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不然呢？

　　直觉告诉他，王夫人知道什么。“王夫人，你可想清楚了，颜儿是你的亲生女儿，眼下她被人杀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若是不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凶手若是跑了，你难道不会后悔一生吗？”可是，这一次不管楚丹儿说什么，王夫人都没有在说话。离开大牢，三人的情绪都不是很高，“王夫人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她却不愿意说。我猜，应该与真凶有关。”赵熙招赞同的点点头，“即便与真凶无关，此人怕是也与此事有些关系。不然，王夫人不会突然这般态度。”“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楚丹儿皱眉，原本以为，只要顺着王夫人这条线找下去，定然会有所发现，如今看来，此计怕是行不通了。眼下这个案子进入死胡同。“我们先去案发现场看看，之后再去高家一趟。”刚刚，他们是说起高少爷的时候，王夫人表情不自然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高少爷有问题。三人回到客栈，王夫人母女的房间在二楼靠近楼梯的位置，三人上来时，便看到店小二在里面打扫。楚丹儿脸色大变，三两步上前，不悦的说道，“案子还没破，谁让你进来收拾房间的。若是因为你的鲁莽，破坏了关键性证据，你担当的起这个责任吗？”店小二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无所谓的摆摆手，“是掌柜的让小的过来的，掌柜的还说，那个妇人被带走，八成是凶多吉少。咱们铺子，总不能因为一个命案，就不做生意了吧。”店小二说完，三两下扫完地，拿着扫把，转身离开。眼下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三人只能在房间里仔细寻找，也不知道是凶手做的太过仔细，还是店小二做事麻利，总之，三人在房间里找了一个时辰，什么都没发现。“或许是凶手将现场处理的太干净。或许……“算了，先去高家吧。”楚丹儿叹了口气，抬头时，见王纪元脸色不是很好，皱眉说道，“你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可是哪里不舒服？“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不过眼下，找凶手要紧。”王纪元说完，转身往外走去。下楼梯时，赵熙招说道，“等下去高家，你就别去了。”“不行，我答应过颜儿，要亲手抓到害她的凶手……”王纪元拒绝，“我没事，我就是有些头疼，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下楼后，赵熙招拦下王纪元，一脸认真说道，“本少爷不让你过去，并非因为你的身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是不是去过高家？”王纪元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辩解道，“是，王夫人带着颜儿上门的时候，我确实去过，可是我是为了颜儿，王夫人爱财，又见利忘义，我担心她真的将颜儿卖了。我……”“高家的人应该认识你，你若上门，他们必定会有所顾忌。甚至因为之前的不悦，故意放假消息。所以，为了王姑娘，你还是留在客栈比较好。”王纪元还想说什么。楚丹儿附和的点点头，“赵公子说的没错，眼下你确实不应该上门。不过你放心，等下我们回来，必定会将案子的情况详细告知与你。”高家就在城东，离客栈不远，两条街就能到。两人离开客栈，并没有立刻去高家，而是寻了一个酒楼，进去点了些吃的，“你刚才为何不愿意让王公子跟着一块前往？”等待上菜的功夫，楚丹儿询问。赵熙招把玩着茶杯轻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楚丹儿确实猜到了，否则，也不会站出来帮她说话，不过……“你真的只是担心王公子的身体？”“不然呢？”赵熙招反问，“我并非喜欢与人深交，但是我相信你。你觉得她没问题，我便相信你。再者，这个案子，其实与我们没关系，若是你改变主意，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原来是这样。楚丹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异常。”“没有。”赵熙招放下茶杯，“你觉得高公子是否可疑？”王夫人明显在袒护高公子。至于为何，只有王夫人知道。不过眼下他们没有证据，即便瞧着王公子有问题，也不能将他如何。“说不上来，说他没有嫌疑，但是王夫人的表情不对，可是若说他有嫌疑，一个杀人之人，怎么会这般随意的出现在案发现场，除非她有强大的承受能力，否则，常人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做到不动声色的。”赵熙招思量之后，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高公子是不是有问题，等下去了高家，应该会有线索。”半个时辰后，两人来了高家。赵熙招用的是赵大人亲戚名义，前来拜见。高大人得知，亲自来门口迎接。态度和气，恭敬有加。楚丹儿一直盯着高老爷，怎么瞧着都是一个正人君子。若非知道她与王夫人那点事情，怕是要被眼前这一幕给欺骗了。“高老爷可知道早上那幢命案？”赵熙招状似随意提起。高老爷先是微楞，随后故作不知的说道，“什么命案？老夫昨夜回来的晚，今个起的晚了些。到现在还不成出府。并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说完看向赵熙招，“出什么事情了？命案，谁死了？”“哎，平阳县这两年一直不太平。幸好县太爷是个好官，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城里会乱成什么样呢。”他们进城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夸赞县太爷。早就听闻高家与县太爷关系不错，如今看来，关系果然非同一般。能将那样的贪官说的如此绝无仅有，这要多大的恩情，才能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死者乃王颜儿，据说与高家有些渊源。前几日还有人看到，他们母女进出过高家。”“胡说，这根本就是造谣，我们高家可是高门大户，自从我父亲发家之后，什么样的亲戚都来投奔，奈何我爹性子纯善，来者不拒，导致这些人越来越无法无天，眼下都敢说这样的谎话。”“真的是谎话，还是高老爷记差了？”赵熙招提醒，“刚才我们去了一趟大牢，王夫人说，昨夜他并未在客栈休息，而是来了高家……”高老爷脸色大变，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焦急的说道，“赵公子，你今日过来到底所为何事？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何要插手？”“路见不平。怎么，高老爷有意见？”赵熙招冷笑。高老爷自然心有不满，可是，赵熙招身份尊贵，她就是真的不满，也不敢直说啊。“不敢不敢。老夫……老夫都这把岁数了，若是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高家的脸面可就真的毁了。”“赵公子，你看这样好不好，此事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若是你不去公堂为王夫人作证，王夫人怕是要被当做凶手处决了。王夫人可是因为你，才迟迟没有开口的。高老爷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老夫倒是想救他，可是眼下这不是不得已吗？”高老爷一副大义泯然，“当初若不是她勾引老夫，老夫怎么会与她有什么关系，一把年纪的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楚丹儿不满，“高老爷眼下知道说这样的话了，昨日与王夫人做苟且之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如今王夫人出了事，高老爷便一副立刻要撇清关系的模样。高老爷可想过，若非王夫人仁义，你眼下还能有平静吗？”高老爷心有不满，低头不语。楚丹儿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高老爷可以不上公堂作证，不过，王夫人知道此事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高老爷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楚丹儿继续说道，“高公子与王颜儿关系如何？”高老爷脸色再次暗下去，“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轩儿一直待在府上，哪里都没去。”“高老爷不必这般着急，我们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高公子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两句罢了。”“哼，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你们今日询问的，老夫都可以不作答。”高老爷回过神，“赵公子，在下虽然敬仰你叔父的为人，但是你今日的行径，老夫实在不敢苟同。赵公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高老爷送客。楚丹儿与赵熙招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赵熙招提醒，“稍后衙门会过来询问此事。到时候，高老爷要怎么回答，应该不需要本少爷再说什么了吧。”高老爷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身坐回桌前。小厮送两人离开，路上，赵熙招塞了一锭银子个小厮，与她打听，“昨天晚上你家公子真的在府里？”小厮看了一眼四周，快速将银子收起，“千真万确，还是小的伺候少爷休息的。小的还亲眼看到王夫人从后门进了府邸，然后直接去了老爷房间，其实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府里不少下人都知道。”如此，那就好办了。“那你们家老爷对王颜儿是什么态度？”小厮有些犹豫。楚丹儿皱眉，“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不是不能说，是难以启齿。”小厮又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慢慢开口，“街上都知道，少爷纨绔，游手好闲，喜欢女色，其实老爷与公子不相上下。只是老爷比较会遮掩罢了。”“咱们后院这些女子，公子与老爷都是一块用的。”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楚丹儿与赵熙招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离开高家后，两人许久才开口。“如果小厮的话是真的，那么高家两父子都没有嫌疑。可是，如果凶手不是他们，杀害颜儿的凶手是谁？”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可是却毫无头绪。两人忙活了一个下午，一点消息都没有。晚上回到客栈。王纪元进来询问情况。赵熙招说了一些无关轻重的。王纪元听说还是没有凶手的线索，着急不已。“不是高家夫子，就是王夫人，除了他们三人，还能有谁？”王纪元坚持，“你们没查到线索，定然是他们父子互相通了气。这才毫无破绽的，我在去一趟，说不定会有发现。”王纪元起身离开。楚丹儿想要将他拦下。人已经离开房间不见了踪影。“王公子看起来真的很喜欢王姑娘。为了王姑娘，整日守在外面，不惧风雨，不顾旁人白眼。如今王姑娘没了，她不眠不休，忙上忙下，为她寻找真凶。人这一生，能得这一真心对待之人，死而无憾。”“傻瓜，你应该珍惜当下，而不是羡慕那些逝去，只能弥补的遗憾。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王公子口口声声说她在乎王颜儿，可是今日从早上到现在，她可去衙门看过王姑娘的尸体？”“她口口声声说喜欢王姑娘，出事之后，她不是护着王姑娘的尸体，而是让人将王姑娘的尸体抬到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为何？”“他说，他一直在阻止，奈何她不是那些小厮的力气。王公子是文弱书生，与你一样，没什么力气，很奇怪吗？”赵熙招笑着摇摇头，“旁人的话，或许不奇怪，但是他，却奇怪的很。”“你仔细想想，中午左右，我们回客栈的时候，他进王姑娘的房间都做了什么？”赵熙招不说，楚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眼下听了他的话，仔细思量刚才的事情，好像，王公子真的有些奇怪。她似乎对王姑娘的房间很熟悉，而且单手就能抬起那么重的桌角。即便是她，也要与帮人一块抬才能抬起来。但是她却十分轻巧，就抬起来了。她确实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一样。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断定他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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