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荇红着眼眶，颤抖着手，在南宫彧痕的大手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内心的恐惧。抬起头看向南宫彧痕，似乎在征询着答案。
微微叹了口气，南宫彧痕发现，自己遇到莫云荇之后，居然也学会了人族的多愁善感。他差点忘了，这只是人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不是魔族生下来就面对血腥杀戮。只是，眸光一凛，继承了这一切，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活下去。若是活不下去。。。南宫彧痕眼里一闪而过痛苦，终于平静下来。
“小荇儿，若是别人存心杀你，你当如何？”将莫云荇端正身子，背对着自己。脱下外袍，将莫云荇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后背。背上的伤口治疗之后没什么大碍，但是若不敷药，不仅仅会疼痛，也会留下疤痕。
指尖轻弹，手上便出现两个小玉瓶和白布。这些俗物他本不需要，只是莫云荇受伤频繁，他不得不备着些。手上动作轻柔，莫云荇只感觉到后背冰冰凉凉，只有细小的疼痛，也无大碍。
摇了摇头，莫云荇低下头，眼里闪过李波对自己毫不留情下杀手的那一幕，深深的恐惧又让她颤抖起来。她不知道为何最后自己却杀了他，当时内心的恐惧与恨意已经迷乱了她的思想，只觉体内一股庞然的气息升起，自己就丢失了身体的主动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她深知这个道理，也一直自诩如此。但知道，与亲身经历又是两回事。
原来，自己还是太脆弱了。
“小荇儿，你必须明白世间生存的规则。”南宫彧痕收回玉瓶，面色竟然有些不自然，声音却十分平静，“上衣脱了，我替你包扎。”
莫云荇显然还在恍惚中，南宫彧痕的话她也只是听一半漏一半。因此，在南宫彧痕没有得到回答，自己动手后，她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被隐在外袍中什么也不到，然而手指间的玉脂软糯触感，让南宫彧痕心里狠狠地颤动起来，然而，魔君大人毕竟定力超人，即使如此，也是面色如常。至于眼神里的紧张，就刻意被忽视了。
“小荇儿？”一番忙活之后，南宫彧痕终于帮莫云荇敷药包扎结束，衣衫本就破碎，南宫彧痕干脆扔在一旁，直接用外袍将莫云荇整个裹了起来。走到莫云荇面前，面对着她坐下。却见莫云荇一脸迷茫，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精神力直接在莫云荇脑海里响起，终于唤回了莫云荇的思绪。
怔怔地看了南宫彧痕半晌，大眼睛里的光芒也一点点恢复。
我明白。强者为尊，不是吗？
南宫彧痕轻笑，眼里划过赞赏，这个小丫头，也不笨。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否则世间人何以能为了一个传说疯狂至此。
只是你现在，太弱小了啊。
点点头，莫云荇也不避讳这个事实。若是在自己强大起来之前，便将命丢了，曾经许下的所有誓言，如何能实现？若是丢了命，又如何，亲手血刃了，那个人！
想明白之后，莫云荇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也消散许多，想起自己身体的变化，便问起了南宫彧痕。
“小荇儿，”无奈被莫云荇取消了精神力交流之后，南宫彧痕正色，手上盘旋着一道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黑灰色气流，“若是你选择继续修炼龙耀，这道本源幽冥气，你就必须承受。”
幽冥气？这是什么？
莫云荇皱了皱眉，握住南宫彧痕另一只手，写着疑问。
“是。”南宫彧痕点点头，随即有些愕然，水神山那群人竟然没有跟小荇儿说过幽冥气。也难怪，洛水剑在她身上，恐怕，他们是害怕重演吧。m.xqikuaiwx.cOm
“在你决定之前，我可以告诉你。龙耀本就分为两化，不仅仅是有暗之龙耀，还有光之龙耀。若是你不愿意接受这幽冥气，那么便转向光之龙耀吧，那样，你可以选择龙气作为你的本源气，这对于你，却是更容易些。”
我不太明白。幽冥气到底，是什么？
皱了皱眉，南宫彧痕是第一次与她说起龙耀的一丝特殊之处，当初在法殿时，龙耀与她自身原本就有着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契合度，她一直相信，这个仙法必然有特殊之处。只是她现在，还完全不能知晓罢了。但是龙气与幽冥气，与这龙耀，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倒是忘了，你还没有达到练气入体这一步。等你到了仙师，就会经历这一步的。气与法，本就相辅相成，尤其与本命武器相关甚大。到那时，你便需要选择，练的气。一般人都是直接引动仙气即可，但是有些极其庞大的族群，都有自己的气。比如龙族龙气，浩天皇室的九天气，水神山的蕴神气等。”
顿了顿，南宫彧痕待莫云荇理解了这一番话后继续道，
“这些庞大族群的气比仙气至少强上十倍，当然也不能否认有一些特殊机缘，获得特殊气。而幽冥气，是魔族的气。”
说到这里，南宫彧痕脸色突然冰冷下来。幽深的眸子盯着莫云荇，眼里划过一丝莫名。
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你的决定如何？”
莫云荇显然陷入深思中，魔族两个字，在浩天大陆是绝对的禁忌。即使是灵宫，都不比魔族这般令人胆颤一丝。只不过对于她来说，倒显得没有什么意义。比起对魔族的中立，灵宫，让她极其憎恨。单单是留下褚讳，已经不可饶恕。
而在莫云荇沉默时，南宫彧痕身上散发的冷意越来越深。
我想知道，若是本命武器与练的气契合度不高，会如何？
良久，莫云荇似是下了某种决心。丝毫不察南宫彧痕此时的状态。
“轻则修为难进或尽失，重则两者互噬，原主身死魂灭。”南宫彧痕冰冷的话语让莫云荇生生打了冷颤，意识到莫云荇被自己吓到，南宫彧痕终是不忍心，稍稍软了一丝，“各自族群都会为子弟控制住契合度。”
点点头，莫云荇皱了皱眉，对上南宫彧痕幽深的眸子，终于确定下来。手指重重地划在南宫彧痕掌心，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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