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棠恭敬宽慰着:“父皇,切莫动气,龙体要紧啊。儿臣只是送皇妃回家探亲时看见,五个人受着伤回到镖局门口,其中一人重伤倒地不起,起因还未可知啊!”
皇帝坐在案上,闭着眼,右手紧紧捏着眉头,脸上的不快展露无疑。
“禀皇上!大皇子求见。”高公公站在门口低头禀报着。
“宣!”皇帝语气中透着怒意。
“是!”
玉龙眦进来看见玉龙棠与皇帝的脸色,暗道不好,竟被玉龙棠摆了一道!
“你可知罪!”皇帝盯着玉龙眦,一脸严肃。
“父皇!”玉龙眦跪了下去,皱着眉头,“儿臣不知何罪之有!”
“你还嘴硬?”皇帝见他这般,怒而起身,“皇杠被劫,你知而不报!你如何说?”
“父皇?儿臣冤枉!”玉龙眦抬起头一脸无辜与恭顺,“儿臣今日才得知此事,便进宫来禀报父皇!”
“父皇,大哥这几日本就心中不快,如今有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玉龙棠表面在替玉龙眦说话,实则在挖苦他为皇后之事不满,因此知而不报!
玉龙眦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继而以请罪姿态道:“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确实是今天得知的啊!且入宫时看见户部尚书一步一跪拜的过来了,如今,估计到了正阳宫门口了!”
“呵。”皇帝不屑笑了一声,脸上怒意未减,紧盯跪着的玉龙眦不满开口道:“高公公,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仲颂暻带进来!”
“是!”
人未进门,先传来的哭腔:“皇上,老臣有罪啊!皇上!”
户部尚书已是年过半百的老头,顶着花白的头发与山羊胡,眼睛虽小但很精明,跪拜着进来,伏地而泣:“皇上,老臣知罪!皇杠在嘉岭关口五里外的山峰处被劫!押送的镖头身负重伤,如今皇杠下落不明啊!求皇上饶了老臣这条贱命,皇上开恩啊!”
“父皇!儿臣……”玉龙眦刚开口,便被打断。
“龙棠,你说!”皇帝眯眼看了玉龙眦一眼,缓和向玉龙棠问着!
“父皇,儿臣以为,应当给仲大人一次机会,毕竟皇杠被劫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且仲大人忠心为父皇、朝廷多年,虽皇杠贵重,但终究不抵一个老臣的忠心啊!”玉龙棠深情款款,“不如让仲大人将皇杠追回,将功补过,且将那群盗匪缉拿归案!绳之以法以示天下!”
“好!如此,朕便派刑部协助于你!若五日内还没有头绪!那你这老臣也不用当了!”皇帝怒喝着。
仲颂暻心里颤抖了一下,沉声谢恩:“谢皇上隆恩!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都退下吧!朕累了!”皇帝转身离开的御书房!
“大哥,二弟可帮了你一个大忙!大哥要如何谢我?”玉龙棠看着玉龙眦嘲讽的笑着。
玉龙眦瞟了他一眼,一脸不屑,未回他,怒气冲冲的出了门。户部尚书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第一日,派人去捉拿盗匪,无进展。
第二日,户部尚书派去的人狼狈而归,未捉住盗贼,反被杀的节节败退。二更时分,有一人从刑部侍朗府后门悄声而入,随行的还有几大个暗色箱子。刑部侍郎魏康在书房,夜点灯光而谈。来人竟是户部尚书府的管家。
“魏大人,半夜打搅我深表歉意,这是我家尚书大人的一点意思,还望大人笑纳!”管家作揖,一脸官方笑容。
魏康看着几大箱金银珠宝,眼放精光,心中欢喜,沉声故做不在意,一脸不解道:“仲大人这是何意?”
“哦!魏大人也知我家尚书大人昨日拿贼匪未成,但那只是探探情况,明日定能拿下那群贼人!我家大人心想,拿这几个人便不用魏大人动手了,待我家大人拿下贼人再交于魏大人处置,如何?”管家语气态度诚恳。
魏康小眼一眯想到,那些贼人不出明日定会被拿,这仲颂暻必定是想自己捉拿,追回皇杠已求将功补过,且刑部尚书虽接此案,却一直未有动作,这仲颂暻定是知晓我不是二皇子的人,故让我不要给他添乱。倒不如接了这财,出名而不出力,倒也合了刑部尚书的意思。
魏康想了个清楚,故作不满道:“如此重礼,你且收回,我魏康受不起啊!仲大人的交待我办就是!”
“受得起!受得起!魏大人哪里话,小小意思,魏大人且收着吧!”管家见魏康言有此意,急道:“魏大人早些休息,在下便不叨扰了!”
“罢了,来人,送管家出门!”魏康语气中藏不住心里的喜意,交待了几声,便看着财宝笑了起来。
第三日,官兵击溃贼匪,却被匪首逃了出去,官兵自然穷追不舍。
紫檀案前,玉龙眦斜靠在椅子上沉思着,他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玉龙晨玉龙棠两人劫的皇杠,可是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事情到了这步,也不见他俩有任何动作,难道,玉龙棠真的是在回府路上看见受伤的镖头的?
想着想着,心中不安,亲自派人去捉拿贼匪,以防万一。
第四日拿得匪首,仲颂暻严刑拷打匪首,却撬不开他的嘴,命人不能将他打死,必要拷问出皇杠下落。
第五日毫无进展。
第六日破晓,仲颂暻几夜未眠,人憔悴不少,面色变得蜡黄。“大人,他招了!”管家慌忙来报,仲颂暻眼神急切,快步跑到牢中,只见那匪首浑身血肉模糊,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那匪首一字一字的说了个地名,仲颂暻觉得有些耳熟。来不及细想,现在找到皇杠比任何是都重要,此时他只觉抓住了救命稻草。
仲颂暻带人匆匆赶快那个地点,这是一片谷地,堆着谷堆,他找到那个隐藏的地窖,若不是知道具体位置,实在找不到。
仲颂暻看见皇杠一件不少的堆在地窖里,露出他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皇杠还未全部搬出,只见玉龙棠带着人马来到他面前,手中拿着暗黄卷轴。
玉龙棠面色沉重举起圣旨沉声道:“户部尚书仲颂暻听旨!”
仲颂暻心中不安起来,右眼皮跳得厉害,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仲颂暻,有负朕恩,私藏皇杠,捉拿后押入天牢,不得有误!”玉龙棠念完,厉声道,“拿下仲颂暻!”
众人得令,将仲颂暻人等皆数拿下,仲颂暻心口一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已经在肮脏不堪的牢中……
御书房内。
魏康筛糠一般抖着,面前堆了几个打箱子。玉龙棠与丞相立在左右,冷眼瞧着。玉龙眦跪地求情,心中急切,说话都慌张了起来:“父皇,仲大人定是冤枉的,望父皇明察!”
皇帝将茶杯摔在玉龙眦面前,眼中失望,怒气冲冲吼道:“冤枉?贿赂刑部侍郎冤枉?还是买通贼匪劫皇杠冤枉?镖头说探路之人是仲颂暻亲信!而后又有百姓跪在京兆尹门口告状,说仲颂暻买通他们拦住镖局去路,事成后要杀之以灭口!钱财,书信哪一样不是出自他本人之手?你自己看看这些书信内容!看朕如何冤枉了他!?”
“父皇!仲大人已为官多年,又岂会做出如此自掘坟墓之事!他若真劫了皇杠,又怎会蠢到放在自家田地里!?”
“你可知,今日抄家拿来何物,这是他辞官回乡的奏表!那批皇杠可是他三十年的俸禄!放在自家田地,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为官久了,胆子才会如此大!”皇帝越说越气,看着玉龙眦不满道:“若你再求情,朕当共犯处理!”
玉龙眦浑浑噩噩出了皇宫,心中一直不明何处出了问题,玉龙棠路过他。不露一丝情绪。玉龙眦思得片刻,顿时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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