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平日会说哪家孩子没考上大学、谁家的儿子成老光棍了、这家的寡妇跟那家的老汉私会。
但村里谁家遭入室盗窃了，他们会带着扁担第一个冲过去；
村里来了只流浪狗，他们会主动扔饭菜；
村里无依无靠的老婆婆去世，他们会私掏腰包将老人合葬了，还作衣冠冢。
“村里大部分人都很好，”眼见就到家了，初若织加快语速。
“爷爷不愿意住在城里，有一年他在外面摔了跤，昏迷不醒，幸好被村里的人发现并送去医院，医生说再晚点就没命。”
难怪初家的枣园门从不上锁。
人心换人心，如果你家不对别人好，别人家绝对不会待你好。
初辛：“磨磨蹭蹭的，怎么不天黑回来？”
“爷爷，村里风景好，我拉着织织多逛了会，别怪她。”
初辛坐在摇椅上轻轻摇着，但笑不语。
初若织咬唇，扯了扯何岂淮衣袖，压低声：“爷爷开玩笑的。”
何岂淮愣了愣。
晚饭后，何岂淮洗完澡出来，穿衣服时露出半截腰肢，紧窄有力。
初若织对着镜子臭美：“你有没有觉得我皮肤越发弹滑光泽？”
下午在竹林里，兰花姨也是这么说的。
何岂淮还没吹头发，发丝上的水滴顺着硬朗的轮廓滑落。
他走过去拧了拧她弹嫩的脸蛋，有些爱不释手：“能不好看吗？老公的精-气都快被你吸干了。”
咻！
这话犹如一滴红墨落入白开水里，瞬间染红初若织整张俏脸：“何！岂！淮！”
何岂淮挨了一粉拳。
*
除夕这一天。
何语眠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
她又起床气，将脑袋藏进被窝里。
外面的敲门声越发频繁，还越来越响。
活了十几年，何晖真的很少主动来敲她房门，平日有事都是叫她去书房。
“干嘛？春节这段时间，耶稣都允许学生睡到自然醒！”
什么屁话？门外的何晖一愣：“快起床。”
何语眠愤愤起床：“什么？你让我帮你杀鸡？不行我真的不行。”
何晖打算亲自做年夜饭。
往日初哲老是嘲笑他五谷不分，等他学会做饭，看初哲怎么嘲讽他！
几千万的项目他分分钟就能搞定，不就是一顿饭？
何语眠被强迫揪着一只公鸡的双爪，吓得浑身发抖：“啊啊啊！它跑了！”
被割破喉咙的公鸡抵死挣扎，扑着翅膀跌落在地，绕着诺大的厨房椿了一圈。
热血在大理石地板上晕染出妖艳的梅花。
何晖的镜片染了血：“……”
何语眠抱头蹲在一角。
最后，公鸡是失血过多去世的，走得很艰苦。
何晖在厨房里摆了平板，上面放着【必做年夜饭食谱】。
何语眠转动着灵澈的眸子，看她老子学得比盘古开天辟地还艰难，她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点一份外卖。
何晖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都说女儿是爸的贴心小棉袄，你哥的胳膊肘拐到几百公里外的稻香村了，你也要叛变？”
早已叛变的漏风小棉袄：“……没呢。”
何家厨房虽然鸡飞狗跳，却比平日多了几丝人间烟火气息。
何语眠被吩咐切西红柿，她偷偷瞄了眼何晖炒成煤炭块的土豆：“……”
突然好思念去年在初家过年。
稻香村这边。
庄园里热闹非凡，初哲亲自掌厨，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爆竹和烟花绽放的声音此起彼伏。
寒风一吹，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硫磺味。
晚饭时，何岂淮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初哲脸色一变。
齐瑶立马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好兆头！”
“我去拿扫帚扫一下。”
齐瑶伸出五指阻拦：“别动扫帚！今晚到明年都不要动扫帚，会扫走运气和财气的。”
何岂淮：“……好。”
晚饭后。
何岂淮和初若织将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发给三位长辈，说着最真挚的祝福语。
何岂淮包了厚厚的大红包，全程喜气洋洋。
他去年的新年愿望，实现了！
在稻香村这边，结了婚就要给长辈们发红包。
初若织回乡时，何岂淮还在路上买了好几箱烟花。
今晚看不见月亮，还有点飘雪。
何岂淮给初若织系好红围巾：“别冻感冒了。”
初若织手里还举着烟花棒，里面射出漂亮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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