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植物园,最后是青瓦房古村落,时间有些紧,三个景点都是走马观花式的一遍过,最多坐下来吃个冰淇淋,连午饭都是在路边的快餐店吃的,一份老友粉,一份炒饭,汤是店里免费的紫菜蛋花汤。
我有些过意不去,从青瓦房古村落回去的路上一个劲道歉,季荆年道:“我觉得挺不错的,当然你觉得招待不周让我没吃好,那晚餐就请我吃点好的,或是沈老师自己下厨,我始终认为,酒店的菜品再高级再精致,也比不上家人用心做出来的家常菜,尤其是沈老师的心意,千金难求。”
我先是被‘家人’那两个字弄得眼睛有些热,又被最后那句话给弄得面红耳赤,要是今天没事,我肯定请他吃一餐好的,但我今晚有事。
“沈老师这是不方便?”
“要,要去林家陪,陪我公公婆婆吃饭。”
“哦。”季荆年提了速,“那我祝沈老师用餐愉快。”
他语气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我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我要跟林海源离婚,今晚这餐饭就当是告别晚餐,我顺便把我的东西搬出来。”
我声音很小,不确定他听没听到,也没好意思去看他的反应,讲完就低下头,心头懊恼不已,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唉!
“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
“沈老师这是舍不得,想要留在那过夜?”
我算了下吃饭和收拾东西大概要用的时间,报了个相对保守的时间:“……九点左右。”
季荆年就没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跟着沉默,但安静下来的车厢,竟也不显尴尬,等季荆年打开车载音响,播放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粤语老歌时,我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我在万象城买了合适的礼品,让季荆年将我送到离林家还有一站路的地方。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季荆年俊眉深皱。
我冲车窗里的男人微微鞠躬:“是我不想给季总您带来麻烦。”
“您?”
我乖巧挥手:“季总再见。”
“八点,这个路口见。”
季荆年哼了一声,一轰油门走了。
走到林家刚好六点,隔着门就闻到了饭菜香,我站在门口,恍惚间有种自己是周末回来吃饭的错觉。
正要敲门,门就开了,婆婆对我的态度还是跟从前一样:“知微来了啊,先坐一会,还有最后一个菜。”
公公的厨艺很不错,三个人吃五菜一汤,十分丰盛,席间两人也没提‘林海源’但也没像从前那么多话,气氛略显尴尬,但大体上讲,这顿饭吃得还算平和。
饭后公公去收拾厨房,我把那两份保险单放回抽屉开始收拾东西,中间婆婆进来帮我,我东西原本就不多,三年起来也就那么一个行李箱,跟借住似的。
公公婆婆将我送到巷子口,这时才露出点忧伤的神色来,我有些内疚,但也没有因此心软,有人比喻离婚相当于是万里长征,而我只不过只迈出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我拖着行李箱沿着路边走,心里装着事,没留意到路上的情况,等我发现的时候,那辆失控的摩托车离我只有几步之遥了,撞上我,只需要半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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