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与爹爹是旧相识？”孔雁冰问道。
“小姐猜得不错。我与老爷乃是扬州同乡，又是同族，我本姓孔，名绣，只是后来行走江湖便用了化名华武。当年在扬州，老爷因为贩私盐被水师扣下，这是死罪，按律当斩。我当时是水师巡防营副将，是我带人杀了看守，救出了老爷。之后我和老爷北上洛阳，他用攒下的钱做起了酒楼生意，我在酒楼帮忙打杂。”回忆起往事，老头神情一振。“之后的事，小姐应该知道了，我渐渐就成了孔府大管家。”
“那你又是怎样离开孔府的？”墨桑问道。
“这就更简单了。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在孔府待了五年，终于被朝廷密探查到了蛛丝马迹。迫于形势，我不得不走。因为他们一旦查实，朝廷就会以包庇反贼为由查抄孔家，那老爷毕生心血都将付之东流，孔家也将万劫不复。所以，便有了孔府大管家意外病故的一出戏。实则我是召集巡防营旧部去了邙山落草。小姐，这下可以原谅你华爷爷么？”老头说完，显得格外轻松。
孔雁冰说道：“雁冰从未责怪过华爷爷，只是一直念着爷爷。后来爹爹说爷爷已经病故，雁冰还因此病了一段日子。”
“如今风声早已过去，老伯何不返回华府，却要在此受苦？”申寒问道。
“是呀，是呀，给书院守门的日子也太清苦了。”墨桑在一旁插话。
“呵呵，今时不比往日。老朽前半生杀戮太多，整日提心吊胆，没过一天安稳日子。一帮出生入死的弟兄都死了，就剩我一个，这也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让我独活于世，终日良心不安。老爷对我恩重如山，但孔府毕竟是洛阳豪门，天下瞩目，不是长久居处。何况，我已是个死人。现在的日子，我已很满意。”老头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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