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在哪听说过?
算了,先不管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将这些信给解读出来。
林燕芝想了想,拿了其中一张到火炉旁烤着,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东西出现,沉思着的她冷不丁被秦天泽拍了下肩膀。
她手抖了一下,那张纸就不小心掉到了水上,她连忙伸手将它捞起。
她捻着那变得软趴趴跟烫过的腐竹似的纸,尴尬地笑了声,立马小心翼翼地将它铺平在地,撩起衣摆印了印,想着刚好靠在火炉边也能干得快。
秦天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后,也拿了一张自己研究去。
“咦?”
三息后,林燕芝看着那张纸的上半边隐隐约约似有字显了出来,她揉了揉眼睛,那纸上的字渐渐浮现得更加清晰。
可为何就只有这上半边才显字?
她盯着想了想,又将纸小心拿起,仔细观察了片刻,一脸怀疑地将地上的尘土抹匀了再重新铺上,终于看了个完整,连忙拉着秦天泽一起坐在地上看。
“感二位情深,愿作月老,赠华陀续其命,至于休书一事,待事成之后自会现于眼前……殿下,我今日在张通判门外,曾听到过他夫人提起一位允影姑娘,想必便是这信上说的华陀,续其命说得是陈夫人。”
秦天泽点了点头:“昨夜,我将陈府的账册看了一遍,里面定期都会有一笔不小的开销,是拿去买药材所用。”
“这又是二位,月老休书什么的,收信之人无疑便是张通判了,他在雁州的事上,得的利益便是这个,可这写信的……一个离世之人断不可能,那要怎么证明是北渊的人,或者是……宁王。”
秦天泽垂眸道:“燕芝也觉得他们的背后是宁王?”
林燕芝摇了摇头:“我不是觉得,我是亲耳听见的,陈夫人说张通判要带她去北渊。”
秦天泽静默片刻,便同林燕芝说,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别的证据。
于是,两人一个继续将信泡水撒土,一个继续翻找,没多久,秦天泽最后再翻一次箱子时,发现了里面底板的缝隙,他四处看了看,见到桌上的银光,那是林燕芝下水前拔下来的簪子。
他拿着簪子对林燕芝道:“燕芝,簪子借我一用,以后还你一枝更好的。”
林燕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便拿起铁石,猛地砸向了簪杆,本来圆圆的杆身,一下子变得扁平,接着他便拿着它撬开了箱底,里面果然藏了东西。
几本详细记录了铁石运载的数量以及时间地点,交接何人。
“燕芝,找到了。”
林燕芝听到高兴的回头道:“我也发现了!这瑶字里有个宁王的宁字。”
这时,忽然传来了嘈杂声,她竖耳一听,是秦天安的声音。
……
秦天安进了山洞以后,便放下了剑,往陈夫人手里塞了瓶药:“涂两日。”他瞧了眼四处,“你既说他在洞里藏了与北渊勾结的证据,那证据在何处?”
陈夫人摇头道:“藏在何处我不知,我只是听他提起过。你要是不信,我也无法。咳……咳咳……”
秦天安瞥了她一眼,耳尖动了动,立马又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明明答应了只要带你们来,便会放了她,现在如此又是几个意思?!”张通判喝道。
秦天安笑了一声:“我何时答应了,你若是将宁王的罪证乖乖双手奉上,我便当真放了她,如何?”
张通判满脸阴霾,看了看他,走到了一条梯子前:“你这次最好说到做到。”
秦天安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张通判带他来到一道门前,他指了指:“怕宁王日后见死不救,我将同他来往的书信都放在了里面。”
“你先进去。”秦天安笑道。
张通判不屑地哼了一声,甩袖走了进去,径直地走到柜子前,掏出钥匙将它打开,里面是一个木匣子,他取出后,放在了木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秦天安只站在门前,不挪动一分,便自己打开,拿起里面的信件,拆来逐一朗读。
“本王得知张通判同陈夫人之事,深有感触,愿伸手相助。不过,本王亦有想要得到的东西,盼于三日之内,能得回复……已安排人手,加快进度……”
秦天安听着,不由得瞇起双眼想瞧瞧他手中的信件,只是距离过远,他自然看不真切,他狐疑地慢慢挪动脚步。
他一把拿走张通判手中的信件,张通判同时往后退了几步,暗中伸手拧了拧柜子里的一个圆盘,见秦天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信上,便飞快地将他撞开,拉着陈夫人往门外跑去。
秦天安狠狠地看了眼他俩的背影,想着外面有侍卫把守,他二人也跑不掉,便又捡起刚掉落在地的信一读,最上面的那封同张通判刚读的无差,只是证明不了这信便是宁王所写的。而且……这手字,与他印象中宁王的字迹有些出入。
他随手丢开,读起下一张。
“五郎,今日的桂花开得正好,我做了些桂花……”
什么同宁王来往的书信?!
宁王会喊他五郎?还会给他做桂花糕?!
“张桓——你敢耍我?!”秦天安吼了一声,气得将那些信切得七零八落。
正要追上时,忽然一阵猛烈的摇晃,接着便是一阵“轰隆”声,然后他的头顶上开始掉下碎石尘土,他只愣了一息,很快便回过神来,见洞壁开始出现了裂纹,便立马脚下一点,往门外飞去。奇快妏敩
而另一边,林燕芝他们也感受到了这种震动,想到那窄小的通道,若是现在出去,肯定来不急了,于是她连忙走去秦天泽那想将他一同拉入桌底。
秦天泽眼看着她头顶上正掉落下来的石头,也立马飞身过去将她护在身下,石头正好撞在了他的背肩上,林燕芝听到他的一声闷哼,便从他的怀里抽身而出,见他肩上流出血来,即刻一手按住他的伤口,一手扶着他一同钻入桌底。
只是木头终究是抵挡不过,下一刻,便有一尖块垂直降落,直把桌子插穿,差一点,她就命丧当场。
神经绷到极至的她不自觉咽了一口水,余光看见石台也开始出现了裂痕,她喘着大气,硬是扯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殿下,看来不用等以后了,今日我就教你游泳,你闭上眼,深吸一口,然后屏住,我数三声,我们一起往水里滚去。”
“三﹑二……”
一还未算到,那些裂痕便已爬到了他们的屁股下,两人一起掉进了水里。
林燕芝紧抓住秦天泽的手,硬是将他的头给托到了水面之上。
秦天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待他缓过,林燕芝同他说:“殿下……”
忽然一块碎石又砸了下来,秦天泽伤口处流出的血染红了水面,林燕芝见他痛得咬紧了牙关,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便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殿下,提点神听我说,我刚在水里弄那箱子时,发现水底下也有条道,我去探一探,你看到那箱子没?我去拿来,你先趴在上面等我,很快。”
秦天泽勉强抬眸,看着她道:“不,那道不知是否有出口,亦不知距离,你如此来回,只怕最后连你都出不去。我同你一起,倘若真的……至少到了最后是同你在一起。”
林燕芝的眼眶一热,一下子湿润了起来,视线变得模糊,她吸了吸鼻子,轻轻道了声:“好。”
然后她对他说:“还记得我刚说的?殿下你现在赶紧深吸一口气。”手下解开了那件外袍将自己同他绑在了一块。
秦天泽依言照做,接着她便带着他一起潜下了水底,幸好游到了一半那通道里开始透出了光。
林燕芝这下游得更快了,只是当她来到了尽头时才发现那疑是的出口被石块给堵了起来。
心中暗骂了一声,手开始一块块的扒拉了起来。
眼看着秦天泽开始跟海草似的随着水流摇晃,她边加快动作,边在心中开始臭骂起老天。
你丫的,是在玩我吗?!
无缘无故,吭都不吭一声就将我带到这世界来。
我难得接受了现实,也要老树开花了,你就给我搞这出?!
我同他今日要是死在这,我定要飘到上天去,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一顿再踢你下凡感受感受!
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林燕芝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接着,一道强光刺入了她的眼眸。
随即,他们便顺着水流被冲到了外面去。
昏厥了好一会儿的林燕芝终于醒了过来,她抬手按了按额头。
“嘶——”
一阵痛感,使得她立马又缩回了手,她看着手上的腥血,眨了眨眼,然后发现自己躺在了溪道上,眼珠子转动了一圈,只见边上是半枯的草地和林立着好些半秃的树。
好像……少了些什么。
林燕芝撑起了半个身子坐了起身,甩了甩头,倏地瞪大了眼睛。
殿下!
殿下呢?!
她立马骨碌起身,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逆着溪流走着。
走着走着,找到了水底里,一件被树杈勾住的衣袍,她拿起一看,便是秦天泽的那件。
她便在四处不断地找着,却一无所获,累得就快又要晕过去时,她抬头间不经意看到了在半山壁下的一颗突出来的大石上有了她要找的身影。
见不断被水流冲刷着的秦天泽,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走了过去,看着那高度,尝试尽量伸直手跳了跳,看能不能将他勾下,结果自是徒劳。
救命……
这要怎么样才能把他扒拉下来?
她往边上一瞧,咬了咬牙,再次抬起破了十指,仍在渗出血珠的双手,强逼它们不再抖动,深吸了一口气后,幻想着自己是只长臂猿,开始爬上那边上的大树。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女社畜在东宫举步维艰更新,第九十八章 逃生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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