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进来家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刑警。魏珠空洞的目光匆匆掠过男刑警,停留在女刑警身上,但更多的,是放在自己丈夫的身上。
“去泡壶茶吧。”丈夫吩咐她。
“好的。”魏珠顺从去了。
人的身体其实是具精密的机器,也就是说,完全以做到身体和精神互相分离。她的精神完全停留在客厅里,没有将哪怕一丝一毫分给手正在做的家务,但身体依然延续着过往的习惯,仿佛执行程序一般,将家务处理。
客厅里的对源源不绝传到她的耳朵里。
“你和卓藏英是怎么认识的?”
“我要写本医生的书,就到他们医院去取材,卓医生是我的主要取材对象,他比较热情,专业知识讲解的很细致,以最近往来比较频繁,也去过他们家。”
虚伪。
魏珠这么想她的丈夫,一边想着,一边沉默木讷将泡好的茶端到桌子上。
,都滚到他们家床上去了。
恶心。
“再去洗几个水果吧。”丈夫又吩咐。
“不了,我们工作有规定,上门不能吃喝的。”娃娃脸的女警察先向她道谢,又对她丈夫这么说。
“没事,没事,就让她去洗水果吧,这事情她做惯了。”丈夫又说。
魏珠也温驯顺从了。
她低垂着头,目光藏在下落的发丝里,悄悄窥着娃娃脸的女警官。
这个女孩子比她年轻好多。她心涌现出很强烈的羡慕。对的眉毛画得很漂亮,有涂口红吗?能没有,那应该是嘴唇本身的颜色,除了嘴唇本身的水润和活力外,再大牌的口红,也不能将色调调得此自然飞扬吧。
但这个女孩一定没结婚,也绝对没有孩子。
魏珠想。
果结了婚,就没法干刑警了吧;果有了孩子,那根本不能平衡工作和家庭。
也许……连男朋友也没有?
无论怎么想,也不会有男朋友欣然女朋友做着刑警的工作吧。
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以,在两位刑警了解完情况,要出门的时候,她偷偷追上去,对女警察说:“警官,你好,请问你的名字……”
女警官旁边的男警官以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但她不在意这个男人。她只是想知道女警官的名字。
“我叫文漾漾。”女警官很爽朗告诉了她。
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她想,她又感觉到内心升起了艳羡。这艳羡和她看爽的艳羡其实差不多,这人,活得都比她要好得多啊。
“文警官,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她吞吞吐吐,表面上看,是不太习惯和丈夫以外的人交流,但是魏珠知道,不擅长交流只是一面,另一面,她想将这短短的对拉长,拉得更长……
“和你单独说。”
她将文警官拉离了那位男警官身旁。
男人的脸,实在令人作呕。
哪怕爽,那个与我丈夫暧昧的女人,也比他们美很多,美非常多。毕竟性这件事,男性不主动又怎么能发生的了呢?
这件事里,她最先想起的是自己的丈夫。
她最近总是在看宁市公安在线,她知道丈夫想杀她,以她盯着那个公众号时总是不自觉的幻想,是不是有一天她就成了那上面的“魏某”。
亦或者狡猾的丈夫杀人之能逍遥法外,于是他的照片就被警挂出来……哦,就像那逃犯。目光总是空洞的直视镜头。
杀了人的人总是这样的眼神吧。
活着就像死了。
其实犯罪之人的谎也和普通人的谎不太一样。魏珠觉得自己似乎能在那言辞之间觉察出来,就像她永远知道丈夫躲进厕并不是上厕,总是虚假的谋划什么。
就像丈夫说出门见编辑也一定不是的。
她悄然跟踪偷偷跑出门的丈夫,先是去了保健医院。哦那,也许是打掩护,肯定不是目的。
果不其然,丈夫又出来了,一路走着,躲着,摸到天桥底下。
她远远,看见丈夫和别人交谈,接着扫码付费。
魏珠怀疑,那多半是雇佣杀手杀自己的钱。奇快妏敩
也是,段鸿文这人,怯懦,色厉内荏。
过了一会儿,那个陌生人哈哈大笑,他的丈夫灰头土脸的掩面离开,从头到尾都看不见她藏在角落里,冷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看来今天自己是不会死了。
魏珠缩着脖子,她被冷风吹得脚步迟钝,没有立刻跟上她无能的丈夫。
然她看到一件黑色羽绒服走了出来
她死死的盯着他,那个穿着羽绒服的瘦瘦小小的人。
强烈的熟悉感,让她拿起手机,她在宁市公安在线上,看见了莫耐的通缉照片,照片上的人,和眼前穿黑色羽绒服的人,渐渐重叠了起来……
莫耐坐在审讯室里,他那件黑色羽绒服里头零零碎碎的物件都被收缴了。
一张身份证,一支眉笔,一盒粉底,一根修容棒,有两只口红,豆沙色和脏橘色,都是大牌。
身份证是的,属于一个叫藏白的男子,西安人,26岁,研究生毕业,看起来和莫耐没什么交集,应该是对通过未知途径盗的。
实际上刚抓到没洗脸的莫耐和身份证上的样子足有八分相似,要不是文漾漾多年对皮肤卡粉的经久之痛,是很难一眼认出这个化了妆的男人是莫耐的。
“我算是知道他怎么躲过一堆人的追捕了,感情是画画好能触类旁通到化妆。”谭鸣九有无语的把那化妆品翻来覆去,“先是画画技巧越狱,再是画画技巧易容,这家伙是把画画技巧到了逃亡的面面啊。”
“你轻拿,别把口红弄断了,很贵的好不好。”文漾漾的心下意识的跟着谭鸣九的手指上下摇动。
锦水镇和宁市很近,纪询和霍染因此刻已经赶回来了,虽说莫耐抓到了是阶段性胜利,但何审讯,那具新的女尸,那个让莫耐不惜越狱都要去的齐梦的墓,都是未解的谜团。
霍染因一边和参与专案组的审讯专家交换着意见,制定策略,一边听胡芫汇报ktv女尸的死亡情况。
“死因是呕吐物堵塞气管致死。死者常年吸毒,血液内酒精含量很,应该是喝醉酒在睡梦自然死亡,不是他杀。死者死前发生过性行为,阴道内提取到的精液已经和现场另一人做比对,待会儿会出结果。”
纪询好奇的问谭鸣九:“这个人和莫耐认识?恰好又是一具尸体?”
谭鸣九翻了个白眼:“他又不傻,当然说不认识咯。只是承认自己乱搞。”
“乱搞搞死了人为什么不立刻报警,又不是他杀的人。”
“他说自己喝酒喝懵了,我们进去了说死人了,才反应过来。”谭鸣九说完嘀咕了声,“要不是检测他体内究竟浓度确实超标,就看带他上车的时候他轻松写意走直线的模样,都觉得这家伙在装醉说谎。”
“不管他有没有说谎,反正尸体被移动过。”胡芫对案子本身漠不关心,“尸体身上的尸斑证了这。”
“……这个叫诸焕的,先扣他24小时。”霍染因拍板,“再查查诸焕和莫耐的关系。这两人肯定有某联系。”
法医这边得出了结论,痕检那边的速度也不慢。
那由霍染因自齐梦墓碑上粘下来的指纹,已经由痕检面确认其确有几枚,与莫耐的指纹相吻合。这证实了他们锦水县一行,他们确实摸到了莫耐刑期将尽却冒险越狱的正理由:
赶往马上要迁走的齐梦墓碑前!
这零碎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专案组那头也定下了审讯的基调,越狱的内容,不急,这是柳城面要考虑的;他们着重要处理的,是莫耐在宁市犯下的案子。
这回的询问,依然由预审主持。
霍染因、纪询、专案组人,都旁听询问。
莫耐在询问室内。
他身上没了那件黑色羽绒外套,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领毛衣。
尽管警察局内是有暖气的,但看他的样子,是被冻得不轻,脖子都缩在了领子里。预审的人进去以,先给了莫耐一杯水,照例的姓名年龄问下来,2.12血画案的相关内容来了。
“认识卓藏英和爽吗?”
“不认识。”
“知道华颐小区7栋吗?”
“好像有印象。”
“2.11日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一栋别墅里……”莫耐抬起头,“杀人。”
“他太配合了。”询问室的单向玻璃之外,纪询轻声说了一句。
“……别,都到这时候了,要负隅顽抗?当然是配合的好。”谭鸣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想起了就发生在昨天晚上的凄风苦雨的搜山行动。
询问室内,预审在继续。
审讯的技巧千千万万,但以莫耐这配合程度而言,任你有千般花样,也无需出,正攥了个拳头蓄势待发的预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多少有郁闷,接下去的询问,也就更加公事公办。
“为什么要杀他们?”
“没有什么理由,看他们过得那么好,住大房子,开好车,就觉得生气、不爽,本来只是想去抢劫东西,但是进去以,不知道怎么,就杀人了。”
“你是怎么杀人的?”
莫耐重新低下头。
“我先杀了女的,再杀了男的。”
“具体怎么杀的?”
预审逐一往下问,杀人的案子,当然要面面,清清楚楚。
“就你们查到的那样。”
“那样是怎样,什么手法,几杀的,作案凶器是什么,说清楚。”
“……”
然而原本一直配合的莫耐,在这个问题面前,突然沉默了。
沉默了许久,他说:“我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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