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朕?”顾鸿远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段云初。
段云初闻言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那不然臣妾刚刚打的是狗吗?”
“你!”
被骂做是狗,顾鸿远气得脸都青了,恨不得起来赏段云初两大耳刮子。
只可惜,他现在除了嘴,其余地方都不能动弹。
“陛下还是别这么大的火气了,不然太医可不敢保证能再把您给救醒。”段云初淡淡的拂拂衣袖。
顾鸿远闻言大惊,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段云初,“你对朕做了什么?”
“看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我对你做了什么?”段云初轻笑着摆摆手,“明明是你自己为求长生胡乱吃药,这么大年纪不知节制纵情酒色,搞垮了身子。”
说着顿了顿:“这可是太医院院正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诊断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臣妾头上扣,也别一天天疑神疑鬼的,想着这个要害你,那个要害你的,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段云初说到这里突然笑吟吟的看着顾鸿远,“顾鸿远,不是我看不起你,我段云初要想害你,你早就去投胎了,哪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你.......!”
段云初的语气轻描淡写,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轻视和嘲讽,还有傲然。
那种来自骨子里的傲气,仿佛此刻她是高高在上,万众瞩目,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神女。
而他,只是被他踩在脚下的淤泥,什么也不是,还脏了她的鞋子,污了她的眼。
是了,她是段家大小姐,段家的特殊性让她生来就比公主还要瞩目,还要尊贵,他的父皇和母后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有手段,有谋略,心思缜密,背后还有强硬的段家,若她真想要害他,确实不用等到现在。
夫妻这么多年,她有太多的机会了,但是她没有。
反而是他,一直想对她和段家下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和段家都还好好的。
名声和风评依旧,甚至还有人为他们叫屈.......
越想,顾鸿远越觉得自己在段云初面前什么都不是,脸色也就越难看。
段云初才不管顾鸿远在想什么,瞥了一眼他难看的脸色,轻嗤一声,“我什么?我说的有错吗?”
“别的不说,八年前那场刺杀,要不是那时候我看你当皇帝当得还凑合,你活着还有用,不惜暴露武功救了你,你早就去投胎了,现在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拉着一张脸骂我贱人!”
说完最后[贱人]两个字,段云初刚刚舒展的峨眉又不悦的蹙了蹙。
须臾之后,抬手毫不犹豫的给了顾鸿远两大耳刮子。
顾鸿远还没从刚刚段云初说当年救他因为他还有用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中回神,就又挨了两巴掌。
而且这两巴掌段云初打得很用力,还带着浓浓的不满,顾鸿远直接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短短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挨了两次打,顾鸿远越发愤怒了,死死的瞪着段云初,咬牙切齿:
“段!云!初!”
“你放肆,你竟敢.......”
段云初不想听他说没用的废话,不等他说完止直接打断他,“竟敢什么?竟敢打你吗?可是本宫已经打了啊,你没感觉到疼?”
说着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顾鸿远,当年你到段家求娶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段云初生来尊贵,心高气傲,受不得委屈。”
“但是我身为段家嫡长女,嫁你为妻又是太子妃,我有我的责任和担当,为了大局我可以做适当的忍让,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都绝对不允许别人践踏和侮辱我。”
“你骂我贱人,这两巴掌,该你受的!”
段云初说完,见他一脸怨毒的瞪着自己,抬手扶了扶发髻,笑得端庄得体。
“本宫现在母仪天下的皇后,马上还是太后,所有人见了本宫都得恭恭敬敬的,辱骂本宫,高低也得杖毙,两个耳光,便宜你了,别不知好歹!”
听到这话,顾鸿远的脸色更难看了,看向段云初的眼神也更加怨毒了。
“怎么?不服气?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生是死我说了算,不服也请憋着。”
段云初无所谓的笑笑,走到一旁坐下。
她马上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太后,而他,即将去皇陵长眠。
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他要瞪就让他瞪吧,横竖又不会少块肉,也不会影响她当太后。
“段云初,你不得好死!”顾鸿远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段云初觉得顾鸿远唯一那点儿脑子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给吃没了。
他现在的命都掌握在她的手里,也挨了打,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也不怕她一个不高兴就送他去见顾家祖先。
“真是又蠢又烂,没救了。”段云初摇摇头,感叹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
接二连三被打被骂,顾鸿远怒火中烧,差点儿就一口气没上来。
段云初怕他气顺不过来就这样死了,起身倒了一杯茶给他。
见他坐不起来喝,手也不能动,还好心的喂到他嘴里。
不过顾鸿远不太配合,一杯茶一半进了他的肚子,一半撒在了他的衣领上。
段云初也不在意,把茶杯放下,拿出帕子擦擦手,优雅的走到窗边的棋盘前坐下,捻了一枚白玉棋子在手中把玩。
过了一会儿,有些感叹的开口:“顾鸿远,你说你,当皇帝这么多年,一个帝王该有的霸气和贤明没有学会,不该有的臭毛病倒是学了一大堆。”
“当初求着我们段家扶持你,坐上皇位后又担心我们段家功高震主,有一天会夺了你的位置,或者架空你,你也不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我们段家立世数百年,要是稀罕这皇位,哪里还有你们顾家什么事!”
“段家声望高,权力重,你忌惮很正常,但是段家已经低调得别人看着都憋屈,这些年也一直安安分分,从未做过半点儿逾矩之事,你还一天天疑神疑鬼的,让人看着就想抽你。”
“云景拥有惊世才华却只能做一个教书先生,云峥满腔抱负只能做国公府的三公子,还有瑾年锦书他们,早就过了婚嫁年纪还连亲事都没定。”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你是眼睛看不见吗,还是脖子上那个猪头不会思考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天想灭段家,想要段家人死,顾鸿远,你还能再无能一点吗?!”
段云初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看顾鸿远。
而顾鸿远呢,神色复杂看着段云初,这是他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用来骂他的,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一直以来她都是端庄自持,优雅得体,秉承言多必失的原则,每次说话都是简明扼要,而且从不说粗鄙之语。
今天的她却.......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我......你.......”
顾鸿远想反驳两句,但是嘴唇刚刚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就被脸上火辣辣的疼给逼得咽了下去。
不过想想,好像也没什么能反驳的。
毕竟段云初说的都是对的,强词夺理,或者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可能还会挨揍。
顾鸿远无话可说,段云初想说的也差不多都说完了,要不是现在外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她都直接走人了。
但是做戏要做全套,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再多忍一会儿,反正躺在床上不会动的顾鸿远跟死猪差不多。
罢了,就当陪一头大限将至的猪了。
段云初看了看计时的沙漏,专心研究起面前的棋局来。
没人说话,屋里的气氛陷入了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顾鸿远开口打破了沉默,“现在是奕儿在代理朝政吗?”
“有话直说!”段云初头也没抬。
“奕儿马上就是这东焰的天子了,我有几句话想要交代他,你让他来见我。”
听到顾鸿远这话,段云初把刚捻起来的棋子丢回棋盒,转头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有什么话跟我说就是了,我帮你转达,奕儿处理政务很忙的,没时间来见你。”
她才不相信顾鸿远那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保不齐还是挑拨她的儿子和她的娘家的。
看了一眼快要漏完的沙漏,段云初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站起来,“顾鸿远,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这样你还能舒舒服服的过完最后几天,不然,你懂的。”
说着勾唇轻轻一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wWw.xqikuaiwx.Com
心思被看穿,又被威胁,顾鸿远刚好一点的脸色又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看着面无表情的段云初,也不再装,冷哼一声,“太子不来,朕就不下传位诏书,也不给传国玉玺!”
顾承奕是嫡长子,是储君,他驾崩,在没有传位诏书的情况下可以顺理成章登基,无人会说什么。
但是没有传国玉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顾鸿远如是想着,觉得自己可以用此来拿捏一下段云初,心中都多了几分底气。
却不想,段云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随便你!”然后就离开了。
顾鸿远也不着急,反正传国玉玺只有他知道在哪里,为了顾承奕能名正言顺,段云初一定会来找他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段云初刚刚出甘泉宫,就“晕”倒了。
太医诊脉之后说是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能不操劳吗,荣顺帝突然晕倒,人心惶惶,一些事还想趁机作乱。
她要管好后宫,要协助太子稳住朝堂,还要照顾荣顺帝,这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段云初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朝堂和后宫能这么安静稳定,她居功至伟。
所以一干朝臣和太医跪着求她千万要保重凤体,照顾皇上的事让宫人去做就是了云云。
大家都跪下求了,段云初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要听话的待在宫里养病啦,她可是从来不跟朝臣唱反调的。
这些顾鸿远不知道,还在等着段云初去找他,他甚至连条件都想好了。
结果他等了一天又一天,没有等来段云初,却等来了一个让他妒恨忌惮了多年的人——
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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