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掌门……”被安桦允许入内的年轻弟子步履匆匆进来,语速极快的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清楚。
一个宗门不可能就只有一个宗门驻地,起码得圈一大片地盘,即使是在地盘外,得安排一些据点作为势力辐射范围。
玄阳宗自然也是如此,只是以前的据点都被阴木府连根拔起了,现在的据点都是安桦重建玄阳宗之后新组建的。
据点的高手倒不少,毕竟那些客卿不是白招的,但指望那些花钱请来的客卿效死命就不大可能了。
所以玄阳宗在江南的据点被人袭击,坐镇的客卿见挡不住,就没有死守,而是带着人且战且退,轻易就被人夺据点。
安桦神色渐渐沉冷下来,他敢肯定,这次江南据点突然被袭击,绝对不是什么不甘心的阴木府余孽在报复,而是那些魔宗门在背后搞鬼,无非是挂个阴木府余孽报复的名义罢了。
安桦闭了闭眼,叹息道:“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安桦挥了挥手,让这个禀报消息的弟子退出去,然后传唤来负责玄阳宗对外情报的五师弟。
“五师弟,此事交给你去调查,查出幕后真凶。胆敢算计到玄阳宗头上,必须得给他们一个足够的教训。”
五师弟应:“遵命,掌门师兄!”
调查幕后黑手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但安桦给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太长时间他们玄阳宗不能给出雷霆之怒,只怕江湖上都要以为玄阳宗是受了欺负不敢报复的缩头乌龟。
在调查幕后黑手的同时,那群以阴木府余孽名义进行袭击玄阳宗据点的直接凶手,自然也不可能被放过,安桦派五个一流高手客卿带队去解决那些人。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没想到,没过多久,这五位客卿的尸体居然也被抬了回来。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安桦看着那被凶手特意派人送回的五具尸体,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好,敢如此挑衅本座,那就应该做好了承担本座雷霆之怒的准备。”
五师弟垂首失落的:“掌门师兄,我还没能查出真正的……”
安桦打断他的:“不必查了,告诉我有哪些怀疑对象。”
五师弟答:“根据线索,魔十大宗门当中,除了已经烟消云散的阴木府,个个都有嫌疑。就连正道这边的琴舍宗、万剑宗似乎有插手的嫌疑。”
总共是十一个宗门有嫌疑,难怪五师弟暂时查不出什么,估计还在忙着缩小怀疑范围呢。
安桦漠然的又重复一遍:“不必查了。”
他右手一伸,被他放在剑架上的风云剑发出铿锵的剑鸣声,呼啸着落入他的手中。
安桦提着剑就大步朝外走去,其他人连忙跟上,却见他刚一出了大殿,便化作一剑光腾空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范围内。
众人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道剑光刚刚划过的天幕,良久后才有人喃喃:“腾空而行,大宗师?!!!”
之前安桦杀宗师如杀鸡,却一直没表现出腾空而行的手段,所以一直有人争议安桦是战力堪比大宗师,本身实力却未必突破到了大宗师境界。
突破到大宗师和没有突破到大宗师,是两个概念。
玄阳宗这些人回过神来,一个个都惊喜若狂。
“掌门师兄居然已经突破为大宗师!”
“我们玄阳宗出了一个大宗师!”
别看玄阳宗在江湖上是大宗门,但大宗门和大宗门之间也是有差距的,起码在此之前,玄阳宗还从未出过大宗师,跟那些有大宗师的顶尖大宗门还是有差远的。
如今江湖上大宗师强者数量实在不可确定,毕竟谁不知道有没有隐居的大宗师悄然坐化陨落,或者是有新突破的。
江湖明面上可以确定的有三位大宗师。
一位是魔第一宗门天渊宫的太上长老,当初这位天渊宫的大宗师在突破之后,对正强者进行大肆屠杀,想支持天渊宫一统江湖,后来有一位士模样的大宗师出手击败他,阻止天渊宫太上长老的野心,这位似乎是道士出身的大宗师并未归属于哪个宗门,击败天渊宫大宗师之后就飘然离去,再未现过身。
除了这二位之外,还有一个出身武林世家巴蜀林氏的大宗师,已经年龄大了,常年闭关不出,就算是当年天渊宫掀起江湖浩劫,这位大宗师只是坐镇家族从未出过手,当然也有天渊宫没招惹到巴蜀林氏头上的原因。
江湖上明面就这三个大宗师,除了天渊宫的那位大宗师在刚突破时搞次大风波,之后一直都平静的闭关,极少出手露面。其他两位大宗师,一个常年闭关,一个行踪缥缈。
而如今,他们玄阳宗竟然也出了一位大宗师!
那么是否可以期待,日后玄阳宗在正武林的地位,可以如天渊宫在魔武林那般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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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渊宫。
天渊宫作为魔第一大宗门,有一位大宗师坐镇,可以说天渊宫就是魔首领,只是这首领比较佛系,对其他魔宗门只要求供奉资源,并未要求强制臣服。
但天渊宫的势力却很庞大,天渊宫的宗门驻地占地面积广。
安桦从高空中落在了天渊宫的大门前,那些守门弟子震惊的看着他从天而降,瞪大眼握紧武器,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来询问。
因为混江湖的,有点常识都知道,凌空而行的,只有大宗师。
安桦注意到有人已经机灵的转头冲进去禀报天渊宫高层,他嫌一层层禀报速度太慢,出声:“本座玄阳宗掌门,今日特来拜访,还请天渊宫太上长老出来一见!”
他的声音不大,却传遍整座天渊宫,如在众人耳畔响起。
天渊宫地下百米处的一间密室里,一个面色枯槁的老者盘膝坐在密室的一个血池中,忽然他睁开眼,一双泛着猩红的眼睛睁得大,眼角青筋暴起,眼珠子仿佛要脱框而出,他的表情有些狰狞的抬头朝上看去:“是谁?”
刚刚在深层次修炼中的他,直接被一传到耳边的声音给惊醒,这几年的入定全白费,怎能不恼怒?
密室门外,快响起他与天渊宫宫主约定好的敲门信号,这是有重大事情求见。
天渊宫太上长老闭了闭眼,一血红色的罡气外放,敲击在旁边的机关上,密室大门轰然洞开,他声音低沉沙哑的:“进来罢。”
通过密来到密室外求助的天渊宫宫主连忙通过打开的密室大门走进来。
刚一进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天渊宫宫主丝毫不以为奇,扑通一声跪下来,五体投地的对天渊宫太上长老行礼道:“太上长老,有大宗师来袭,还请太上长老出手。”
天渊宫太上长老再次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双眼已经恢复正常的黑色,与他那枯槁的面容极为不符的是,他的眼睛十分清澈有神,只看眼睛,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位风华正茂年轻人的双眼,而不是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的眼睛。
“刚刚的声音,老夫也听到了,是玄阳宗掌门?么时候,玄阳宗出了一位大宗师?”
玄阳宗是正顶尖大派,传承多年,挺有名的。起码当年他打算一次性将正道高手一次性屠杀完毕,让天渊宫一统江湖时,他的屠杀名单上,就有玄阳宗的宗师高手。所以他对玄阳宗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天渊宫宫主头不敢抬的恭敬回答:“回禀太上长老,这位玄阳宗掌门乃是新崛起的,年龄方才二十多岁,若非有弟子亲眼看见他是凌空飞来的,只怕没人敢相信他居然是大宗师。”
“二十多岁?”天渊宫太上长老身子微微一震,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嫉妒之色。
如此年轻就突破到了大宗师……而他当初卡在宗师巅峰多少年了?二十年都不止啊!及时一朝得以侥幸突破,是已经年老体迈。
而现在他听说有人居然年纪轻轻就能轻易突破到他曾历尽千辛万苦才突破的境界,怎能让他不心生嫉妒?
他不仅嫉妒,还生出了怨恨,凭什么他要这么艰难才能突破到大宗师,还留下隐患,而别人却能那么容易?
天渊宫太上长老身影一晃,直接消失在了密室血池里。
匍匐于地的天渊宫宫主迟迟没有听到太上长老的声音,忍住恐惧抬头看一眼,却见血池里空无一人,连忙爬起身,转身往密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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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桦早就感应到了天渊宫地下百米有一强大的气息,那里应该就是天渊宫太上长老的闭关之地了。
只是他懒得跑地下那么深去找人,干脆就在天渊宫大门口等着这位天渊宫太上长老找他。
果然没多久,就看见一穿着血袍的身影凌空飞来,落在天渊宫高高的牌匾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安桦抬头看着这位当年刚突破想搞事结果被人打回老巢自闭的天渊宫太上长老,发现他身上的血袍,还是货价实的血袍,淋漓的鲜血还从那一身长袍往下淌,淋得被他踩在脚下的牌匾上‘天渊宫’三个字都被糊上鲜血看不大清。
安桦微微皱眉,:“你穿这件湿淋淋黏糊糊的衣服,不难受吗?”他其实更想问,不觉得恶心人吗?
这个世界的魔武者实在太不讲究,居然喜欢这种血糊糊的东西。
自以为出场很有逼格让安桦被自己震慑到的天渊宫太上长老:“……”劳资姿势摆得这么帅这么霸气,你问劳资穿血糊糊的衣服难不难受?
天渊宫太上长老冷笑:“小子,别以为侥幸突破到了大宗师就可以来挑衅老夫,大宗师和大宗师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
他还没说完,一迅疾如闪电的剑光划过他的脚下,他脚下踩着的天渊宫牌匾瞬间裂成两半,要不是他反应快,都差点从上面摔下去。
天渊宫太上长老阴沉着脸落到地面上,盯着安桦一语不发。
他的反应终究还是不够快,因为他躲不过那迅疾如电的一剑,若是那一剑不是冲着他的落脚地去的,而是冲着他本人去的,那么现在裂成两半的就不是牌匾,而是他的身体。
安桦冷漠的看着他:“本座不喜欢有狗站得那么高。”
天渊宫太上长老眉头抽动几下,然后识趣的低头:“是,小人再不敢了,汪!”
安桦:“……”万万没想到,这个出场还挺邪恶一看就是大反派的天渊宫太上长老,居然这么没下限?!说汪就汪啊,让安桦接下来的发难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了。
看他这么识相,想必是认识到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安桦也就暂时把后续的威慑计划给压下,说道:“本座今日来,自然是有事要吩咐你们天渊宫去办的。”
与其他慢慢的查出真相再去找幕后黑手麻烦,不如直接杀到天渊宫,让天渊宫把各大魔宗门的高手全都叫来收拾一遍。
反正这个世界的魔武者能修炼成高手的就没几个好东西,挨个砍头都不误杀无辜。
现在安桦降服这位能伸能屈的天渊宫太上长老,他就在天渊宫太上长老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天渊宫。
安桦一屁股坐在天渊宫宫主那镶嵌各种宝石玉珠的宝座上,但天渊宫宫主屁都不敢放一个,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首的下首,看看自家恭敬如走狗的太上长老,又看看端坐于上首的安桦,呼吸都不敢大声。
安桦毫不客气的:“我玄阳宗在江南的据点被人给袭击了,袭击凶手自称是阴木府余孽,但本座不信一群余孽敢袭击玄阳宗的据点,还敢公然杀我玄阳宗的人。所以本座想着,肯定是你们天渊宫给他们胆子,毕竟天渊宫大宗师的名头确实容易壮胆,本座就找来了。”
天渊宫太上长老顿时恶狠狠的瞪向天渊宫宫主。
天渊宫宫主大呼冤枉,又是一个熟练的五体投地:“苏掌门明鉴,我天渊宫绝无与您作对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啊,都是那群无法无天的家伙自作主张的。”
天渊宫太上长老紧跟着辩解:“是的,小人自从当年被那位长重伤之后,就一直在闭关养伤,一直没有再出过手,更没有帮天渊宫统一魔。”
天渊宫宫主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怎么感觉自家太上长老这意思好像只是在把自己撇清关系,不管天渊宫死活的?
虽然他想只撇清自己,不管天渊宫死活,但现在他是天渊宫宫主,想撇清撇清不啊。只能努力把天渊宫撇清。
“苏掌门,小人这就召集其他各大宗门的宗主,任凭您处置。”天渊宫宫主恭敬的提出建议。
他这是真心的想帮安桦出气的,绝无半点召集帮手围攻安桦的意思。
因为天渊宫宫主非常清楚大宗师战力如何,当年太上长老被那个士大宗师给重伤了,魔其他宗门还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纷纷派高手来围攻重伤的太上长老,结果没想到重伤状态下的大宗师绝非一群宗师巅峰能围杀的,一个个都被杀死或重伤,损失惨重,无力与天渊宫相抗衡。
这才是太上长老闭关养伤时,天渊宫能让各大魔宗门俯首供奉的原因,不然以太上长老当时急于疗伤的状态,根本不帮天渊宫一统魔。
天渊宫宫主清楚认识到大宗师战力之后,自然不天真的以为,召集一群宗师能围杀一位健康无伤的大宗师,哪怕有自家太上长老在旁边一起出手没用。他觉得依自家太上长老那贪生怕死的劲儿,怕不是第一个出手杀他来对安桦表忠心哦。
安桦也看出了天渊宫宫主的心,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记得叫他们把自家宗师全都带上。”
天渊宫宫主身子微微一颤,恭敬的应:“是,小人遵命。”
天渊宫宫主办事效率非常高,快就下死命令,让魔十大宗门当中的另外八个宗门速速派遣所有宗师级强者都来天渊宫。
这个命令有些毫无预兆,让这些魔头们都很惊讶,想不通天渊宫为么突然下达这个命令,但没一个人往天渊宫故意传他们去送死方面想,因为这么多宗师强者抱团在一起太有安全感。
更因为天渊宫发生的一切,早已被天渊宫宫主下令封锁消息,之前目睹了安桦和天渊宫太上长老的天渊宫弟子,全都被天渊宫宫主给灭口了,所以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这些魔头们自然也不知,此时天渊宫正有两个大宗师着他们。
魔头们一队又一队的抵达天渊宫,因为还未到齐,安桦就没有见他们,天渊宫宫主把他们安顿在天渊宫内休息,让他们多吃几天断头饭。
这些宗师们还么都不知道,住在天渊宫时不时聚在一起谈谈天渊宫召见他们的目的,大多数都是猜测天渊宫是不是要再次对正道动手,或者是想要他们彻底臣服并入天渊宫……
天渊宫宫主偶尔露面,都会被自认为与他熟悉交情好的宗师询问一二,对此天渊宫宫主只是笑笑:“人到齐你们就知道。”其他的是一点也没透露。
终于,最后一个魔宗门的宗主带人自家宗师抵达天渊宫,人终于到齐。
天渊宫宫主一刻也不及的,把众人召集在一起。
近百位宗师汇聚一堂,这盛况,可谓空前。
天渊宫宫主去请安桦:“苏掌门,各大宗门的宗师全部带来了,您有么处置,尽管吩咐。”
跟个老仆一样在安桦身边伺候的天渊宫太上长老瞥了一眼天渊宫宫主,第一次觉得这位向来伺候得他舒心的宫主有点碍眼,这不是抢他表现机会吗?
他只得重复:“是呀,您有么尽管吩咐小人去办。”
安桦放下手中的宗卷,他在天渊宫等待的这些时间,就看看天渊宫内存放的魔宗师们的各种情报,然后发现这些魔宗师不愧魔头之名,一个个滥杀盈野,还专杀一些普通百姓,一村庄一城镇的屠杀虐杀,就为练魔功。
正道武者虽然也没多少德好人,少不得一言不合血溅五步,有滥杀无辜之人,但这些人造成的恶行影响,远没有魔武者大。
比如一个正武者贪花好色强抢民女,就算他天天抢,一年也就祸害三百多个民女。而一个为练魔功的魔武者,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屠戮一座城镇,在数日内杀死几万人。
本来安桦还想审问一下,究竟哪家是幕后主使者,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
安桦淡淡的:“都解决了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天渊宫太上长老和天渊宫宫主都感觉背后冒出一股冷气,这句话的杀意太重,重得他们感觉浑身毛骨悚然。
天渊宫太上长老立刻应:“是,小人这就去。”
这件事只有他能办,天渊宫宫主才只是宗师境界,根本解决不近百名宗师。
至于杀这近百名宗师,魔宗门实力大减,被正宗门联合起来围攻怎么办?他们两人谁顾不得,因为现在不杀这些宗师,死的就是他们。
魔武者向来自私自利,在涉及到自身安危时,谁还有闲心思去考虑魔未来发展,就算魔宗门全都被灭光,能保住他们自己的小命,他们也在所不惜。
就是天渊宫宫主在看见太上长老出去杀人的背影之后,担忧起自己接下来的人身安全。
还在外面大殿内着天渊宫宫主的众宗师们,只等来了天渊宫太上长老。
他们有些人都不认识这位闭关多年的天渊宫太上长老,看见他进来,还问道:“宫主呢?”
天渊宫太上长老才懒得跟他眼里的蝼蚁多说一句话,直接动手杀人。
大宗师跟宗师的差距的是云泥之别,别看天渊宫太上长老在安桦手底下显得菜鸡,好像和那些死在安桦剑下的宗师没什么区别,但那只是因为安桦太强了,实际上天渊宫太上长老杀这些宗师,是如割稻草一般,没有哪个宗师能接他三招的。
“你是什么人?”
“你居然敢在天渊宫大开杀戒!”
“快一起动手杀他!”
“不!!!他是天渊宫太上长老!!!他是大宗师!!!”
刚开始还有宗师倾力合作想要反杀天渊宫太上长老,直到他的身份被一个认识他的老宗师叫破了,顿时这些宗师们没一个敢提起对抗的心思,全都四散奔逃,朝大殿外逃去。
他们只想着,让别人为自己拖延时间,自己可能逃得一条命。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逃出这座天渊宫宫主为他们选的死亡大殿,就连天渊宫宫主安排在大殿外着收割漏网之鱼的天渊宫宗师强者,没能捡到一个人头。
在杀完这近百名宗师之后,天渊宫太上长老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杀戮欲.望,他在出了大殿之后,看见被天渊宫宫主派来守门的自家宗师,随手一巴掌就拍死了一个,眼中的兴奋之色更加浓郁。
直到来见安桦,安桦凌厉如剑的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他才一个激灵的从杀戮兴奋中抽出身来,垂首不敢让自己那沉迷杀戮的一面露在安桦面前:“苏掌门,小人已经把那群蝼蚁处理完。”
安桦注视着他,发现这个天渊宫太上长老似乎喜欢把实力不如他的人不当人。
之前以为安桦实力不如他,哪怕同为大宗师,他敢嚣张的说自己是人,别的大宗师是狗。现在对这些远不如他的宗师,更是直接以蝼蚁称之。
安桦的身份何高贵,实力又是何强大,对世人有着怜悯慈悲之心,但奇怪的是,反倒是人自己的同类有这种想法。
安桦回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关于天渊宫太上长老的各种‘丰功伟绩’,便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风云剑:“那你可以陪他们一起去。”
剑光闪耀在这间宽阔的书房里,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天渊宫宫主和刚刚进来的天渊宫太上长老,全都被淹没在了剑光之下。
安桦看着两人倒地的尸体,轻轻叹息一声,他缓缓站起身,然后提着剑走了出去。
走出书房的他,在天渊宫内慢慢的走着,因为被天渊宫宫主严令警告过,所以一路遇到的天渊宫的人,个个都对他非常恭敬畏惧,但他依旧选择一路杀过来。
那柄属于原主的风云剑,在原本命运轨迹中,随着原主杀尽各大门派,如今随着他屠尽魔头。
在踏出天渊宫,抛下身后燃起的熊熊大火时,安桦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喃喃:“这个世界的魔功应该全部被销毁,包括练魔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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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阴木府之后,魔十大宗门全部覆灭,其中最强的天渊宫更是大火付之一炬,只余废墟。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让整个江湖都震动了。
就连隐居的闭关的两位大宗师,都被这个消息给震出来。
巴蜀林家,已经闭关很多年,只做林家定海神针,能不出手就绝不出手的林家大宗师对林家家主问道:“是谁杀天渊宫那位大宗师?”
林家主答:“是玄阳宗的苏掌门,这位苏掌门是在近几年内迅速崛起的,本来只是江湖年轻一代的俊杰剑客,没想到在玄阳宗经历灭门之祸后,忽然剑大进,练出剑意,成为宗师强者,现在据说又成为大宗师,一人一剑杀上天渊宫,正逢天渊宫召集各大魔头不知商议什么大事,被这位苏掌门给一锅端了。这位苏掌门才二十多岁,据说是得到了上古剑宗传承……”
林家大宗师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才二十多岁的大宗师!玄阳宗起码能辉煌数百年。”
林家主忍不住问道:“老祖宗,上古剑宗的传承那么厉害,我们林家若是能够得到,岂不是……”能出一个年轻大宗师?
林家作为武林世家,虽然受血脉限制,武者人数不可与宗门相提并论,出的人才不如广招弟子的宗门,但运气好出了一位大宗师,还活了这么久一直庇护着林家。所以林家势力不逊色于一家大宗门,只是一直秉持着低调原则没有太嚣张罢了。
尤其是林家如今最大的靠山即将寿元耗尽,偏偏又青黄不接,宗师高手都没几个,宗师巅峰更是一个也没有。小辈中的天才没有,顶多是中上之姿,后继无人。
所以林家主就很迫切的想要林家再出一位大宗师庇护林家。
林家老祖宗笑着摇摇头,:“别说那位苏掌门有没有得到上古剑宗的传承,上古剑宗可是灭亡多年了,唯一据说与上古剑宗沾了那么点关系的万剑宗没见强到哪里去,就算苏掌门得到了上古剑宗传承,是我们林家能觊觎的?”
他冷笑:“怎么?被人家灭掉的魔十大宗门,是比林家弱吗?”
脑子发热的林家主才终于想起同为大宗师的魔巨擘都被人家苏掌门杀,他凭什么以为自家垂垂老矣的老祖宗能赢?
林家老祖宗继续:“而且,从宗师巅峰突破到大宗师,靠么秘籍么传承什么灵丹妙药都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去悟,悟到了就突破了,悟不到怎么突破不。你以为在上古时期大宗师境界就很好突破吗?”
林家主彻底不说话。
林家老祖宗叹了口气,:“后浪推前浪,老朽死后,你就拿着那件宝物去玄阳宗,献给他,让小五拜入他门下,如此才能在群狼环伺中保住林氏基业。”奇快妏敩
林家主有些哽咽的应:“是,老祖宗。”
在江南,正是细雨蒙蒙的时候,一处风景秀丽的湖畔有一个披着蓑衣的钓鱼翁坐在那里,手持鱼竿,静静的注视着湖面。
身后较远处的一家客栈里有江湖人在高谈阔论,谈论着江湖上最热门的题。
客栈里的谈笑声根本传不到湖畔,但当客栈里的江湖人谈论到安桦一人一剑杀上天渊宫,还一把火烧光天渊宫时,钓鱼翁耳朵忽然动了动,惊诧的声音从蓑衣下飘出:“当年被我所伤的那个魔头实力可不弱……”
只这一句话后,又安静下来。
湖面下有鱼儿顽皮的游过,偶尔有那么一条傻鱼咬了钩,但奇怪的是,这根钓鱼竿竟没有趁机将咬钩的鱼儿钓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钓鱼翁才收起鱼竿,站起身来。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钓鱼翁脱下蓑衣,露出蓑衣下的一身洗得发白的袍。
他低头看一眼一无所获的小木桶,轻叹一声:“唉呀,居然一条鱼没有钓到,可惜,可惜呀。”
然后他拎着一桶的湖水,飘然离去,一步一跨,竟如缩地成寸般,眨眼间就走得远。
而此时,安桦也抵达万剑宗。
琴舍宗和万剑宗,是除了魔宗门之外,被五师弟查出可能插手玄阳宗江南据点袭击一事的两个正道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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