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症见反复浮肿、面色苍白且舌淡红无苔,脉象细微。
又问了徐郎中,她近两年频繁尿血、尿胀。
所以叶氏的病症正是脾肾气阴两虚、精血下泄。
虽说常年吃药,但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所以病情才会越拖越严重。
程喜漫写了两份药方,一份是正常的方子,一份是病情严重时所用的药方。
她将两份药方交到徐郎中手里,深吸一口气,才柔声道:“徐郎中,您按照这两个方子为徐婶煎药。”
“先用这份。”她指了指那张正常剂量的药方。
隔了半晌,又道:“若是病情没有缓解,再用第二副药方也不迟,毕竟是药三分毒。”
随后她给徐郎中讲了一遍叶氏的病症。
讲完病症后,又给他说了这两副药方的方解功效。
“此方中的怀牛膝、山茱萸和桑寄生滋肝补肾,猪苓和茯苓渗利水湿,黄芪补脾益气,再添上生地这味益肾生津的药材,更能生血补虚……”m.xqikuaiwx.cOm
“第二副药方中我添了行气消痞的木香和祛湿止血的藿香和秦皮……”
程喜漫娓娓道来,将药方的方解功效和禁忌也井井有条地说与徐郎中听。
徐郎中早已被程喜漫的话惊得愣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程喜漫,眼神里充满震惊和错愕。
他那双握着药方子的手激动地颤抖着,激动地难以言语。
程喜漫见徐郎中愣在原地发呆,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柔声道:“徐郎中,我说的这些您可记下了?”
徐郎中身子一震,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程喜漫,浑浊的目光中带着感激,眼眶也蕴满浊泪。
他稍微收敛了眼底的诧异,忙回道:“记下了记下了。”
随后便弓腰朝程喜漫行了一礼,颤着声音道:“清吾媳妇,若是桐桐娘的病有好转,老夫定会对您感恩戴德。”
程喜漫忙扶起徐郎中,柔声道:“您折煞我了,我这也算是还了您先前为我夫君看诊的恩情。”
徐郎中闻言,面上更加羞愧,开口道:“可是清吾的病……”
程喜漫打断徐郎中的话,笑着应道:“医虽小道,却性命攸关,医者更应以悬壶济世为己任,所以徐郎中不必这般客气。”
徐郎中闻言,两行浊泪顺颊而下。
程喜漫夫妻俩坐在外间跟徐郎中说了会话后,才起身离去。
临走前,徐郎中非要把剩下的那十两碎银子塞给程喜漫。
程喜漫笑着拒绝了:“这两副方子上,有些药材您这药铺可能没有,得去临川城的药铺里采买,银子留着您给徐婶治病。”
徐郎中看着夫妻俩渐远的的背影,竟坐在药铺的台阶上失声痛哭起来。
夫人这十几年来一直饱受病痛折磨,若是祝家娘子开的方子真能治好夫人的病,那便是他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
他哪还敢收他的银钱?
光那株百年人参,他就在祝家娘子身上得了三十两……
大街上,程喜漫挽着祝清吾的胳膊,小声嘟哝道:“夫君,我想吃林记猪肉饼了。”
祝清吾停下脚步,朝对面那间卖猪肉饼的铺子望了一眼。
又垂眸看向程喜漫,眉梢处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去买。”
话音刚落,他就朝对面的林记猪肉饼铺走去。
程喜漫忙拉住他,柔声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
说话间便提着裙裾朝那卖猪肉饼的铺子小跑了过去。
不多时,小娘子捧着四五块用油纸折叠成的八角包走出了饼铺。
祝清吾微微侧头,眼眸含笑地看着她,柔声问道:“还有要买的吗?”
程喜漫思索了一会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说出口的话也结结巴巴的。
“有,我……”
她深吸一口气,红着脸嘟哝:“夫君,我今天挣到钱了……”
他顿了顿,凑到祝清吾耳边将那人参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随后小声道:“夫君,我们可以买辆牛车吗?”
见祝清吾不说话,又道:“就最便宜的那种。”
祝清吾垂眸看她,鸦青的发自然垂落在肩头,衬得她明艳的小脸白里泛粉。
他哪会不允,这钱本来就是她赚来的。
她想买什么都可以,偏偏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问他。
祝清吾轻声说了句好,才抬脚往西市的车行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住,转身看她。
“走吧。”祝清吾清了清嗓子,温声道。
程喜漫回过神来,忙跟了上去,再次挽上祝清吾的胳膊。
祝清吾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想买什么就买,不用问我的。”
车行内,程喜漫最终还是买了辆最便宜的老牛车,老牛加上那辆架子车才花了五两银子。
因为镇上一头品种稍微好些的牛就要五六贯钱。
程喜漫心想,家里又没田地,而且牛车只是代步,所以就买了那辆老牛车。
从车行出来,祝清吾驾着牛车,程喜漫坐在车厢里打量着街巷里的店铺。
她心想,钱花没了可以再挣,现在有钱了就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于是又去布坊买了两张席子、几匹细棉布,在货摊上买了两篮子鸡蛋。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傍晚,天也渐渐暗了。
隔壁张伯夫妻俩看到祝家新买的牛车时,皆是一惊。
程喜漫则跟他们解释这是辆老牛车,她是用卖药草的钱买的牛车。
张伯和张婶儿这才恍然大悟。
老牛车也就四五两银子,喜漫每天早出晚归地上山采药,应当是攒了几两银钱的。
买上一辆牛车也方便,去镇子上或者县城里采买或者做事都要方便许多。
张伯跟祝清吾商量了下,趁着天还没黑,在后院里搭个牛棚。
祝灿和冬郎也跟着张伯和祝清吾搭牛棚去了。
程喜漫则在厨房里煮饭。
没过多久,张婶烧完炕后也过来帮忙了。
因为有张伯和张婶、还有两个小家伙的帮忙,牛棚很快搭好了。
祝清吾将那头老黄牛拴在了牛棚内。
这时,程喜漫也恰好煮好饭了。
她今晚煮饭的时候,特意多添了半碗米。
随后又留张婶一家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张婶看着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时,对程喜漫更加佩服了。
祝家大郎病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喜漫操心。
这些日子,她天没亮就背上背篓上山采药,采药回来后又是收拾屋子又是做饭的,她都看在眼里。
喜漫确实变了,长大了,懂事了。
当时喜漫在家里闹的时候,她还曾劝过周氏,让她实在不行就将喜漫赶出去。
现在想来,这张老脸臊得慌!
也难怪周氏在世时疼她,啥重活儿都不让她干。
祝家大郎也是,像喜漫以前的性子,夫家早休妻了。
可祝家大郎对喜漫一直很包容。
张婶心想,这应当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喜漫当初跟她说,会踏踏实实跟祝家大郎过日子的,她还有些不信。
如今看来,是她自己有眼无珠。
人家将这个家撑起来了,祝家大郎最近看上去,气色也好了很多。
就连面黄肌瘦的阿灿似乎也渐渐缓过来了呢。
张婶侧眸看了眼身侧穿着新袄子,正大口吃饭的祝灿,心里头涌上一股暖意。
晚饭过后,张婶儿帮着程喜漫刷了锅之后才和张伯带着冬郎回了家。
临走时,程喜漫又将今日买的鸡蛋分了张婶儿小半篮,还给了冬郎一个猪肉饼。
冬郎还没走出祝家大门,便打开油纸咬了口猪肉饼。
随后凑在阿灿耳边悄悄说道:“猪肉饼可香了。”
祝灿鼻腔里轻哼一声,心想,说的他好像吃不到一样。
阿嫂肯定也给他留了。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羡慕冬郎这会子有猪肉饼吃,待会他也能吃到。
深夜,东屋内。
祝灿坐在椅子上边晃着小短腿边啃着猪肉饼,一脸满足。
“阿灿,你别光顾着吃呀,我说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程喜漫双手托着下巴满脸期待地瞧着小阿灿。
祝灿嚼完口里的饼,又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才开口:“我当然一百个同意。”
他顿了下,又神秘一笑:“但这事得问我哥哥,我拿不定主意。”
程喜漫闻言,又心生一计。
她抿了抿唇,起身走到祝灿跟前蹲下来,柔声道:“你就跟你哥哥说你长大了,想自己一个人睡一间屋子。”
祝灿心想,我还是想和哥哥睡一间屋子。
他才五岁,五岁啊!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猪肉饼不香了。
可是阿嫂方才承诺他,若是他同意了这件事,以后还会给他买好多好吃的零嘴呢。
而且现在的阿嫂对他和哥哥这么好,他不忍心拒绝。
再说了,哥哥生着病,阿嫂又懂医术,睡在一起的话,也方便照顾哥哥。
祝灿思虑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要不就答应了吧!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猪肉饼和零嘴才答应的。
他是为了让阿嫂方便照顾哥哥才答应的。
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他是小男子汉,他不怕黑。
程喜漫挠了挠祝灿痒痒,祝灿笑的东倒西歪。
他满口求饶道:“阿嫂别挠我痒痒,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
正在厨房烧洗澡水的祝清吾听到东屋传来祝灿清脆的笑声时,唇角也跟着翘起。
阿灿如今整日黏着她,他都有些嫉妒了。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神医小福妻:咯血夫君是个真病娇更新,第19章 牛车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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