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一路滚到木质廊下的青草地上。
直到轻轻地撞击到坐在木地板上的男人的脚踝才停下。
正靠在木质廊柱边休憩的金发男人缓缓睁开他赤橙色的眼眸,向自己的脚边望去。
弯下腰,将球捡起,递给跑到自己面前的小男孩。
“给,吉宗。”
接过球的小男孩一头乌木色的短发,长相和面前的男人极为相似。
名叫泽田吉宗。
是格安和他的孩子。
面对彭格列二世的反叛,从彭格列一世的位置上让位的giotto最终选择了带着爱人到日本隐居。
改名为泽田家康。
小男孩比起giotto,更多了几分混血的味道和亚洲的长相。
邻居和友人们经常夸他是集合了爸爸妈妈所有的优点长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在继承了giotto的血脉的同时,还完美的将超直感继承了下来。
年幼的吉宗一张团子脸,笑眯眯地从父亲手中接过那个刚刚被他不小心弄掉的手鞠球。
他清澈透亮的眼眸打量着这个已经坐在廊下陪他玩了一下午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是个完美而称职的父亲。
但却不一定是个很好的丈夫。
吉宗把手鞠球放在一边,张开稚嫩的双臂努力地往父亲的大腿上爬去。
很快便被男人弯腰捧着屁股抱了起来。
“父亲。”
“恩?”
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但是问题却十分犀利。
“父亲是不爱母亲吗?”
突然被孩子这样问到,金发男子突然猛地怔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爱的。”
吉宗搞不清楚大人那些容易把人绕晕的情情爱爱。
他只知道他的超直感在告诉他,他的父亲深爱他的母亲,却又不爱他的母亲。
别人的情爱或许不是他能干涉的范围,但他还是想努力地让爸爸妈妈相爱,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但是他的父亲却只是抚了抚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欺骗自己。
喃喃地重复道:“吉宗,父亲是深爱着你的母亲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曾经一起在西西里度过了那段最动荡不安但却最美好的时光。
即便失去自己曾经建立起的一切,但只要有她在自己的身边,giotto便觉得自己不管在哪里都是可以继续坚持下去的。
以爱为精神粮食听起来荒唐至极,但却弥足珍贵。
就像是他们曾经那样。
“giotto,和我回日本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哈哈哈没错这的确算是入赘呢!”
“但我那父亲太傻叉了,我不想跟他姓,我们换个姓氏吧?”
“唔,泽田……怎么样?”
那时候格安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模样分毫不差地刻印在giotto的脑海里。
但是giotto却记不清当时自己的反应了,只知道自己当时应该是一直在说“好”。
他觉得,只要能够和格安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
他们兜兜转转,逛遍了大半个日本。
在洒满黄昏的沙滩上携手漫步,海浪缱绻卷舐他们留下的脚印。
在北海道的风雪里热烈亲吻,纷扬的雪花融化于他们炙热的体温。
最终选了一处两个人都喜欢的小镇,买了一间还算宽阔宅邸,算作是两个人的小窝。
婚礼选择了giotto喜欢的日式传统婚礼。
他见惯了新人穿着西装和婚纱在教堂和神父面前虔诚地祷告。
“说不定在日本,也有着可以倾听人们祷告的神明呢。”giotto说道。
格安纠正他:“那就不叫祷告了,叫许愿。”
giotto点了点头。
他想入乡随俗,想体验新鲜,想有一次难忘的婚礼。
“会不会很奇怪?”giotto刚换上深灰色的男士传统礼服从里间出来时,还有些紧张。
正对着镜子整理仪表的格安一身白无垢,听见giotto的声音连忙回过身来打量自己的丈夫。
含满笑意的眼亮晶晶望向他,走上前抬手帮他理了理衣摆。
“不会,哪怕是欧洲人的长相,也能很好地撑起日式的婚服呢。”
说完,格安顿了顿。
“怎么了?”giotto问道。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嘴唇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说完,便拽着男人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在不管做多少次都会疯狂心动的亲吻中,giotto紧张的情绪逐渐被缓解。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揽在妻子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拦住她作完乱便想离开的动作。
“够有血色了吗?”
“要不要再来一次?”
在小夫妻亲密相依咬耳朵之际,照相馆的老板在一旁无奈地笑着提醒道:“那个,要开始拍了哦”
“好”
一切开始变化,都是从新婚之夜后的那天清晨。
比起接吻的不熟练需要靠多次多量的练习和试探才能够弥补出她最喜欢的状态。
giotto在更深入的那一方面的学习能力和进步速度要更加有天赋得多。
一开始有些生涩不熟练,又或者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不太理解正确的开始方式。
但是不管怎么样,胡乱黏糊的触碰摸索与不管怎样亲亲一定是没问题的心态。
成功地为两个零经验的小夫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抛去生硬的外壳和理智,只是遵从躯壳的本能去激烈而单纯地向前迈进。
像是在合作,又像是在纷争和纠缠,叫人看不透这一场二人在一起重叠的本意为何。
渐入佳境,疼痛与快乐交织。
只知道因爱而叫嚣着不断地沉沦进奇怪的深渊,不断向下坠落着。
到后来,一次次、一遍遍地重复着。
哪怕是汗如雨下、浸染了大片的布料,也无法停止更加凶猛的浪潮。
只会在爱的起伏呢喃中把本就残存的理智狠狠掷上云霄,将一切行径愈演愈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giotto最终成为整个场面的把控者与主导者。
他像是一个手拿钥匙的守门人。
只要他那握着钥匙的纤长手指轻轻触碰和转动。
就会在门内收获不一样的果实与惊喜。
酣畅一夜后,giotto是被格安用几缕发梢挠痒痒给弄醒的。
娇俏的少女明明操劳了一夜,却不是很疲惫的模样。
一大早就醒来,趴在丈夫的胸膛上。
笑嘻嘻地用发丝捉弄着正搂着她酣眠的男人。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格栅纸门的格子照射在她的长发和脸庞上。
满怀都是她的柔软和馨香,一切都是那样静谧美好。
“唔,格安,不要闹……”金发男人睁开睡意迷蒙的赤橙色眼睛。
声音里还带着浓厚的鼻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他无奈地伸手握住妻子作乱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了吻。
想要拉着她再睡一会儿。
格安被他抱在怀里,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便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过是瞬间,搂着她的人立刻就清醒了。
瞪大无辜水亮的眼睛盯着她望了一会儿,一言不发,浑身僵硬。
白皙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红云。
脸色逐渐变得难以言喻起来,甚至有些难堪。
一直和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的格安当然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她伸出带着轻微指痕的细白手臂,搂住丈夫的脖颈,轻抚着他柔软蓬松的金发。
“可以再玩一次那个游戏吗?”等待了许久,才听见他终于耐不住地开口问道。
“什么?”明知故问。
“就是这样的……”
“我示范给你看……”
新婚第二天的清晨,两个人又玩了很久的游戏。
直到正午的炎热袭来。
炙烤得已经一上午没有开窗透气的房间里实在闷热得慌,才将他们拉回现实。
障子纸门哗啦打开,庭院里的风携卷的清新的气息吹入室内。
披着单薄的白色浴衣、腰间束着亚青色腰带的格安自告奋勇地举起手。
宽大的袖子顺着她高举起的手臂向下滑落。
松软的发丝垂在她依旧红粉粉的脸颊边:“我去做午饭。”
giotto伸手帮她将发丝拢到耳后,笑道:“恩,那我收拾屋子。”
屋子也确实需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合理分工完之后,小姑娘便雀跃地站起身打算去厨房。
却在起身的时候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要是累的话,让我来就好了。”
“不用,可不要小瞧我啊。”小姑娘站稳后,红着脸给他来了一拳。
“……”giotto笑着揉了揉一点都不痛的胸口,望着走向房外的小姑娘满眼都是宠溺。
突然,格安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回头看向他。
“怎么了?”
小姑娘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撒娇道:“还想再抱抱。”
giotto唇边的笑意加浓,明明还没有分开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这就是新婚燕尔吗?
搞得自己都有点总觉得要失去什么了……
摇摇头将奇怪的感觉从脑海中摇晃出去,将求抱抱的少女揽进怀里。
还顺带附赠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才放人离开。
等giotto把旧床单卸下来,将干净的新床单重新铺好的时候。
房间门口传来了音色熟悉的呼唤。
“开饭啦,快过来吃饭吧!”
“……”giotto猛地顿住了。
他回过头,望向正站在门口朝他招手的少女。
一席月白色的简单浴衣,将整个人衬得灵动又清丽。
和刚刚唯一不同的是,她找了根带花瓣流苏的簪子把垂落的头发挽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方便做饭。
“你是谁?”
giotto走到她的面前,问出了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问题。
刚问完就挨了轻飘飘的一拳:“这就开始不认人了?混蛋!”
小姑娘生气的姿态、语气、神色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她是完美的格安。
有着和格安百分百相同的外貌、性格和思维。
她们共同拥有的记忆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算是giotto拐着弯儿旁敲侧击地提问,也不会有丝毫的漏洞。
就连她有时候记错了或者是忘掉了某些过去的小细节,都是那样的符合她自己。
不论是谁,哪怕是曾经在西西里的友人们,也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但是自出生起便陪伴着giotto的超直感一直都在尖锐地在他的脑海中叫嚣着。
她不是。
giotto试过抛去超直感的警告,强迫自己接受她。
可是即便不去相信超直感,giotto也做不到。
他开始本能地抗拒、疏远她的妻子,浮于表面的客套与微笑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无法触碰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
直到结婚后一个多月的某一天,“格安”将怀孕的医学报告如惊雷一般扔在了他的面前。
“格安”的性格和格安是如出一辙的,尤其是在做出果断决定的那一方面。
她坐在giotto的对面,抚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这一个多月来丈夫的冷淡态度早就看在眼里。
在这医学不发达的时代,打胎的风险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一遭。
于她而言,为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
“孩子我会生下来。”
然后,生下孩子后的她就带着自己的那部分财产踏上了周游异国的旅途。
只是偶尔会带着礼物回来看望一下吉宗。
giotto曾经有怀疑过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有试过去看过几次医生,服用过一些治疗药物。
但本来就没病何来看病一说,所以对他来说,疗效几乎等于无。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妻子究竟去了哪里。
一个单身父亲要把儿子拉扯大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吉宗还是那么的听话懂事。
可是即便吉宗是那么的听话懂事,母爱的缺失依旧是他人生里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m.xqikuaiwx.cOm
“父亲真的不爱母亲吗?”
这样的问题几乎是从小问到大,每问一次,giotto都会狠狠地怀疑自己一遍。
隐居日本的生活虽然恬淡闲适,但是始终叫他郁郁寡欢。
夜凉如水,成年已经工作的吉宗从宅邸搬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giotto想起拍结婚照那天曾经说过的话。
“说不定在日本,也有着可以倾听人们祷告的神明呢。”
不,是倾听人们许愿的神明。
如果真的有的话。
能让他再见一见她就好了。
泽田吉宗为他的父亲举办葬礼的时候,有听到很多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他的父亲是精神出了问题才去世的。
还有人说他的父亲是万恶的地下教父畏罪自裁了。
一时间,在邻里间传得风魔。
明明父亲生前也帮了他们不少忙。
但是这些对于吉宗来说都无所谓。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
父亲是在庭院中央那缀满花束的大树冠下沉睡过去的。
他回到家发现的时候,父亲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宁。
像是去奔赴了一场期待已久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的预言家多得我根本不敢说话呜呜呜
摸摸小狐狸,后面给你发糖糖qwq
刀子咽痛了来看看俺基友的沙雕文吧ww
守护甜心是奥特曼by奈奈孙在可爱风少女漫里强行打开了热血少年漫,妹妹变身美少女,她在旁边变身奥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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