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记起来了?”
他果然认识我。
梦里的年轻贺悟也是认识我的。
他们都不说,把我当成一个傻子在看。
如果我自己不怀疑记忆出现了差错,我永远不知道,我忘记了这么多的人和这么多东西。
“不全面。”我模棱两可的说道:“你给我耳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10来岁的你。”
“梦很清晰,清晰的让我感觉跟现实一样,看到你,我脱口而出,想着你是不是认识我?”
言语撑在我身后沙发上的手微微收拢:“你这种低级的试探,挺让人可恶的,这条项链很合适你。”
他的另外一只手,暧昧的摸过我脖子上的项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腹擦过我的锁骨,然后离开了我,重新坐到座位上,拿起了筷子,旁若无人的吃起饭来。
我盯了他片刻,像一个无人观看的小丑,自己在台上蹦哒,可笑又可悲,起身道谢:“谢谢你的项链。”
言语头也没抬:“不必客气。”
“下次会送我什么?”我问出心中疑问:“脚链吗?”
言语终于抬起眼皮:“或许是别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真的还有下次。
可惜我一点都不想有下次。
脖子上的项链已经沾上了我的温度,不再冰凉。
我轻轻的用手一拆,把项链拿离自己的脖子,随手丢在桌子上。
项链跟桌子碰撞出声响,言语瞳孔微微一紧。
我微微抬起下巴:“无论我曾经对你说了什么,或者你答应了我什么,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漂亮的钻石红宝石项链躺在桌子上像一个垃圾,一个漂亮好看的垃圾。奇快妏敩
他慢慢的咀嚼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根本就没有想起来。”
“到此结束。”我冷冷的吐出4个字,把耳朵上的红宝石耳钉,也给撸了下来,放在了项链的中间:“拜拜。”
是拜拜不是再见,就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不想让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更加不想让他再送什么东西给我。
走到包间门口,言语声音比我的声音还冷:“这些东西是你开口向我要的,它就是属于你。”
我勾了勾嘴角,头也没回的离开。
重新回到自己的饭桌,阮北珩看了一下时间,低声的询问我:“是碰见什么事了吗?”
“碰见一个熟人。”我随口说道:“他乡遇故知,就多聊了两句,这里的菜挺好吃的,多吃一点。”
阮北珩见我不愿多说,也就没再询问我,给我夹菜继续吃。
我向他道了谢,已经吐过的我,没有什么胃口,但强迫自己,多少吃了一点,剩下的就用清汤压了压。
何一一吃的小肚子圆滚,回去的时候直哼哼。
我坐在床上给她揉肚子,阮北珩拿来了健胃消食片,带着歉意地说道:“我应该看着她才是。”
我接过他的药,扯着嘴角对他笑道:“她就是一个小馋猫,你阻不阻止,她都能吃得肚子圆滚,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
阮北珩点了点头,望着我把药喂进了何一一嘴巴里。
何一一懂事的自己要在屋子里溜达。
阮北珩坐了下来。
我起身去倒了两杯茶,跟着他一人一杯。
他握着手中的杯子,垂头凝视了很久,方才问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吗?”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你帮了我这么久,我很感激,没有什么要问你的。”
贺悟是一个有钱的人,还不是一个一般有钱的人。
阮北珩只是一个医生,都说了百姓不能跟资本斗,钱是万能的,从许薄言和蒋苏苏两个人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个千亿豪门,一个商场精英,强强联手,不但是美谈,还会让别人忘记了他们曾经干的事儿。
毕竟做美梦是每个人喜欢干的事儿,低下一天三顿为柴米油盐愁的日子,是每个人厌倦的。
“你就那么相信我?”阮北珩握在水杯上的手指收紧,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我侧目一笑:“信的,如果不信阮医生,我怎么会轻易的来到意大利,又怎么能轻易的相信阮医生给我找的心理医生。”
“你先生……”
“嘘!”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现在已经离开,不会给我们造成困扰,不用提他。”
阮北珩灌了一口水,盯着我的眼:“尽快的找回记忆,进行化疗,不要再拖了,好吗?”
他的话语里面带着一抹祈求的味道,这一抹让我不知不觉的把手摸在肚子上,一个月了。
不知道我有没有怀孕,如果怀孕了,就更加不可能化疗了。
阮北珩看见我摸肚子的动作以为我怕疼,缓缓地又道:“化疗都会疼,我保证,以最温和的法子,给你化疗。”
“我知道。”我笑着看他:“等我的记忆恢复了,我就答应你。”
阮北珩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的几天,陵安每天都过来。
对于我的催眠,天天在进行。
今天在催眠梦里,我爸爸的生意被别人撬了。
他回来醉醺醺的,恼羞成怒,对着写作业的我,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脚踹在我写字的桌子上,把我写字的桌子踩翻:“姜晚,都是你这个拖油瓶,不是你,乔叶霜不会离开我。”
“我的生意也会蒸蒸日上,而不会像现在一样,像一条狗对别人摇尾乞怜,别人还不多看我一眼。”
我嘴里蔓延着血腥味,看着脸红脖子粗的爸爸:“你生意不好,打我就好了吗?”
“还敢顶嘴?”我爸爸反手又是一巴掌:“谁给你的胆子啊,竟敢学会了顶嘴,是不是我平时里对你太好了?”
同样的位置,被打了两巴掌,脸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作响,我倔强起来,对他叫道:“你平时哪对我好了?我身上的青紫到现在还没有好,我在学校被人欺负,你从来不知道。”
“你还敢对我叫?”我爸爸气急败坏:“姜晚,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扯摔在地。
用脚踹我,用凳子砸我,面目可憎,诅咒我去死,说我不该活着。
说我就是一个拖累,因为我,他的生意才会不受人待见。
这都是因为我。
我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生疼。
走路一瘸一拐,去药店买药,药店的人都习以为常,不再问我。
我不敢回家,躲在阴暗处,给自己上药,吃着止疼药。
我以为漆黑的夜会比我那个家安全,可不曾想到,漆黑的夜如同我的家一样,伴随着不少恶魔,想要我死,打我的恶魔。
“弄死她,把她弄残了。”
还是先前的那一群小混混,他们拿着手臂粗的棍子,砸在我身上。
一棍子一棍子疼的让我意识模糊。
奄奄一息的看着他们拿着刀,要割我的手腕和脚腕。
但是拿刀的人手在抖。
他这一抖,就被领头人踹了一脚:“干什么吃的,不想要钱了吗?许薄言给我们那么多的钱,就是让她残了的。”
许薄言三个字,让我快合上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为什么要让我残了?
他又为什么会找人打我?
一次两次三次霸凌我?
我想不出来,想不起来我认识的这号人。
领头的人夺过了刀,把我的手腕拉了出来,高举着刀,对着我的手腕就下来,我闭上了眼睛,却等待了锵一声,刀子剁在了铁棒上,引起了火花。
火花烫着了我,让我睁开了眼。
我看见穿着一身黑卫衣,头发有些偏长遮住眼睛的贺悟,他手中拿着一根铁棒,浑身充满着煞气,一字一顿:“我说过,不可以再欺负她,你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所有的混混看着他,害怕的要跑。
贺悟哪里会让他们跑,铁棒直接照着他们的头打。
鲜血四溅,惨叫遍布。
引来了警察。
我被抬上担架,他被铐上了手铐。
我伸手要去拉他,他挣脱警察,握着我的手,脸上全是溅上的血迹,眼睛犹如最漆黑迷人的夜。
我反手紧紧握紧,安全的昏迷了过去。
待我醒来时,一个漂亮精致头发有些白的中年女人站在我的病床前,她见我醒来,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凑近我,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她是谁,警惕地看着她。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笑说:“你就是我们家贺悟的小女朋友啊,长得挺俊。”
“你是谁?”我从床上爬起来,“我不认识你,贺悟在哪里?”
“别害怕,我是贺悟的妈妈,我叫肖瑾。”女人说道:“贺悟就在你隔壁,已经睡着了。”
她说着拉开了我隔壁的帘子,贺悟略长的头发剃成了板寸,正趴着睡觉,可是他的眉头却紧紧的皱紧。
我跳下床,跑到贺悟床边。
贺悟被我的动作惊醒,条件反射般的一拉,把我拉在他的床上,用力的一圈,看着肖瑾,眼帘微垂:“我不会回去的,请您回去。” 奇快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许薄言蒋苏苏深青色更新,第174章 00174:我的他免费阅读。https://www.xqikuaiwx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