有说下去,转而睁开眼睛,清亮明利,“但下一个太子人选决不能是四公子。”
“当然。”须弥颔首,“勾结燕人,为一己私利置齐军于不顾,这样的人,何德何能,担我齐国七百年国祚?”
有齐公这样的君主,虽然好控制好拿捏,他们会感叹现在日子好过,但有时候也会怀念齐武公在世时的辉煌与荣光。
须贾虽然放下了为谢涵洗刷冤屈的心思,但到底还想保对方一命――即便他知道,罪名一旦定下,就是株连的大罪,根本不可能苟活――他不知以什么心理申请了三方会审的旁听。
同样申请旁听的还有谢艮、谢宾、拾夏、久玺桓,玖玺琏因为玖夫人一去,登时病重了,但这一日还是强撑着精神前去……他一定要、一定要亲眼看杀害衾儿的凶手落罪!
这一日,三方公审,主审者:国相狐源、虞氏家主虞旬父、扶突令安幼寻。
扶突令安幼寻道:“事情须从太子率平燕军到达扶突城北门外算起,君上确实有发召令,但太子却称没有收到入城传召,那么,传北门令与平燕军监军上堂――”
头一次见这么多大人物,北门令局促不安;王方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大人物了,但一向从从容容的他也一样局促不安,他想起那晚上江左徒在地上滚的人头;但无论如何,最后二人不约而同道:“君上确实有发召令,但太子拒不入城。”
“那太子缘何那日与王大人入城进宫?”狐源目光扫向王方,“据说是为了君上三日不发召令讨个说法。”
被狐源平淡目光一盯,王方就头皮发麻,但他早已准备好说辞,“太子入宫,是为了拿他的武器给平燕军,毕竟大战过后,难免器械耗尽,太子在东宫有个作坊,曾于平燕之战前大量赶制武器。”
不一会儿,东宫作坊就送上来不少刀木仓剑戟。
这时,旁听的谢艮道:“既然王大人一早知道太子要谋反,为什么不早点禀明君上?”
王方额头掉下一滴冷汗,“当时我并不知情,只是太子拒不入城,我多次劝告,他嫌我麻烦,把我一起带入城扔下了。我不放心多嘴问了一句太子何往,他说东宫作坊,我偷摸打听了才知道那里有武器作坊,后来联系前因后果这才明白了。”
谢艮:“也就是说这都是你的臆测?”
王方:“不敢。”
谢艮:“下次臆测的话不用说出来,这里是公堂,不是你的垃圾桶。”
“……是。”
谢艮说完,拱手道:“究竟这些武器什么意思,不如请作坊匠人回答?”
不一会儿,传来……作坊匠人都自尽了的消息。
虞旬父道一句:“畏罪自尽?”
谢艮:“为何不是杀人灭口?”
此一节遂不了了之,下一点便是谢涵入东宫后,据说被人下药导致昏迷。
这点好办,东宫自出事后就被重兵把守,里面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派整个太医署的太医一一检测,然没有得到任何一点被下迷药的痕迹。
“传东宫宫婢文央――”
文央是谢涵的贴身侍婢。
――“太子入东宫后,可曾吃用过什么?”
――“内轩石案上一盏菊花茶。”
然而,菊花茶是干净的。
文央一愣,她想到玖少卿,当时她们都退下了,真正知道情况的只有玖大人,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拖玖大人下水,玖大人一旦入狱,就真的没有人替殿下周旋了。
她抿了抿唇,低头道:“诸位大人容禀,殿下喝得并非这一盏菊花茶,这杯盏上花纹不对。”
然而让她辨认杯盏,没有一个是。
安幼寻:“你看清楚了?没有一个是?”
文央:“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她意有所指道:“许是哪个宫人不经意打破了呢?”
“打破也有残渣,搜――”
然而东宫并没有一点残渣,每个从东宫出来的宫婢内侍身上也没有。
“你还要说什么?”无数道锐利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奴婢要说,诸位大人找不到,是因为这杯盏早被奴婢打碎埋在地里了。”
“混帐。你在耍我们?”
“是又如何?”文央笑了,她生得并不算美,只能称得上五官周正,这一笑却有种出尘洒脱之意。
这一瞬间,她脑海中闪现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与人影,她不知道谁是始作俑者,不知道是谁蛰伏在暗处做鬼,她只是东宫一个宫婢,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些人里,一定有鲁姬、有阳溪君。
眼见着狱吏要上前施刑,她从鞋底掏出一个小金坠,那上面似乎刻着字迹,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文央张嘴一吞,喉头咕哝一下,就咽下金坠,体内立时一股股刺痛,“啊――”
那些狱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文央捂着腹部笑道:“我就是耍你们,你们永远也不会找到那杯盏的,诸位大人就当没有过迷药这种东西罢。”
说完,她低头一磕,底下是石阶,鲜血顺着阶梯流下。
狱吏赶忙翻过人,人已头破血流,伸手置于鼻下,他们心“咯噔”一下,“大人,没气了。”
这时,虞旬却父道:“她临死吞的金坠,必然有猫腻,剖腹。”
“这……”扶突令不忍。死后剖尸,未免太严厉了。
虞旬父:“事关谋反,怎么严厉都不为过。”
尸体被当堂剖开,鲜血直流,一股酸臭。所幸在场的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能面不改色,不一会儿,有人呈上金坠,只见上面一个“猗”字醒目。
这是猗兰殿的金子。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时不知如何继续方好。
刑狱署囚室内。
叶猛托着脸,“殿下,今天是三方公审的日子哎。”
谢涵不理他。
“殿下,为什么我们这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涵闭目打坐。
“殿下,他们什么时候来提溜我们?”
谢涵想:不知道母亲他们有没有联系上师傅。
“殿下你说他们会不会暗地里商量好给我们定罪,根本不审我们?”叶猛把自己脑补得大惊失色,扑过来抱住谢涵小臂。
谢涵:“……”他气笑了,把人扒开扔下,没好气道:“这种案子,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审不好,你急什么?你那么想去,就和掌囚吏申请先去。”wWw.xqikuaiwx.Com
说曹操,曹操到。
掌囚吏道:“诸位大人要提审叶卫士。”
叶猛突然心慌,张了张嘴,最终对谢涵眉眼弯弯道:“殿下,我一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本不如何,一听叶猛要走,谢涵不由担忧起来――
他想:我一定是怕他太蠢了。
遂道:“实话实说,别帮倒忙。”
叶猛委屈,“那我走了,殿下。”
“滚罢。”谢涵闭上眼,等人出门了,又淡淡道:“早点回来。”
叶猛顿时眉开眼笑:“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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