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看见三人一脸兴奋,不禁上前问道:“结果如何,看到尔等高兴的样子。”
“果然赵家庄厉害,让吾等商人终于享受一回客人的待遇。”胡亮恭恭敬敬一礼,由衷敬佩说道。
蒲达也是恭恭敬敬一礼:“没有料到大论竟然让吾等喝上醉春风。”
“价格比兰州还好,羊毛衣物及裤子三两银子,手套及袜子一两一双。蚌仙油二两黄金一盒。”孟浪以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
直至看到大论府的卫士把黄金银子用箱子装了出来,孟浪才相信这是事实。
看到陈华不可思议的样子,蒲达打量远处青海湖一眼,解释一番:“这里盛产青盐,一个一个土司肥得流油,更不用说大论这些人了。”
“西宁的吐蕃有钱,但是喜欢给才行。”胡亮幽幽说道。
蒲达深有同感:“比如赞普,明明有钱,为何价格还要压得这么低,真不知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道想带进地里去?”
“没有哪个嫌钱多,可能他要养活兵马及朝廷,说不定还有喇嘛呢?”徐特点点头,说出自己想法。
“也许,赞普还有一统高原,恢复昔日吐蕃的雄心。”陈华想了想,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
蒲达同意陈华的说法:“这个赞普也不过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说到这里,突然地面一阵抖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孟浪脸色大惊,不由得惊呼:“骑兵。”
徐特在大道向着地面抖动方向望去,他们是在东边大道,而骑兵方向则是西边大道。
东边就是赞普方向,徐特等人急忙向着西边望去。
徐特与陈华及孟浪、云书尘掏出千里眼,向着西边大道望去。
其余人就没有千里眼了,只好拼命睁大眼睛望去。
“这些骑兵与胡人明显不同,兵器装甲存在很大差异。”徐特一边望着,一边说道。
陈华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向着吾等跑来,显然是针对吾等。”
他们只见一里多路之外,那些都是穿着柳叶甲,手里拿着长矛、弯刀、长剑、弓箭的骑兵。
由于大街之上,只能看到前面几百步的地方,远远一排骑兵,但是骑兵数量多少就不知道了。
不过听到这个声音,至少上千。
“看来赞普知道他们与大论做生意,而不是与赞普做生意,心里非常不舒服,现在兴师问罪了。”云书尘点点头,他的话得到其它人赞同。
陈华担心不已:“这个赞普出去如此多骑兵,而且还是精兵,显然不是兴师问罪那么简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完,徐特一踩马镫,翻身上马。“全体上马。”
陈华等人不敢怠慢,个个立即翻身上马。奇快妏敩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骑兵越来越近。
终于骑兵越来越近了,前面骑兵闪开,徐特只见前面一个年纪二十出头左右的军官出来。
他一扬马鞭,指着徐特大声喊道:“兀那南蛮,把财宝留下。”
“小人有礼,敢问将军是谁?”虽然来人不礼,但是徐特依然彬彬有礼,将汉人礼数展示得淋漓尽致。
这个年轻的将军望着徐特,手里的马鞭不但没有收回,反而指着他大声喝道:“南蛮,竟然胆敢看本赞普,不要你的狗命了?”
原来此人就是赞普,只是如此年轻,与徐特差不多大。
“你又不是女人,为何看不得?”徐特丝毫不理他,立即还击。
反正已经得罪了,倒也不怕多得罪对方。
“竟然胆敢如此对本赞普说话,给本赞普拿下,生死匆论。”当着手下被徐特打脸,松于赞普气得浑身发抖,对着手下吼道。
他的背后立即出来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将军,手里的长矛一指,大声喊道:“杀死这一群南蛮。”
徐特不禁大怒,对方实在太野蛮,太横行霸道,只是因为看了他一眼,就要杀人。
他掏出冲锋号,呜呜地吹响。
听到冲锋号,所有商人突然拔出兵器。
这些兵器不是杀胡刀就是破胡刀,一夹马腹就冲了过来。
松于虽然指挥手下进攻,但是他眼睛一直望着徐特。
看着徐特竟然掏出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宝贝,眼里贪婪更深。
如果刚才松于说和是气话,现在他下定决心把这一群南蛮杀死,包括对方手里的宝贝全部留下。
当他看到对方竟然突然量出兵器时,他不禁大吃一惊。
不过他发现对方竟然只是弯刀,而且身上没有铁甲,不禁冷笑。
仅仅凭着这些,他这一方就占了上风。
松于对着他的兵马有绝对信心,这是他重金打造的半重骑兵兵马。
因为吐蕃骑兵不但有柳叶甲,而且还有人高以上长矛。
仅仅就是他们凭着这些装备,就是稳稳当当赢得胜利。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双方距离越来越远。
徐特冲在前面,他虽然没有铁甲,但是身上还有有皮甲。
不过由于外衣是长袍,一时不能看出。
徐特的对手是吐蕃那个将军龙陈,他看着对方是一把弯刀,不禁哈哈大笑。
“南蛮,受死。”龙陈大喊一声,手里的接近一丈的长矛,瞧准目标就向着徐特刺去。
他的长矛矛头是铁制的,矛杆虽然是木材,却在外面用铜皮包裹着,最大限度保证它的坚固。
咣啷一声,徐特手里的弯刀径直就向着对方长矛砍去。
他的目标不是矛头,而是矛杆。
徐特对于矛头,他没有把握砍断。
如果不能把对方长矛砍断,他就有可能被对方刺中。
所以这用尽全力,狠狠地向着矛杆砍去。
咣啷一声,对方突然觉得手一轻,手里的长矛竟然断成两截,矛头掉在地面。
龙陈大吃一惊,才知道对方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宝刀,急忙把手里的矛杆拼命投掷过去。
徐特手里杀胡刀向着矛杆砍去,此时龙陈的弯刀已经抽出,双方顿时叮叮当当地杀了起来。
陈华带着一众手下,挥舞杀胡刀,向着松于赞普冲来:“吐蕃蛮子,你别躲在别人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来会会你。”
他打算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的战术,一夹战马冲到松于面前。
他是一个赞普,如果示弱,对于士气打击极大。
“南蛮要求死,本赞普万全你。”松于哪里示弱,手里的长矛陈华刺去。
只要长矛刺中,身体必然是一个血窟窿。
陈华冷冷一笑,瞧准对方来势,手里的杀胡刀向着茅杆砍去。
松于一看对方向着自己茅杆砍来,不敢大意,急忙掉转方向,指着陈华战马扎去。
陈华一夹战马,战马原地打转,他的手里的杀胡刀,继续瞧准对方的茅杆。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西方后来越来越多的骑兵过来。
哥及站在四楼窗子面前,与一众手下聚精会神看着双方交战。
他还没有打算出兵,只是观战而已。
松于之所以成为赞普,乃是他是唃厮啰后代的缘故,得到吐蕃人的拥护。
其实哥及与兵马都元帅同平章节事拉加都不造成松于成为赞普,理由是松于残暴、年轻、浅浮,没有威信。
但是松于却得到胡人支持,支持人不是别的,而是平章政事沙门钵阐布(宗教领袖)伽罗大喇嘛。
对于伽罗大喇嘛的算盘,哥及哪里不知道。
明明哥及各个方面都比松于强大,但是伽罗为什么偏偏支持松于呢?
就是因为松于各个方面不行,易于控制而已。
而松于对于伽罗大喇嘛的支持更是感激不尽,对于他几乎可以说言从计听。
有了喇嘛参政,大论与元帅等官员越来越靠边站。
不但如此,喇嘛对平民及奴隶控制思想那个才是更加厉害。
现在喇嘛在吐蕃越来越厉害,大有凌驾朝廷之上的趋势。
松于之所以残暴,其实与伽罗这些大喇嘛分不开的。
毕竟松于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而这些喇嘛,则是把活人直接活祭,把他们骨头当成法器。
平民及奴隶被僧人杀死,不但不反抗,反而感谢是喇嘛帮助他们修道,解脱苦海。
在喇嘛的宣传之下,平民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一切都是投胎来的,跟努力没关系,这辈子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和出身,而且很接受这个命运。
他们对自己的生命漠不关心,好像自己生来就贱,被怎么蹂躏都不在乎,一心就想今生今世努力拜佛,下辈子投个好胎享受荣华富贵。
他们甚至觉得今生多受苦,来生多富贵,这辈子有多惨,下辈子就有多富,于是整天自我虐待,被人虐待也心甘情愿。
如果别人帮他,给他吃给他穿给他书念,他们还觉得那些人耽误他们苦修,是阻止他们虔诚修佛,诱惑他们的“魔”。
即使喇嘛砍他们的手脚,扒他们老婆孩子,亲爹亲娘的皮,他们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喇嘛不但控制了朝廷,而且还控制了平民及奴隶,你让哥及、拉加这些朝廷官员怎么活?
现在这个小小吐蕃王国,形成了两派,其一是喇嘛与赞普,其二则是哥及、拉加等这些官员。
哥及观察着战场,现在正在发生一些变化。
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叫做黑轩千夫长带着众多骑兵,从徐特、陈华旁边冲了过去,他们目标就是保安团的金银珠宝。
对方人多势众,数量是商队几倍。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吐蕃骑兵越来越近。
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
以色列王国的兵马暂时没有投入进攻,他们主要职责是看守钱财还有战俘。
虽然这些胡人战俘手脚被捆住,但是数量不少,至少上百。
所以以色列王国的骑兵一边看守,一边也觉得自己任务也不轻。
当他们看到吐蕃骑兵冲了过来,早已吓得没有脸色。
用破胡刀与敌人砍杀,那个只是训练而已,他们还没有真正与敌人拼杀过。
现在看到拿着长矛穿着柳叶甲的吐蕃骑兵冲了过来,他们不禁浑身发抖。
王国骑兵主簿云书尘倒是非常淡定,手里杀胡刀紧紧握在手里,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吐蕃骑兵。
以色列王国兵部尚书孟浪由于上次指挥失灵,现在已经在王国将士面前失去威信。
代替他的自然是主簿云书尘,他已经在上次与胡人弓骑证明了自己。
看来不使用大杀器不行了,以色列王国的主簿云书尘掏出臂张弩,同时嘴巴含着口哨。
“臂张弩准备。”云书尘口哨吹响,说完就掏出臂张弩。
王国骑兵如获大赫,个个迫不急待从马背上的口袋取出臂张弩。
云书尘眼里紧紧盯着吐蕃骑兵,一百五十步距离,突然口哨猛烈吹响:“发射,发射。”
他说完之后,吐出口哨的随着绳子吊在脖子正面。
刷,刷,刷,刷,刷,一排又一排的弩箭从王国骑兵射出。
冲在最前面的一排吐蕃骑兵,措手不及纷纷倒下。
黑轩一边拼命挥舞长矛,一边大喊:“用长矛,长矛。”
后面吐蕃见到了,急忙挥舞长矛,阻挡王国弩箭。
随着叮叮当当声音之中,不断有弩箭被横扫在地面。
一些吐蕃骑兵倒下,但是更多吐蕃骑兵一边挥舞长矛,一边前进。
踏踏,踏踏,踏踏,吐蕃骑兵越来越近,离他们已经不到一百步。
“射马。”云书尘声音极为冷静。
一个吐蕃骑兵一边挥舞长矛,突然感到马失前蹄,人重重从马背上面倒下,原来此战马被射中马腿。
一个吐蕃骑兵挥舞长矛,突然变成暴燥起来,原来此战马被弩箭射中脸部。
这个竟然撞向另外一匹战马,结果两个战马及吐蕃士卒双双倒地。
一个吐蕃骑兵的战马突然人立起来,想要把主人摔下,原来此战马被射中眼睛。
咴咴,咴咴的声音不断传过来,不断有战马及吐蕃骑兵纷纷倒下。
形成一道又一道死伤的肉墙,它是由死伤的战马与吐蕃士兵组成的。
他们倒在大街上面,不断发现呻吟。
一些吐蕃骑兵机灵躲过弩箭,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五十步的距离。
云书尘几乎不用瞧准,凭着感觉射出弩箭。
那个战马咴咴一声,轰然倒下。
依然还有十几个吐蕃骑兵冲了过来,离云书尘不到三十步距离。
云书尘一扣扳手,咔嚓一声空响,竟然没有弩箭,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弩箭已经射完。
他把臂张弩放进口袋,拔出杀胡刀,大声喊道:“杀呀。”
将是士卒之灵魂,他后面的十几个在王国骑兵带队保安团骑兵士卒也拔出杀胡刀,向着吐蕃士卒冲去。
踏踏,踏踏,踏踏,双方的战马猛烈冲到一起。
那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吐蕃,看样子应该是吐蕃将军。
他脸上充满狰狞地的笑容,手里的长矛向着云书尘再来。
云书尘并没有闪开,眼眼瞄准对方茅杆,狠狠地砍去。
那个将军不禁吃惊,他不能硬拼,因为他的茅杆里面是木材,而外面只是一层铜皮。
这个将军正是黑轩,他只得把长矛缩回。
看到对方竟然退缩,他不禁大喜,刀刀不离对方的茅杆,这是对方致命弱点。
看到后面吐蕃骑兵源源不断从,孟浪一挥手,让后面的王国骑兵冲上前去。
不过他们不是此时也拔出杀胡刀,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而是依然拿起臂张弩,继续射击。
虽然保安团带队将官已经冲了上去,但是他们这一群新兵还没有这个胆子。
他们虽然也有破胡刀,但是对于与敌人面对面拼杀没有这个信心。
他们也有信心,不过是建立在臂张弩上面的。
“刷,刷,刷,”不停有弩箭从臂张弩射出。
孟浪把五百王国骑兵分十排,第一齐射完之后第二排上,射穿之后立即加装箭矢,如此周而复始。
咴咴,咴咴,咴咴,不断有战马及吐蕃骑兵倒下。
吐蕃倒下的骑兵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小山。
龙陈与徐特拼了十多招之后,突然感觉手里弯刀一轻。
徐特看到龙陈手里弯刀已经断成两截,不禁大喜。
如此机会怎么放过,他手里杀胡刀向着对方砍去。
龙陈大惊失色,手里半截弯刀向着扔来,一拉战马转身就跑。
徐特砍掉对方扔来的半截弯刀,没有料到对方一个堂堂正正的将军,竟然如此跑了。
他哪里知道,这个吐蕃早已不是前唐的吐蕃,意志力及战斗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更何况,他的兵器明显不如对方,再拼下去就只有送人头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逃跑,反而留得一条性命。
徐特摇摇头,不远有一个旗手,他手里拿着正是吐蕃王旗。
他不禁大喜,带着新兵,狠狠地向着向着王旗冲去。
一个百夫长拼命拦住,手里的长矛向着徐特刺来。
徐特早已看到长矛的弱点,大喝一声,杀胡刀向着矛杆砍去。
百夫长想把矛杆缩回,可是后面就是王旗,他不能退缩。
他也大喝一声,手里长矛不退回,反而继续向前。
百夫长打算两败俱伤方式,与对方同归于尽。
砰砰,徐特杀胡刀的更加快捷,对方的长矛顿时一刀两断。
百夫长见势不对,立即把半截矛杆扔来,想拔出弯刀。
徐特冷冷一笑,在他拔出变成之前,手里的杀胡刀已经向着他脖子砍去。
那个百夫长发出一声惨叫,脖子被砍成两截,鲜血喷了徐特一身。
徐特顾不得这些,立即冲到旗手旁边,那个旗手哪里能够让他抢去。
他左手拿着王旗,右手弯刀拼命向着徐特砍来。
此人力气不小,竟然一手拿着王旗,一手还拿着弯刀向着徐特砍来。
叮叮当当声音之中,两人交手不到三下,他的手里的弯刀就被徐特这个杀胡刀砍断。
徐特的杀胡刀与普通杀胡刀不一样,他的刀口添加了锰,当然更加锋利。
旗手无奈之下,右手的半截弯刀向着徐特扔来,被徐特磕飞。
旗手趁机拿着手里王旗狠狠地向着徐特扫来,想把徐特从马背扫下。
徐特冷冷一笑,伸手一把抓住王旗,同时手里的杀胡刀向着对方手臂砍去。
旗手眼看手臂不保,只得放开。
徐特拿着王旗,一声大喊:“赞普死了,赞普死了。”
“赞普死了,赞普死了。”他的亲兵也跟着大喊。
到了后来,所有保安团及王国将士都这样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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