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想错了,只听启封说:“你若想带他去别的地方治疗我是不会拦着你的,但是我敢说,除了我,没人能保证在半小时内治好他,更甚至,他永远治不好。”说及此,启封将墨镜戴了起来,才竖起两根手指对被镇住的钱新说,“两个选择,一,乖乖等着,二,承担河下可能永远好不了的风险。给你十秒选择。”
“这……”钱新被启封的话震慑住,一时六神无主,看救命稻草一样望向宋雪霁,随即,启封和宁雅也望向宋雪霁。
一直在一边没表态的宋雪霁镇定自若:“我当然相信警方。”他劝钱新,“钱哥,我知道你担心河下老师,可是你要清楚,我们都希望河下老师尽快好起来。”
没人支持,钱新一下子没了底气,纠结犹豫一会儿,他勉为其难同意,和宋雪霁说:“好,我们再等等吧。”
宁雅松了口气,可是随之又心叹:怎么今天遇到的人都那么特例?
警局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被宁雅推开,景容就听到李昂激动的声音从最里面传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有略微沙哑的男声回李昂:“我们只相信证据。”
李昂越发激动,气急地站起来,似是难以置信:“证据?!这个视频还不是证据吗?!”
沙哑的声音毫无波澜:“这个视频技术部的同事正在处理,我们要等结果出来后才能给您答复,李先生,这个对话我们已经重复了十多遍了,请您安安静静回接待室,行吗?”
李昂不同意,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对话,李昂非常不满地离开,嚷嚷着要到其它地方投诉沙哑声音。
景容整个听下来,感觉这件事就像A说1+1=2时,B非要和A杠,说什么1+1≠2,确实,有时候1+1≠2,可是A只是在做简单的加减运算。
另一边,李昂愤愤离开,打开门时,一眼撞上一道视线,那视线直直望过来,平静又冰冷冷。
他不禁想起昨天奇怪的空白时间,又想起刚才在办公室听到的石头、专家、线索之类的事情,心下微沉。
难道这个人知道他的事情?!
办公室这个点没什么人,只有两位文职类的警察在敲着键盘点着鼠标,李昂那七十分贝噪音消失后,就剩“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听起来悦耳极了。
李昂收起心中的怀疑与不安,走到景容他们面前,先和宁雅打招呼,又转向景容和俞原:“Hi~又见到你们了。”
景容和俞原客气地回应了,启封没说话。
李昂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昨天没来得及和你们交流,请问等会儿你们有时间吗?我想问一些望云坡的事情。”
景容接过,名片上以黑色艺术字体印着“宁江超自然研究协会”,占了名片一半位置,上面还印有超自然协会的LOGO——看起来像莫比乌斯环。
景容问道:“昨天在接待室时我就想问你,请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找当事人确证一些东西不一定要正面询问当事人,侧面反面都是选择。
“什么?”李昂似是没听明白景容的话,消化了四、五秒才理解,理解后似是被逗乐了,笑得无辜又不解,“你说什么呢?我们之前当然见过。昨天在望云坡,我还向你们问影子的事情来着,你忘了?”
“我昨天是去过望云坡……”景容沉吟稍稍,不确信问,“你们是不是昨天在望云坡聚餐的那个旅游团?”
“没错。”李昂这时有些偏向于景容确实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但是这种偏向反而让他产生逆反,遂难以相信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景容认真回答:“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当时只是路过,不记得周围的路人是正常的。”他委婉地向李昂传达了“我没有问题,你可能有问题”后,又拽着俞原上“贼船”,“你当时和我在一起,你记得这位先生吗?”
俞原在“贼船”上安稳坐着:“我对这位先生完全没有印象。”
景容转向李昂,以人数占据优势:“看吧,我就说了,我们没见过你,不认识你很正常。”
尽管景容和俞原明确表示没见过李昂,李昂也没找出可以反驳景容俞原的依据,可是李昂依旧相信自己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认为景容是在假装不认识他。
李昂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以便找出眼前这两人的破绽,但启封快一步阻止了这场可能会无聊循环的对话:“这位先生,实在抱歉,我们还有要紧事情要处理,你先回接待室等等,等我们处理完你再继续探讨‘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这种玄妙的话题,好吗?”m.xqikuaiwx.cOm
李昂话被拦了一下,又被启封直白地撵,也不好再接着问认不认识这个问题,回接待室了,景容他们则进了徐队的办公室。
徐队名为徐重开,是徐远洋教授的表侄子,样貌周正,端正大方,见到宁雅带着三个人进来,不需宁雅介绍,就知道这三人是电话里的专家和刚到这儿的启封。
“你们好,我叫徐重开,这次妆岭事件由我全权负责……麻烦三位了。”
寒暄完,徐重开问启封:“启教授,你看过李瑾了吗?”
启封说:“刚在接待室看了,问题不大。”
徐重开下意识露出些放心的笑:“那就好。”随即,向来的敏锐提醒他,启封看过人却跟着宁雅到他这边来,应该是有什么事需要找他。
徐重开问:“那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启封说:“我需要一间封闭的房间来治疗患者,在我治疗时,我拒绝任何人打扰,否则,患者可能永远治不好。”
徐重开立当下同意:“审讯室可以吗?”既封闭又安全,还符合规定。
启封:“可以。”
审讯室外,启封活动着手腕手指,问俞原:“你一开始和我说的是怎么回事?”
昨天只说有新线索,可是到了今天凌晨,突然让他毛遂自荐、还大夜晚坐飞机飞到这边,要不是看在新线索的份上,他是绝对不会连夜赶回来的。
俞原给启封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提的新同事,景容。”
启封揉手腕的动作停下:新线索是新同事?
他决定再次确认以表困惑:“新同事?”
俞原说:“新同事。”
得到俞原的肯定答复,启封不由打量起景容,还对此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还挺出人意料的。”
俞原同意:“是有点。”
景容:“……”当着我的面讨论我,呵。
三人旁边,徐重开没听明白俞原和启封的对话,他好奇地看了眼景容,没看出任何不对劲,考虑了一下,没开口问。
万一问到别人需要保密的事情就不好了。
四人等了会儿,宁雅带着李瑾三人和两名医生过来了。
审讯室内,钱新在离开之前,不死心地再一次问启封:“真的不能让我陪在河下老师身边吗?”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启封戴起一次性手套,拉过椅子坐下,“这里是审讯室,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外面盯着,而不是在这里打扰我治疗患者。”说着,他拉下墨镜望向钱新,盯着钱新的眼睛,以一种轻声却沉重的语调陈述着一个事实,“钱先生,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启封的话听到钱新耳朵里,像是某种诅咒灌了进去,钱新怔住,哑口无言,最终一句话没说,不情不愿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景容和俞原坐在椅子上,没去看启封治疗李瑾,而隔着单向玻璃关注着审讯室的人只看到启封似乎在对李瑾进行催眠治疗。
当然,事实并非简单的催眠——启封正借用怀表中藏着的法阵咒语,一点点将李瑾被封闭的神识引出来。
治疗过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结束后,李瑾直接后仰到椅背上昏睡过去。
审讯室外,钱新一下子急了,连忙拉着医生冲进审讯室,要不是之前启封有过提醒,他大概会破口大骂,或是做出其它偏激行为。
但即使如此,钱新依然顶着一张谁都欠他八百万的臭脸,直到在李瑾在医生检查中清醒,并一头雾水地询问他“这是哪里”,“我这是怎么回事”……时才将臭脸一键删除,下一秒就换上喜笑颜开。
李瑾恢复神智,徐重开和宁雅都是欣喜,然而他们却没等到想要的答案——据李瑾回忆,他当时坐在河边,突然被人捂了一条帕子,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启封背着包离开审讯室,坐到俞原旁边:“就这?”
“当然不是。”俞原说,“我们只是在向当事人确证一些东西,以确定某些事情。”
启封疑惑:“什么事情?”
俞原说:“谁是真谁是假。”
两人说着,景容忽然站起来,他走到李瑾面前,自我介绍后问道:“既然李老师没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李老师和我们一起去看一下那三块石头?”
听到最后,李瑾的面上不自然地微有扭曲,他应是知道景容在说什么,却又抱有侥幸地问:“什么三块石头?”
景容说:“祭祀仪式的三块石头。”
李瑾面容凝固了,少许,他轻微又极艰难地点头:“好。”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俞原苏瑾新是者更新,第 24 章 奇怪影子【17】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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