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得罪了贺知南也就算了,居然还得罪了贺北谌!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嘘,我没有责怪你,哭什么?”贺北谌沙哑嗓声道,“给我倒杯水。”
我哆嗦着倒了杯水,递给他。
无意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微微顿了下,饮尽杯中的水,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我咽了咽唾沫,“抱歉,我不知道我哥的boss是你,刚才其实我……”
面对贺北谌这种城府高深的男人。
说谎迟早会被看穿,倒不如坦白从宽。
我正打算乖乖招供,话还没说完,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昂贵古董扳指的贺北谌,懒懒掀了下眼皮,淡声道,“苏子安是你哥?”
“是的。”我紧张的时候就会舔嘴唇,此刻嘴里头都是口红味道,“他刮坏了您的车,本来我盘算着诱惑我哥老板,再拍下被非礼照片……”
追知道苏子安的boss是金融巨鳄。
贺北谌勾勾唇角,深刻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们长得并不相似。”
我涩然地笑道,“我是养女,不像,也很正常。”
贺北谌挑了挑眉尖,瞥了穿着曝露的我一眼,眸色添了一丝饶有兴味,“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打算被老男人吃豆腐给你哥还债?”
我规规矩矩坐着,像个懂事的小学生,“是。”
头埋得很低,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下去。
贺北谌又是一声笑,嗓音磁性,“你哥闯了什么祸。”
“我哥撞烂了你的车。”我观察着贺北谌的脸色,斟字酌句道,“迈巴赫,一千万,维修费六百万,但是只要你对保险公司说是你开的车,我哥就会免除责任。”
“啪!”
贺北谌点燃香烟,吸了口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神色,不过没有温度的字眼却是尖锐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拒绝。”
什么……
本来我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被贺北谌这么堂而皇之的拒绝,还是杀的我措手不及。
我皱了皱细眉,“贺先生,我知道迈巴赫价格不菲,我这么算计你也不对,您能不能……”
贺北谌不为所动,面无表情。
我咬了咬牙龈。
这对兄弟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贺北谌抖了抖烟灰,又抽了口烟,淡漠吐出一口眼圈,“苏小姐,我是商人。”
我急了,脑袋一热,脱口而出道:“您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您……”
“什么条件都答应?”贺北谌忽而挪动没有温度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多了一份兴味,“苏小姐确定?”
“是!”
贺北谌的语气,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却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煽在了我脸上。
煽得我脑袋一阵发懵,心中浮动着不可思议,“您……说什么?”
贺北谌眯了眯狭长的眸,不冷不热重复,“脱,我救你哥。”
“……”
贺北谌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过他竟然这么无耻下流!
“不脱?出去……”
我两眼一闭,豁出去了,“我脱!”
贺北谌靠在沙发里,抽了口香烟,牢牢直视我。
不就是脱衣服么,他是有妻室的人,会对我做什么?
但是,哥哥欠上六百万,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
权衡一下利弊,前者比较容易办到。
我缓缓松开捏紧的拳头,抬起手臂,艰难而缓满的,拉下肩上的吊带,全身因为屈辱而轻颤。
贺北谌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谷欠色,直视紧盯着我的腹部,烟也不抽了,任由烟蒂落在手背,眉宇紧锁,等待着我的裙子褪下,似乎想看到那个位置的某个东西……
就在裙子快要滑落腹部的那刻——
“嘭!!”
身后的门被人暴力踹开,发出震耳发奎的巨大响声。
肩上一沉,一件宽大的带着迷人烟草味的男性西装外套裹在了我的身上。
强大的力道把我狠狠拽进了他怀里。
“苏念!!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怒不可遏的嘶吼,夹杂着熊熊怒火。
仿佛被大力按压的钢琴键,被震怒撕扯变形。
这个声音,即便化成灰我也听得出来。
“贺知南?”我眼睛蓦地就红了,险些落下泪来。
“我……”想解释,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知南显然不想听我解释,野蛮粗鲁将我打横抱起,用西装外套紧紧裹住我,怒斥,“闭嘴!”
我闭嘴。
贺知南转头,看向贺北谌那一瞬间,入鬓的剑眉狠狠拧了一下,声音冷峻的道,“大哥,苏念是我的女人,不是风月场所的随便女人,请你务必给她尊重!!”
贺北谌面色略微有些僵凝。
贺知南抱着我转身,提步离开。
走廊,我看到了刘姐,心中有过难怪。
刘姐歉然看着我,“念念,我不是故意告诉贺先生你的事。”
我摇摇头苦笑示意我没事。
贺知南就是一暴君,谁得罪了他都没有好下场,刘姐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我并不怨怼她。
我们没有回去公寓,贺知南将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黑暗层层,只看到一座气势磅礴的城堡矗立于夜幕下,冷月昏黄,勾勒出城堡伟岸料峭的哥特式线条。
惊吓过度,我还能睡着,真是托了太累的福。
睡了一会,迷迷糊糊苏醒了,我翻了个身,翻不动,动了动手腕,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锁住了我的手,使得我无法抬起我的手腕。
“照片,我已经送给技术部查看过了,不是合成的,你还想解释什么?!”
在贺知南眼里我就是这种女人?
我悲怆地笑了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贺先生,我不是您,不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世家子女,您眼中的几百万可能只是几毛钱,可是对于我而言,一辈子乃至十辈子都赚不来的巨款。”奇快妏敩
苏子安是我哥,我怎么舍得他背负这么多债务,下半生都为了还债而忙忙碌碌。
啪嗒,一滴热泪,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贺知南一震,如触电般把我扔掉。双手紧捏成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钱的事情我会解决,不要再有下次!!”
丢下冰冷的一句话,他优雅的抬起手整理了下袖口,矜贵得仿佛上世纪的英国贵族,仿佛一秒前,那个暴戾如魔鬼的男人不是他。
“嘭!”
他甩门离开。
他走了很久,我还是全身紧绷。
又过了很久,我才稍稍放松了下,闭上眼睛,如何也想不通。
他……
为什么这么生气?
吃醋了……?
……为什么?
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有仆人给我的脖子涂抹药膏,解开了我手上的锁,将我扶进浴室,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浴室里出来,杰克站在宽大的欧式风格房间地毯上,恭敬出声,“念念小姐。”
“早上好。”
杰克递给我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早上好,念念小姐,这是先生给您的金卡,存了一笔钱,您有需要尽管从里面取。先生去参加电影节了,先生临走前说,如果小姐以后和别的男人产生肢体接触,小姐您次日就能收到那个男人的手指,作为纪念礼物。”
“……”
我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感激还是该生气,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替我谢谢你们先生。”
那张金卡,似乎用纯金打造的,沉手的很。
“对了,先生还说,以后请苏小姐您务必喊先生‘老公’,否则先生会断了您的财路,毁了您的工作,严重的时候或许会涉及您的家人……”
我嘴角一沉,咬牙切齿,“为什么,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光是想到每天都要喊贺知南‘老公’,我就头皮发麻,想想都恶心,贺知南什么癖好!
杰克拿出两本结婚证,“念念小姐,法律意义上,您是先生的第一位妻子,也会是最后一位。”
“知道了,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
杰克道:“外面安排又司机送您回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先生还说,他会给您自由,以后会您和井水不犯河水,简答来说就是在外人面前可以装作谁都不认识谁,但是关上门,您有必要履行夫妻之间的基本义务,比如给先生,生孩子……”
呵呵,我只是贺知南的一个工具,唯一不同的地方,我是法律允许的罢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算了,这样也好,反正我和贺知南,各取所需……
我嘲弄的弯弯嘴角。
苏念,你还真是天真,居然傻傻的以为贺知南是真的对你有感情才娶了你。
贺知南,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看看谁把谁当真!
今天是周末,往常苏子安都要去加班,难得今天没有去上班。
我一进家门,苏子安就跟我说,boss免除了他的责任,所以说他现在不用偿还那笔巨额修理费了。
苏子安心情很好,“没想到我们老板和别的资本家不同,人真的很好啊!”
贺北谌也算好人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了。
我哥要是知道他妹妹昨晚差点脱个精光给他boss看,一定想从这里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我叹息了声,笑道,“哥,我就知道你有主意能解决这些事,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那是。”我的小马屁很管用,苏子安洋洋自得道,“你哥我现在因祸得福,成了司机主管,月薪上涨了一倍,以后房租什么的开销都交给我来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了也不容易,况且现在又准备要嫁人了……”
“嫁人?什么嫁人?”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难道不是吗,妈说你准备要嫁给市长了,昨个还给亲戚们都发了红包来着……”
我笑了声,呵,感情是她嫁给宋景辰不是我。
和贺知南结婚的事他们还不晓得,现在也离不成了,何况我也没有和宋景辰结婚的打算,要我嫁给一个那我当棋子使的人根本不可能,我和宋景辰只能是朋友。
要找个时间告诉宋景辰我和贺知南的事才行。
“饿了么,想吃什么?”苏子安问我。
我舔舔嘴唇,“我什么都想吃!”
“馋猫。”苏子安宠溺一笑,伸手像是平常一样想摸我头。
我脑子里突然弹出了杰克的话,一下子往后瑟缩了下,躲避苏子安的手。
苏子安愣住,顿生疑窦,“念念?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在怕什么?”
“没……我只是好几天没洗头发了。”我窘迫地吐了吐舌头。
苏子安哈哈一笑,撸起袖管进了厨房,“等着,我给你做饭吃去。”
“好嘞。”百无聊赖,我打开电视,看到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捏着遥控器的手微微紧了紧。
贺知南一身银质的西装,衣领挺括,腰线流畅,他的身材是标准的九头身,黄金比例,宽肩窄腰,不论是身材还是俊脸,都臻于完美。
在镜头上看,被聚光灯和闪光灯包围着,更加迷人了。
被迷倒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场一些小鲜肉的迷妹本来冲着自己的偶像来的,谁知道看到了比自己偶像还要俊美的贺知南,纷纷倒戈,尖叫着贺知南的名字。
那场面,镜头一扫,人山人海,隔着屏幕,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可见贺知南之魅力。
知南集团涉足广泛,更涉足了娱乐圈和电影电视剧行业,乃至近几年大热的综艺也有赞助。
近期有一部热门大ip改编的爱情电影,是知南集团赞助筹拍的,贺知南会出席发布会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贺知南是第一次出席,昔日不管多么大的大咖明星,都请不动贺知南出席,而这次贺知南破天荒的来了,全行业的记者和明星都沸腾了。
这一次的电影发布会,可谓是空前绝后。
我抓过一包薯片,看到电视里记者在报导,可能因为太激动,声音都是颤的:“我们现在电影发布会现场,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帝都大名鼎鼎的商界怪才,贺先生正搂着本片女主演夏悦的腰,据闻贺先生和陆诗音恋情不欢而散,贺先生很少参加电影发布会,此次会不会是因为夏悦小姐才出席的电影发布会呢……”
啧啧,贺知南的眼光一天不如一天了,夏悦长得这么庸俗,还没有陆诗音一根手指头好看……
吃过了饭,我睡午觉的时候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抓过电话,迷糊的道,“谁?”
“你不在家?!去哪儿了?!马上滚回来!!”
神经病!
我被吼得火大,一睁眼睛想到那是贺知南的声音,一个激灵,“我……”
还不等我说完,贺知南“啪!”撂了我的电话。
我换了衣服,拉开门出去了。
外面开始下雪了,零下几度冷得我抖了抖,拢紧了衣服,刚准备上我那辆小别克,远处一辆宾利摁了摁喇叭。
车窗降下,杰克冲我笑,“念念小姐,贺先生让我接您回去。”
“哦……”
我慢吞吞挪动脚步,不情不愿上了宾利。
路上有点堵,花了四十分钟才回到了公寓。
我把钥匙插进去,还没转动锁头,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女子悦耳的笑声。
我捏着钥匙的手紧了紧,沉重且迟缓地打开了门。
刺耳的笑声直接捅进了我的耳膜。
“贺先生,谢谢您赏脸去我的电影发布会……”坐在贺知南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话说一半,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来,质问:“谁?”
我站在玄关,尴尬,想变成隐形人。
穿着曝露的女人,是当红女星夏悦。
夏悦恍然大悟,“你是做晚饭的保姆啊,还挺年轻哈,先去给我倒杯水吧。”
我不动。
我不是佣人,凭什么给她使唤。
贺知南冷冷瞥了我一眼,声音冷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我吃穿用度花的都是贺知南的钱,资本家发话了我那还有垂死挣扎的资格?
我转身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递给夏悦,“拿好!”
夏悦瞪大两只眼睛,“喂!我说你什么态度?吃*了啊,一小保姆脾气怎么这么大?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我冷笑,“该注意分寸的人是你。”
“我?!”夏悦立马就炸了,摔了水杯,霍的站起身,搡了我一把,“你是谁啊你,嘴巴真贱!!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夏悦!!你他妈的敢惹到我,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帝都市人间蒸发!”
我捏鼻子,笑眯眯道,“吃大蒜了?口气真大!”
“你——”夏悦被我一句话刺得炸了毛,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双腿还很痛,我猝不及防,身体踉跄了下,脚跟不稳,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跌倒了一点不痛,毯子很厚,但是我不偏不移地跌在了被摔碎的水杯,一地的玻璃渣上。
“咝——”玻璃渣子嵌入手掌心的肉里,我痛得两条细眉紧拧了起来。
“贱人!”夏悦冷笑了声,狰狞着抡起手臂煽了我一耳光。
可惜,巴掌还没落在我脸上,就被身后一双手死死地攒住了。
“找死?!!!”贺知南不费吹灰之力扼住夏悦的手,“你他妈敢动我的女人,真有种!!”
“贺先生?!我——”夏悦的脸,唰的死白,“您的女人,她不是保姆吗,她……”
贺知南咬牙一字一顿,“我有说她是?!”
“……”夏悦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扑通跪了下来,“贺先生,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杰克。”
“是。”杰克悄无声息出现在客厅。
“扔出去。”贺知南牙齿里挤出三个淡漠的字眼,一点温度也没有,仿佛这个女人不是人而是一件垃圾。
“是!”
“贺先生,贺先生……”夏悦凄惨的哭声渐远,最后在一声‘嘭’的摔门声中,没了声音。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贺知南双臂一勾打横抱起地上的我,嘴角紧绷着,脸色阴鸷地吓人,“手,伸出来!”
我哆嗦着抬起血淋淋的手。
贺知南本就森冷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眼神能杀人,“你是不是蠢?!她推你也不知道躲开?!”
将我搁沙发上,疯了一样翻找药箱,打开盖子,拿出镊子和止血药,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冷着脸给我处理伤口。
贺知南的手有点抖。
好像比我还痛的样子。
“不敢,她是你的新欢,我算老几啊,被推就推了吧,反正也死不了,我可不敢得罪贺先生的女人。”
贺知南脸一黑,手上用了几分力道。
好啊,那我就如他所愿好了!我咬牙冷笑,“哪里都碰了!”
“夫人……”一个保姆站在客厅,递给我一个瓶子:“先生说,让您吃两颗避子药….…”
……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贺知南。
我搬进了寸土寸金的锦绣园小区的这栋公寓里,两三百平方的复式公寓,只有我和保姆两个人。
出卖阮氏百货的事情过去后,我恢复了职位,我仍然在阮氏百货上班,日子平静如流水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一个星期和以前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
贺知南的绯闻,铺天盖地。
报纸上,杂志上,甚至微博上,头条热搜,都是帝都巨富,商界怪才贺知南约会维密超模,约会某奥斯卡影星,刊登的照片是贺知南和*女星拥吻的照片.……
整个娱乐圈乃至金融圈都轰动了。
五年没有任何绯闻,身边没有任何女人的贺先生!竟然疯狂约会女人!换女人的频率比换衣服还高!
早上可能和*牵手在私人岛屿浪漫散步,晚上就被拍到和女星在米其林西餐厅吃烛光晚餐了。
媒体纷纷猜测,贺先生禁欲五年,是憋不住了吗?
我扫了眼报纸,差点没把早餐吐出来。
别看贺知南衣冠齐楚的样子,这个男人可彪悍着呢.……
我烦躁地将报纸卷成一团扔到垃圾桶,“童嫂,以后不要给我看这些辣眼睛的东西!”
童嫂‘哎’了声,想了想又问,“夫人,您和先生吵架啦,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女人是水做的,先生这么爱您,捧在手里头怕摔了,含在嘴里头怕化了,您主动和先生和个好……”
“童嫂,你看错了,他并不爱我。”
“夫人,这是什么话,先生不爱您怎么会娶您?”
我笑笑,“假结婚,我只是他的工具,他想要我帮他生个孩子好当上继承者,我呢依傍他的钱财势力。各取所需!”
童嫂愣了一下,“可是……”先生昨晚还吩咐她别忘了给夫人盖被子,夫人半夜喜欢踢被子容易着凉来着!
我喝了口红茶,起身,“今天周末,童嫂你休息一天吧。”
正琢磨着去哪里逛逛,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
“念念,是我。”宋景辰华丽的音质从那边传过来,“我现在婚纱店,前阵子你说你喜欢verawang的婚纱,我给你定制了一套,在我们结婚典礼上穿,过来试试?”
我想了想,“好。”
电话里说不方便,还是见了面再告诉宋景辰我和贺知南的事。
我想自己开车,谁知道贺知南给我配了专门的司机。
司机说:“下雪天路面打滑,您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夫人您还是上车吧。”
我不乐意,执拗要自己开车。
保镖拦住我的去路,“抱歉,夫人,请您立刻回到车上,否则我们会强行手段。”
“……”
我咬牙,爬进宾利,狠狠地摔上了车门,“开车!”
司机松了口气。
verawang婚纱店门外。
宾利一停,我跳下车,一进门就看到了修长双腿交迭,慵懒坐在真皮上沙发上的宋景辰。
瞥见我,宋景辰放下手中杂志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手插进兜里,邪惑勾唇,“来了,路上堵车了?”
司机开得很慢,几乎可是说是龟速,我催促,司机就说怕我出事故,气得我肺都要炸了。
“景辰,我……”我提起一口气,刚想说什么。
“念念?你咋也在这儿呢?”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一转身,看见笑靥如花的女生,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塞了回去,“青青?”
阮青青甜美一笑,“我是过来试婚纱的,看来看去还是verawang的婚纱最好看,赵姨给我定制了一套施华洛世奇碎钻的婚纱,知南忙,我就自个过来了。”
“真巧。”宋景辰几步站定在我身边,揽住了我的腰,“我也带着念念过来试婚纱了。”
“啊啊啊你们也要结婚了!那也太有缘分了!”阮青青兴奋的扑到我身上,“姐们儿,我们两个一起试!”
“嗯……”阮青青在,我不好开口,等试完婚纱再说也不迟。
“先生,欢迎光……啊!贺先生?”
婚纱店的雕花玻璃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被簇拥着,信步入内,仿佛希腊神邸的冷峻脸上一丝温度。
我顿时,如置冰窖。
掀帘看去,我脸色一白。
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包裹着男人充满肌肉的矫健身材。肩上披着的宽大的斗篷将男人欣硕完美的身姿勾勒得高大伟岸,仿若希腊神话里的俊美神邸。
站在楼梯,长腿略微抬起,正在上最后一格阶梯,因为听到我的话,落在楼梯上的脚,硬生生僵硬在了那里。
湛蓝的瞳眸略微一抬。
冰棱般刺到了我顷刻煞白的脸上。
男人本就没有温度的俊脸,迸发出弑杀的冷冽。
“利用?”
贺知南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紧捏成拳,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牛皮纸的手套好似就要被男人徒手撕裂,“苏念,嫁给我,你对我只是利用?!!”
“不……你听我解释……”
“好!解释!”
“……”我没想到贺知南竟然同意了给我我解释。
我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始终出不来,“我……”
“你不是要解释吗?!我现在给你机会,支支吾吾什么?!”
我面如死灰,紧捏着衣角的手泛着白。
解释什么?
我利用他保护自己,报复赵令仪,甚至想利用他救父亲,这些都是事实!
我咬唇,看着冷峻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冷怒之色的贺知南。
可是,他又凭什么用那种语气质问我。
我们两个从一开始难道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么!
“贺知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们两个人从一开始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么。你娶我,难道不是利用我为你生下孩子,好让自己成为继承者……”
贺知南来到我面前,他的双腿极其修长,两步做三步,长臂撑在我身侧,俯身压低了身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种利欲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利用女人的人?!”
“是!”
“嗙——”
贺知南一拳砸在我身后的木门上。
巨响过后,木门硬生生被男人砸出了一个坑,凹陷下去。
暴怒的低吼在头顶响着:“能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多如江鲫,你不是唯一人选,不比陆诗音有名气,更不比阮青青有背景,我娶你是为了利用你?!苏念,你还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贺知南攫住我下巴,强迫我对上他微微猩红的蓝瞳,字字珠玑,迷人的烟草味热气喷薄在我脸上,“如果不是仗着我对你的感情,你以为你在我眼里算什么!嗯?”
“……”
我呆愣住,如鲠在喉,双唇微启,硬是挤不出来一个完整字眼。
“够了,不用说也不必说,我也不想听,嫁给我这么痛苦,我便顺遂你的心愿,海岛回来以后,杰克会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好寄到你手上签字。”
离婚……
仿佛被打了一记闷头棍,我脑袋里一阵发懵。贺知南放开我,淡漠掸了一下袖口的雪花,转身离开。我整个人,就像那片雪花一样,狠狠坠落在地板上。
“二哥……”看了一眼贺知南裹着冷意的背影,宋景辰转回头,蹲下来,扶起我,“地上冷,起来。”
“啪——!”
我打掉他的手,冷声,“不用你假惺惺。”
宋景辰嘴角挽起苦涩的笑,“念念,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女人……”
他挑起手指,食指和拇指收紧捏住了我的一缕发丝,“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例外。”
“娶我你有什么好处?和贺知南做交易?让你失望了,贺知南已经不要我了!”
“不。”好似没看到我的恨意,宋景辰面上仍挂着淡淡的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只是冰山一角……”
趁我愣神的空隙,宋景辰将我从地上扶起,“当心感冒了。”
“放开。”我抽出了自己的手,皱着眉蹭了蹭被宋景辰碰过的位置,仿佛那里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宋景辰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框,“后天我会派人过来接你去码头,我们会在二哥的私人岛屿上举行婚礼,等回来以后就去民政局,这样的安排你看如何?”
“呵。”我勾唇从挤出菲薄讥嘲的冷笑,“你都安排好了还用询问我的意见?”
“念念……”
在我转身进屋,宋景辰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腕,压低声音凑在我耳畔: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嫁给贺知南有的只是算计和痛苦,你以为秘书长出卖阮氏百货把脏水泼到你头上,纯属巧合?”
不理会我眼底流露出的慌愕,宋景辰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是赵令仪在背后搞的鬼。”
“什么?!”
“查到的消息,我隐瞒了一部分,若是如实告诉二哥,会被当成是挑拨离间。你想想,你尚且没有和二哥结婚,就是赵令仪的眼中刺肉中钉,恨不能把你送进监狱,等你真的进了贺家,赵令仪只会变本加厉,你迟早会铩羽而归。”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放的轻柔缓和,仿佛一阵风一样吹进我耳朵里:
“你美而不自知,我不想看着不可方物的你遍体鳞伤,出此下策,实乃无奈,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为了我?”我扯开一抹明艳动人的笑。
宋景辰愣神,我就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扯下来。
凑近他的耳朵,声语软糯,一字一顿,酥入骨髓,“宋景辰,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还有你抛弃我追到法国的那个女人,我胸大并不无脑,若是你以为能将我拿捏在鼓掌之间玩弄,那么你就错了。”
宋景辰和赵令仪,不过是一丘之貉。
五年前我不谙世事,被他们玩弄在手心,五年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扶住门框,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翘了翘唇尖,“哦,对了,我要谢谢你。”
谢谢宋景辰,让我坚定了给我未出世就死掉的孩子报仇的念头。
离开贺知南的苏念,什么都不是。
我身无分文,唯一的筹码是……
我绕到矮几前,拿起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城西监狱吗?我找一个人,他姓周,周复始,是已故天玺董事长的儿子……”
……
两天后。
港城。
加长宾利徐徐停在了码头。
一艘体积庞然的豪华游轮,仿佛一头巨兽蛰伏在岸边。
豪华客轮船身印着一个大大的吸睛的‘知南’字,昭然若揭的表明,它是贺知南名下的财产。
这艘游轮约有上千个房间,虽然不是体积最大的,却是全中国乃至全亚洲最豪华的游轮。
据说游轮客房里的一切都是奢侈品牌的产品,甚至沐浴用品也是coco小姐一整套,更是设置了酒吧和宽敞华丽的宴会厅,酒吧里的酒一瓶都是上千美元起跳……
贺知南长得有多好,见过的人才知道。
贺知南多有钱,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咔哒”一声
车门打开,宋景辰站在车外,“念念,早上好。”
我走下车,犹豫了下,还是将手交到了宋景辰的手上。
宋景辰满意一笑,“母亲来港城水土不服,生病了就不参加我们的订婚礼,等回去再补办一场婚礼,邀请帝都的亲朋好友。这次的主人是二哥还有阮青青,我们不必风头过盛,喧宾夺主。”
要是现在有人问我,参加现任老公的和他未来老婆的结婚典礼,我一定会喊一声去他妈的。
我和宋景辰姗姗来迟,仆人提着行李进房间。
我和宋景辰上了游轮,来到了甲板上,甲板上早已经聚集了一群人,谈笑风生。
“那一拨是阮家的人呢,那一拨是贺家的人。”宋景辰给我介绍。
“我长眼睛。”阮子骞和阮青青站在那儿,有说有笑,我又不瞎。
宋景辰轻笑一声,“你真有趣,看来这次的旅途不会特别沉闷。”
港城冬天虽然也很冷,毕竟位于南方沿海城市,最冷也不过几度,比起帝都,可算是气候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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